双腿悬空着,将手中的那只镯子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小心的扣好扣子,小脸儿上的表情异常的珍重,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还真是。
吸了吸鼻子,啷当着两条腿儿,这山崖,这么摔下去会是个什么感觉?那么精美的楚殇,难道已经面目全非了?一想到楚殇那俊美无双的脸被摔得不成个样子,她的心就狠狠的,急速的揪在一起。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气儿从哪出,从哪儿进都搞不清楚了!脑子里晕乎乎的,豆大的眼泪就那么哗啦啦的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山崖中。小手儿平举,闭上眼睛感受着楚殇的气息,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他特有的烟草香。
小嘴儿微张,声音轻柔的仿佛一阵儿微风拂过面颊,“楚楚,谢谢你让我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滋味,现在我才发现,我很爱你!是不是晚了些呢?有你这段时间的疼爱,就够我回味一生的了,你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爱与轻浮,今后的我,将不再爱上任何人,我只剩下这个躯壳,为了国家,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苟活,你怪我吗?不能现在就随你而去?”
唉——
一生叹息从喉咙溢出,擦了擦泪水,仰头望天,强忍着将还想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的泪水逼回去。又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下面,才单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身后,扭打在一起的两拨人还尤为起劲的互掐。小北烦躁的翻了翻白眼儿,这就是国家培养的顶尖儿的人才?
一条腿迈了上来,正要将还悬空着的另一条腿儿迈上来,她准备站起来大声的斥责他们!成何体统!就算是心内悲戚,就算是心里窝火,也不是这么个打法!要打去找敌人打去!这算是哪一门?
就在这个一条腿儿在上,一条腿儿在下的尴尬的时候,不知谁的军用水壶带着一股子劲风朝着她迎面而来!身子条件反射的一躲,顿时失去了重心,直直的往后仰去,任凭她怎么扑腾,还是不能挽回重心下垂的事实。毕竟她不是鸟儿,她没有翅膀,双臂的扑腾,不能让空气产生向上托举的浮力。
啊——
万有引力真是牛掰,她此时的重力加速度是多少来着?完了完了,算不明白了,她的惊呼声被湮灭在了山谷之中,还在争斗中的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此时是知道了,深切体会了楚殇坠崖的心情了,根本就不会恐惧,因为没时间!她的头发全部立了起来,耳朵被呼呼的风声吹得嗡嗡响,身体毫无规则的胡乱翻转。她想叫,却都张不开嘴。她感觉速度越来越快,是要撞击地面了吗?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下的到来,这样也好,追随了楚殇而去,也不疼,嘭的一下,脑袋就开花了。
哗——
一声巨响,她以为她死了,但是为何身体还有知觉?怎么身边这么多水?
嘭——
脑袋好像撞到了什么,这一撞之后,她便失去了知觉。等到再次醒来,就是眼前这番景象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糊着一层东西,手拿下来一看,是些绿色的碎草药。
“那是治疗创伤的草药,你的头应该是撞到了深潭底下的石头上,所以才晕了。”那个梳着又粗又长的辫子的女孩子拉过小北的手,不让她去揭额头上的药。
“对对对,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养着,阿妈给你炖了猪肉,一会儿多吃点。”刚进来的那个身材不是一般的健壮的男人接茬儿说。小北感觉这人看上去很别扭,明明长得很雄性,怎么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那张黑脸,正脸红呢!
小北的大眼先在这一男一女之间转来转去,男的穿的动物皮毛做成的衣物,上身一件短坎儿,下身一件裙子,缝制的针脚很粗糙,他的脚上那双草编的鞋子更是让她大跌眼镜,她敢肯定,这男人的皮裙子里肯定是光的,就这穿着打扮,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内裤了?不过要是穿着一条皮内裤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情景?
相比较之下,那个女子的打扮倒还看着是个人儿样儿,水蓝的裙子,花布鞋,虽然很不搭调,但是起码是人类穿的衣服啊,那个男人,好像是从原始森林来的人猿泰山呢!
大眼睛又从他们身上挪开,看了看这屋子的陈设,除了石砌的,就是木制的,简陋的很,最后,她的目光才移到自己身上,她拧着眉,“咦”了一声。
自己的迷彩装怎么变成了一件白色粗布的衣服?或者说,是一件白色的大袍子。她拉着衣领朝里看去,光秃秃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阿山扭过头去,虽然心里很想看,但是没办法,民风就是这么的淳朴,他做不来流氓的事儿。
“我的衣服呢!?谁给我脱得衣服!”小北怒了,本来就大大的眼睛,这时候一瞪,威严自生。
“是我。是我。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在外面晾着呢。你穿的是我的衣服。”阿美拍着自己的心口表情十分认真的解释着。
小北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好对这么真挚的脸蛋发火。她掀开身上盖的所谓的“被子”,厚厚的,捏上去极不舒服,也不知道两层麻布之间是什么填充物。脚一沾地,才感觉双腿发软,她又跌坐到床上。
“你想去哪?我可以帮你,你泡水了,身子还虚弱着。胃里也没东西,一会儿吃了东西就渐渐好起来了。”自始至终,小北就没笑过,既然楚殇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可值得她展颜的?但是尽管她的脸紧绷着,也没有挡住这一男一女的热情。他们窜前窜后的在她身边忙活着。
那男的好像知道了她的意思,跑出去从晾衣绳上拿过了她的衣服走了进来,“你是要这个?”
激动的将自己的衣服抱了过来,内衣裤,背心,上衣和裤子,一样也不少。然而小北真正在意的,是上衣口袋里的那个手镯。楚殇的手镯。伸手一摸,还在,心里就踏实了。拿了出来,将它和自己的手镯套在一起,虽然大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会掉下来。
看着小北的脸色有些缓和了,那男人憨厚的笑了。
“这里,是哪?”将手镯整理好之后,她才抬起头,看那个长的像人猿泰山的男人,他浓黑的眉毛动了动,笑起来嚯嚯的。
“这是我们的部落,我们族人几代人都生长在这深山里,不喜与外人打交道。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选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跟我一起走出这群山,拿着动物的皮毛换一些东西回来。”
部落?族人?小北的脸抽了。知道z国还有以部落的形式生存的人,但是他们这一族人仿佛隔绝社会太严重了!化在退化,好像回到了人猿刚刚变化成人的时代。
一个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圆木挖制的大碗,里面满满的装了一大碗猪肉,一看就知道没有放任何的调料,几乎连盐都没有吧?白花花的,块儿特别大,随着男孩的走动,猪肉在碗里晃动。
小北看了直觉得恶心。
“小糖果,快把猪肉放在桌子上!”
“阿山族长,大家还等着你一起去打猎呢!山上的野猪最近越发的凶猛了,你不去,他们几个是抓不回来的。”
“是了,告诉他们我这就来!”
打发走了小男孩,那个叫阿山的就亲自端了碗送到莫小北的跟前,“趁热吃,野猪的肉质很好。”
小北连连后退,身子已经挪到了床的最里面,她摆摆手,抑制住想要吐的冲动,别过脸不去看那一碗白花花的肉,“麻烦你端走,我吃不下!”
“不吃身体怎么能好?吃吧,别客气,一会儿我们再去山上抓。”
以为她是舍不得吃么?眼前的大碗又靠近了一点。也顾不上发软无力的双腿儿能不能承受,她还是勉强下了地,来躲避那一碗的猪肉。将就着走到了屋门口,她扶着门框,双腿儿开始打颤。
“拜托,赶紧将那碗拿走!我不吃肉!”
见她的态度这么生硬,看上去真的不吃这个东西,阿山尴尬的端走了那碗,心里还一个劲儿的惋惜,他们很少吃的上野猪肉,为了她才杀掉一头猪,她怎么还不吃?过了一会儿,他又差人送了几个煮鸡蛋过来,这次小北才勉强的吃了一点。身子确实累的慌,吃完就又躺下了。
床很硬,被子很沉重,但是此时她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所有的不舒服的情绪也都舒缓多了。她将被子拉到腋下,心里贪婪的想着,楚殇是不是也掉进了那深潭里?会不会也被救活了?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马上被她自己推翻了,楚殇中了蛇毒呢!怎么可能生还?
有些扎脸的枕头上,很快就浸湿了一片。小北拉高了被子,将整个身子缩在被子里轻微的颤抖。
阿美见小北又躺下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她一进去惊喜的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打量自己的房间。听到了她进屋的声音,他的眼神快的像闪电,唰的扫在她的脸上。阿美一激灵,那是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的都可以煎蛋了!
“你是谁?”男人开口了,有些沙哑的声音特别的动听,就是那双眼睛,透着冰冷的劲儿。刚才还脸颊发烫的阿美,脚步僵住了,好像被他的眼神冻住了。
“说!”
奇怪,他低声的一个字,居然让阿美没来由的抖了一下,这男人天生的威严震慑的她有些惶恐。
“我,我叫阿美。”她望着自己的脚尖,眼神儿游离,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好,她也不敢再抬头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既迷人又让人看了心里发寒。阿美的心强烈的纠结和矛盾着。她很想他注意她特意因为他而准备的穿着,但又有些惧怕他的眼神。
像x光一样审视的眼神儿在她的身上扫了两圈儿,男人线条流畅优美的脸上收起了敌意,看来是这女子救了自己,她身上的质朴和羞涩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当即断定,他依然还在这深山当中。
男人动了动,他想要坐起来,但是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翘起的头又重重的垂下。
“你不要乱动,你中了蛇毒,巫医虽然给你上了药,但是还是需要慢慢调理的。”阿美拿起桌子上的石碗,给他倒了一杯水,她将他的头抬起来,“先喝口水吧,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乖乖的配合她喝了水,嗓子还真是缺水了,命是保住了,但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了,他人一清醒了,心里就烦躁了,最担心的还是小北,那个丫头会不会想他?会不会以为他死了而伤心?他很想身体立即就恢复原状,那样他就可以回去了。
根据刚才在小北那里的经验,阿美没有端来猪肉,也是拿来了几个鸡蛋。男人咀嚼的样子很迷人,阿美见哥哥和其他族人吃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过!不知不觉看的呆住了。
以至于小糖果站在门口喊了她好多声她才听见。她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朝着门口走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找我什么事?”
小糖果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见一直昏迷的男人醒了,冲他咧嘴笑了笑。床上的楚殇也毫不吝啬的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的阿妈叫你过去一下。”小糖果从楚殇的脸上收回了视线,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他也能看的出来,里面的男人长的比他们族里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还有族长带回来得那个女人,也是族里的女人根本没办法比的。
阿美见小糖果调皮的冲她眨巴眼睛,不自觉的脸红了,她以为他是在笑话她刚才看男人看傻了,都没有搭理他的喊叫。她低着头快步的就从他的身边过去了,还不忘小声的嘟囔,“你也不知道去和大人们学学怎么捕猎,总是呆在女人堆儿里!看你将来没有力气,逮不着东西回来,哪个姑娘肯嫁给你!”
小糖果冲着楚殇吐吐舌头,楚殇又笑了。他不讨厌这里的人们。民风很可爱。如果可以不去想小北的话,他还能在这里凑合着呆着养伤,可是只要是小北那张俏皮的脸蛋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就仿佛躺在针毡上,扎的他难受。
到了该掌灯的时分。整个部落中弥散着些昏暗却温馨的光芒。
木桩做成的简单的凳子上,坐着阿美和打猎回来的阿山,今天运气不好,到手的肥猪,居然给跑了。阿山有些垂头丧气。
他们的阿妈放下了手中缝制的皮裙。抬眼看他们,“你们俩,岁数都不小了,族里的其他人,这个年纪都已经成亲了。娃儿都满地跑了!”
又是这么个事儿,这老人整天没事就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和闺女早日成家,趁着她体格还好,想要帮他们带带孩子。
“阿妈,族里整天这么多事情,我怎么有时间处对象?你还是先把阿美嫁出去再说吧?”
“阿妈,我不急,哥哥是族长,应该早有子嗣,还是先把哥哥的事情办好了要紧。”
阿山不满的瞪了瞪阿美,阿美也毫不客气的回瞪着阿山。兄妹俩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互相的出卖。族人质朴的传统气质,暂时被扔到了一边。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心思,也偷偷的去看了新来的那一男一女,长得好标致,我知道你们相中了人家,可是你们可曾问了人家愿意不愿意?”
阿妈的一番话说的兄妹俩都低下了头,自己的心思就这么直接的被阿妈说出来,感觉难为情啊。
看着一双儿女今日的表情,她知道,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她叹息了一声,笑着说道,“等过几天,他们的病好了,阿妈亲自去给你们说媒。看看他们能不能够同意。”
兄妹俩欣喜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扯得到了耳根子。
山里的夜,空气新鲜,阵阵草香随着凉风吹进屋里,小北占着阿山的房间,楚殇占着阿美的房间,兄妹俩只得和自己的阿妈挤在一起睡。楚殇和小北喜剧性的就住在同一所院落中的不同房间,却彼此深深的思念着彼此。同时失眠,同时看着窗外的月亮。
小北的伤势轻,在床上休息了一晚上,腿儿有力气了,天一亮,她就溜达出了屋子。一出来才知道,这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房屋巷陌井然有序,虽然人们过的生活比较原始,男人们爬上树去摘果子,小北仰头,就能看到他们裙子下面无拘无束长得壮大的老二。女人们也是一样,裙子下面也是一片春光。
本来阿美也给小北准备了一套这样的皮裙。但是被她拒绝了。她硬是软磨硬泡的要了阿美身上的水蓝色的裙子。虽然样式看上去那么古老,但是配上她的内衣裤穿上,起码不至于走光。别看她看别人的可以,别人看她的,她就感觉有些吃亏。
阿美的绣花鞋有些大,小北只能当拖鞋穿。看到穿着裙子的小北,阿山眼底几乎要冒出火光了。嫩白的肌肤,配上这水蓝的颜色,更加显得她白皙了。阿山不知道多少形容词,他就觉得小北的肌肤就好像煮鸡蛋被包了壳那般滑嫩。他看上一眼就想咬一口。
看到阿山裙子下又隆起的大鼓,小北沉默了,无声的扭头到别的地方玩去。原始的本能真的不容小觑!
静静的坐在石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族人,他们看上去很忙碌,小北手中攥着一束阿山送给她的小野花儿,眼睛好像是在看花儿,但神志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处。族人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会多看她几眼,一是没有见过这么精美的人儿,二是都知道阿山族长喜欢这个女子。
小北的出现,碎了族里多少少女的芳心。他们日日都盼望着能够嫁给老实能干的阿山族长。
外界的所有纷杂仿佛都与她无关。眼睛瞪得累了,转身看到了阿美正手里拿着一身迷彩装洗过之后往晾衣绳上晾。她疑惑的偏过头,她的迷彩装她不是已经给她洗干净晾干后叠好在她的床上了么?怎么又拿出来洗了?
不对劲啊?怎么好像迷彩服大了一圈儿?她眼尖的看到一旁的窗台上的军靴,也大了一圈儿!她摇摇头,怀疑刚才发呆的时候眼睛花了,定睛一看,还是感觉大!她正疑惑,阿美手中一个白色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条男士的四角内裤!显然阿美对手中的那东西也感到疑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最后干脆也不想了,直接搭在了绳子上。
稳了稳心神,小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她,还有别人也掉进了这山崖?而且这么巧,和楚殇一样,喜欢穿白色的内裤?愣了一秒钟,她很快就跟在阿美的屁股后面朝着她隔壁的那间屋子走去。她走到门口想要推门进去,阿美正好出来。看到小北她先是一惊,随即就笑了,“你看你,走错了屋子,你的屋子在隔壁。”
她热情的推着小北就送回了她的房间,小北被动的进屋,发现屋子里坐着阿山。
阿山见她进来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你回来了?我今天打了野鸡,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
小北的心思都在隔壁了,刚才她看见阿美出来的时候,那眼神柔的,都要拧出水来了。她很想立即就知道隔壁的男人是谁!
“你说话呀?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再去山上给你打野兔!”阿山走到小北的跟前,拽了拽她的袖口,以期换回她的注意力。小北总是喜欢精神不集中,阿山已经习惯了,他也不急,等着她的回答。
没想到她的话与野鸡和野兔没有半点关系,她张口就问,“我的隔壁住着谁?”
“嗯?哦,是阿美喜欢的一个男人,中了蛇毒,正在调养,阿妈计划等他好了要留下他给阿美做丈夫的。”
蛇毒?迷彩?白色内裤?给阿美当丈夫?
小北怒了,甩开阿山的手就冲出了房间。
阿山蒙了,不知道这个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隔壁,房屋的门紧闭着。小北毫不迟疑的一脚踹开,里面的一幕让她的怒气达到了极点!
阿美怀里抱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俊美的无可挑剔的脸依偎在阿美的胸部,阿美坐在床边上,手中拿着木碗,眉眼含笑的喂他喝水。她的皮裙底下若隐若现的春光怎一个荡漾就能形容的完全的?
男人也看到了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不是做梦么?要知道这个场景,他梦了多少次了!一激动,口中的水呛到了鼻孔里,难受的他直咳嗽。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小……咳咳……咳咳……北?”
看着他因为咳嗽,头部来回的在阿美的胸部蹭来蹭去,她火儿大了!
她刚要发飙,身后阿山就跟着跑了进来,她冷笑一声,突然改变了做法,小手儿伸进阿山的腰里,将自己的身子软软的靠进阿山的怀里,大眼睛看似无辜的看着床上男人变了色的脸。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眸子冷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前面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他这还没死呢,就敢在他的面前搂抱别的男人!
声音哑了哑,手依然停留在那里,白皙细长的手指笔直的伸着。小北注意到他另一个肩膀上敷着的草药,心软了软,眼神儿有一瞬间的松动,但是一想起刚才阿山说要将他留下做阿美的丈夫,她就又硬下了心肠。牙齿微微打颤。
“过来。”
楚殇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性感,小北好想扑进他的怀里闻一闻那熟悉的体香。眼神儿飘到他的身体上,上身**着,下面盖着被子,估计也什么都没穿吧?也是哈,不穿衣服办起事来多方便,正好阿美小姐也不穿内裤!
小北的眼神儿暗了暗,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她明明知道楚殇不可能会和阿美怎么样,但是看到那样的场面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气的发疯。他让她过去,她偏偏不过去,自己觉得自己心里委屈,她白白的为他担心了这么久,他倒好,在美人的怀里好不惬意!
“阿山,走,你不说带我去捉野兔吗?咱们走。”扭头拉着脸红到脖子根儿阿山就出去。刚关上门,就传来什么东西砸到门上的声音,楚殇气的心口起伏的厉害,他何尝不觉得委屈,自己躺在这里不能动,想苦了她,她来了,却不知道上跟前来陪他,居然跟着一个野男人去山上玩?
阿美的布鞋太大了,不适合上山,阿山就给她临时编了一双草鞋。穿着轻松的草鞋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走的时间长了,脚上就传来了剧痛感。脱下来一看,磨出的泡都破了。流着能,疼的不能沾地儿。
“我来背你。”阿山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知道楚殇还活着,见到了他还生龙活虎的吃阿美的豆腐,小北心下就没有那么压抑了,生气归生气,但是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心里的郁结根除了,心情自然就好了,楚殇,丫儿的惹她生气?等着瞧吧!
小嘴一咧,笑得明媚,阿山见她很久没动静,正好回过头来看到她的笑脸,小北不小心看到他因蹲下身子而露出来的老二突然间高了上去。心里一乐。光就这阿山一人,就够她用来气楚殇的了!
轻盈的一跳,小北就窜上了阿山的后背,白皙的脚丫儿上几处明显的破溃处让阿山皱起了眉头。当即他就决定回去,找巫医去给她擦药。
“喂喂,怎么往回走了?”
“你的脚要赶紧擦药才好。”
阿山坚定的侧脸让小北感觉到温暖。像大哥哥一样的后背宽大、结实。她将自己的身体靠上去休息。阿山的背脊更加坚硬了。
这里的巫医很好用,上了药之后就不疼了,趁着阿山不注意,小北仔细询问了楚殇的情况。巫医人很好,又健谈,把楚殇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跟她说了。
楚爷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现在被蛇咬的半面身子还是麻木的,不能动弹,这个小北坚信,要不是动不了,刚才他早就追出来暴扁她了。根据巫医的估计,经过他的调理,还需要大约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才能完全恢复。
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儿了?不管了,一切等他养好了身体再说了。刚才去山上的时候,小北注意到山上有很多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她当即就想到也许就是这山体的特质,导致的这里通信不能正常使用。
联系不了外面,那么只有等了。小北让阿山把那山鸡的毛拔干净了,自己活了泥巴将鸡整个儿涂上,然后就放在了篝火当中烤。这里的饭,她实在是咽不下去了。整天就吃鸡蛋了。一睁眼眼前就都是鸡蛋。
在阿山不解的眼神儿下,小北用棍子勾出了那个裹着野鸡的泥蛋子。晾凉了,不是那么烫手的时候,她包开了表皮的土层,香喷喷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可惜阿山还没有闻个过瘾,小北就抱着那只叫花鸡走了。
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小身子闪了进去。床上的人无声的笑了,“还是忍不住来找我了?”
“我是怕你饿死。特意烤了叫花鸡咱们一起吃。”小北晃动了晃动手中的鸡,楚殇的馋虫真的被勾了出来。
“过来,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他又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这次小北乖乖的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手心。她的小手一挨上他的大手,就立即被他攥紧,稍一用力就将她拽到了床边。
黑暗里一个没站稳,她半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索性挤了挤,躺在了床边上。
“我就是要鬼鬼祟祟的,看看你是不是在和别的女人偷情!”刚躺下,她就醋劲十足的嘚嘚,小手还不解气的去掐他的俊脸。
扑哧——
楚殇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裹了裹,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放心,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硬不起来。”
“嗯?”小北的心听了之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嘿嘿一笑,小手就顺着他光滑的胸膛一路摸下去。靠,下面原来裹了东西,还以为是光着的!
屋里的呼吸声,粗重了。他轻声的唤她的名字,“小北,我想要。”
沙哑撩人的声音在幽暗的屋子里回荡,小北捂住他的嘴巴,“你小点声音,这里根本就不隔音的!你想让整个部落的人过来看现场表演么?”
“是你撩拨的我!必须给我泻火!”
“滚蛋,我是想看看你的身子有一半动不了,是不是你的老二也是一半能动一半不能动?”
天儿黑,但是小北怎么感觉她就能看到楚殇那双狼一般泛着蓝光的眼睛呢?腰上的手越来越炽热了。他按着她的身体往他的身上摩擦。
几乎有一刻,小北真的要缴械投降了,但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做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分场合的!
“嗯,楚楚,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么?”为了分散楚殇的注意力,小北决定聊天。
“嗯?对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吻了吻她柔软的唇,他早已经心猿意马。
小北撑着他的胸膛抬起了头,在黑暗中摸索着抚摸他的脸,“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们都上西天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楚殇终于停下了刚才一直不停亲吻她的动作,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从手腕上摘下他的手镯,拽过他的手重新戴在他的手腕上。
不用眼睛去看,用心一感觉,他就知道这是自己遗失的手镯。
“哪里找到的?我从醒了就一直找不到它。”
“在你坠崖的地方。”
楚殇沉默了几秒,他突然抓住小北的手,死死的,紧紧的,不肯松手,他情绪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知道这个地方除了他们本族人可以出入自由,其他的人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到来本就是一个意外。不慎跌落的时候,他就想着,与他深爱的小北永别了。
他突然意识到,她除非也是从那里跳下来的,所以也会凑巧来了这里。
他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部。那只手搂在腰间,好像要嵌进她的肉中那般用力。小北刚要不满的喊疼,却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头顶,透过浓密的头发,她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浸入。
他……在哭吗?
“你真傻!傻女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如果这下面不正好是深潭,你的小命就没了!我不准你为了我做这样的傻事!我可以为你死,但是你绝对不能为了我再做傻事!记住了!”楚殇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小北傻了,原来楚殇也会哭?
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他的唇,像小鸡啄米,一下一下不间断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此时有点明白了。他是以为她发现他落崖,悲痛欲绝,生不如死,所以追随着他殉情跳了下来?
额——
看他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是不是还是不告诉他,她是被一个军用水壶打下来的事实?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反而能增进感情不是?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不说了!
“来来来,鸡都凉了。”小北坐直了身子,用袖子轻轻的抹去楚殇眼角的泪水,揪下一个鸡大腿就塞给了楚殇。“你尝尝,香不?”
“香,你更香。”
“哟呵,都会说甜言蜜语了。”
两人将这只鸡消灭的只剩下了骨头,这才喝了水,准备休息。
“唉,别走。”楚殇拉着小北的手,语气近似恳求。
“注意影响啊!咱们这是在别人家,这么纯洁的门风不要被咱们俩搞臭才好?”小北柔声哄着他,去掰他抓着她手指的手。
“再淳朴的民风不也得结婚生子,不也得做夫妻之事?有什么了?”
男人想要的时候,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他会拉下脸来变成一副无赖的样子。他的手刚刚被她掰开,就快速的悄无声息的伸进了她的裙子底下。
小北的小脸儿郁闷了,“忍受着”他的侵袭。她原本是可以走开的,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但是为毛她就站那儿一动也不动了?他将她的身体又往前拉了拉,他的头突然钻进了她的裙子里。她惊得大眼睛在漆黑的夜晚骨碌碌乱转,陌生且刺激的感觉瞬间在她的身上像炸开了锅。
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头。身体轻颤。口中开始模糊不清的发出声声呢喃。
“小北。”他一说话,热热的气体就喷在她那里,她生涩的惊叫出声。
“嗯,嗯?”眼神儿迷糊了,心智也迷糊了。她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上来。快。”
他给她施了魔法吗?她乖乖的趴到了他的身上,这几日对他的担心全部化作了软绵绵的吻,去慰问他的心灵。
“呀,不好了,莫丫头不见了!”
门外一声惊呼,惊了屋里一对鸳鸯。激情瞬间被浇灭。
突然间来了大姨妈的阿美,觉得和哥哥一同挤在阿妈那里有诸多不方便,所以就半夜里过来要和小北一起挤挤睡,没想到一进屋发现小北的屋里没人,就连被窝都没有伸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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