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之首桑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其中原因众人早已是心知肚明,却碍于吴氏势力,无法替桑家报仇雪恨。桑家的消逝,打破了黑白两家的平衡。没有桑家的制约,黑巫吴氏一家独大,肆意强枪各家传家之宝,打压不臣服吴氏之族。虽然不少白巫出来抗衡,奈何人少力薄,根本无法动摇吴氏根基。现在的巫羽族看似平静,却早已暗流汹涌。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朝都人出现在村子里,倒是让不少明哲保身的氏族不禁猜忌起来,这群朝都人下榻于白巫黄忠家,是否是前来相助白巫的,这倒让现在的局势再次不明朗起来,一些想要投靠吴氏的白巫开始犹豫起来。
“多谢黄老让我等留宿在此。”这群朝都人正式与千凌月走散的楼兰寻夜一行,因为误入巫羽族人设置的陷阱却与千凌月失去了联系,却阴差阳错的联系到无心的故交。
“无心先生,这话太客气。”黄忠与无心的年纪相仿,可从容貌上看却大于无心。头发早已花白,脸上也是有着很多的褶皱,身体也是佝偻着,“十几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个老样子,而我却不胜当年。身子骨也不那么硬朗了。”
“巫羽族养蛊制蛊,擅长医道,黄老怎么因为时光的流去而却便这副模样。”无心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眼睛略带凌厉地看向黄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明明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却让黄忠多了一丝忌惮。
“说来话长……”黄忠沉默了一会儿,略浑浊的双眼闪烁过一丝恨意,“黑白两家向来 井水不犯河水,自打我族落脚于此一直如此。可自打十年前,吴氏一族反叛崛起,巫羽族就全乱了。”
“吴氏?可是吴韧?”
“正是他。”黄忠点点头,“吴氏在他的领头下,开始荼毒白巫氏族,意欲完全掌控巫羽族。”
“十几年前我到访此处,对他有些印象,他的确很有制蛊的天赋,是个人才。只不过那个时候,吴氏不是白巫三大氏族之一吗?怎会成为黑巫?”
“黑巫于巫羽一族来说是邪恶的存在,一直受到白巫的打压,因此黑巫氏族并不兴盛。但吴韧不知怎地,竟将这些零零散散的势力勾结起来,在十年前,反叛白巫吴氏,几乎将所有反对他的吴氏族人全部灭尽。自此,黑巫势力日益壮大,更有传言,他们的人已蔓延至朝都。”
“此话当真?”无心微皱起眉头,若真如黄忠所言,恐对未来的道路不利。
“传言不可信,更不可不信。我与桑家联手对抗了吴韧整整十年,明里暗里不知受到吴韧多少暗算。我这满头白发就是拜他所赐。”黄忠抓着自己的头发,又看着自己布满褶皱的手,“可是如今,桑家被吴韧灭尽满门,唯一幼女又不知何踪,白巫现在乱成散沙,根本无法与吴韧抗衡。”
“桑家竟也没了?!”无心震惊,桑家的实力自己是知道的,可谓说没有桑家就没有现在的巫羽族,这般强大古老的氏族竟也被除掉。
“数日前,桑家的掌门人桑槐及其妻子阿芩被吴韧设计杀死。桑家祖宅已被吴氏占领。”
“你不是说还留有一女,此女现在何处?”
“是还有一女,名为雪儿。只不过这桑雪儿在数日前便失踪了,吴氏派出大量人手,也未曾寻得。”
“怎么会失踪?”
“据当时在场的族人所说,桑雪儿被吴氏的人追杀,又遭邻居出卖,本是活不下来的。但是有一名女子出现,救了她。”
“女子?!什么样的女子。”无心暗忖,莫不是月儿?
“不知。因为当时在下雨,那女子穿着蓑衣蓑帽,并未看清她的长相。但肯定的是,绝不是巫羽族的人。”黄忠细细说来,发现无心的神情不太正常,问道:“先生莫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她,极有可能是我们走散的同伴。”
“果真如此。”黄忠双手交叠,衬于胸前,“无心先生,这本属我族之事,并不好劳烦你。但是现在族内人人惶恐不安,黑白势力严重失衡,仅靠我一人之力并无法与之抗衡。所以还请先生出手帮忙。”说罢,黄忠倚杖而跪。
“黄老,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无心赶忙上去搀扶,却被黄忠躲开。
“若先生不允,我便不起。”
“黄老先生当真是老了,竟也开始倚老卖老。”就在两人僵持之下,一个更加清冷平淡的男声出现在无心的身后,楼兰寻夜慢慢走近,白色的衣衫被风吹起,阳光倾洒,多了一分不真实。
黄忠一抬头,那样出尘绝世,清冷孤傲的身姿便映在浑浊的眼睛中,竟让自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痴了,“阁下是谁?”
“我的名讳不值一提。只不过是跟随无心先生来此,昨日深夜承黄老先生搭救,还未感谢。”
“原是无心先生的朋友,恕我眼拙。昨夜相见太黑,未能看清阁下。”
“无心先生。刚才的对话,我无意偷听,只不过先生应该明白,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楼兰寻夜扶起黄忠,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关切,“我行跟本无意接入你族之事,只因为此旅途的终点势必要经过巫羽族的领地,无打算管这些闲事。”
“堡主,寻找月儿的下落是迫在眉睫。但巫羽族有难,我们不好袖手旁观。。”无心附到楼兰寻夜耳畔,小心说道:“况且,月儿这回坏了那吴韧的好事,他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定不会让月儿好过。”
楼兰寻夜皱皱眉,“但是,在这里,我与我一个重要的朋友失去了联系,刚才听先生所言,那位救走桑家孤女的人极有可能是我的那位朋友。所以,那位朋友极有可能牵扯进你们巫羽族的争斗。如此,我们无法袖手旁观。”
“阁下的意思是愿意帮助我族?”
“一切以那位朋友为前提,若是她不愿意在此久留,我们即刻便走。”说完,楼兰寻夜颔首示意,“我去寻找那位朋友的下落,先告辞。”
黄忠慢悠悠地坐回位置,不由得失笑,“无心先生,你这位朋友还真是生性淡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叫他如此在意。”
“是一位奇女子。”无心笑道,不再往下说。这更让黄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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