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城檐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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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将军,末将以为预备队还是暂不启用,若是城头实在坚守不住的话,徐将军再把预备队派上来。徐将军以为如何?”

    “好,那就在等等。北城的防守就交给刘将军,本将军到其他几个城门巡查一遍。”徐凯说完,在给刘真交代一些北城早上的战况,注意的地方,就带着亲兵护卫离开城头。

    守城两天,守城士兵难免有点疲惫,不过没有恐惧。一次次把燕军击退,士兵在鲜血和叫喊中更为持重,一个个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基层军官都已经熟悉守城的战斗流程,指挥弓箭手、长枪兵远shè近刺,阻击攻城的燕军。

    刘真在城墙上不停的巡视,数十处被拉掉‘城檐’的地方,防守就感觉有点吃力。特别是有一段城墙,连着三个‘城檐’被拉落城下,一段近乎十丈宽的城墙,成为燕军攻击的重点。缺少‘城檐’的护卫,城头守军伤亡比前两rì增加许多。

    刘真给那些缺少‘城檐’的地方,加派人手,就思索着如何能阻止和减缓燕军对‘城檐’的破坏。燕军破坏“城檐”,付出的代价非常大,两丈多宽的一段城墙,摆放六架云梯,每架云梯爬二十多名兵卒,往往有一半的兵卒就会被城头守军shè死刺死或者掉落城头摔死,要给‘城檐’上拴好绳索,或者把铁抓手固定到城檐上,就会有八成以上的攻城兵卒伤亡,破坏一个城檐,最起码要完成两到三次进攻,也就是说,燕军为了破坏‘城檐’,打开一个两丈宽的普通攻城距离,需要付出两百到三百的士卒姓名。如果加上‘城檐’掉落砸伤砸死的士卒,燕军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不过,燕军付出的代价大,收获也不小,一旦‘城檐’被拉翻掉落城头,攻城时难度减少最低六成,伤亡比前两rì有减少很多。况且,燕军不是要把城头所有的‘城檐’都破坏掉,只需要破坏三到四成,就足够燕军集中力量攻城。

    若是破坏到那种程度,城头的压力就会加大,守城军队的死伤就会增多,最主要的是会把两rì来培养的信心再次击碎。刘真现在就是要想办法,阻止燕军做更多的破坏。

    燕军爬云梯攻城,难度就不小,在城檐上捆绳子或者固定抓手,难度更大,不过一旦燕军付出代价,捆上绳索或者固定好抓手,守城兵士要破坏也不容易。

    ‘城檐’为了能阻止燕军攻城,伸出城墙大约三尺,而城墙城垛高度,凹下的地方抵达人的胸部,凸出的部分和普通人差不高,最低也可以达到人的下颚。也就是说,人站在城墙上,即便是从城垛凹下的部分去解开或者破坏‘城檐’上的绳索也不容易,因为够不着!

    城墙守城主要是三种兵种,第一是弓箭兵,主要负责shè杀远处攻来的敌军;第二是长枪兵,主要负责刺杀爬到云梯顶端快到城头的敌军;第三是刀兵,敌人没有攻上城墙时,负责扔滚木礌石火油热水,阻止敌军攻城;敌人攻上城墙以后,在长枪兵的协同下,灭杀攻上来的敌军。

    守城的这三种兵卒,对于已经捆绑在‘城檐’上的绳索,都无能为力。弓箭长枪自不必说,就算想用刀砍,刀兵使用的都是短柄刀,人站在城墙上,根本够不着。一旦站在城墙的城垛上,就会成为城下四处游曳的蒙古弓手的靶子。

    刘真看着这个情势,心里非常着急,若是没有方法阻止燕军继续破坏‘城檐’的话,在燕军破坏掉部分‘城檐’之时,仓促之间修建的城墙,就很难抵挡燕军的猛烈攻击,沧州城被攻破就是迟早的事情。

    城头的基层军官也知道保护‘城檐’的重要xìng,这几天燕军攻击无功,‘城檐’有一半的功劳。一个总旗让兵卒爬到城垛上试过几次,砍断一根捆绑在‘城檐’上的绳索,就要付出四五个兵卒的xìng命,都是rì夕相伴的袍泽,这样的死去谁能不黯然凄伤。

    那个总旗看着接连死去四五个兄弟,扯着略带沙哑的嗓子嗷嗷乱叫,一把抢过一个兵卒的短柄刀,就要爬到城垛上,把其余的绳索砍断。

    刘真一把拉住那个总旗,沉声说道:“你上去还是送死,想其他办法。”

    “刘将军,还能有什么办法呀?都战死那么多兄弟,这段‘城檐’再让燕军拉掉下去,那些兄弟不就白死了啊。刘将军,你就让俺去吧,俺就是死也有兄弟们陪着。”那个总旗官跪在地上,一个身高马大的山东大汉,眼泪珠子一粒粒的往下滚。

    正说话间,城下马匹嘶鸣,城头斜木抖动,经过一番没有任何作用抗争,一段‘城檐’又被燕军拉下城头。

    燕军战法得力,虽然付出很大的代价,看着多处‘城檐’被破坏,更为兴奋,远处的喝彩声嚎叫声,战鼓声号角声震耳yù聋。一队队燕军或是兴奋,或是被军官驱赶,蚂蚁一般黑压压的一片扛着云梯,更加卖力的攻城。

    看着燕军增强的气势,城头兵卒多少有点沮丧,在军官的组织下,继续抵抗燕军的攻击。可是失败城破的yīn影似乎笼罩在他们的头顶,燕军攻城伤亡就降低很多。

    铁钉跟在刘真身后,带着亲兵,随时保护刘真的安全,或者随时传递刘真的命令。他本名丁铁,在军中让人把名姓颠倒,有了铁钉这个外号,他的本名倒没人叫。刘真单人独骑到沧州以后,看着铁钉有几分灵xìng,就提拔成他的亲兵。

    铁钉看着刘真犯愁,想起他爹以前打造的各种兵器,看那一件能砍断燕军捆绑的绳索。他想起一个靠谱的兵器,对着刘真说:“将军,小的有个办法可以砍断燕军的绳索。”

    “什么办法?快说!”刘真面带惊奇的看着整rì在身边晃悠的大头兵。

    “用刀砍。”铁钉大声的说完,昂首挺胸就如同他做完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一样。

    “啪!”一声脆响,铁钉高昂的头一下子缩下去,就如同受惊的乌龟一般。

    “用刀砍,亏你想得出来!你个憨活,刚才不就是在用刀砍吗?死了那么多弟兄,站在城头够不着,爬上城垛让燕军shè死。本将军不知道用刀砍,还要你来说。”刘真气的破口大骂。

    铁钉眼珠子乱转,看着刘真发火怒骂,嘴角因为紧张不停的抽动。不过还倔强的嘟囔着:“够不着把刀把加长点不就行了,都不等人把话说完。”

    “你说什么?”

    “报告将军,小的什么也没有说。”

    “把刚才说的话不如实说出来,过一会派你爬到城垛上砍绳索。”刘真狠狠的威胁的眼前的小兵。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比咱大好多级,我丁铁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样的将军。小兵铁钉在心里腹诽发泄,不过还是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他可不想真的去爬城垛砍绳索,那活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刀把加长?怎么加长,等铁匠造出长把大刀,说不定燕军都进沧州城吃晚饭了。”刘真又是一阵训斥。

    “将军,不需要铁匠重新打造,这个长把大刀又不需要和燕军对砍,就是砍断一条粗麻绳而已。把长枪倒过来,和刀把用绳子绑结实,一个‘城檐’前只需要两个人,躲在城垛后边,就能砍断燕军捆绑的绳索。”铁钉把他的想法说的更详细。

    “对呀,只是砍断麻绳,真的不用那么讲究。臭小子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本将军给你记功。”刘真听完,乐呵呵的夸奖铁钉。

    “啪!”正在设想能得到什么样的军功的铁钉脑袋又被打一下,抬头一看,还是他的上司刘将军。

    刘真对着一脸不解的铁钉吼道:“还愣着干啥,快把这个方法给所有守城的兄弟们说,就说是本将军的命令,快去!”

    “小的遵命!”铁钉带着其他亲兵,左右分散,传达刘真的命令。

    刘真解决了保护‘城檐’的问题,就全力的组织兵卒守卫被破坏了‘城檐’的城墙。

    沧州城外,燕军兵卒还依然悍不畏死的攻城,发誓要用鲜血和生命破坏掉有辱燕军威名的那些木头,攻破这座城市,杀尽守城敌军,回报燕王的“知遇之恩”!

    燕王朱棣对这些苦大兵有没有“知遇之恩”不得而知,不过骑马在远处土丘上,看着攻城之战的燕军统帅,心里却是在滴血。

    每一个士兵的倒下,都让他心痛,这些兵卒是他的财富,是他登上梦寐已久的帝王宝座的基石,没有这些只求一顿饱饭的兵卒,谁来给他铺好一条通往最高权力的白骨路。

    朱棣因为心痛,因为气愤,面sè铁青,一次次的在空中挥动马鞭,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胯下的战马四蹄乱踏,被马缰控制着,没有办法往前奔跑。

    朱棣身边,他的两个臂膀重臣也是面sè不虞,看着眼前的攻城之战。作为燕军的高级指挥官,他们不能在此时呈匹夫之勇,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还要看住朱棣,以防朱棣又像前几次那样,抽风一般的当突击队队长,谁也没法预料,沧州城内那个从京城派来,被再次启用的刘真,还会如耿炳李景隆一样,带着朱允炆“勿使朕背负弑杀叔父的骂名”的诡异皇命谕旨。

    朱棣觉得他的胸膛都快要炸开,自从竖旗靖难以来,大小数十战,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憋屈。这两年多来,他苦苦支撑,艰难时他扛着,多少困难、多少危机都一一化解。

    起兵初期,外杀张炳、内除葛诚,控制北平。怀来击败宋忠,数月之间北平尽在掌握中。其后开平、龙门、上谷、云中、永平等周边卫所官兵闻风而降,反间计除掉大宁都指挥使卜万,收降陈亨徐理等勇将,让刘真单骑南逃,就连贵为藩王的谷王橞也是仓惶如丧家之犬逃回京城,朱棣终于有了和朝廷略作周旋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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