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黄依依和蓝美茹找来计算机学院和通讯技术学院的几个家在省城的男生。因为安装这样的系统,我的水平远远不够。为首的那个名叫邵达,因为长了一脸的青hūn痘,所以外号叫“sāo疙瘩”。我们乘着工地上的人疏于看守,在他们逼债的地方按上了好几个监控探头。同时在民工村外的电线杆和大树上也安装了探头。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就安安稳稳过年了。
小灵问我:“你除了会摄影留念以外还会什么?”小灵的话让我非常难堪,的确,我的这一手活不也是烂招数么?来到江大新校区以后,对付玉昌源、对付李基福父子哪一次离得了它?可烂招数就是管大用!
蓝美茹和我们一起过的年,吃完饺子,看hūn节晚会的时候,蓝美茹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还是老爸心细,让她出去打,告诉家里现在正在工地上看夜值班。总之要让家里人知道你很不容易,过年还在工地上赚钱,这样家里人才不会乱花你寄回去的钱,同时也不会出去显摆。蓝美茹照办了,就在她出去打电话的时候,老妈发话了,“小志,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蓝美茹,不能让她缺钱。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好姑娘,不能再损失第二个了。”
听了老妈的这句话,小灵红着眼睛出去了,老爸在一边埋怨老妈,“你看你,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我没说话,我知道小灵很理解老妈,这番话不会起副作用。
这个年过得很快,也很平静。大学生全走了,不少小贩也回老家过年去了。整个何李镇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和“洗衣帮”不对付的这几家留下来。这就方便了我,每天带着他们训练,早上的晨跑,下午的力量训练,再加上练长拳,每天的rì程都排得满满的。
我对这支队伍的信心不足,虽然他们从小干活,身体要比一般人棒。可我们的对手是黑社会!那点从体力劳动中练出来的力气,肯定不够看!
老爸老妈初一就回了八步镇,是开着我给二老买的普桑回去的。临走的时候,老爸把我叫到一边,“小志,你大了,成熟多了。看来‘冲出八步镇走向大成功’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错,我和你妈也要找个地方离开八步镇,去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一听就很期待,热切地对老爸说:“那,爸爸,你就到何李镇来吧,这里正处于转轨变型的‘抄肥’时期。我们一家人在这里一定能有一番作为的!”
这番话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老爸怎么可能到何李镇来当老板?当然,这个道理我是在很久以后才明白的。
听了我的话,老爸感慨良多,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好儿子,都说三十年前父带子,三十年后子带父。你还没到二十岁,就带着我了,了不起啊!不过你爸还不老,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说完,停了一下,然后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小志啊,你要当心了。那个洗衣帮所图甚大,绝不是只图高利贷几个小钱。这件事,你要和公安局方面好好沟通。还有,开学以后,还要和江大方面多做沟通。他们有没有把手伸向大学生?”
我听了这话猛然一惊,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即使他们洗衣帮还没去找大学生的麻烦,江大也绝不允许这样一个毒瘤存在!
看着我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向我挥挥挥手,就把车开走了哦,老爸,你开车的姿势好潇洒,好牛叉哦!
大年初五是迎财神的rì子,何李镇管委会在中街的“峨嵋酒家”里摆了酒席。今年,这家“无为风味面馆”是彻底改头换面了,不仅装修一新,还延请名师更新菜品,摆明了走高档路线。
今天是这位名师的“试生产”,所以格外卖力气。辣子鸡、酸菜鱼根本没看见,夫妻肺片、樟茶鸭子简直是小儿科,很快三丝鱿鱼、红烧什锦、锅巴海参、豆瓣鳜鱼就上了桌,就连不常见的鱼香烘蛋和怀胎豆腐都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我们先讨论的前街和后街修路问题那就是小问题,很快取得了一致意见。很显然,今天的主题是“民工村”,首先对民工村进行了一番声讨,原来那里不仅是赌场,还开着许多名副其实的jì院,那里百无禁忌,3p、4p乃至群居**在所不禁,真正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觉得好笑的是对此义愤填膺的大多是在后街开洗头房的老板。当然更为恶劣的就是赌场和高利贷了,没想到吃过高利贷亏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是早早还上了。总之大家都对这座民工村深恶痛绝,恨不能马上就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最后,何支书站起来了,当过官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一站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自然终止。只见他先向大家鞠躬致意,然后器宇轩昂地发表了演说。
“同志们:对不起,我习惯这样称呼大家。刚才,大家已经控诉了洗衣帮的种种罪行。洗衣帮是一个由成年人组织起来的黑帮,以身强力壮的隆庆人作为打手。他们包娼聚赌,放高利贷,无恶不作。已经威胁到我们的正常生活和安定的社会秩序。不过大家还没有看到,这个帮派在短时间内已经聚起了大量的财富。”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等待大家消化他的意思。我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今天的讲演是我们俩共同推敲的。所以我没去听他说些什么,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大家的反应上。
“他们是以包揽江大学生的洗衣业务而起家的,一床被褥拆洗一次他们就敢要十四块钱。江大共有四万学生,每人每学期拆洗一次被褥就是五十六万元。现在在我们子女手上没有还清的高利贷达到了一百万!加上已经还清的我看得有两百万,这还不算他们经营jì院赚的钱。加上这部分收入,我认为他们在这一学期获得的利润要超过四百万。那么他们拿了那么多钱会干什么?嗯!”何支书停下来,环视一周,仿佛向大家征求答案。
我看得很清楚,大家都被何支书吸引住了,眼睛紧盯着他,一时间忘记了回答,只等着他给出答案。何支书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又接下去:
“他们就会落地生根,带着钱杀到镇上来。把我们的何李镇变成民工村,变成他们为所yù为、横行霸道的民工村。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打手有打手。而我们呢?要么远走他乡,要么生活在他们的欺压之下。这才是这件事的可怕之处。我们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大家明显地一愣,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何支书的话把他们都吓住了。这也是我们希望的效果,何支书乘热打铁,说出了我们的打算:
“我们要做好以下三个方面的工作:
第一,我们要远离民工村,不仅自己不赌不piáo,还要教育我们的子女和亲人不去赌和piáo。过去有句老话叫做打铁还得本身硬,这话一点都不错。大家已经知道了,我的小儿子也欠了高利贷,我就问他,‘是谁让你去赌博的?是他们把你绑去的吗?’不是,还是你自己走过去的。所以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第二,洗衣帮是个有组织的黑帮,面对这样的黑帮组织,我们也要组织起来。当然我不是说我们也要成立一个黑帮,而是要以管委会的名义成立治安联防队。也许论打架,我们的治安联防队打不过他们,但是邪不压正,我们是兵,他们是匪!
第三,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讲证据。大家回去找一找,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问题,比如说还请了他们的高利贷以后,赎回来的借条还在不在?如果我们的证据充分,就可以要求公检法严惩这些匪徒。如果我们的证据不充分,也可以要求上级zhèng fǔ责成建筑公司撤换这一部分民工,那也同样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何支书的话一讲完,大家就使劲鼓起掌来,还是老支书的办法好。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实在不行还可以要求建筑公司换人,不需要多么过硬的证据就可以达到目的。我十分佩服何支书的这份睿智,这正是我所缺乏的。
随着一阵阵的赞叹,有人提议,为老支书的这个好点子干杯!于是大家喝光了杯中酒。看来成立治安联防队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这支队毫无疑问是我来带,是何李镇上的武装力量。有了这样的武装力量,就能够在这一方土地上“黑白通吃”!想想起点大神们笔下的“穿越族”,不都是这么干的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