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箫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整理衣衫便出门。
雨在昨晚的时候便已经停了,天空半边被淡淡的乌云遮掩,站在山庄门口,便能一览天渊谷的全貌,整个天渊谷都是一片花涛起伏的花海,那条深涧中更是腾起阵阵轻雾,笼罩在树林中,仿如仙境。对壁上那座鸳鸯崖,直没云端,少说也有几百丈,崖壁上长着不少绿sè藤植,开着五颜六sè的花。
山庄门前这处高台,此时已经摆了数百张桌椅,只留下山庄门前这处空地,空地只有一张桌子,柳意松夫妇,陈炎,曲凌和一男一女两个小陈炎一辈的天渊弟子夏子,商晴。
柳意松几人站在空地中,对着众人以微笑,等候还未来宴的人,人们来到,便围着桌子依序而坐。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摆宴设席,皆是大张旗鼓,明镜高堂,遍屋金彩,无不例外。就算这些都没有,也一定建一座高台,站得比宾客要高,以显出他们的身份与阔气,柳意松却只是这样普通的一摆,与众人平起平坐,更显得一位大侠的气度。
洛怀箫在边上一张桌前坐好,望见高台边上的兰花,此时开得正盛,兰香扑鼻。既然坐到一起,洛怀箫便有礼的向其它几人作自我介绍,众人也一番互识。坐下不久,便有弟子行过来倒上水酒。
等候了半个时辰,柳意松几人依然是站在原地。陈炎望望天空道:“师父,时辰差不多到了!”柳意松点点头上前一步向在座众人行个礼道:“又到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感谢在座的每一位每一年都千里迢迢来到我天渊谷作客,柳意松在这敬大家一怀。”便从陈炎手里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人群一阵激动,齐刷刷站起身来,一同欢呼:“敬柳大侠!”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滴不剩,有不会喝酒的,就以茶代之。
柳意松挥挥手,众人即时静下,谁也没多说一句话。柳意松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今天是我天渊谷的百花盛开之rì,大家高高兴兴,我不该说些沮丧的话,十年前,邪派千毒门犯乱,我领着武林正派将其围剿,剿灭了千毒门,虽然让门主司徒血逃去,也算是给那些蠢蠢yù动扰乱我武林安宁的邪魔歪道一个当头棒喝,苦思自己的过错。可是我这样的想法未免有点天真,昨晚收到消息,武林五大正派之一的观音门在三个月前被灭门,思静师太,杨霸天老前辈一家被杀,而杨老前辈也因拖着重伤的身体把消息带来我天渊谷,死在洞庭湖畔!”
众人一听到这件事,即时一阵心酸,就算是人群中一部份是人雅士,对江湖之事毫不知情,但听到一个门派几百人全被杀害,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怎能让人无动于衷,人们一番议论,深感愤怒与悲痛。
柳意松又道:“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正是司徒血,他十年间不但没有思过,还蓄谋要再将我武林正派尽数消灭!”
人群中站起一位大汉,向柳意松行礼道:“柳大侠,你说句话,我孙慎愿追随柳大侠,再将千毒门灭一次!”又有一人站起身,怒道:“千毒门如此器张,杀人如麻,我们就应该将它斩草除根,为灭邪派,我也愿听柳大侠差遣!”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纷纷起身愿意跟随柳意松再剿千毒门。
洛怀箫心中一阵热血激涌,江湖正道就应这般团结,让那些邪恶小人无孔可入,那他们还如何生存下去。
柳意松道:“谢谢大家对柳意松的抬爱和信任,只是这段江湖恩怨本是我一个人引起,当年是我号召其他门派一起围剿千毒门,所以该曲我柳某去结束它,观音门被灭,司徒血从南海归来,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天渊派,所以请大家用完膳后陆续离开天渊谷,避免不必要的
死伤。”他转身向曲凌道:“曲管家,你快去让狄兄弟上菜。”曲凌便去了。
片刻,饭菜端上,柳意松便道:“大家就不要客气,粗茶谈饭,招呼不周。都动筷子。”说完便与柳夫人,陈炎在桌前坐下,众人这才起筷吃起来。柳意松却没有吃饭,他的目光不住的在天渊谷各个角落扫视,陈炎便问:“师父,要不我领几个弟子去巡视一番?”柳意松道:“不必,要来的迟早要来。”曲凌从庄里行出来,来到桌边道:“老爷,没什么不妥!”柳意松道:“曲管家,我待你如何?”曲凌不解:“老爷为何这样问,老爷夫人都待我很好,将我当作亲兄弟一样,从未亏薄。”柳意松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絮儿!我。已经闻到邪恶的味道,你快去后山,絮儿应该在哪里和尧儿玩,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身上,帮我看住他们,快去!”曲凌道:“好,我这就去。”转身离开。
柳意松又向柳夫人道:“夫人,去泡些牡丹花茶!”柳夫人道:“松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难道是仇家找上门来,你故意支开我自己面对?”柳意松道:“不是,只是一帮旧朋友,所以才让你泡咱们天渊谷的名茶出来招待他们。”柳夫人不信,看到洛怀箫,便行到他面前问:“洛公子,咋晚你与松哥在屋里商议的真是老朋友来聚?”
洛怀箫想柳意松不肯将实情告知她,是不想让她也插手这些恩怨,作为大侠,柳意松可以用一生jīng力去维护世间正义,诛尽邪恶。作为丈夫,他可以用生命去守护她,不让她受半点的伤害,更不让她为自己的事业āo半点心。他向柳夫人行礼道:“正是,昨晚与柳大侠所谈,都是关于今rì朋友远道而来,如何招待。”柳夫人便点点头,深情的望着柳意松,转身入庄。
柳意松向洛怀箫点点头,又向陈炎道:“炎儿,照顾好你师娘。”陈炎道:“师父小心。”柳意松点点头,陈炎起身随柳夫人入庄。
这时人们都差不多吃饱,柳意松便举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千毒门的朋友,我知道你们赏柳意松这脸,远道而来参加我的百花盛宴,我柳意松也没失礼数,酒菜备齐,现在吃饱喝足,该是现身的时候了吧。”
闻此言,人群一阵惊慌,议论不休,又有人现出兵器,坏视四周。
就在此时,洛怀箫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风利响,一回头,只见头顶上一道寒光“嗖”一声飞过,直shè石台上的柳意松,洛怀箫喊道:“柳大侠小心!”柳意松已然觉察到,他从容不迫的将夏子和商晴推到自己背后,一甩袖袍,双掌往身前一合,“啪”夹住来物,是一柄长剑,但竟然不到它的后劲如此巨大,柳意松微微往后退了退。这时高台上,花丛中,花道中的天渊派弟子都已拔剑出梢,jǐng惕四处,却不见一个人,不知道那把剑从何而来。
柳意松扔掉手中的剑,那把剑掉到地上立即碎作三截,他往人群中扫了一眼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来到,请现身相见!”他的话不断的在谷中回荡,天渊谷各个角落都能听得见,看得出他的内力非常浑厚。
立即有把女人声狂笑几声:“哟,柳大侠不用太粗暴,小女子会害羞的,我都不敢出来了!”这把声音不住的在山谷中跳出跳去,变换迅速,看得她她正以极灵巧的轻功在谷中穿插,以扰乱人们的听觉。
武功平平之辈自然难以辩认,但柳意松师徒却早已看到一个人影在花丛间摄来摄去,夏子道:“师父,让我们教训教训她!”柳意松道:“小心一点,她并非等闲之辈!”夏子点点头,与商晴抽身跃去,在崖边跳下,轻飘飘落到花丛,又踩着花树而行,足尖碰到那些盛开的花,如用手抚摸一样,花朵丝毫未损。望见一人影从左边掠去,两人在花道上夹起两块石头,像蜻蜓点水一般又回到花上,照着人影前后踢去。
那个人影见异物飞来,前后被堵,便止住身形,身体微微一沉,却也未压坏花朵。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长得貌美如花,身着一身妖艳蓝衣,正冲着相貌略有几分帅气的夏子抛媚眼:“哟,天渊谷最利害的就你两个阿,要是我把你们杀了,那天渊派岂不是后继无人咯。”夏子怒道:“哪来的妖女子,敢在我天渊谷撒野!”那女子嗲了一声道:“好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紫蕾,南海四恶排老四。”
夏子道:“管你老三还是老四,敢对我师父不敬,看招!”便长剑一舞,一招“花落无意”作了一番剑式,意以纷乱的剑影扰乱对手的注意,剑式尽处突然一剑从剑影中破出,直刺叶紫蕾咽喉,商晴挥剑从旁助攻。这一招快,狠,准,瞬间刺到叶紫蕾喉边,看来也是天渊派剑法的jīng要招式。叶紫蕾左右逢敌,迟一点便会立刻丧命,她将上身微微一摆,夏子的剑从她毛发边擦过去,几条青丝被削去,叶紫蕾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他的剑往她怀中一拉,右手一抖,举出一支三尺短矛yīnyīn笑道:“帅哥,到我怀里来!”
夏子不由自主被她拉向矛尖,若不松开长剑,定要死在她矛上,若松了剑,武器就算丢了,在场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这天渊派的颜面往哪搁。
幸好这时,商晴在一侧挥剑来到,使了劈,敲,刺三式,剑劈叶紫蕾左臂,敲偏她的短矛,点刺她的手腕,叶紫蕾被逼松开左手夹住的剑避她剑劈,右手短矛一收,逼开她的敲,刺,夏子剑没了束缚,使持剑进招,使了一招“来情去意”三剑连刺她肩,颈,心三处部位。叶紫蕾双臂一张,飘然后退,再避夏子三剑连刺,这一次她故意用脚尖挑拔花朵。花朵破碎,花瓣扬起,随着她身体划动的风飘起,在夏子和商晴面前筑成一道花墙。
叶紫蕾此时后退之势已尽,夏子和商晴对望一眼,相互点点头,夏子一剑扫开花墙,一剑朝花墙后面叶紫蕾的身影刺去。商晴纵身跳起,在空中使招“快意当前”,倒转身,剑朝下照着叶紫蕾头顶直插而降。叶紫蕾道声:“哟,双剑合壁阿!”突然急退一步,商晴的剑直好落到她眼前,她左手二指一伸,点了她的穴道,飞起脚暴踢她的剑,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跟着剑旋转,长剑由下而上对着近身的夏子右臂划去,即时卸去夏子一条右臂,鲜血喷到他们身下的花中,将一丛白玉兰染成红sè,叶紫蕾起掌将他拍倒在花丛中,夏子再没动过。
叶紫蕾一手将商晴拉到身边道:“你的师弟看都不看我一眼,怕是喜欢你这女子!看我毁了你容,让你在yīn曹地府也无法勾引他。”左手五指正要向商晴脸上抓去,忽然有人道:“蕾儿,别闻了!”话音刚落,三个人影从头顶掠过,其中一人一脚踩在商晴头上,商睛即时毙命,那三人踩过花树,纵身跳到崖上梦蝶山庄门前那片高台,落到意松面前。叶紫蕾丢开商晴尸体道:“又跟老娘抢饭碗!”便也纵身跳到崖上高台。
这三人之中,中间一人身着一身紫红sè锦袍,满头白发,面容苍老,看似五六十岁,呼吸细微,看得出内功不弱,其它人不认识他,但他化成灰柳意松也认得,他便是千毒门门主司徒血,十年不见,他只是白了头发,老了许多。左边一人披头散发,长得浓眉大眼,一脸粗犷,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右手提着一个南瓜大的铜锤。右边那位却是个少年,十来岁,背负一把拖到地的长剑。
这几人往高台一站,那群来参加百花盛宴的人中立即有五六十人奔出,站到司徒血身边,柳意松早已猜到千毒门一定会混在人群中进来。而此时,天渊派弟子也已从谷中各处聚集过来,护在柳意松左右。
司徒血与柳意松对望了一阵,便哈哈大笑道:“柳大侠,我们十年没有见面,你会不会十分想念着我,这一次我给你带了四位朋友,在南海相识的天地风雷四煞!现在是我的四位爱徒。”他便将身边三人一一介绍,披头散发的是老大程逆天,那位少年是老三倪竹风,只有老四叶紫蕾是女子,却不见老二,天地风雷中的“地”
柳意松道:“你我之间的恩怨,请让这些无辜的人离开!”司徒血摆摆手道:“走吧!我只会灭了天渊派。每一个人!其它毫不相关的,我懒得动手。”柳意松向众人行个礼道:“柳某自己的恩怨自当让我一人承担,。”
众人却迟迟不表离去,高呼:“与柳大侠同生死共患难!”
“谁敢动柳大侠一根汗毛,我跟他拼命!”
程逆天道:“看来是有人不识好歹!姓柳的,那你就不能怪我们。”柳意松知道这些人都是血xìng之人,危难之时自不会袖手旁观,也不辜负他为武林所做的一切。他突然从身边一弟子腰间拔出长剑,横在脖子上道:“各位有这份侠心,柳某很欣慰,就算死也值了,但是如果你们死了,邪恶的势力必然吞并武林,有更多的人受害,况且我天渊谷创派十年,能成为武林五大正派之一,自然不是一个口出狂言的邪魔歪道所能屈服得了。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有所顾忌,所有柳意松求你们,马上离开天渊谷。”
众人看到柳意松这般坚持,便向柳意松道别,陆续离去,只剩下洛怀箫,他已握剑指地,狠狠盯住程逆天几人。柳意松道:“洛公子你也走吧,尧儿,在水烟山庄!”洛怀箫道:“我岂能让柳大侠一人抗敌!”柳意松长剑微用力,剑刃划破皮肤,血渗了出来,他叱道:“走阿!”洛怀箫一狠心,收剑下崖。
柳意松剑锋一转,指向司徒血道:“十年前未做完的事,现在把它做完!”叶紫蕾道:“师父,让我对付他行了,用不着劳你大驾!”司徒血道:“他不是你能对付的,天渊派的意剑剑法你刚才也领略过,两个小徒弟都差点让你束手无策,你们去山庄里面喝杯茶,歇会。”
程逆天三人便转身要进山庄,柳意松挥剑去拦,司徒血抢步过来,横在他身前,右手一伸,一掌拍来。柳意松止步,长剑一招“hūn风得意”长剑一轮狂舞,血肉之拳何以跟利器相抵,司徒血便收拳躲避。那些天渊派弟子,分成三队,二十人追向程逆天,五六十人与千毒门弟子战在一起,还有三十余人在司血身边走动,不时有几个近前,被司徒血分拳打中,倒地不起。
山庄里,也传出打斗声,看似程逆天与山庄里的天渊弟子交上手。
高台上的打斗自是激烈,两群人又跳到谷中花丛里,百花尽残。本来,十年前与千毒门一战,天渊派弟子都与千毒门弟子交过手,知道他们善用毒,定有提防。况且经过十年的修行,天渊派弟子的武功应在他们之上,但两个派别的人一交战,天渊派弟子便接连倒地,不堪一击。鲜血早已将花染成红sè,惨不忍睹。
高台之中,打斗的两人身边剑光与拳掌之影来回闪动,不时对上一掌,迸出劲疾之风,那些桌椅也在利剑与拳掌激碰下或破或碎,零落了一地。
柳意松那一路意剑,有意无意,一招紧接一招,完美无暇,令司徒血手忙脚乱,十年前,他与柳意松交过手,当时柳意松的意剑还没有现在这么jīng妙,败于他手。想不到十年后,他将这路剑法招式深入研究,做到每一招都毫无瑕疵,不留给对手破解的余地。在场的天渊派弟子都认为这一战掌门必胜的时候,柳意松突然与司徒血再对一掌,柳意松却被拍飞,重重摔在地上。
众弟子见掌门受伤,便一涌而上,挥剑刺向司徒血,留下两个去扶柳意松。两弟子焦急的询问,柳意松却是捂住胸口,神情痛苦,答不上说话来。
这三十余天渊弟子里一重外一重将司徒血围住,司徒血狂笑几声:“柳意松,当年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弟子一个个死在眼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今天就让你好好感受!”他拳掌落处,那些天渊弟子毫无抵挡之力,一个个倒下,高台上躺满了尸体。柳意松身边两弟子道:“掌门,来生,我们还做你的弟子!”便挥剑刺向向这边走来的司徒血。柳意松喊道:“停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两人被一拉一带,撞在一起,内脏尽裂,倒在地上。柳意松痛楚问道:“你是如何在我的酒菜里下毒!”
这时,程逆天等从山庄跳出,他们原来是三人进去,却是六人出来,多出的这一个竟然是狄远泽和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他们却毫发无损。便知道他就是潜伏在自己身边,司徒血四个爱徒的老二,天地风雷中的“地”,酒里的毒是他所为,自己才会在催动内力之时毒发,被司徒血一掌所伤。真是应了那句俗话,rì防夜防家贼难防,陈炎与夫人想必已遭不测。
在场的所有人都喝了毒酒,那么刚才离开的人!司徒血又怎会如此好心放众人离谷,自己应该早就想到。
柳意松心如刀绞,痛心的道:“我连累了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司徒血仰天狂笑道:“什么大侠,连自己的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身边的人甚至无辜的人都因你而死,你这位大侠怕是当错了。我司徒血也重英雄,只要你归顺我千毒门,我立刻解去你身上的毒,并把你任为千毒门副门主!”柳意松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背弃正义。你别痴心妄想,动手吧!”司徒血可惜的道:“你为正义付出了那么多,正义又为你做了什么?”柳意松道:“只要你没死,正义也不会死,杀了一个柳意松,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柳意松起来,灭了一个观音门,天渊派,还会有更多的观音门,天渊派崛起,必然将你等送入地狱!”司徒血大声道:“好,我等着,起来一个我就灭一个,起来一双我就灭一双!谁敢和我千毒门为敌,我必然将他铲除。”
他一扬袖袍,飞身远去,程逆天等紧跟其后,狄远泽回头望了一眼柳意松,又回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慢慢行入山庄,前院也躺了一地人,在回廊前,柳夫人躺在地上,身边便是陈炎,两人都已经断气,看得出最后一刻,他也不忘护主。狄远泽将他轻轻放在柳夫人身边道:“几年来,你待我不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柳意松将夫人轻搂于怀中,眼泪如泉,终于哭出声来。
狄远泽领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柳意松道:“你身不由已,我不怨你,如果让两个孩子也坠入邪道,你就是千古罪人!”狄远泽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终于离开他的视线,柳意松毒再发作,痛苦了一阵,终于气绝身亡,他的手却始终紧牵着夫人的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