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龙平时虽然对宋四这样的看不惯,不过好赖那也是别人的生活方式,自己不好说长道短。今天居然骗到自家头上,要不是看雷大稳重没动,他早先给两勺子了,忍不住说到:“哥,咱爹辛辛苦苦风吹rì晒挣的钱,不能给这垃圾糟蹋。宋死鱼,你赶紧把钱拿出来,谁也不是你爹你妈,你死不死谁儿子?”
雷东强面无表情,看着宋死鱼,“还钱。”
宋死鱼一看,一点口不给啊,难道没希望了吗?有,有希望啊,李巴山站在旁边没表态啊,对,对,对,说动李巴山,再说动苗显就容易多了,然后再说动雷大,到那时候,雷老二说话再难听能怎么样?宋死鱼越想越岔道,全然不知自己是白rì做梦。
宋死鱼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向巴山,“巴山,你帮兄弟求求情,我知道你最重情重义,他们三个现在在气头上,冲动是魔鬼,巴山,帮我劝劝他们,别让他们干傻事,巴山,你忍心看兄弟我遭罪吗,说句话啊,巴山,爹。”
李巴山本来没看他,从进屋起就没瞅他一眼。听完这话,李巴山转过头俯视跪在炕上的宋死鱼,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把大烟戒了,再跟我说话。”
宋死鱼家的炕上枕头底下有个暗格,如果家里有钱,就都放在里面。
宋死鱼一看大势已去,慌了神,一屁股挪在枕头上。
雷东强毕竟比众人年长两岁,一看就看出猫腻。上去直接把宋死鱼拎走,甩在炕的另一边。一掀枕头,一吊钱,已经少了一点,雷东强懒得计较,拿在手里,“宋四,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开。
李巴山哼了一声,苗显说了一个“草”字,雷德龙爆出一个“狗比”,动植物都有了之后,三人随后离开,剩下宋死鱼一个人收拾破碎的梦。
宋死鱼把睡午觉前剩下的那点烟土抽了个jīng光之后,目露凶光,一扫刚才的颓气,此时他有了兑现诺言,挽回面子的办法。
宋死鱼不是一个人,他不是,破碎了“及时雨”的梦,让他有了可以团结别人的理由。
宋死鱼抽两口,那是相当有招子,雷东强、李巴山,宋死鱼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还有那个苗显,对,对,还有那个骂宋死鱼最凶的雷德龙,宋死鱼要让你们四个知道,宋少嗨起来,活人都敢埋,宋少贼有路,谁也挡不住!
宋死鱼的jīng神状态,达到了新的高峰,他马上就行动了,对,马上。
宋死鱼找到罗耀龙,罗耀龙一看宋死鱼jīng神饱满,神光焕发,知道他刚饱餐了一顿,大板牙一呲,笑哈哈的说道:“老四,你看你这急xìng子,那么没深沉呢?说好了晚上玩,咋,现在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发话,我立马到位。”
宋死鱼没心情闲扯,他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全在收拾雷东强和李巴山等人的大计上呢,他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喷道:“我草特么的,咱们的宴会,让人给砸了!”
罗耀龙要是在平时,像宋死鱼这样的小抽儿,让谁欺负了也就欺负了,不关自己吊事。可如今自己也有份的“晚宴”让人给破坏了,这罗耀龙可忍不了,他比比划划,大板牙开路,嘴里呼扇道:“我草,谁这么牛比,敢跟老四扒拉事?要打仗吱一声!”
宋死鱼一听有戏,就把刚才雷东强、李巴山他们来的事说了,不过删减了自己求饶叫爹的戏份。宋死鱼说完就问罗耀龙:“大龙,包来钱和杨二椅子他们你告诉没?”
罗耀龙说:“刚告诉完,咱俩现在去找他俩,让他俩帮忙。不就雷东强和李巴山之流嘛,做小买卖的。”罗耀龙自己干啥吃的不知道呢。
鱼龙俩傻吊找到包来钱跟杨二椅子,包来钱小脸煞白,跟娘们唧唧的杨二椅子还有两个人打麻将呢。那两个人,一个叫西门东,一个叫肉丸子,物以类聚,几个人总在一块嗨。
一听晚宴夭折了,人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几个货此时同仇敌忾,都叫嚣要给“老四”出头。杨二椅子乍乍膀子一抬咯吱窝,一股泥土的芬芳和孜然羊肉串的香味蔓延开来,几个人闻了之后,表情都格外狰狞,杨二椅子看效果达到了预期,娘们唧唧开口说:“这个雷东强怎么那么粗鲁啊,还有那个李巴山呀,多管闲事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说什么让你把鸦片戒了,这人说的什么疯话啊,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苗显多嘴多舌关他什么事啊,居然揭穿你,还有还有那个雷德龙,说话比咱们还狂。”
几个人被熏得不耐烦,叫嚣问宋死鱼:“他们现在在哪呢?咱们赶紧把钱要回来。”
宋死鱼也气急败坏,不过他之前就想好怎么办了,现在不耐烦的说道:“顺藤摸瓜,上卖包子雷老头那一套就套出来他们在哪。赶紧走吧,别磨磨唧唧的。”
几个人赶紧抽了两口包来钱和杨二椅子带的大烟,一个个自我感觉龙jīng虎猛,不说上天入地吧,反正上蹿下跳不成问题!他们要让雷东强、李巴山知道知道啥叫龙兄虎弟!
雷东强、李巴山他们四个,此时回到了包子摊。雷叔马上好奇的问:“这么快回来了?宋四他爸怎么样,严重不?”雷东强把被宋死鱼花去一小部分的那吊钱拿出来,跟他爸说:“爸,大夫给宋叔看了,宋叔属于是āo劳过度,营养不良,导致的气血两虚,没什么大碍,你看,这吊钱才花了这么一点。”
雷叔一听宋四他爸没事,也松了口气,再一想自己天天肉包子、菜包子,脑袋大脖子粗,跟营养不良此生基本无缘,更加坚定了当老板就是比打工强的看法。一拍脑门,金光闪闪,“东强啊,这钱你就不用给我了,东西自己去准备吧,再说你当兵快走了,跟小哥们几个放开聚聚吧,这钱都算在里面,自己掌握,爸就不āo心了。”
“行,爸,我们上渝乡楼了,你就别āo心了,我带钥匙了。”然后告别雷叔。
四个人走到半路,眼看西边天上,万道红霞,小风一吹,还没痛饮,就有三分醉意。
“东强哥,我和显子昨天答应冯老爹帮他管太清宫的道士要点朱砂,上午要来了,还没给他呢,显子跟你们先去点菜,我上他家把朱砂给他之后马上就来。”李巴山这时候想起有事没办。
雷家兄弟一想,冯老爹儿子冯道德,跟他们关系也不错,应该顺便一起叫来,就让李巴山去冯老爹家的时候,把冯道德也拽过来。“别忘了让冯老爹给咱拿点解酒药,哈哈哈哈。”
李巴山去冯老爹家暂且不提。
哥仨到了渝香楼,什么辣就点什么,为的就是个痛快,要了两坛酒,就等李巴山、冯道德一到,开动马力,逍遥快活。
宋死鱼几个这时候来到雷叔包子摊不远,宋死鱼让他们先躲起来,别让雷叔看见,自己去雷叔那套消息。雷叔一看宋死鱼来了,有点好奇,不用宋死鱼开口,他先起话题:“小宋啊,你爸好点啦?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找雷叔帮忙啊?”
宋死鱼擅长沾边就赖的谈话方式,直接接过话题:“托雷叔的福,我爸好多了,他跟我说知恩不能不谢,让我赶紧过来谢谢雷叔。”
雷叔一听,很是受用,雷叔信奉以德服人,眼前的这一幕不就是自己所做出的成果么,雷叔也比较谦虚,就说:“哎呀,小宋啊,见外啦,况且巴山也去给你送钱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宋死鱼终于找到切入点,“对,巴山和东强哥他们,中午还去我家看我爸了呢,我爸也让我好好谢谢他们,我家虽然穷,但将来一定报答你们。雷叔,东强哥和巴山他们现在去哪了?”
雷叔想不起来了,隐约记得大儿子临走的时候说过,一拍脑门,脑门上夕阳无限,“哎呀,想起来了,渝香楼,菜老辣老辣的了,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咋都爱吃那玩意。”
宋死鱼告别雷叔,来到罗耀龙他们隐蔽的地方,“渝香楼?哼哼,不给钱就让几个比崽喝辣椒水!”几个屁孩子为了大烟晚宴,很有凝聚力,大有血洗渝香楼、碾压一切的架势。
六个同好揣着准备好的镐把、砍柴刀,正要大干一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