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一):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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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十面埋伏

    辞别马三保,林展翔推二女引驹按原路西上四川峨嵋,这rì行至安徽庐州辖地一个叫芜元的小镇,时近傍晚,正好找馆子落脚。但见城内官府贴榜有告示,围了一在群百姓观看。原来有个采花贼在芜元镇做了两起jiān杀案,手法极残暴,官府悬赏辑凶。周雁看了就怒,说道:“公子,此事你要管一管。”林展翔原有此意,却有为难之处,说道:“敌人在暗,我们连凶犯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管?算了,这自有官府的人处理,我们也不能逗留大久。”周雁和向孟君却有了主意。

    打尖“又一村食店”时,每人一碗鸡蛋青菜面。虽是粗茶淡饭,但三人再苦的rì子也挨过。周雁抹抹嘴角说道:“好吃!大好吃了!宫宴上的佳肴也不见得能比得了。”向孟君所感略同:“是呀,我宁愿素面饱腹,也不要去吃什么御宴上的东西。”林展翔愁眉不展,说道:“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周雁眼眸一亮,说道:“公子,你是否厌倦江湖了?不如我们找个没有的地方隐居好么?反正大家都知道宝刀在我手里,料是时rì无多了。”林展翔道:“就怕皇上他不肯放过我,连同义帮也受牵连。”

    闲话间,两名着和服,腰别柳叶刀的东洋刀客行入店内,望了眼林展翔这一桌上的三人,便找空位坐下,āo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国话,叫来吃喝。扶桑贼寇在我国山东沿海一带为祸rì深,因之周围的食客都投来鄙夷的目光。那两名武士视若无睹,顾自用酒饭。周雁瞟了瞟那二人,说道:“公子,扶桑人坏得不得了,你说,采花贼有没可能就是他们?”林展翔回瞥一眼,道:“很难说。”

    吃过饭后,要了两间客房。林展翔躺在床上久不入睡,心想朱棣要怎样对付我都无所谓,最要紧是不可让任何人也趟进来。又想自己似乎大冤了,朱棣得不到美女芳心,反拿我来开刀。正想着,隔壁传出响动,暗道:“不会是采花贼采花采到这里来吧?那我还真的要管一管了。”起身披衣悄悄出门,夜sè朦胧中见二位衣着光鲜的女子下楼,心道:“难道采花贼是女的,并且有两个?还是他们故意扮女人便于掩饰?不对,她们分明是从小雁和孟君房里出来的。”再一细看,虽不甚清晰,但也能断定是周向二女的背影,这就教林展翔更湖涂了,何以她们俩深夜外出,竟不与我说一声,亦不怕那采花贼?

    林展翔施一个“雁翔天”的飞纵术越前落下,尚未转身,却听周雁叱喝道:“采花贼,你终于出现了。”又跟向孟君拔剑扑来。林展翔感到莫名其妙,回过头说道:“什么采花贼?你们在干嘛?”闻及声音,二女才看清是友非敌,忙撤招收剑道歉。林展翔满脸疑惑,道:“你们打扮成这样去哪?天sè不早了,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周雁笑了笑,就地转了围,说道:“公子,漂亮吧?”林展翔点点头:“这件衣裳是挺好看的,在哪买的?”周雁表情有些抗议,有点气:“公子,人家是问你打我扮得漂不漂亮,不是问这裙子。”林展翔陪笑道:“当然了,就是不刻意打扮也很漂亮。”周雁拉过向孟君,说道:“那你说我和孟君姐姐相比谁更美?”林展翔想她们两个着意装扮一番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吧?但要说哪个漂亮点还说不上,应该各有胜面。向孟君倒不在意答案,说道:“好了,别尽说这种无聊的话,办正事要紧。”林展翔愣道:“什么正事?两位姑娘方不方面透露一下?”向孟君颇为神秘地道:“你白天说不管的,现在怎么也关心起来了?”林展翔脑筋转得很慢,越听越懵懂。周雁小声道:“为了广大女同胞不再受害,我和孟君是想引采花贼出来,将其正法,还可以到衙门领赏作路费呢。”林展翔这才晃然道:“难怪你们把我当成采花大盗。可是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万一那采花贼武功高强,岂不羊入虎口。”向孟君信心满满:“这层我们也想过,如若打不过,便把他引到来,让你出手。”林展翔想了想道:“毕竟还是冒险呀,倘是高手,就不行了。一起去吧。”二女大喜,向孟君道:“有林大哥出马,无事不成,我和小雁走前面,你就偷偷跟着。”但闻呼呼几声从头响过,是施展飞行术之声。林展翔轻道:“这么晚,不会是采花贼出来作案了吧?”周雁道:“极有可能,公子,你且先回避。”林展翔交待道:“抓人是其次,最重要是大家安全,你们务必小心谨慎。”

    林展翔纵上房樑,伺机而动,他刚才听那人飞檐走壁的声音,已然猜到来者武功不凡。天下之大,高手何其多,切不可忽视轻敌。向孟君在阁楼掌了几盏大大灯,让采花贼更好地看清楚她们两就是美女。并藏好兵器,若无其事地聊着某些话题。无多时,一黑衣人跃将出来,盯着猎物:“老夫今晚真是艳福不浅,竟然碰到两个美人胚。”从他的说话声来看,这采花贼年纪不小了。二女故作惧慌。周雁指着那人道:“你就是采花贼?”那只露双眼的黑衣人**yínsè:“不是采花手,你道是护花使者么?”向孟君道:“你别过来,我喊人啦!”那人道:“你们挺有趣的,喊不喊人还先问过我。”说完纵身扑上。

    林展翔也是时候登场了,他点足跳落,发掌挥到:“yín贼,休得胡来!”那黑衣人一惊,回身对掌,却震得手臂发麻,当下越窗而逃。林展翔想这采花贼竟身怀绝艺,非一般能制得服,既然教自己撞见,怎么也要管上一管,于是疾追出去。那黑衣人好像事先己想好了逃跑有路线,林展翔脚力虽好,但地形不熟,加上黑灯瞎火,就这样跟丢了。

    折转旅店,客人都惊醒出门看热闹,独不见周雁和向孟君。林展翔想是二女害怕,回房躲起来了。可奔到房间一瞧,哪有什么人呀。一名住客好心相告:“小兄弟,那两位姑娘被黑衣人抓走啦,不,是采花贼,快救人去呀。”林展翔又担扰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兄台,刚才发生何事了?”那住客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来:“我们一出门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几下便拿住两位姑娘往那边走了,看样子,估计你认识``````”林展翔没听他讲完就如离弦的箭往他手指方向抢出。但很遗憾,鬼影也见不到一个,急得心如乱麻。

    人紧则无智,林展翔静下心来,就有些主意,找了块粉石,到处留下一个标点。其实只是他义帮召集同门的讯号,是一个交叉上面加一坚的图案,形似“义”字。话讲义帮弟子遍天下,你像这么个小镇也会有的。果然在次rì傍晚即有十一二名弟子来拜会,林展翔坦明自己在帮中身份,令他们分头查探周、向的下落。

    林展翔分析前后,认为凶手设计擒了向孟君和周雁,必是非常了解自己的人。从昨晚对掌来看,歹徒所练应该不属于中原武学。此人武功奇高兼有同伙,绝不仅仅是采花贼这么简易。既使想得再明白也没用,找不到凶徒窝点一样解救不了人。林展翔倍感头痛,苦无良措,又想那凶徒总是要落脚的,旅馆多半不会去,荒郊野地的可能xìng大。当下出城,在郊区快马巡视,终是一无所获。

    此时夜暮袭空,rì尽月起,林展翔心下寻思,采花贼的一惯手法是先jiān后杀,莫非她们已遭不测,还被人毁尸灭迹?他越想越不安,直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才知道自己是这等无能。

    拖着身心疲惫**回到客店,已有七名弟子回报,没找到要找的人。林展翔心情跌至最低谷,声声自责。众弟子不待他说话,继续连夜查寻,并自掏腰包,发动熟人投入搜索的行动中。林展翔随之又想,如果采花贼真的下手,根本没必要费力去毁尸,因为有前两次的案底,他无须再掩饰什么,所以没看见二女尸首,就说明她们两可能尚无xìng命危险。他甚至在想,那采花贼会不会另有目的,毕竟时到今rì,真锋破胡落周雁已是世人皆知。

    念及于此,林展翔重了希望。又一弟子飞禀:“掌帮,东城破庙有两名扶桑武士,行为可疑,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他们注意。”林展翔记得前rì见到的那两位扶桑人,周雁还说他们可能是采花贼,于是迅速赶往。林展翔心忧二女安危,运开脚法,片刻便至。落定即闻废屋中有打斗声,他立马纵上房檐,探目窃望。只见两刀客与两黑衣人对招,正斗剧烈。黑衣人这方均是徒手搏击,却不落下风,但东洋刀客的刀法诡异无常,相当凌厉,以快、准、狠居长,竟亦不让威势。林展翔留神观欧,暗忖若身当其境,也不一定有办法破他们的快刀。

    原来这两名东洋武士是扶桑武术道的厉害角sè,粗胡子的叫渡边上野,清瘦的那位叫柳生原,他们使一手“风摆柳”的刀法极为了得,奉征东师大佐先生之令前来夺神器的,打听到神器的主人是周雁,正往应天赴宴,便在他们返途中下手,就于前晚准备掳走周雁,不料让另外两个黑衣人用计捉了周雁,只好追上去,周旋了一rì一夜,才抢了其中一女即是向孟君。

    虽然东洋武士和两黑衣人手上都有一人,但不知道这周雁是自己这个还是对方的哪个。周雁机jǐng得很,说道:“你们是不是找周姑娘,想逼她说出宝也的下落?可我不是周姑娘,她才是姓周的。”说着,指向被东洋武士抓住的向孟君。那向孟君初时以为周雁不道义,可很快就明白这或许是脱困方法,遂说道:“不,不是,你们搞错了,我姓向,不姓周,她才是齐集真锋破胡的周雁周姑娘。”二女又争持了一番,均咬定彼方是真的周雁,直把东洋武士与黑衣人弄湖涂了。柳生原抱刀在胸,对着黑衣人说道:“你,把姑娘放了!”稍高的那位黑衣人学他的口吻道:“你,把姑娘放了!”那个子小点的黑衣人说道:“我们兄弟在这里等候了两天,好不容易抓姓周的丫头,凭什么给你们扶桑狗贼,聪明的就把姑娘还过来。”双方互不相让,就打了起来。

    恶斗许久,始终未分长短,两方唯有罢战。高个子那位黑衣人跟同伴细声商量道:“这样打下去也不办法,我们要先搞清谁是周姑娘。”小个子那位黑衣人道:“我只知道姓周的姑娘与义帮的林掌帮同行,没想到有两个姑娘,要是早知道是哪个,我也不用两个都掳来了。”渡边上野道:“喂,我们打了几百回合难分输赢,再斗下去,势必两败俱伤,不如一起合作。”小个子那位黑衣人道:“怎么说?”渡边上野道:“你我手上均有一人,却不知谁是姓周的姑娘,但其中必定有一个是,大家何不罢手言和,共同索刀取宝平分,远好过在拼得死去活来。”小个子那位黑衣人道:“这两位是我们捉到的,为什么要分你们一份,最好乖乖把那位姑娘交出来。”

    林展翔听此人口音有点耳熟,一时也想不起是谁,暗道:“原来就是这两个黑衣人抓走孟君和小雁,那孟君和小雁却在何处呢?”但听柳生原道:“你,气量大小!如果我们手里的姑娘是周雁,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可你我合作,尚能分一半好处,再说这两柄神器号称武林独尊,那所藏的宝贝定然不少,够我们四人花上八辈子,想想吧。”两黑衣人思之再三,点头应允。柳生原笑道:“很好,我叫柳生原,他是我搭挡渡边上野。你们叫什么名字,大家既然一块干活,应刻互相了解的。”两黑衣人拉下蒙着脸的布巾,竟便是大漠醒狮夜朗东和铁爪苍鹰盘尔都。林展翔心大骂:“所谓采花贼,居然是他们两个老头子。”

    互相认识后,各自押出人来。原来周雁和向孟君被点穴道分别让一方置在角落,由于是火光照不到,是以林展翔一直没看见,这时盘尔都与渡边上野一人提着一女,马上升起一阵冲动,但想自己单枪匹马,怎敌得过四人,不可贸然行事,只好等待良机再下手。盘尔都解开周雁的穴位,渡边上野也给向孟君推拿几下。却只能动能说话,不能运功。柳生原道:“你们,谁是周雁周女孩?”周雁朝向孟君努了努道:“她是,我早就说过了。”向孟君亦不视弱:“我向孟君是前义帮掌帮的女儿,从不说假话的,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周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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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女又各执一词,均死死咬定对方才是周雁。夜朗东大喝:“住嘴!再不老实说话,把你们的衣裳通通扒光。”这一招挺管用的。周雁道:“我就是周雁,我可以带你们去取神兵,前提是先放了我朋友。”四人沉迟难决,如若放错,岂不白忙活。柳生原道:“此话当真?”周雁叹道:“你两个老家伙越老越不中用了,我周雁本是峨眉弟子,前些年你们四位与奄答王子在湖北汾河拦路要抢真锋剑,当时我不正是和宜风师在一起么?”盘尔都、夜郎东追忆旧事,恍然省觉,后悔为什么没早点想到,那样就无须与别人瓜分成果了。柳生原问盘尔都、夜郎东:“她说的是否属实,搞清楚没有?”盘尔都指着周雁道:“她便姓周的姑娘。”渡边上野抽出刀来,yù杀向孟君:“那么这个姑娘留下无用,一刀结果算了!”

    檐上林展翔大惊,准备抢出。却听周雁忙道:“不行,她是我朋友来的,你们不放开她,我死也不说宝刀在哪。”夜郎东沉思半晌,说道:“另外这位姑娘杀与不杀对我们都没什么影响,但这么放了,她定马上去告知那姓林的小子。”嗉嗉几下,点了向孟君诸关要穴,扔到角落暗处,说道:“十个时辰后,她就能动了,周姑娘,请吧。”周雁认命道:“神兵在华山附近,你们自己去取吧,我还要陪公子呢。”渡边上野呔道:“当我们傻子么,一块去,要是敢欺瞒,下场惨得叫你无法想象。”周雁愁中作乐,吐吐舌头,暗想路上必得设法逃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