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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薇结婚的日子定二月十四日西方情节那天。

    正式收到通知后,夏子菁给子薇打了个电话,直接了当的问婚礼是不是跟妈妈的债务有关。

    子薇支支吾吾了一阵没有正面回答,夏子菁便了然。

    “姐,只想问一句,爱他吗?嫁给他,幸福吗?”

    过了很久子薇才回答:“爱,很爱。”

    按照m城传统规定,子薇必须叶家大宅出嫁,婚礼前一晚,新娘也得由姐妹好友相伴。

    作为亲妹妹,伴着姐姐出嫁是必须的。这一点上,叶昊并未多加阻止,而且当晚早早就载着她回了叶家。

    婚礼嫁娶都是大事,更何况叶家是大户,子薇是叶家户口本上唯一的女儿,排场自是不同凡响。许多平时不会见面的亲戚一下子就冒出来,还会按旧例送来糖果糕点。叶家的花园内张灯结彩,密密麻麻的摆了十多席,从会所调来的侍应群中端着盘子穿梭不断,从上看下去,潮涌动,热闹至极。

    夏子菁放下窗帘,回头,子薇坐床边,而她的死党郝妙则坐她的对面翻着结婚相册。夏子菁走过去子薇身边坐下,目光往堆床上的相册一放,才发现新郎看着很面善。

    “姐,这就是姐夫?”

    子薇随意一瞥,说:“嗯,见过的。”

    夏子菁努力脑海里搜索,终于记起这男是谁。那天她给子薇送钱时,踫到的大块头就是他!“这个……他是秦氏的太子爷?”感觉很不像。

    “嗯。”子薇的表情仍是淡淡,“他是太子爷没错,但他没秦氏工作,他的身份是一名刑警。”

    “哦。”这完全出乎夏子菁意料之外:“们认识很久了?”

    “半年了吧。”

    “姐真的爱他?”夏子菁没考虑问题适不适宜,未经思索就问了出来。

    这个同时也是郝妙所关心的,小妮子放下相册,目光灼灼地瞪着子薇。

    叶子薇来回看着两张好奇的脸,耳根忽地一热,嚷着声道:“们那么八卦干嘛?”

    郝妙支着头讷讷地说:“薇薇,突然要嫁们总得关心一下,怕有什么难言之忍。”

    子薇横了好友一眼,声音讪讪:“没什么难言之忍的,反正都要嫁,刚好踫上个对好全心全意爱,而又不是很讨厌他的,那就嫁吧。早点结婚,总比老是去相亲好。”

    所以子薇这场婚姻里,不是被迫的对吧?夏子菁若有所思地看着姐姐,子薇抬眼踫上她的目光,耸了耸肩。

    话题很快被郝妙扯到结婚照上,过了一会,郭洁带着大妗姐进来,先给子薇梳了头,然后又有些辈份上是嫂子的女眷进来奉糖水,不大的卧室内顿时挤满了

    “姐姐嫁入豪门,羡慕了吧?”郭洁不知何时来到子菁身边,并凉凉地说了一句。

    子薇的婚姻,无疑令妈妈脸上添光。尽管最近看着瘦了,但整晚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连带走路都特别昂首挺胸。

    “如果肯听妈妈的话,早就享福了。”

    三句不离本行,夏子菁也腻了,悄悄移步走到郝妙身边,没再理会郭洁。

    郭洁今晚心情好,而且新丈母娘事务多,也就无睱罚斥小女儿。

    敬茶的散了以后,三个小女又聊了好久。直到零时过去,楼下慢慢趋于平静,郝妙也频频打呵欠,子菁说:“郝妙今晚跟姐姐睡,顺便给她压床吧。”

    按习俗,必须由未出嫁的闺女给新娘压床,夏子菁不忘自己已婚的身份,暗暗把这个责任交给郝妙。

    房间内有三个,总不能睡同一张床,所以夏子菁的提议理所当然被采纳了。

    离开子薇的房间,拾级而上。走到三楼,她停下脚步。叶昊载她回来后一直房间没出来,今晚,不可能一起的。她拉着楼梯扶手继续往上爬,走到原来属于她的小房间。

    推开门板,房间内没亮灯,但月光从斜顶天花上的窗户洒下,长方形的光投地上,照得一室清辉。久违的景象,搬出多年后,夏子菁偶然想起这幢大宅,最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这扇窗。

    她脱掉鞋子走进去,关上门,没几步便踩到床前一块大大的地毯上。那是叶昊拿走她的小被子后换上的,已经快十年了,想不到还那么柔软。她书桌前坐下,扭开一盏台灯。

    房间显然有常年整理,桌面摸着没尘。墙身一个小书架上还放着她少女时期看过的书,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旁边千纸鹤,是她闲暇时的杰作。

    其实值得留念的东西她都已带走,只是属于这里的回忆,很难抹掉。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空气中忽地响起突兀的声音,吓得夏子菁惊吓出声:“……怎么这里?”

    整晚不见的,此刻拥着被子躺她的床上,兴许是睡了一觉,睁着的双眼还带着几分惺忪。

    叶昊坐起身,扒了扒一头短发。这房间里没安装暖气,冷!他挪动屁股靠向床背,一挺起头便撞到斜斜的天花顶。“**!”他低咒了声,终于坐好,拉好被子朝夏子菁说:“还不去洗澡?”

    这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放着自己的大套房不住,偏要来跟她挤一个小小的杂物室。“干嘛不回自己的房间?”

    “要管?”刚才撞到的地方麻麻的痛,导致叶昊的起床气有点大:“要不的房间睡!”

    “才不!”夏子菁转身拉开衣柜,找了套旧睡衣匆匆奔出房间。

    洗完澡回来,他已经重新躺下。床很小,只有1.2米宽,长度也就1.9米。他超过180的身高躺上面,脚已经晾半空,只能蜷缩着身子,看起来相当滑稽。

    听到声音,他睁开眼,朝她招招手:“快来,冷!”

    夏子菁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靠着墙身睡下。他手脚并用的爪紧她,寻了个舒服的睡姿,舒了口气。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懂得把他房间的被子搬上来。这床原来的被子很小,只够她自己一个盖。尽管床小,但两紧紧依偎,凑合着还是能睡的。

    “还不睡?”他突然开口。

    虽然以前他也曾这房间进出自如,但同睡这床上还是第一次,那感觉很怪异。不过她觉得,大概这里是叶宅的缘故。

    夏子菁沉默不语,叶昊便误会她仍然为子薇的婚事不开心。于是清了清喉咙说:“查过,姐跟秦家那个男大约半年前相亲认识,后来还持续有来往。有次她生病住医院也是那男照顾的。他还持有姐家的钥匙,证明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呢?”

    “所以他们的婚事,与其说是为了利益,倒不如是顺理成章。”

    说得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夏子菁闷着声问:“干嘛找姐?”

    “还不是因为?”叶昊抬起她的下巴,凶巴巴地道:“要不是这些天半死不活无精打采的,才懒得理这些屁事!”

    夏子菁瘪瘪嘴,不说话。

    叶昊抱紧她,用下颌抵住她的发顶,幽幽地道:“子菁,希望能快乐!”

    她知道的。其实这事,是她自己想不通,硬往牛角尖里钻。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小地“嗯”了一声。

    叶昊摩挲她的发鬓,亲亲她的脸庞,又亲她的嘴,最后吻落她的右耳,哑着声要求:“笑一个给看看吧。”

    笑不出来呢,夏子菁摇头。

    叶昊也不强迫,与她脸贴着脸,有点不怀好意地问:“记不记得,第一次这房间过夜是什么时候?”

    夏子菁愕然:“房间过夜吗?”

    “当然!”叶昊把她推开一点,瞪着眼:“忘记了?”

    夏子菁呆呆地摇头:“没印象。”

    叶昊拍额:“第一次来潮……”

    干嘛说到这种事上?夏子菁当场红了脸,但脑子里却回忆。

    升读初三那个冬天,妈妈晚上经常约会打麻将,子薇放学后也爱往郝妙家里跑,她不愿一个回来对着空旷的饭桌吃饭,于是喜欢书店里流连。

    那天晚上下雨,她如往常一样从书店坐公车回别墅。下车后通常还要走十来分钟的路程,平常没觉得有什么,那晚她却明显感觉到异常。从刚才书店里小腹就传来隐隐的痛楚,她以为是晚餐吃得少胃痛,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那根本不似胃的位置。

    天气又湿又冷,她撑着伞举步为艰。好想早点回去,书包里还有新买的手工书,她多想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慢慢欣赏。

    勉强走了几十米,两腿间突然有凉凉的东西滑落。是什么?

    她惊呆,根本不敢再往前行半步。

    前方有束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一辆车快速经过她身边。接着“吱”一声巨响,那辆车匆匆调头,很快她身边刹停。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叶昊冒着雨冲过来,拽着呆呆的她大吼:“他妈的大半夜站这干嘛?”

    子菁彷若未闻,小腹的疼痛不断加剧,两条大腿内侧感觉到湿湿的滑滑的。那是少女成长的特征,子薇初二已经来了,她却拖到初三,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还要街上,最糟的是被他抓个正着。

    惶恐,难受,羞涩,不堪。她缓缓抬头看向他,凝聚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还记得,那晚心血来潮回家吃饭,谁知一个都没。雨越下越大,用听了电话后跟报告,说因为大雨子薇不回来过夜。问那子菁呢?用竟然说不知道!但她告诉每晚都是差不多九点半回家。看外面的雨势,已经过了九点半还不见,当时就慌了,立马开车出去找。结果快到公交车站,就看到雨中。当然哭,以为欺负了!”

    夏子菁把耳朵靠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细细诉说当年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可惜那时候的她,恨他恨得要命,哪里想到他是专门出来找她。而且情况又非比寻常,要是被发现了不知有多难堪。

    可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他见她不理,于是下车拉她走。子菁死也不肯移动半分,情急之下也不顾她的反抗把抱起往身后的车里塞。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室,身上已经湿了大半,抓了块面纸擦脸,举起手发现手上居然沾了血。

    他的呼吸一窒,扭头僵着身体问她:“……流血了?”

    本来已经别扭至极,听到他那句话,子菁顿时明白了什么,终是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回家后浴室里,都跑了趟小区商场回来竟然还没出来。生平第一次给女生买卫生巾,付款的时候还要接受店员奇怪的目光。当时还想这发育迟钝的家伙,竟然到初三才来月事。结果比外面的阴雨天还要长气,隔着门板都能听到的眼泪哇啦哇啦地掉。当时就气了,不过是长大的见证,又没什么大不了,有啥好哭的?”

    “根本不明白。”夏子菁嘀咕着反驳。月事对于女生来说是非常私`隐的事情,别说现的她放不开,当初年少无知的那个自己,被他撞到最失态的一幕时,简直有想死的感觉。尤其是他凶巴巴地说给她买了女性用品,还问要不要教她使用的时候,子菁即时想撞墙。

    幸好他最后把东西留下,走了。她穿好衣服回房间,关灯,钻进被窝里。小腹的疼痛持续加剧,潮涌不断,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不懂,脑里满满的都是胡乱的臆测:她会不会死?不经不觉睡着,第二天醒来,天晴了。

    “肯定不知道,半夜进了房间吧?”叶昊自顾自地继续:“小腹处铺了暖水袋,坐床边,守了大半夜,清晨才离开的。”

    “是吗?”夏子菁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惊奇。

    “果真不知道。”叶昊叹气,捏了把她的鼻子:“只晓得哭,一个爱哭鬼,只看到的坏,却从不仔细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有多好!”

    “是吗?”她居然没发现有这一幕。夏子菁撇撇嘴,感受到来源于他身上的惆怅,想了想,攀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叶昊惊喜万分。可惜佳只亲了亲他的嘴便羞得把脸藏起来,任他怎么哄都不肯露脸。

    慢慢来吧,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对不?

    作者有话要说:开大餐的后果,就是收到黄牌。唉唉,好惆怅,最讨厌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