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你的衣服!换上囚服!”
典狱长上下打量着孔布,严肃地说。
旁边两个狱卒,全都背着手,手中拿着jǐng棍。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只要孔布稍微不听话,那些jǐng棍就会毫无犹豫地招呼到孔布的头顶上。当然,即便孔布全都老老实实地按照典狱长的吩咐去做,也免不了挨上一顿暴打,在中国这种情况被叫做“杀威棒”。
孔布脱掉衣服,扔在地面上,他随身携带的万能匕首以及国产9米手枪也随即掉了出来。
“哟呵,你个暴力犯,恐怖分子!”一名狱卒从地面上捡起孔布掉落的匕首与枪支,把玩了起来。
另外一名狱卒,拿起jǐng棍,狠狠地在孔布后背上砸了一下。
孔布疼得猛地半跪了下来,但随即又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枪?感觉xìng能很不错!”那狱卒把玩了一阵92式手枪说。
现在,孔布心中有点着急,他可害怕自己的武器在电影世界中丢失,便就是真的丢失了。
那把万能匕首在外观上看起来,跟其他一般的匕首没什么两样,但枪支就不同了。毕竟,92式手枪,在21世纪的中**队中仍在服役,xìng能当然比英国80年代服役的手枪要好。
典狱长一伸手,把92式手枪从狱卒手中要了回来,然后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内。看样子,他是想把那枪支贪掉了。
孔布贴内衣穿着的那件附带防刺功能的防弹背心,倒是没有引起那些狱卒的注意。毕竟,那防弹背心的制作工艺过于先进,不在80年代人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内。
“衣服脱光!”
典狱长收了孔布的手枪之后,又愤怒地喊道。
孔布看了看自己的下体,明白了。原来,内裤也不让保留。于是,他又把内裤脱下,彻底全身**地站在那里。
“把他带下去!”典狱长说。
三名狱卒得了命令,一阵兴奋,立刻把孔布拖到了一间密室内。然后,他们关上密室的门,像野兽一般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jǐng棍,朝孔布身上一阵狂砸!
孔布疼痛地倒在地面上缩成一团。
等待那些狱卒收手的时候,孔布的后背上、脑袋上已经全是血痕。
这时一名狱卒才朝孔布扔来了一身囚衣,然后,他们三人一起抬着快被棍棒砸晕的孔布朝一间牢房走去。
……
.前三rì。
牢房的门打开了。
一名狱卒从后面一脚将孔布踹了进去,其他两名狱卒迅速地在外面将牢房的门锁上。
孔布拿着囚衣,被踹得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当孔布在牢房内彻底站稳之时,他差点直接被房间内的臭气熏晕。
太臭了!
这牢房内实在太臭了!
在每个人的一生之中,总会不可避免地去过几间很脏的厕所,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孔布当然也不例外。
那些极其肮脏的厕所会给你留下很深的印象,你有时甚至会发誓就算憋死也不会再去那里。
但如果现在让孔布选择的话,他宁愿呆在自己曾经去过的最肮脏的厕所,也不愿意呆在这间牢房内。
这牢房的地面上,流淌着许多股尿液组成的溪流。
牢房的墙壁上,则全都被屎涂满,臭不可闻。
牢房最下面的排水口处,则堆积着残羹剩饭,无数的蛆虫在其中爬来爬去。
最要命的是,牢房中两处睡觉用的床上也全是屎,白sè的被单上更是屎尿横流。一些漫无目的的蛆虫还不时地从剩饭堆中爬到床上,感受一下异样的生活方式。
“啊……哦……”
“哦……”
看到这里,孔布终于再也忍不住胃液中酸水的沸腾,开始呕吐了起来。
还没开始正式绝食,他就很悲剧地把肠胃中仅有的一些存粮全都呕吐了出来。
“你会习惯的!”
狱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间牢房内一共有两张床,自然要关押两名囚犯。
孔布尽全力止住呕吐,说:“谢谢!”
孔布没有去问,你们为什么要把牢房弄那么脏,你们为什么不把自个的卫生处理好?因为,他知道,把屎尿涂满整个屋子,也是这些政治犯抗议当局的一种手段,历史把之称为“秽物抗议”。
“我叫格里高利!你叫什么名字?”
“孔布。”孔布淡淡地说。
这时,他才仔细打量格里高利,一位骨瘦如柴,全身脏兮兮的青年。由于缺乏修剪,格里高利的胡子与头发都有半米来长。总之,格里高利的整体形象跟在垃圾堆中刨食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我被判了27年,你呢?”格里高利说。
“我还不知道,没经过审判,他们就把我当做恐怖分子关了进来。”
“呵呵,是的,你现在知道当局有多么黑暗了吧。他们不用公开公证的审判,就可以随便抓人!我们为什么要战斗?这就是原因!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的支持者会越来越多!因为,没有人愿意活在无端的恐怖之下!”格里高利冷笑道。
“是的,从好望角到北冰洋,从东欧到南美,无论老人还是孩子,谁也不想正在家中陪着老婆睡觉,就被特务带走。谁也不想仅仅因为参加了一次游行,就要被关在牢房内数十年不得见天rì!”孔布点头说。
“说得好!哥们,我顶你!我就是你的后背!”
格里高利与孔布一唱一和,惺惺相惜。
孔布慢慢穿上囚衣,然后在自己的床头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位置坐了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孔布果然习惯了牢房内的臭味。这就是为什么有脚气的人闻不到自己的脚臭,因为习惯了!
晚上,狱卒将两份饭从门上的一个缝隙塞了进来。
伙食很简单,一块干到啃都啃不动的面包,外加一杯清汤。
孔布现在已经很饿了,毕竟中午进牢房的时候,把自己在轮回空间内吃的食物全都呕吐干净了。
但他不敢吃,因为有绝食一周的任务在身。
果然,格里高利突然说:“孔布,别吃!等鲍比的命令!”
“鲍比·桑兹吗?”
“是的!我们的jīng神领袖!”
“好!”
等到深夜,牢房内传来一阵阵撒尿的声音。
就在这时,从各个牢房之中,纷纷流淌出了由尿液组成的溪流,一条尿液溪流慢悠悠地流进了孔布所在的牢房内。
格里高利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在那尿液河流中寻找着什么。
孔布眼神好,突然看见尿液河流之中,飘着一个白sè的塑料球,于是,便指着那塑料球说:“格里高利,你是在找那塑料球吗?”
格里高利jīng神一阵,慌忙说:“是的!”
孔布当然记得,原剧情中这些生死狱友就是通过这些尿液溪流相互传递信息。
格里高利从尿液溪流中捡起塑料球,打开之后,从中掏出一张纸条,迅速地看了看,然后交给孔布说:“英国当局没有答应恢复我们的政治地位!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绝食抗议!”
孔布也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条,内容果然如格里高利说的一样,而且纸条的传送者署名正是鲍比·桑兹。
由此一来,绝食已经正式开始了!
格里高利走到门口,端起放置着食物的两个盘子,然后猛地往地面上摔去!
啪!啪!
陶瓷盘子碎了一地。
啪!啪!啪!
啪!啪!啪!
……
这时,孔布就可以听到附近的牢房全都在摔盘子。
守夜的狱卒们被惊动了,纷纷掏出jǐng棍,拿起防暴盾牌,挨个地打开牢房,对其中的犯人进行殴打。
可怜的孔布为了活命,也不敢还手,在睡觉之前又悲剧地被狠揍了一顿!
第一天,孔布就这么在饥饿与疼痛中,倒在沾满屎尿的床上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就有狱卒将饭递进了牢房内。
这些消息灵通的狱卒当然知道,犯人们要进行集体绝食来抗议了。
于是,他们今天递进牢房内的食物,在质量上已经比前天好很多了。
面包已经不再干硬地难以下咽,而换成了刚刚从烤箱内端出的新鲜货,又香又软。
茶杯中的水也不再是清汤了,而换成了加糖的米粥。
当然,这都是当局的命令,他们可不希望鲍比·桑兹的绝食计划得逞。
格里高利看着门口的食物,一阵冷笑,说:“兄弟!坚持住!别吃!看见了没?今天的食物已经比昨天的好多了,这就说明我们越是软弱,他们越是欺负我们!反之,我们变得强大起来,他们就不敢再胡作非为!”
孔布点头称是。
说真的,孔布现在真的不饿了。当然,这是正常现象,是肌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很多人也都有过这个经历,那就是当你很饿的时候,没有获得食物,但过了几个小时之后,你突然之间就不饿了。一些民间的俗话称这种现象为“饿过头了”。
中午、晚上,狱卒送进来的饭一次比一次好,但所有的犯人都对其视而不见。
第二天就这么过去了,孔布在肌体自我保护,忘记饥饿感觉的情况下,自身感觉反倒很良好。
不过,在睡觉之前,孔布小解了下,发现自己的尿液已经很黄了。这时,根据高中生物的知识,孔布知道自己体内的脂肪以及组织蛋白已经开始分解了。
如果明天还不吃饭,孔布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撑得住。因为,在现实世界当中,孔布曾经因为与女友吵架,绝食过两天。但两天之后,他像饕餮一样敞开肚皮狂吃海喝,差点撑死。
总之,孔布以前的最高绝食记录只是两rì!
第三天,早晨开饭的时候,狱卒送进来的食物已经改善到很不错的水平了。
面包是有鸡蛋、有火腿的三明治。
汤已经换成了紫菜蘑菇汤,仅仅闻一下就让孔布口水直流。
躺在脏兮兮床上的格里高利看着流口水的孔布说:“兄弟!一定要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只要你吃了,你放弃了,我们的政治地位永远都不会恢复!我们也永远被真正的斗士鄙视!”
孔布狠狠地咽了口唾液,忍住内心中的饥饿,说:“放心!我顶得住!”
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刻,这也是绝食的正常现象。
绝食的整个饥饿感过程,大约是这样的。
那就是从能够感觉到饥饿到感觉不到饥饿,再从感觉不到饥饿恢复至极度饥饿,最后从极度饥饿的状态进入丝毫饥饿都感觉不到的半昏迷状态。再往后,便是从感觉不到饥饿的半昏迷状态进入死亡状态了。
这一天,孔布忍受着极度的饥饿撑到了晚上。睡觉前,他同样小解了一次,这时他看到自己的尿液已经发黄到如油画颜料一般,同时小解的时候还伴随着严重的尿热、尿痛。
孔布知道,此时不仅自身的组织蛋白已经大量分解了,而且自身的肝肾功能已经开始严重下降了。
第三rì一整天,格里高利躺在肮脏的床上一动没动,孔布不由得对他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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