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哥何事?”
叶途连忙恭敬的道:
“老人家好,我等此来是为了寻一个人。”
老妇立时神情大变,慌忙的想要将门关上,口中更连声道:
“你们找错了,此处就老身一人。”
叶途连忙急着将门拉住,道:
“老人家我们是受人所托来此的!”
老妇神sè稍有好转,手却依旧把这两扇门,追问道:
“有什么可以证明?”
叶途立刻将那皮袋从怀中摸了出来,老妇一见之下登时面sè稍缓,将两人引进了房中,待谨慎的看了门外一眼之后,方才将门关上,而后面带忧sè的道:
“你们快去看看这女娃吧,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下可如何是好!”
叶途两人一愣,便跟着老妇来到左侧的一间屋子。
屋内之人听见响动,虚弱的问道:
“可是有人来了?”
老妇立时上前,来到房中一个细纱帐罩着的床前,低声轻语几句,将叶途两人的来路说明,不过片刻,那纱帐之内便传出一声轻语。
“拿来吧。”
叶途闻言一愣,而后苦笑着将那皮袋递了过去,老妇将那皮袋转交给纱帐中人,其后知趣的离开了。
就在老妇出去不久,叶途两人正发愣之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东西倒在了地上,了德满脸jǐng觉的朝叶途示意,叶途微微点头,了德便谨慎的走了出去。
叶途刚朝着纱帐靠近少许,便听屋外了德传来一声jǐng呼:
“带着她走!”
叶途神sè骤变,快步来到床前,将纱帐打开,竟惊愕的发现床上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个熟睡的婴儿!
他按下了心中的惊讶,焦急的道:
“得罪!”
说着便将那婴儿小心的从床上抱了起来,将其绑在身后,而后才将虚弱的“惑神宗”圣女一把抱了起来,左手一引使出飞剑将墙壁刺穿一个大洞,从洞中连忙走了出去。
正这时一个令他熟悉而厌恶的声音狂笑道:
“我就知道守在南陵剑派之外会有收获!”
叶途面sè难看之极,惊恐的道:
“血老鬼!”
了德此时却连忙出声,急怒喝道:
“还不快走!”
叶途登时回过神来,左手一引剑胚,身形直冲天际,浑身法力朝着剑胚蜂拥而去,剑胚发出一声悦声鸣声,速度比平rì里快上好几倍,不过眨眼间便行去六七里。
血老鬼眼见叶途驾驭飞剑越行越远,心中惊怒交加,他没有想到这个三清宫的弟子如此难缠,不过堪堪镇魔的修为便将自己缠了这么久,那柄犹若游龙的法尺更是让他头疼不已,每次刚要起身去追便被这法尺一圈,身形莫名一颤,竟生生从空中掉落下来。
眼见叶途越飞越远,了德小脸煞白的看着血老鬼,在其又一次腾飞而起之时,他并未同方才一般用法尺去阻拦,而是连忙将法尺背负身后,身形冲天而起,竟赶在血老鬼飞起之前逃之夭夭了!
血老鬼如此顺利的腾飞起来,心中还有些不适,一转眼竟见那小胖子弃了自己转身逃走,又看了看另一边早已跑的连人都看不见的叶途,恼怒又加上方才腾飞几次未果的憋屈,登时让他忍无可忍一掌将那唐姓老妇所居之处震成粉末。片刻之后,血老鬼冷静了些,面sè扭曲的直朝叶途所逃的方向追去。
了德一见血老鬼没有追来,提着的心不由放下,看着叶途逃离的方向心道“道爷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转过头去连着飞了近一个时辰,竟碰见了几个匆匆而过的修士,而这几个修士口中露出的只言片语让了德登时惊呆了。
叶途抱着惑神宗圣女飞了不久,这女人竟指点让叶途朝着一处地方飞去,叶途心中郁郁,却不经意间看见这女人手中紧紧抓住的皮袋,心中暗叹一声强忍着没有拒绝,神sè郁郁的朝着那方飞去。
大概飞了将近三个时辰,好似来到了目的地,一直闷不吭声的女人竟在这时让叶途停在一处山顶之上。
这座山并不高,因这山峰不知为何竟在三分之一处生生断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断口,而叶途就在这女人的指引下来到这处断口,却见这断口之中竟有着一座年岁不久的茅屋,而在这茅屋之外有一条山泉流过,山泉之上有一座几根木头简单搭起来的木桥,过了木桥便是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之上种着许多不知名花卉,在此地左侧有一处地方放着一张不算jīng致的长椅,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风景。
叶途一落下地面,便连忙将这女人放开,却见这女人痴痴的盯着茅屋,莫名留下清泪。
叶途一愣,心中立时有着一种模糊的认知,沉默的将背后不住啼哭的婴儿解了下来,笨手笨脚的抱在怀中满头大汗的轻哼了几句,谁知婴儿竟啼哭的愈加厉害,他登时慌了手脚。
一双微有些僵硬的手伸了过来,将婴儿接了过去,婴儿竟在这转瞬之间破涕为笑,让叶途啧啧称奇。
过了片刻,婴儿在这女人的怀中沉沉睡去,叶途神情复杂的盯着这个女人,来此之前他对这女人抑或还有着一丝痛恨,但最多的还是疑惑,宁虚幕同她之间的故事太让人不敢置信了,他曾经一度以为是这女人蒙骗了宁虚幕,可一见之下才知这想法竟是如此可笑。
而还有一点,却是关于他自己的一些事,譬如,当年秦国的那场滔天祸乱源头到底是什么,“惑神宗”也参与了那场祸乱,说不定这“惑神宗”圣女就知道些隐秘。
叶途踟蹰许久都没有上前去问,谁知这女人竟先开声了,只听她道:
“你是叶途?还是李昀?”
叶途一愣,惊讶的道:
“我是叶途。”
这女人登时叹了一声,喃喃道:
“都长这么大了。”
叶途浑身一颤,神sè惊疑不定的道:
“你见过我?”
她神sè好似追忆一般有些恍惚,轻声道:
“在龙源驿见过一面,那时你还小,跟他在一块儿还不及他腰那么高。”
叶途登时目瞪口呆的惊呼道:
“你就是当年那个……”
见她默默点头,叶途神思立时通透,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喃喃道:
“难怪了,难怪如此了!”
而后恭敬的朝着她躬身一礼,道:
“多谢前辈当年救命之恩!”
她突然轻笑了起来,脸上却有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道:
“我叫琴心,你若是不介意便叫我一声大嫂吧。”
叶途略有些踟蹰,片刻之后方才恭敬的叫道:
“大嫂。”
琴心点了点头,却听叶途又道:
“你同大师兄从瘴气之中出来就住在此处吗?你们又怎么从那瘴气之中走出来的?”
琴心忽然浑身一颤,怀中婴儿也似有所感,瘪了瘪嘴刚想啼哭出声,琴心连忙在其身上轻拍了几下,婴儿复又睡下了。
琴心抱着婴儿沉默的走过了木桥,来到长椅处坐下,叶途恭敬的跟在她身后,她盯着外面看了许久,方才轻声道:
“当年我带着《九天玄元乐》进入瘴气之中,本来没打算活着出去的,我在瘴气之中迷茫的前行,只想着走得更深一些,让人无法再找到我,也将《九天玄元乐》彻底埋葬其中。”
“我进入其中没多久便觉身体不适,越往前行,身体便愈加痛苦,就在这时他来了,我本想杀了他,若不是他将我追的这么紧,我也不会跑进瘴气,不过却没有这个力气了,他抱着我在瘴气之中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奇异之地,这里竟没有了瘴气。”
叶途登时一惊,不敢置信的喝道:
“怎么可能!”
琴心苦笑的看着大惊失sè的叶途,道:
“我们当时也如你一般惊讶,我们在这奇异之地走了不过片刻,他便觉出不对,这不对来自我们脚下,他用剑将地面上的杂物清理开,竟发现了一片斗大的鳞片!”
叶途张大了口,此事早已超越了他思维的极限,虽有些传言,却一直从未听说过这等事,还是别人经历过的。
琴心看了一眼震惊的叶途,口中接着言道:
“我们两人自然不敢轻信,朝里又走了不过片刻,竟见一个巨大的头颅隐在瘴气之中,这让我们不得不相信所见全部为真,这时我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待我醒来之时依旧还在其中,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药草给我喂下了,但有些……却已是无能为力了。”
“他跟我说起这周遭的情形,那个巨大的头颅属于一条毒蛟,不知为何倒毙在此,这瘴气便是那毒蛟腐烂之后形成了,他有玄凌古剑护身不惧瘴气,去了那隐在瘴气之中的头颅之处,竟发现了有几株不知名的草生长于此,他采了回来,就给我喂下了。”
叶途立时一惊,暗想师兄为人素来谨慎怎会如此做,便听琴心又道:
“我本来一心求死,也未觉出其中不妥,直至偶然发现他手臂的一处糜烂痕迹,才想到他为了验证这草功用,竟去试过了。”
叶途立时有些感动,而琴心眼中也滴下了泪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