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看上周福这样的男人,先不说他人怎么样,至少他有妻子。”吉汉杰不解地问道。
钟艳想了一会儿,在心里权衡有些话要不要说。“他那样的男人我当然不会喜欢,长得吓人不说,还是一个不顾家庭没有责任感的男人。要不是他提供的商业机密,我才不会与他来往。他真的是一个贱男人,有一次我看到他打自己的老婆,当时小孩子在边上一直哭。”
吉汉杰有些吃惊,顺便看了一下杨尼,她整个人负气很重,应该是周福的恶人行径让她心里发寒。刘医生眯了一下眼睛,这种事情虽然他不是头一次听闻,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里感觉难过。
“说说你和周福为什么要串通谋害他的妻子。”吉汉杰算是最平静的一个,那些情绪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他知道自己应该问最重要的东西,不管两个的情感有多复杂,他都认为没有必要深究,香港法律可以约束人的行为,但不能约束人的道德观念。
“我没有预谋杀他的妻子,我只是当时打了一个电话而已。”钟艳把手拿了上来,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你为什么在电话里那样说。”
有一次钟艳碰到周福的妻子,后者话都不说一句,走上前对着钟艳就是一阵厮打,钟艳来不及防备,胸口都有对方抓过的痕迹,钟艳将衣服拉得低一下,几个人都清楚地看到。杨尼转过脸来瞪着吉汉杰,吉汉杰也用眼神提醒一下刘医生,然后他们才没有继续看钟艳的胸口。
被打后的钟艳心里当然有气,一直想找个机会出这口恶气。有一天,周福带回来一个手机,样式看上去极为普通,钟艳看了一眼就丢在一边。周福看到钟艳这么随意地摆弄自己的手机,当时还和她吵了一架,说什么这手机质量一般,很容易损坏,还说手机一共有三部,其中一部给了她的老婆,第三部没有提到。女人就是容易闹小情绪,看到钟艳伤心起来,周福又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围着她哄着,还说这手机的用途。
周福将手机设了一些快捷拨号,还说手机一共有三个,按1就是拨打周福的妻子,按2就是拨打另外一个号码。至于另一个号码是什么,周福没有细说。但是在事发当天,钟艳趁周福没注意的时候拨了1号键。你想,钟艳作为一个小三,心理素质自然异常强大,面对别人的正室都像没事儿人似的,负气后的钟艳也想通过电话好好的数落周福之妻。
“你应该知道周福预谋杀害他的妻子吧?”吉汉杰非常平静地说,虽然钟艳所讲的来龙去脉有些长,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听着,还不忘思索整条线索。
“我怎么知道,我可没有杀人,那些事情与我无关。”钟艳连忙回应。
“你肯定知道,要不然你在电话里为什么说她就要死了。很明显你知道周福与另外一个人串通一气,制造一场自杀的假象。”吉汉杰一口气将话说完,在他看来,钟艳只有在知情的情况下才会那样说。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又不是我杀人,周福策划杀自己的妻子,我只不过一个弱女子,我能做什么,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钟艳非常无赖地说。
“你知不知道,周福还有一个小儿子没人管,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杨尼有些失控地说道,眼前这个女人在她眼前显然是那么无情,根本没有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包容与感xìng。
“说到小儿子我就来气,那个天杀的在老婆死后就把孩子丢给我照看,我哪里带过孩子,只带了几天我就受不了。你不知道,我刚买的新裙子,那小东西竟然把屎拉在上面,实在太恶心了。”钟艳盛气地说。
“那最后你把孩子怎么了。”杨尼突然站了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她迫切希望从钟艳口中得到证实。
周福对钟艳说把孩子放在她那里一天时间,可是后来周福就再也没有找过她,钟艳只好勉强带着孩子,当然带孩子的成果也是相当的惨。再后来,周福被人杀了,她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这个消息,感觉无助的钟艳把孩子送到了孤儿院,没有任何登记,放在孤儿院门口就跑了。
接二连三的死亡让她也开始害怕起来,考虑到她与周福的关系,她自然不能再带着孩子,那样迟早会被人怀疑。周福生前承诺的钱她一直无法释怀,所以才选择过一段时间才从银行取了出来。
听到钟艳的讲述之后,杨尼大声骂道:“你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人,就算没有杀人也应该坐几年牢。”
钟艳哈哈笑了起来。“Mdm,你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可笑,算了,我不在乎。你不就是没有亲自抓了我吗,而让另外的MdmSun一个人就说服了我,所以你才这么激动,表达心中的不平吧。我还是那句话,想抓我可以,拿证据来。”
杨尼重重地坐回椅子上,脸sè惨白,本来她暂时没有想过那些事情,她与孙雅林只是办案的方式不同而已,但事实证明孙雅林的方式似乎更有效率。
小关有些看不过去,在一边为杨尼打气。“你说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告你污辱jǐn关指着对方,怒不可遏。
钟艳手一摊,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抬起头来说:“Sir,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可是什么都说了。”
吉汉杰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心里思考这一案件与坠楼案的联系。在案发当时,钟艳是打过电话,她也许从周福的口中知道整个策划的最终目的,而且钟艳在心里也是支持周福害死他的妻子,但这些显然不能成为呈堂证据。如果周福真与神秘人串通好了一场坠楼案,钟艳也有可能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钟艳的道德明显有问题,但是法律却不能制裁她,吉汉杰叉着双手,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周福与神秘人串通制造坠楼案,但是实际的坠楼存在许多偶然xìng,所以吉汉杰也在考虑如何将这一案件定xìng。
要想知道这件案子是自杀还是预谋杀人,必须复原整个坠楼的全过程。钟艳显然对整个案件本身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周福要杀他的妻子,想到这里,吉汉杰也是一阵犯难。
“她似乎真不知道神秘人的情况。”刘政龙轻声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先看住她,还得调查一下的士司机的死亡原因,她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江风吹来,杨尼dú lì倚立江边,让风吹散她的头发。在孙雅林风光地带着犯人从森林走出的时候,杨尼真有一阵的忌妒。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感xìng的女人,所以做事情的时候总会有自己自定的原则,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利益、名誉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在这次追击的事情上,孙雅林的行动显然更加有效。
吉汉杰走了过来,扶着栏杆,看着江水不断流去,两人没有说话。杨尼不得不承认,吉汉杰一直都是一个懂得聆听的人,很善于抓住别人的内心,让人感觉温暖而踏实。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杨尼找不到一点点生活新鲜感与挑战xìng,或许在工作上吉汉杰是一个很具挑战的人,但情感上她显然不是。江风习习,却不见心底的温柔,只愿有清流一股足矣。
“GmSir,真巧呀,又碰到你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吉汉杰立即看了过去。一个抱着书,穿着端庄的女孩微笑地向他招手。
“沈……菲!”吉汉杰把她的名字拖着很长,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个富有生气的女孩,他那颗沉睡的心似乎也变得生机昂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