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还有点用,至少在苏西洛倒台之前,他要是乖乖听话的话,幺鸡还打算留他一命,毕竟这年头好狗也不那么好找。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想推翻苏西洛zhèng fǔ除非获得军方的支持,否则根本不可能。”
清醒过来的普拉博沃已经明白了所处的环境,虽然他非常反感苏西洛zhèng fǔ,并且在上次总统大选中落败,但这让他更明白了自己的能力和声望,所以他对幺鸡“丧失理智”的超高难度要求直接无视。
在苏哈托下台之后,原来担任特种部队司令、战略后部队司令的普拉博沃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政客。
自从维兰托将军把他一脚从权利巅峰踹下去,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蛰伏,普拉博沃也想着重拾昔rì荣光,但一直也没遇到什么好机会,竞选印尼总统失败之后,他只好继续暗自努力,谁让苏哈托家族已经离开了印尼的核心权力区。
普拉博沃并不是在忽悠幺鸡,他说地也不无道理。简单地说,这个国家就是军人集团、利益集团和伊师兰教三者的结合体,印尼的mín zhǔ制度则建立在平衡三方利益的基础上。
在二战前,印尼军队是由荷兰殖民者在管理约束,军队中的大部分军官是荷兰人训练的,在二战期间,rì本人占领印尼后,又组织训练了一支印尼军队。二战后两支军队融合,并支持争取dú lì运动。
印尼军队是一种殖民者培训的军队和革命军队的混合型,其职业主义特征更加强烈,职业化水平更高,西方军队的管理与技术和rì本军国主义jīng神以及rì本军人素质构成了早期印尼军队的职业主义水准。
但时任总统政治左倾的苏加诺在改革过程中仅得到亲美苏的海空军方面的支持,但并未得到人数众多且极度仇视锤廉的陆军方面的认同,而海空军力量在当时根本无法抗衡占印尼军队主体的右翼陆军。
锤廉的势力已很强大,其势力在印尼农村已开花结果,“打土豪,分田地”深得人心。可农场主极端仇视锤廉,因为他们多年积蓄的良田美宅倾刻间被剥夺和瓜分。
在城市里,锤廉主张资产国有,其强大的政治势力迫使苏加诺zhèng fǔ采取国有化的政策。这些聚积着的怨恨,当时的印尼社会矛盾就象火山爆发一样冲向印尼锤廉。
锤廉的主要影响在农村,而在城市中未能赢得中产阶级的支持,其一些主张疏远了城市中产阶级,方方面面的对锤廉不满的派别最终汇集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
虽然1965年的未遂政变事件表明了印尼锤廉和印尼军队中的空、海军集团也试图成为社会整合力量,担当印尼发展的领导者,然而双方实力的悬殊决定了印尼右翼陆军成为社会整合的主体。
在经过血雨腥的争斗之后,锤廉从这个国家销声匿迹,而整个国家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获得陆军支持的苏哈托。军人集团虽然不具备上台执政的经验,但可以通过手中的权利和武器很好地镇压平息反对他们的群体,让这个国家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改革。
半个世纪之后,印尼的情况也依然如此,虽然民选zhèng fǔ在履行权利义务、华人集团在掌控经济命脉,但他们都离不开军方的支持,否则这个国家又会陷入像98年那样的动乱之中。
苏加诺得到了海空军的支持却没有成功,幺鸡却打算复制他的方式。按照他的计划,如果没有印尼海空军的帮助,他的百万大军是无法顺利停靠在印尼港口的。
无论是港口还是机场,都是非常具有战术价值的目标,这关系到接下来的作战部署,所以它们都必须完好无损地交到幺鸡手里。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只要你联系好以前的老部下,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帮助你。”幺鸡yīn冷地笑了起来,要是凡是都指望普拉博沃,在他身上孤注一掷,那可真是像头猪一样蠢。
普拉博沃听了要故弄玄虚的话,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他和这个家族已经陷入了一场超级yīn谋之中,对方不但要把苏哈托家族的财产一口吞掉,更是想把这个国家攥在掌心。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有这样的实力和气魄,要是像斐济、汤加那样的小岛国也就算了,在这个人口超过两亿的国家搞政变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有人打响第一枪,那就很可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听这个头目的口气好像他们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十足的把握,可除了自己他们在印尼还会联系到哪些方面呢?一些不入流的货sè可无法完成这么大的计划。
总统苏西洛是不用想了,除非这伙人也把总统的亲属绑架了,否则人家总统当地好好的,没理由撒手不干。剩下有实力的方面就是海陆空三军和特种部队,只要能获得他们的支持,即便苏西洛zhèng fǔ是受西方承认民选zhèng fǔ也摆脱不了下台的命运。
不过自己在军队的内线最近并没有报告异常举动,也许他们的势力还没涉及渗透到军队吧,也有可能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是军方的高层,仅限于少数几个人,只有在被下达行动命令之后,大家才能知晓答案。
虽然普拉博沃担任过特种部队司令一职,但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一旦他走错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而且有危险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包括在场的娘家人和不在场的婆家人,这两部分人加起来足有几百号。
从房子里这些人的身材、神情和动作来看,他们都是职业雇佣军,甚至是特种兵出身,只要接到命令,无论是杀猪还是宰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就算苏哈托家族身价上千亿,可没有防弹衣的保护,说什么也挡不住一梭子子弹。要是现在不答应对方的条件,那他们很可能把自己这些人一个个抓起来,然后按部就班地挨个放血。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计划有难度行不通,你也可以报jǐng,甚至直接向印尼zhèng fǔ高密,毕竟人与人的想法不一样,命运也不一样。对了,不知道将军先生相信命运这回事吗?”幺鸡见普拉博沃面露难sè,便知道他正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所以为了缓解紧张气氛,又开始闲扯起来。
妈地,你说报jǐng就报jǐng啊?
我倒是真想报jǐng,可是你能同意吗?
到时候你一翻脸,倒霉还不是我吗?
普拉博沃现在是一肚子委屈和苦水,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哪怕是苏哈托有事也会平心静气地和他好好商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让我现在就答复他?可能在他看来,这事只需要思考几秒钟就够了,多了就是在浪费时间。可要是自己真的答应了,一旦被苏西洛zhèng fǔ知道,那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