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他喃喃自语道。
“对,”小天狼星点点头,悄悄夺回奇特拉手里的酒瓶。“那是我见过最惊人的变形。你真应该看看伊莲娜当时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如此的天赋,第一次就如此熟练,我从没想过------”
“可是我看过!”奇特拉脱口而出。
“你看过?”布莱克瞳孔一缩,惊奇的道,“从哪里看过的?我可不记得我们有机会照过相-------”
“不,不是在相片中。是在三张手工画的书签上。”
奇特拉说完后便感到有些后悔。理智的声音jǐng告他别轻易信任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将更多的事情说出(梅林在上,他可是一名被魔法部通缉的逃犯!)可是也许是得知真相的渴望对他的吸引力太大,又或许是这个留着黑sè长发的男人身上有某种令他感到想亲近的特质……他情不自禁的整理头绪,开口从暑假收到的第一张书签说起:包括骑士公车上被顿格掉包球票,以及世界杯前的jǐng告,还有在奥利凡德家rì记里找到书签的事情,通通都对布莱克讲了一遍。
在他十五分钟的故事里,他淡化了阿波伊的内容,只是说他的魔杖出了些毛病,然后奥利凡德建议他更换魔杖。但即使这样,也足以让天狼星脸sè大变,眉头惊异不定的揉在一团。
奇特拉说完后,天狼星站了起来,开始在洞窟中来回踱步。
“我把事情整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挥挥手道,“你说今年一直有人寄给你伊莲娜变形后的图片------”
“不是图片,是书签。”奇特拉道,“一共三次,我怀疑那全都是这个叫顿格的男人做的。“
“好的,书签。可是顿格……“天狼星摸着下巴一言不发的绕着洞窟打转,然后开口道,“把你看到顿格的情形再说一遍,我想知道他的长相。”
奇特拉努力的回想,将顿格稀疏的头发、古怪的罗圈腿、和发黄的牙齿形容出来。布莱克看了他一眼,咬住嘴唇,沉思些什么。
“这不可能。”布莱克停止走动,坐回椅子里。
“伊莲娜和……”天狼星的脸孔绷紧,好一会说不出话来。终于他放松肩膀,接着道:
“蒙顿格斯我认识,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大粪(顿格:Dung指大粪)。你要他偷鸡摸狗做些什么,没问题。但要他费尽脑汁想出一个计划去算计谁,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可能!”
“顿格是蒙顿格斯?他是谁?你认识他?”奇特拉急忙追问。
布莱克挥挥手,没说话,重新站起来在洞窟中踱步。
“你可以说我认识他……蒙顿格斯·弗莱奇,那是他的名字,顿格是他的绰号。我从不喜欢这个家伙,他是一个骗子和老毛贼,除了和我一样厌恶布莱克家庭以外,我们没有什么共同点。但邓布利多信任他……他为我们做一些事情,”布莱克停止走动回头道:
“你百分之百确定,他jǐng告你别将名字投入火焰杯里?”
“顿格没有对我说是火焰杯,“奇特拉告诉小天狼星,“但他说别投进去,会死掉的。”
“很好,”布莱克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奇特拉质问道,“他偷走了我的球票,而且鬼鬼祟祟的跟踪我。”
“你说的对,事实上我不能。”布莱克凝视着天花板的石头,露出一个苦笑,“但我知道邓布利多信任的人……他们当中不少是大数人不能苟同的家伙,但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邓布利多总是证明他是对的。”
“好吧,假使你说的是对的,邓邓多信任的人也没有错。”奇特拉耸耸肩道,眼里还是带着怀疑,“可是顿格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如果他想要jǐng告我别参加三强争霸赛,他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何要弄的那么神秘兮兮?”
“他可能有他的苦衷。”布莱克缓缓答道,眼睛改望向地板,“给你寄三张黑天鹅书签,目的可能是要暗示你他帮助你的原因------他认识你的母亲。“
布莱克站起来走了一圈。
“我不知道他如何与伊莲娜结识,但知道她是阿尼玛格斯的人肯定不会超过五人。而且他们大都都死了,生前也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或是她很亲近的人。”
“很亲近的人……等一等,你不会是指------”奇特拉愣了一下,屏着气息道:“------顿格有,有可能是我的……”
“别问我,我不知道。”布莱克用力的挥手打断奇特拉,眉头深深皱紧。“实话实说,在今晚之前,我压根没那么想……但现在听来的确有这个可能。”
“听着,”布莱克沉声道,“我认识的顿格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把生命看得很重,怕死怕得要命。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会大老远的跑来jǐng告你,甚至还花费无数力气,间接透过奥利凡德提醒你的魔杖有危险,需要更换。”
“他不是这样一个无私的人,每天闲得没事就去关心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在做什么。”布莱克加重语气道,“所以能让他这样做的理由必然很重要,换句话说,你的生命必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天狼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揉揉他那猫熊般的双眼。
“该死的,现在想起,这场三强争霸赛真是糟糕透顶了!”布莱克大骂,“这绝对是一场yīn谋!我认为你的生命也和哈利一样受到了威胁。你要记住,小心注意在比赛时接近你的任何人,尤其是巴蒂·克劳奇。他可能秘密地在进行什么,说不准是好是坏,但他的打算令我忧心……”
奇特拉的眼里露出一个空洞麻木的神情,仿佛有人在他耳朵上盖上某道无形的帘幕,他甚至没将布莱克对克劳奇的jǐng告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完全被一个思绪占领。
“蒙顿格斯·弗莱奇会是我‘已经死亡的’父亲吗?”
他不停的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布莱克露出一个受挫的苦笑,停止说下去。他走过去拍拍奇特拉的肩膀,“或许我们今天已经聊的够多……你看起来也累了。不如我们改天再聊?……如果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你可以寄信给我,为了安全起见,在信里叫我‘伤风’,好吗?”
奇特拉凝视着洞窟上的墙壁,不远处坐着正在地上找虫子吃的巴克比克。渐渐地,他的表情恢复正常,摇摇头道:
“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抛开没必要的情绪;白费力气钻牛角尖从不是他的xìng格。他缓缓地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提早变形。”
布莱克打量奇特拉一会,抬起酒瓶灌了一口。
“你确定你还有jīng力听下去?“
“是的。“奇特拉执拗的表示。
“好吧,”布莱克将墨西哥的红魔鬼递给奇特拉,这回奇特拉没有拒绝接过,并咕噜噜地灌下一大口。
看着这个令他感到异常熟悉的男孩,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两个深藏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心里的影子缓缓地浮出,并重叠在一起……
“所以呢?”见布莱克久久未说话,奇特拉疑惑的问道。
天狼星悚然一惊,用力地一拍脸颊,恢复jīng神。
“噢,是的。”布莱克把脸埋在脏兮兮的手里,隐藏脸上的表情,“我曾经听伊莲娜说过……狼人症在沃夫林家是会遗传的,是吧?”
“对,”奇特拉答道,不知道天狼星的声音为什么忽然听起来那么疲倦。
“嗯,那就对了。“布莱克抬起头来,脸sè恢复正常,可声音变得有点小声。“遗传----真是如此的令人熟悉,令人畏惧……”
“对不起,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只是想起你爷爷说过的一句话。”布莱克挥挥手道,“我对你母亲和你祖父的研究只称得上有所耳闻,知道的不算多,但足以明白狼人症是一个诅咒,而不是新的族群。”
奇特拉点点头,这跟他所知的相同,于是他耐心的继续聆听下去。
“有关狼人的历史、起源、症状、和发病的征兆你肯定收集过资料,了解的比我还多,所以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布莱克用手指拢拢他脏兮兮的黑sè长发,轻轻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曾经想过,为什么一定是月圆?”
“什么意思?”奇特拉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狼人的变形非得在每个月的月中,那个月亮最圆的晚上?”布莱克指着天上饱满的银sè圆球道,“到底它神奇在那里……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jīng神正常的人,瞬间就失去理智,攻击他身边的朋友?
奇特拉摇摇头,不确定布莱克想说的是什么。
“你没有想过,在变形的当天晚上,在还没彻底变形前-------施展移形幻影,或骑着扫帚飞到遥远的东方。“布莱克盯着奇特拉道,”你知道时差的概念吧?当你飞到哪里的时候,哪里会是白天,没有一丝月光……而且已经过了月圆之夜。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变形了?“
奇特拉惊奇的张大嘴巴,即使从未长途旅行过的他,也知道时差的概念,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设想。
“看你的样子,我认为是没有。”布莱克轻笑一声,“幸运的是,你的母亲有。并且做了实验。”
“那结果怎么样?”奇特拉急问道。
“不怎么样……”布莱克无奈的叹一口气,“即使这样做还是逃不了变身的下场。而且听伊莲娜所说,那样做更危险,因为一旦变形后,你反而会失去月亮这个指标,而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结束变形。”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奇特拉气馁地抓头,“这不是颠覆了狼人的认知吗……没有了月亮还是得变形……所以你是说月圆跟狼人变形没有关系?还有像我这样提早变身是正常的?-”
“慢点,问题一个一个的来。“布莱克站起来拍怕奇特拉的肩膀,”而且我可没那样说。“
布莱克清清喉咙道:“首先,月圆跟变形当然有联系。只是一直以来,我们都少计算了它们之间一个相关的重要因素-----情感。”
“情感?”
“对,或者是说情绪。”布莱克道,“你上过天学,知道自古以来人们一直认为月亮能影响人们的情绪,对吧?所以才有疯狂(lunti)这个词。”
奇特拉点点头,表示明白。
“而他们说的没错,“布莱克解释道,”月亮的确能影响人们的情绪,不只这样,它还能引起háo汐作用。这点对巫师和任何魔法生物而言特别严重,他们所受到的影响远比麻瓜来得深。
“打个比方,狼人症的机制就像是一颗毒炸弹。当你身体里的‘毒素’积累的某个阶段,通常是月中的时候,”布莱克说的很仔细,“一旦情绪忽然受到起伏,它就会‘碰’地一声爆炸!而那颗挂高在空中白sè皮球就是你情绪的引爆器,你的雷管。”
“雷管。”奇特拉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没错,“布莱克压住奇特拉的肩膀,让他转向石窟外的月亮,“看着它。”
布莱克的声音变得低沉。
“一直以来,你都视它为你唯一的雷管。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明显的,你找到了新的雷管……这意味着,你以后的变形可能不会再那么舒适,那么的准时……现在起,做好心理准备-------
奇特拉吞了一口口水,聆听布莱克今晚要说的最后一句话。
“成为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未爆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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