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拉睁开眼睛,将昨晚读到一半后来直接摆在脸上的《魔法理论》给拨开,揉了揉眼睛,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魔药学,也是倍受所有斯莱特林学生所喜爱的一堂课。
原因无他,因为指导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而他,是出了名的护犊。
奇特拉刚进教室就领教了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一名格莱芬多的女孩还没开始上课就因为迟到而被扣了一分,而仅比那个女孩早一只脚跨进教室的奇特拉却什么事都没有。
奇特拉寻了一个靠后面的位子坐下,开始打量这间教室。
与斯莱特林的寝室一样,魔药学的地窖同样是在湖底下砌造,不同的是寝室里的壁炉天天都烧得很旺很温暖,但这里却总是yīnyīn冷冷的,空气异常地háo湿。四周用拇指粗的铁链给锁在墙上的柜子则摆着许多玻璃瓶罐,里头装着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有的连眼睛都没闭上,看起来格外恐怖。
“我不管你过去对魔药学有什么看法。到这里,你只有放低你的魔杖,舍弃蛮力,运用大脑,才有可能迎来每份药剂背后的辉煌。”
斯内普教授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能清晰无比的钻入你的耳朵。
“我不奢望你们这里的某些人,会明白什么是变化中的淬炼,两极间的平衡。但对于那些头脑灵活,天生又具有天赋的人,我可以教会你如何调剂力量,酝酿名誉,甚至稀释死亡……”
奇特拉发现斯内普教授是个很实际的人,才第一堂课就点出某些学生将无法成功的残酷事实,而不是婉转的劝说如果努力便有希望芸芸。
这样很好,他喜欢实际的人。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一顿,将鹰钩鼻慢慢贴近一个表情紧张的格莱芬多。
奇特拉还记得那个男孩叫科林·克里维。
克利维眼神不自然的避开斯内普教授的视线,手肘还不小心的将桌上的二号白蜡釜给撞落地上。
“莽撞是魔药学里最不需要的词汇,格莱芬多再扣一分。”
几个格莱芬多顿时义愤填膺的发出抗议声,可斯内普教授只不过眼睛一扫,他们便全都安静下来。
“我的教室里不允许任何喧哗,格莱芬多再扣五分。”
这回可没人敢出声了。
奇特拉翻开桌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斯内普教授刚刚要求每位学生分成两人一组,按照课本所写的配方,在课堂结束前调出一炉烫伤药水。
与奇特拉搭配成组的是他的室友齐伦·哈珀,两个人刚刚完成碾压、称量蛇牙的步骤,现在正要将蛇牙粉丢进白蜡釜里。
书上写的是:加入4勺粉末,然后维持温度250度10秒。
可是奇特拉却看见坐在前排的金妮粗心地舀了5勺,而且温度似乎也调得太高。
奇特拉张开嘴巴准备提醒红发女孩,可还来不及开口,斯内普教授就已经转身来到他身旁。
“沃夫林和哈珀,在药剂变绿sè之前,你们得不断搅动它!”
“是的教授!”奇特拉只好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魔药,而金妮与她室友也已经进入了下个步骤。
奇特拉叹了口气,看来红发女孩等会少不了挨上斯内普教授的一顿呵斥。
魔药学是个非常jīng密的学科,奇特拉发现班上所有的人几乎都被穿着黑sè长袍的斯内普骂过一两遍,唯一得到赞赏的只有那位几乎不说话的艾德·博科。拾起四只已经晒干的有角蛞蝓,奇特拉小心翼翼的将它们从炉子的侧边滑入。
白蜡釜里忽然冒出一阵粉红sè的烟雾,就跟课本里描述的一样,看样子奇特拉这一组目前进行的都还算顺利。
齐伦欢呼了一声,用他最擅长的“羽加迪姆·勒威奥萨”将炉子从火架上挪开。
剩下最后一个步骤就是加入豪猪刺了。
只要接下来药剂能从绿sè转变成红sè,那么这一切就大功告成。
奇特拉又抽空看了一眼金妮那一组的大釜。
唔,黑sè的……
太迟了。不过好歹金妮和她朋友总算发现了不妥,她们着急的来回翻阅课本,渴望能从教科书中找到补救的办法。
斯内普这时刚验收完第一排学生的成果,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走到金妮所在的那一排。
金妮咬紧下唇,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趁她朋友转头向邻桌求助时,悄悄的抽出压在课本底下的黑sè笔记本,在上面飞快的舞动手中的鹅毛笔。
这一切都被坐在她后面的奇特拉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她还做笔记?”奇特拉暗忖。
接着金妮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什么。
她拿起桌上来不及搅碎的多余蛇牙,一股脑儿的往锅子里丢,然后将一只本来干瘪的蛞蝓给泡进水壶里,等润湿后接着也一并丢入炉子里。
蛇牙应该要搅碎,蛞蝓应该要晒干,这是调配烫伤药水的基本要求,可红发女孩却反其道而行。奇特拉吃惊的看着金妮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自暴自弃,打算放弃了。
可当斯内普教授走过来,拿起勺子要了一勺女孩们的药剂检验后,虽然眼里有点疑惑,却还是认可的点了一个头。
那锅容量明显比其他学生都还多得多的烫伤药水,不知在何时,已经从浑浊的黑褐sè转变成鲜艳的明红sè。
“真没想到,她魔药学那么厉害!”奇特拉从心底油然的发出一声赞叹。
随后,奇特拉这组也通过了斯内普教授的考核。
……
一个多小时的魔药学结束后,斯内普教授刻意将奇特拉给留了下来。
斯内普教授的皮肤很不好,可能跟长期关在地窖研究魔药有关,他的黑sè长发留到肩膀,有点杂乱,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修剪了,他的眉头总是皱成一团,似乎被过去的某件事给烦恼。
当奇特拉近距离打量这位教授时,斯内普同样的也在打量这位邓布利多指派给自己负责的学生。
斯内普不喜欢狼人。
他年轻时曾经与狼人和尖叫棚屋经历过一段至今仍不愿提起的往事。
那段差点令他死亡的回忆,和那两个令人憎厌的男人。
“一会霍琦夫人的飞行课你不用去上了。”
斯内普教授用得是肯定句,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为什么?教授?”
斯内普将鹰钩鼻往前凑,声音冰冷的道:“回寝室准备一套宽松的衣物,然后回来这里向我报道。”
奇特拉还想再说什么。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沃夫林。”
斯内普的语气很坚决,奇特拉虽然不懂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准备变形,但还没有傻到去挑战院长的底线。
望着奇特拉的身影离去,斯内普将情绪渐渐收敛。
他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指派他负责这个孩子,邓布利多是希望透过每月负责这个孩子的变身将那段回忆淡化,以便早rì解开心中的枷锁,放下过往的仇恨。
但就像爱在他心中是无法轻易割舍一般,恨自然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这回,邓布利多,你错了。”斯内普的眼睛里毫无感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