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嫁给陆为有好多收获,她慢慢的发现就连一直冷脸对她的婆婆好像也很喜欢她了,陆家老爷子更是整天见着她就笑的合不拢嘴。
安安总是淘气的哄老爷子开心,这天上完课没事就又给老爷子揉肩呢,老爷子享受着孙媳妇的手艺说:“丫头啊,你跟阿为那小子什么时候在给我生个小阿为出来玩玩?”
安安揉肩的动作僵住,笑容也僵住在脸上:“爷爷,您不是说我还小,可以等等?”
安安抱有侥幸心里,咬着唇挤眉弄眼的俏皮样却是十足的让人想要逗逗她。
“我那么说还不是怕你尴尬嘛,不过你婆婆说的也在理,你们都领证好几个月了你还没消息,一些爱多嘴的人啊指不定背后怎么说你们小两口呢,你说呢?”
老爷子还是很认真的样子,安安一下子也跟着认真起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老爷子身边:“爷爷,那如果我跟阿为还没……没……”
她咬着唇试探着,好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爷爷那件事。
“丫头,你们小两口不会……我孙子那方面有问题?”老爷子突然担忧起来。
本来就男女有别,安安就不好说的太清楚,可是老爷子这么一误会,安安就更哑然了。
“还是这小子有心理疾病,难道是没放下那个女孩?”
安安又是一惊,陆为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很重要的女孩?
她忘记了,她真的不记得除了李悦还有别的女子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也或者是曾经对他不够关心?
陆为晚上从爷爷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颇为凝重,安安觉得他的眼睛像个炸弹,朝着她嗖嗖的射过来,直把她炸的粉身碎骨,骨灰都不剩。
她真的没跟爷爷说什么……
都是那老爷子乱猜的……
最后她已经无法挽回局面,爷爷的想象力那么丰富……
安安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笑脸迎上去:“老公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先去洗个澡吧!”
看吧看吧,还有比她更体贴的吗?
他还好意思对她发火?
“洗澡?”他淡淡的声音里却充斥着一股暧昧。
安安尴尬的眨了眨眼:“我已经洗好了!”
……
晚上又被他摁在床上啃了好长时间后她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他才离开,虽然只差最后一层,但是他也已经……
只是这个她已经有点习惯了,她不习惯的是第二天在学校里才上了一节课就被通知有人找,而去找她的人竟然是王治凯的父母。
“姚大小姐啊,我们家治凯高攀不上您,至于你在婚礼上跟人私奔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再怪你,但是我们王家是小门小户的,婚前给你的彩礼你总要还了吧?”
王母苦口婆心的,一副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安安才想起王家的彩礼,三金嘛,金戒指,金耳钉,金项链!
这好像是他们农村的什么破规矩,她不是很懂,但是当时王治凯的爸妈坚持要给她,反正都是为了面子上好看,王治凯说让她拿着她就拿着了。
只是那一共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块的东西,他们家竟然迟了这么久又来要……
哎,王治凯肯定不知道这事吧,不然还不得被气的晕了过去。
“你们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自然不缺那点钱,不过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可不能跟你们比,而且你把婚礼搞成那样让我们王家也是丢脸丢的大发了,回去后他爸爸就一病不起,到现在才能动弹,医药费什么的都花了不少钱,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问你要。”王妈妈真是一张巧嘴,让人讨厌的巧嘴。
王父一直没吭声,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好像是感觉很丢脸,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阿姨,东西我肯定是要还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戴在身上啊,是不是容我放学后在回家去给你们拿?或者你们要是没空我就直接还给王治凯,你们看怎样?”
安安知道他们农村人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又过日子,想要回去也属于正常,毕竟人家赚钱也不容易嘛。
但是她现在在校时间,为了这事请假实在是有点奇怪。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让治凯知道?他那么爱面子的人当然不会同意我们送出去的东西在要回来,你现在能回家拿了给我们最好!”王妈妈继续说着,还埋怨安安不懂事。
她是一直不喜欢安安,安安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孩子她最是不喜欢,如果不是儿子一意孤行她才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安安在婚礼上跟陆为又去了民政局之后她就更是讨厌安安了。
“可是我现在在上课啊!”安安也有点为难了。
“你这就回去拿了来给我们,我们老两口也要马上回老家的,不想让阿凯知道我们这次来,如果你现在没有戴在身上,那折算成现金也行,这是当时的发票!”
王爸爸终于没了耐心冷冷的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当时买首饰时候人家给的发票。
安安伸手拿过去一看,顿时囧的下不来台,何止发票,这次他们俩的车票还在这儿呢。
莫不是想让她把车费也给报销了?
王治凯虽然很少给她买东西,她跟王治凯也没有什么金钱上的交易,但是王治凯每次去他家里也是给她父亲带着还算不错的礼盒的。
只是没想到他的父母竟然这般‘节俭’。
一共四千五百九十九!
安安没加上路费,她才不管那什么路费。
“这样吧,我请个假,马上回家去给你们拿首饰,你们是跟我回去还是在这里等?”
对王治凯的父母她是没感情的。
过去十年他们也没疼过她,她自然也不会心疼他们。
想到过去十年这两位长辈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是去要钱,她就没什么好感了,现在他们又为了不到五千块的首饰来找她,她只能耐着性子还他们东西,毕竟这一世是她不要了他们的儿子,她可以还回去那些东西。
“走吧!你是自己开车吧?”王爸爸已经答应跟她回去拿,又突然停下问她是不是自己开车。
王治凯的父母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
可是她早该想起来的,过去十年他们每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不就都是为了钱,王治凯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妹妹的,哎……
安安只能把他们的家庭想的很糟糕,反正那些年她也没跟王治凯回去过他们老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倒是李悦,每次都充当着王治凯的媳妇去了他老家几次,人家都以为那才是王治凯的妻子呢,哪里知道王治凯的娇妻其实年纪还很轻。
这一世那些人还是不知道她姚安安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都无所谓了。
安安借了江老师的车,江老师给她送钥匙的时候看着那两个穿着朴素衣服的长辈也没什么好感:“他们不会为难你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江老师很不放心,眼看着那两个年长的人的眼里满满的算计。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帮我请假一节课!”
江老师点了点头,安安载着他们俩回家去拿首饰。
到了姚家下人王妈看到她回来还是一惊喜:“小姐回来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王妈你帮我招呼一下叔叔阿姨!”安安也很高兴见到家里人,不过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安安一进屋身后的两个人便映入了王妈的视线里,王妈有点反感,却又只能听小姐吩咐:“进来吧!”
既然他们不喜欢安安,安安的亲人又怎么会喜欢他们,两个长辈一进客厅就毫不客气的往中间的大沙发里坐,可是这个家里的一个小物件就要成千上万,而且沙发都是纯白色的,地毯也是纯白色的,他们俩的衣着虽然还算干净,但是毕竟跟城里面的人没法比,王妈一看他们的来头就不高兴了,自然就挑剔起来:“脚底下的地毯可是好几万块的上好品牌,你们二位倒是客气点啊,我就算再找人来收拾还要花几十块呢。”
“啥,就这破玩意收拾下还要几十块?”王妈妈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沙发下昂贵的地毯问道。
王爸爸皱起眉:“什么样子一惊一乍的?我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我们乡下人也是有素质的,几十块……”
安安在房间里打开抽屉看到的就是曾经王治凯送她的一些小玩意,才发现,原来这一抽屉都是他们的回忆。
虽然心里恨,但是毕竟曾经也爱过。
看着那个圆圆的水晶球她的手指竟然忍不住发颤,那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送她的小玩意,虽然不值钱,但是她一直当宝贝。
或者是朋友们送的都是些贵重的东西,看多了反而不稀罕了,对于这样几块钱的小玩意却爱不释手,想到当时他那尔雅的表情,她竟然走神了许久。
再回过神的时候她迅速的拿了首饰,打开来一看还原封不动的在里面才放心了,万一有个闪失还真担心那老两口不饶她。
这一家人的脾气还真都差不多,先不管王治凯对她大方不大方,不过就他们的性子来说倒是都差不多的,都喜欢骨头里挑刺。
把东西原封不动的包装好后安安就拿着东西下楼了,只是刚到楼梯口就被楼下的一情景吓一跳。
她赶紧的往下跑,高跟鞋踩着地板台阶发出哒哒的声音很动听,能听出主人翁的焦急。
她急匆匆的下楼来,边跑边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停下!”
上前去直接把二老手中的吸尘器夺走,不悦的问王妈:“王妈,你怎么能让叔叔阿姨做这些,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家里的客人啊!”
“小姐,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是他们二老非要帮我做的,只因为我说了一句钟点工来打扫要给几十块,他们是为了赚几十块钱的车费钱。”王妈轻挑的说,心里却暗想这老两口真不知道丢人,对自家小姐自然是向着的。
安安一听这话也愣了,可是看着那二老她却只能叹息:“王治凯若是看到今天这一幕,一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的。”
二老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丢人,王妈妈却扯了扯嗓子说:“有什么丢人的,我们也是凭自己本事吃饭,这收拾一下地毯就能赚几十块的路费钱呢,比我们在乡下打工一天赚的都多,我们又何乐而不为?”
他们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安安真想让王治凯来看看,王治凯若是看到这个场景,一定很搞笑。
“叔叔阿姨,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儿子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上万块吗?难道你们家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状态?就算家里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先不说你们的家庭情况,就算你们家真的艰难,难道你们的儿女会让你们俩吃不饱吗?你们至于——在姚家这样出尽洋相?”
她快疯了,这倒底算什么事啊,必定曾经也要成亲家的,他们怎么能在亲家干这种活,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算了算了,路费我出就是,这是你们当初给我的首饰,我从未动过,你们查看一下吧!”安安懒的跟他们再多说了,只是把首饰盒子给二老面前。
王妈妈立即就夺了过去打开来一看,两眼都冒金星了:“倒是没有损坏的!”
又给了王父,王父一看后依然严肃的很,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把车费给我们,我们这就回去了!”想了想又说:“我们来这边的事情就不要跟治凯说了,没想让他操心。”
倒是很体贴孩子的样子。
安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作为晚辈,尊重长辈总是没错的吧,他们虽然不懂礼数,倒是也没伤害她什么。
王妈却忍不住嘲笑了:“天啊,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要回你们给大小姐的礼物?天啊,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别说你们这东西不值钱了,就算真的值钱,我们大小姐都不会稀罕的,哎呀,这乡下人要是都像是你们这样……”
王妈咂舌了好半晌,直到安安伸手过去推了她一下她才住嘴。
送他们去车站,车站王父突然又问:“你说阿凯现在一月工资上万?”
最起码上万吧,他还跟姚董事长手底下跑了很多工作,姚董事长自然不会亏待他。
但是这二老显然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猜测,具体到底多少还是你们亲自问他吧,这是你们的路费,一路平安!”她从包里又掏出五百块,就当是陌生的老人家好了。
王父没再问,只是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架子倒是摆的极好的,似乎王家人都这样,把架子总是摆的高高的,曾经王治凯在她面前可不就是这幅样子,整天都要她低三下气的红着。
不过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只是就在他们要上车前王治凯却又突然赶来,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已经站在了这里:“爸妈……”
二老也是一惊,首先怀疑的就是安安:“大小姐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不是让你不要告诉阿凯吗?”
“我没有啊,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她说不下去,因为她中间自己上楼去拿首饰,这两位长辈竟然这样怀疑她。
“不是安安说的,只是你们来了怎么找到安安却不联系自己儿子?”王治凯问道,面色不善。
“阿凯,我跟你爸爸就是来随便走走,想着你忙不敢打扰你,就让大小姐帮帮忙了,你说是吧大小姐?”王妈妈又笑道。
安安根本无法配合他们演戏,因为他们完全把她当成工具利用了,而她姚安安根本没沦落到要被人家当工具利用的地步。
王治凯一看安安那烦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父母说的那样,何况王妈早就把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于是他也懒的听他们解释了,只是把他们手里的首饰又抢了回去:“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你们二老向来最爱面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凯,我跟你爸爸向来最要面子,可是也不能不吃饭啊,再说,这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姚大小姐也不缺咱们这点钱不是?家里还等着用钱呢,小雅要上学,你弟弟妹妹也都还没成人,这阵子你爸爸身体不好在医院也是花了钱的啊!”
“家里缺钱可以跟我说,难道我会不管你们?不管小雅还是不管弟弟妹妹?但是你们找到安安学校去让她学校的同学怎么想?这次的事情真的做的太欠妥当。”王治凯又说道。
“怎么了?我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错了?”王父被儿子教训自然是不高兴了,冷着脸质问道。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是当初我们定下婚事的时候你们二老硬要给安安买的,现在怎么能再要回?”王治凯终归还是个要面子的人。
此时说的这些人话倒是还中听,只是再怎么好听安安也不稀罕了。
要知道,曾经她是很稀罕他这样的维护的,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只想先离开这里。
“你们没有结婚,她根本不是我们王家的媳妇,而且还在婚礼上做出那样违背伦理的事情,要是在我们农村,她这样放荡的女子早就没人再要了。”王父话就说重了。
安安也是吓一跳,放荡?
这两个字有多重,大家该都很明白才是。
“叔叔,我敬重您是长辈,但是您说这话可是要凭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您的儿子先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要不是他让那个女人怀了孕,我至于做的这么绝吗?”安安忍无可忍。
“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怎么的?再说阿凯不是也没让那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哼,我还不高兴呢,本来都要当爷爷了却因为你当不成了。”
这是长辈该说的话?
“您……呵,你们还真是一家人,不过这个黑锅我不被,实话跟您说,我老公待我真诚我才会嫁给他的,您的宝贝儿子在我们婚前就出轨,还在结婚的时候要挟我不能告诉别人他出轨的事情,还想我乖乖的在家里等他,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你们乡下的女人到底有多卑贱,但是我告诉您,我姚安安不是那种卑贱的任由老公在外面胡作非为还要替他守家,无怨无悔的那种女人。”
她忍无可忍,更不想让这些人坏了她的名声
有时候名声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自己高兴了。
但是有时候名声真的很重要,比如此刻,这些人说的这些话让她很不爽,让她想要平反,必须平反。
“你说什么?一个女人不守妇道还有理了?”王父大为不悦。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要回便回去吧,过几日我再回去看你们!”王治凯对着自己父母说完又拉起安安的手腕:“我们走!”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什么时候开始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王父低低的斥责。
王妈妈却没再说话,总觉得安安好像替她也挣了口气,可不就是这么多年在王家自己也是被丈夫喊来喊去的,什么时候有过什么人身自由之类的。
一出车站安安就甩开了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不必再到别处。
她懒的跟他多说一个字,冷着脸站在车子旁不再多走一步。
王治凯手里一空,心里竟然没由来的就失落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感觉要抓不住她了,于是转身到她面前:“抱歉让你被我爸妈说成那样的女孩!”
安安冷冷一笑,抬眸看他一眼:“王治凯,这话你要是起初就说了我一定会感激的泪流满面,可是现在你再说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她对他,早已经绝了情。
“我知道你怨恨我,有的事情想要弥补已经很难,但是我爸妈今天找你给你带来的麻烦我有必要替他们给你道歉,你知道他们一直在乡下习惯了,没见过什么大事面,说话什么的也不中听,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伸手,手里是从他父母手里夺过来的首饰。
安安看了一眼,想到之前他父母的那些话,她现在再要这些东西才真的是侮辱了自己呢。
“拿回去吧,就当是个纪念!”
她几乎不愿意承认,他的眼里,仿佛浓浓的悲伤,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怀念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那些她每天在他跟前低三下气求他陪她回家吃饭又或者出去玩的时光吗?
他大概会很怀念吧,因为他一直高高在上的,可是一直卑微着的女孩却已经不稀罕在回忆起来了。
“你一定要给我?”她冷笑着问,他似乎很固执呢。
“是,我希望你收回去!”
瞧瞧,任谁看了都会动心的,多想一个深情款款的男子。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悲伤之后,经历了自杀之后,她怎么还能相信这个可以在外面养了两个孩子却不肯跟她生一个孩子的男人是真的对她动过心的。
安安笑着接了过去,放在手里不屑的掂量了掂量,然后朝着旁边看了看,转身就拿着首饰盒走了过去。
可回收垃圾桶那里,她又回头看了眼王治凯。
王治凯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的眼神是在问他确定要给她?认她处置了吗?
盒子已经从她手里滑下去,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东西只会脏了她的手,曾经她只因为那是他给的所以才会珍惜,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她生命中的重中之重,那么他的东西,对她来说自然也不过垃圾一样不值钱。
连五千块都不到的东西,她姚安安才不屑去戴。
尤其是他父母的那番话,她要是再戴上去,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王治凯终于皱起眉,没料到安安这么绝情。
“姚安安你不要太过分?”他也生气了。
“是我 过分还是你过分?”怕他?怕他的姚安安已经死了。
现在的姚安安什么都怕,却唯独不怕他王治凯。
“哎呀,怎么丢在垃圾桶里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二老又追回来,而且两个人同时把手伸到垃圾桶里,那里面还有别人刚喝过扔进去的可乐瓶,首饰盒子上已经被可乐染脏。
但是那二老正在为找回那些东西而兴奋不已,又转头朝着他们走过来。
安安直觉大事不好。
王父更是毫不客气的对她指责:“你一个大小姐竟然这么没规矩,我就替你父亲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着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安安的脸上。
安安一惊,但是一巴掌已经挨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能随便丢?”王父说着又要挥手一巴掌,只是这次他却没打到。
安安还捂着脸吃惊的时候王治凯已经拦住了父亲:“爸,您太过分了!给安安道歉!”
她再怎么坚强,此时竟然也忍不住又落了泪,没想到重生后还要为他受委屈。
看着他道貌岸然的要他父亲给她道歉,她却只是冷冷的说:“不必了,我要不起!”
说完转身就上了车,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挨,自然会算在王治凯的头上。
但是现在,她需要平静,她快疯了,被这一家人搞的。
车子开的很快,尽管这些日子已经不在想那些事情,可是那一巴掌,许多的往事就那么涌上心头,她不愿意当个怨妇,但是这个怨妇却就莫名其妙的挂在她的头上。
天桥上车子终于停下,中午的时候突然阴了天,风很大,她趴在不属于自己的方向盘却哭得稀里哗啦。
十年,她葬送了姚家几十年的产业。
十年,她葬送了这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
十年,落幕,是她割腕自杀在自己空荡荡的婚房的消息。
再睁眼,一切都变的不一样,可是这些人却还都在她的眼前没有消失。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你们儿子还在人家父亲的公司里挣工资呢,你们却把你们儿子老板的女儿给打了!”
王治凯已经气到要爆炸,房子里任由李悦给他父母倒了水坐在他母亲身边继续说下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就真的那么缺那五千块钱?难道我没有往家里寄过钱?还是我不关心弟弟妹妹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她学校去找她,到她家里去做钟点工,去要这些……”王治凯指着那些被爸妈从垃圾桶捡回来的首饰,说都懒的再说了,气疯了。
王妈妈一想也是,儿子还在姚家挣饭吃呢:“哎呀,那怎么办?要不我跟你爸这就去给她道歉?”
“道什么歉?我这把年纪难道还要对小辈低三下气?”王父却是受不了那样的。
“伯父说的是,就算伯父打了她,可是作为小辈的,挨了长辈一巴掌又算的了什么,她要是真的斤斤计较,那么你们反倒是不用在觉得过意不去了,她那样斤斤计较的人,咱们以后离的远点的好。”李悦一边安抚着王妈妈一边说道。
王治凯本来就已经满肚子气,眼下李悦又这么说,他更是气了:“怎么连你也跟着泛起糊涂?”
明明知道他的用心,还帮着他父亲说话。
“阿凯,难道你不觉的你对姚安安太纵容了吗?这阵子你没少对她低三下气吧?可是她是怎么对你的?就算你有错,可是一个大男人整天对一个小女孩那么卑躬屈膝的她还想怎样?难道真要你跪下吗?”李悦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他父母听的。
“如果在姚氏混不下去那就索性不去了,在做别的,有我爸爸在,难道你还愁混不上饭吃?”
更是搬起自己的市长父亲来,这可是李悦最光荣的事情。
王家也早就听说 李悦的父亲是个市长,一听李悦这话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啊,还有小悦呢我们,还是我们小悦懂事,这么好的儿媳妇,阿凯,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啊?我可等着抱孙子呢!”
王妈妈拉着李悦的手质问儿子。
李悦的效果是达到了,但是王治凯的心思却越来越沉,以前安安却从不会为了讨好他的父母跟他这么唱反调。
李悦太聪明,聪明到让他忍不住的就去防备。
想起安安那时候,虽然傻,但是傻未必就是坏事。
有时候女人太聪明反而不是好事,他突然的烦躁,从没有过的烦躁。
想到安安挨得那一巴掌,她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挨打吧,还是被他父亲,那口气,不知道她怎么才能顺下去。
“你们的婚事是该着实办了,小悦知不知道亲家的想法,如果亲家也同意,那我们改天找个好日子就去提亲!”
王父说着竟然不嫌恶心的把那不到五千块的首饰又往李悦的面前一放。
李悦一看那个首饰盒子立即就恶心的挺直了背往后靠。
虽然现在的王治凯还没有当老板,但是要是结婚的时候送这个给她,她可是不许的。
不管怎样一个市长家的大千金结婚,总不能戴着那么土的东西吧,那还不得被周围的千金们笑掉大牙。
尤其是安安跟了陆为那个大律师可是赚足了面子,她虽然跟了王治凯,但是王治凯也是个很有潜力的男人,并且以他的能力改日飞黄腾达是肯定的,所以,这面子上,她一定要过得去。
至于这黄金首饰她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但是李悦何等聪明,才不会当面说不要,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稳住他的父母,只要稳住他的父母,那结婚的事情就有着落了,至于首饰,她还不是撒个娇的事。
下午去还老师的车子的时候她就把头发都散开了,怕被老师看到自己被打的惨状在多问她又不好回答,索性就遮掩了。
放学后又给陆为打电话:“今晚我不回去了,毛毛她们说要聚餐,这次我要是再不去她们就真的不理我了,明天晚上我再回去行吗?”
陆为刚开完会还没起身,听着她的声音就没力气的靠在了椅子里:“不行,聚餐可以,不管多晚,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他怎么会让她住校,都结婚了。
安安都快哭了,小脸肿的厉害,她现在不用说回家了,就算见毛毛她们她都没胆子。
何时挨过这样的羞辱?
被那些大小姐看到了,肯定又要一顿折腾。
她却异常的想要安静了。
捂着肿了的半张脸悄悄地掉了眼泪:“恐怕要玩到很晚,她们可能会喝酒!”
声音有点发涩了。
“喝酒?你酒量怎么样?还有谁?”江老师?
陆大律师不悦的问,要是有那个男人,那她去都不用去了。
哪里想的到其实这是一个骗局。
“阿为,你就让我在学校住一晚吧,不然她们都说我了!”她焦躁不安的继续恳求。
“她们说你什么?”陆大律师怎么会容许有人欺负他的小妻子。
安安欲哭无泪:“就是说我被你管的严啊,连在宿舍住一晚都要经过你批准,我们明明就没有发生那个事情嘛,她们却都说我们……阿为,我求求你了,就一晚!”
她真的哭了,她就是想在学校住一晚,结了婚的女人真的就没一点自由了吗?
虽然其实她蛮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明显有时候也是会有例外的啊。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肿的像个面瓜,还真得多谢王治凯替她挡了那一巴掌呢,要不然她这张脸就没发见人了。
陆为已经很不悦了,只是她现在考虑不到那么多,此刻的陆大律师皱着眉在会议室里呆着,手里的笔已经要被他折断了。
那个小女人居然这么想在学校生活,是很讨厌跟他在家里吗?
他忍不住多想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掉了,她这么烦躁的样子分明是讨厌跟他在一起嘛。
“阿为,阿为……喂……”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安安不安地喊着,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人接。
她又气急败坏的坐在床上抹眼泪,真倒霉,她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自找麻烦。
干脆回去跟他全都招了?
不行,太丢脸了。
那怎么办?
陆为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杜美女下班,看到他那冷冰冰的样子杜美女马上识相的走着正步到他面前:“谁又惹我们老大生气?”
刚晴天不到几天又阴天……杜美女担心同事们接下来的日子又要不好过啊。
“你们脑子里到底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陆为突然烦躁的问了一句,然后就往办公室走。
杜美女没听懂,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去问个究竟,不然心里太难受了,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她今天觉都不用睡了。
“到底怎么回事?那小丫头又惹你生气了?她怎么说?”
杜美女跟进他的办公室,杨睿也刚好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自然也没错过这场好戏闪了进去:“怎么个情况?”
“她好像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陆为烦躁的说,手里的件丢在桌子上,转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烦躁着。
“什么意思?”杜美女跟杨大帅哥同样好奇的问。
“她说要住校,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烦躁,她到底有多烦他,听她今晚的口气好像都哭了吧。
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个人那么烦他,第一次心这么乱,她实在是太让他琢磨不透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
他从不觉的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可是通过这次,他真的怀疑了。
“住校啊她想,为什么要住校?前几天不是还好好地吗?”杜美女坐在他对面思考着,疑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想知道你们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快疯了。
“如果前几天你们关系很好她突然又提出要分开,以我的分析,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杜美女又突然想到。
“那会是什么难言之隐?难道她在外面有了情人?”杨大律师想象力才丰富。
陆为狠狠地一眼射过去,射死那个乱说话的家伙。
“出轨大概不会那么快,他们都还没到那地步呢,小姑娘发展的慢,我看可能是受了委屈,再不然就是真的想住校了,小姑娘都渴望自由的,大叔这把年纪了又不好玩。”
受了委屈?
陆为只觉得脑子里一热,下一瞬间就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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