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砚王夫妇身体越来越虚弱,若非他们本身实力太强,且兰瞳又在这期间给他们服用了不少丹药减缓了沉沦之毒蚕食他们力量的速度,只怕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们焦急地寻找九瓣莲的同时,兰瞳在绾家别庄的消息却被有心人散播了出去,一时间不少人悄悄围向绾家别庄。
前段时间关于兰瞳拥有《驭兽阙》甚至得到了百音和元帝墓府所在秘图的流言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尤其是丹宗的反应最为激烈,谁不知百音乃是丹宗的二代弟子,其炼丹之术甚至超过了丹宗始祖!
若是能在墓府中寻得正宗的炼丹之术和一些丹药配方、稀世药材,定能让丹宗的实力更进一步。
相对于不少势力的狂热,处于中南洲的砚绾宁三家反应就平淡些,当然,这些家族中也有人蠢蠢欲动,而羽族此时早已被千茗家和巩家盯上,情况有些被动,可羽惊纶却在这个时候悄悄来到了绾家别庄。
“怎么,你也是为那墓府而来?”兰瞳看着风尘仆仆的羽惊纶,不由调侃道。
羽惊纶捧着茶水一口饮尽,这才忍不住喘口气,觑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你可知道这回你成了多少人的猎物?光是我从进入中南洲这段时间,便察觉不下三十个不弱的势力正向这边靠近,其中尤以丹宗和巩家的人为最,他们倒是打的好借口,说是为巩秦安报仇,若非这里是绾家的地盘,恐怕那些人早已经冲进来了!”
兰瞳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道晦暗莫名的光芒。
“羽惊纶,听说羽族最近也被人盯得紧,你不守着织羽国,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
“是三皇兄让我过来的,他感觉到有一股神秘势力正暗暗搅动天苍大陆的几个大牌势力,最近不止中南洲不太平,其他各地也纷纷出现各种乱象,关于你的那些流言恐怕也是他们散布出来的,我三皇兄怀疑那股势力是……”
“邪神殿。”羽惊纶的话还未说出来,兰瞳便接口说道。
羽惊纶大吃一惊:“你知道?”
兰瞳淡淡一笑,“嗯,而且那不是流言,是真的,我手中有《驭兽阙》,是在极北冰原时,火凤所赠,还有,火凤也说过,这首曲子中暗含一张通往水云泽的秘图。而这水云泽,便是百音与元帝的墓府所在地!”
羽惊纶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事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却还未参透其中玄机,那所谓的秘图,我研究了一个多月,却没有任何发现。”兰瞳顿了顿,美眸中泛起一丝冷冽,“只是,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邪神殿如何知道《驭兽阙》会落在我手中?而且,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水云泽里有百音与元帝的墓府?若是我没遇上火凤,自然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更不知是否真有那墓府。他们似乎刻意在针对我,包括这一次对我父王和母妃下毒一事,因为,那解毒的药材,亦是在水云泽里!”
羽惊纶眉头紧锁:“这也太巧了!你的意思是说,没有那张秘图的话,是否就找不到水云泽这个地方?”
“嗯,火凤曾说过,水云泽被百音和元帝设下阵法,若无秘图指引,根本寻不到。”
“那是否这水云泽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水云泽又只有你能找到,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设计,逼你去寻那水云泽?”羽惊纶想了想,提了一个假设性问题。
兰瞳一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这首《驭兽阙》只有百音魔琴才能弹奏出来,可百音魔琴已经认自己为主,意思就是只有自己才有可能弹奏出《驭兽阙》,偏偏这水云泽秘图就藏于这首曲子中,岂不是水云泽只有自己才能找到么?
可自己初来天苍大陆也还不到一年,当初在万岭城杀了巩秦安后,更是隐藏身份,此后只以雪绯之名与织羽国合作,现如今应该很少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是,更是不可能知道她和砚王、王妃的关系。
可现在那些人竟然寻到这里来了,想来又是邪神殿泄露自己的身份,而邪神殿里,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列东!
他真的是邪神殿的人!
想到这,兰瞳心底泛起一阵阵寒意,她一度以为至少他真心将她当成朋友,虽说他们处于对立面,可在天穹大陆那会儿,他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难道,他一直在骗她?他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
“不无这个可能。”半晌,她垂下眼眸,“我相公曾说过,邪神殿的势力恐怕已经渗入六大家族中了。”
“没错,这次我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这些流言的出处是丹宗,我三皇兄认为丹宗高层里可能有邪神殿的人,他曾算出你与丹宗有些关系,让你堤防着点。”羽惊纶说到这看向兰瞳的目光有些复杂,想说些什么,最终又忍住了,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的三皇兄看着温润和煦,其实他的内心最是难以接近,除了自己和父皇,他从不轻易对人好,更何况是耗费心力窥探天机,只为确保她的安危。
兰瞳微怔,旋即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替我谢谢羽惊风,不过别让他再耗费心神了,他的身体虽然调养得不错,却是经不住一再的耗损。”
“嗯,我会告诉他的。”羽惊纶望着她清丽无双的笑颜,心头微微一震,旋即苦笑,这样风华璀璨的女子只能是天魔这样的男子才能匹配的,三皇兄那般睿智的人想必早已明白,自己又何必替他担忧呢。
只是太可惜了,三皇兄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子,却注定没有结果。
兰瞳让人给他安排好住处,脸上才露出一丝冷色,丹宗么,看来有些事儿必须先解决了。
其他的势力她可以不放在眼里,可若是丹宗也被邪神殿掌控,那将会是极大的灾难。
当晚砚楼凤回来后,兰瞳便将羽惊纶的话告诉他。
砚楼凤神色一肃,“羽惊风的猜测并没错,流言刚传出来时我已经开始命人秘密去查了,结果确实与丹宗有关,而且,我怀疑丹宗现在的宗主裘莫谦也可能是邪神殿的人。”
兰瞳大吃一惊:“邪神殿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布置这些暗桩了吗?那你可告诉华姨和芳姨,让她们暗中清理藏匿在绾家的暗桩?”
“嗯,这段时间六大家族似乎都有些动静,虽说制造了不少混乱,却未尝不是个机会,那些人隐藏得太深,若是太过平静反而查不出什么来,绾家这边已经有些眉目了,砚家那边二叔三叔已经锁定两个,都是砚家的族老,就是他们利用赤长老和耿长老对绾家的仇视怂恿他们拒绝接纳父王和母妃,不过二叔三叔怕打草惊蛇,只暗中命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兰瞳点头:“说起来宁家也有些奇怪,六大家族中唯有宁家最为平静。”
“嗯,我会派人多注意宁家的举动。”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宁家如此平静,恐怕任谁心里都打着鼓,说到这,砚楼凤不禁蹙眉,“可我总觉得宁家与邪神殿并无关系,当初砚家和绾家闹起来时,他们曾多次劝和,其实,若是砚家和绾家真的火拼起来,恐怕宁家便会是那得利的渔翁,可不知他们为何这么做,二叔和华姨他们都有些摸不透。”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只要宁家对咱们没有威胁便好。相公,如今这局势十分混乱,尤其是各个势力又针对着我而来,哼,邪神殿既然敢算计我,我也得让他们付出些代价!”兰瞳冷哼一声,美眸里冷光闪烁。
“你想怎么做?”
“你不是说那裘莫谦有可能是邪神殿的人么,这些老牌势力中,也唯有丹宗的宗主人选并非世袭传承,所以在邪神殿安插的这些暗桩里,那裘莫谦极有可能是隐藏得最深影响力最大的一个,你说,如果我把他拉下马,对邪神殿来说,损失恐怕不小。”
砚楼凤忍不住笑道:“何止是损失不小,你真要将他拉下马,只怕那列东要震怒了,那你打算怎么做?要知道那裘莫谦在丹宗刻意经营这许多年,势力可是不弱。”
兰瞳诡秘一笑,附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砚楼凤一听,失声笑道:“此计甚是不错,想不到娘子也是一肚子坏主意,算计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哼,若不是他们先算计我在先,我如何会去算计他们,要怪就怪他们不该犯到我头上!”
“呵呵,我可真想看看到时候列东吃瘪的模样,行,这我就去安排。”砚楼凤笑呵呵道,转身便寻勾勾去了。
就在砚楼凤离开后,魅帝便过来寻兰瞳,最近见他们忙得团团转,而她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兰瞳,你还是找些事儿给我做吧,连雪衣他们都有事儿做,就我一个整日里无所事事,都快憋死我了。”魅帝不满地向兰瞳发着牢骚,因为她是客的缘故,这里可没人敢给她指派事儿做,她都快闲出病来了。
兰瞳微微一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走,我弹首曲子给你解解闷,放心,可不再是那魔音贯耳了,稍后我还真有件事儿要你帮忙呢。”
魅帝一乐:“行啊,求之不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最近天天听你家三个小家伙念叨着要听你弹琴呢,听他们说你的琴弹得极好,别是那几个小家伙吹牛呢!”
她可没忘记刚来这里那会儿,兰瞳可是天天在竹林里弹琴,刚开始她还好奇不已,便跟去听听,虽说她不懂乐律,可也知道兰瞳弹的实在太难听,这一首还没弹完呢,她就坚持不住了。
兰瞳轻笑:“有没有吹牛你听听就知道了。”
兰瞳所奏,正是那一曲《驭兽阙》,随着那奇异的曲调响起,魅帝竟轻声跟着哼起来。
一曲奏罢,兰瞳惊异地看向魅帝:“你听过这首曲子?”
“听过,跟我们族里的一段古老的歌谣很相似,不过感觉又好像不太一样。”魅帝有些迟疑道,“这首曲子很好听,可是,总觉得光是曲美,却缺少灵魂,还不如我们那儿那首古老的歌谣呢。”
兰瞳眼睛一亮:“是了,难怪我总觉得差些什么,你能否将那首歌谣哼唱给我听一听?”
魅帝摇头:“我唱的不齐全,不过你若真想听,我可以带你到我们的歌声谷去,在那里你能听到完整的歌谣。”
听到魅帝的话,一个念头从兰瞳脑海中一闪而逝,却快得让她抓不住,她决定跟魅帝回一趟极北冰原,到魅帝所在的歌声谷去听一听这首歌谣,她总觉得,这首歌谣很是关键。
数日后,一则流言悄然传开,而且中南洲外围那些势力已经打听到,那兰瞳于前几日秘密离开了别庄。
在多方打探后,有人证实那兰瞳确已在数日前秘密离开绾家别庄,当即有人坐不住了,连日赶往丹风国。
那则流言指出,兰瞳已经得到了《驭兽阙》,并从《驭兽阙》中获得了一张神秘图纸,那图纸所指的方向,就是丹凤国那条最座最为神秘的绯丽山,据说,那里是历代丹宗宗主的长眠之地,亦是丹宗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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