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群情激愤,是不是传出激进的口号声。
石远旁听的时候,小昭和蒲君就在身边,小昭表现的很乖,安安静静的呆在石远旁边不说话;小昭以前对这些天之骄子们很是敬畏,她显然不能理解,这些天之骄子们现在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冲动。
蒲君就安静不下来,跟着喊口号的学子们一起喊口号。
小昭和蒲君长得很漂亮,和这些女学生相比更多了几分女人味。石远一行人都西装革履,头戴礼帽,混在大多身穿长衫的学子里就非常显眼。
蒲君刚喊了两句口号,就引起旁边学子们的注意,一时间学子们纷纷侧目。
人群中一名短发女子看到蒲君大为惊喜,仔细看了两眼后,快步跑了过来:“君?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去山西了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女子过来就问,得到蒲君的确认后更是抱住蒲君的手臂又跳又叫。
蒲君也高兴:“是我,我回来了。阿珍,见到你真高兴,你还好吗?”
两个女人跳了一会,蒲君这才想起来介绍,蒲君拉着阿珍的手臂来到石远面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刘和珍。你们可别看她是个女子就小看她,阿珍可是很厉害的,连北洋zhèngfǔ见到她都怕!”
刘和珍?这位就是刘和珍?就是那个不久以后就会在3.18惨案中惨遭杀害的刘和珍?
石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jīng神一阵恍惚。眼前的女子:短发,圆脸,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安静的微笑面对石远和小昭。
石远当然学过《纪念刘和珍君》,一直以来,石远对为了理想不惜付出生命的人都满怀敬意,对于女子更是心生敬仰。现在这个令人敬仰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石远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少女和鲁迅笔下那个“勇毅”的女子联系起来。
蒲君继续介绍:“阿珍,这位是我朋友石远石大少爷,这位是我的姐姐小昭。”
刘和珍很有礼貌,听到蒲君的介绍,对石远和小昭微笑点头致意;石远和小昭也报以微笑。
刘和珍拉着蒲君窃窃私语,蒲君听完就大喊:“我的!”
刘和珍失笑:“知道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走,咱们去看看陈子胜他们,他们几个借用了学校的印刷机,正在印东西,咱们呢去看看怎么样了。陈子胜见到你一定很欢喜,从你走后,他已经念叨了好几次要去找你了。”
刘和珍说完,拉着蒲君就要走;蒲君回头,为难的看着石远。
石远点头示意,带着大牛他们跟上;蒲君这才跟着刘和珍一起往前走。
京师大学堂内,未名湖一角,环境清幽,远处矗立着几栋礼堂模样的房子;还没走近,就听到“轰轰隆隆”的机器声。
刘和珍拉着蒲君直接进了一栋礼堂模样的房子,石远正要跟着进去,大牛抢先一步堵住门口。
大牛堵住门口以后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停顿一下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再仔细观察一下屋子内的情况,这才先进屋子,径直到屋子一角站定,从大牛站立的位置正好能够观察屋内所有人的动作。
武牧和小昭都进去,护兵们也跟着进来,乔山和牛通守住门口。
屋子里几名学生正在忙活,地上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印刷好的传单,和没有裁剪的白纸,墙边竖立着几个标语,看起来是准备请愿用的。
看到刘和珍和蒲君进来,几名学生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围过来问长问短;蒲君明显很受欢迎,没说几句话,就看到学生们开始愤怒,一名学生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
一把产自石家寨子的手枪,20响驳壳枪,内部编号S1。
大牛反应快,一看有学生掏出枪,马上闪身挡到石远身前。
石远身后的吉祥他们七手八脚、连拉带拽的把石远和小昭护出屋子。
乔山和牛通进到屋内,和大牛并肩而立,三个宽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门口,也挡住了屋内屋外人的视线。
门口一群人的动作马上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拿枪的那名学生最激进,枪口更是有意无意对准大牛他们。
大牛三人很是冷静,慢慢的抬起手,张开十指,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没有恶意。动作的频率很慢,能够让学生们看清楚每一个动作,最大程度降低了学生们的jǐng觉xìng。
吉和祥就在大牛三人身后,手中的S2已经装上了消音器,大头机已经张开,枪口紧贴三人中间的缝隙,枪口靠着衣料的遮掩,没被学生们发现。只要学生们有危险动作,吉和祥能够保证2秒之内,面前所有的学生都要去见上帝。
大牛非常冷静,用目光不停的提醒蒲君。
蒲君没想到学生们反应这么大,直接掏出了武器,更没想到大牛他们看到学生掏出武器会是这个反应。
石远和小昭已经退出屋子,蒲君勉强对眼前的学生们笑了笑,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拿枪的那名男同学伸手想去拉蒲君,刘和珍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喊一声:“陈子胜,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快放下,这些人都是君的朋友,你已经吓到君了。”
陈子胜讪讪一笑,枪口垂了下去,并没有收起来,看向大牛他们的眼光充满挑衅。
大牛不介意,看蒲君走到身边,对刘和珍挤出一个笑容,几个人迅速围住蒲君,一起退出屋子。
吉和祥内衣都已经湿透了,眼前这些人,可都是“曲星”,真要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现在这样和平解决,自然是极好,极好。
石远和小昭无奈的站在门口,蒲君低着头走到石远身前,泪眼朦胧:“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有枪。他们问我怎么回来了,我就说在路上遇到了兵匪,老管家也惨遭戕。他们气不过,要去帮我报仇,这才拿出枪来。”
石远轻轻抱了一下蒲君:“没事的,放松点,都过去了。”
小昭过来把蒲君拉到一旁,轻声安慰。
石远看着依旧戒备的大牛,无奈的摇摇头:“过了啊!”
大牛不言语,依旧看向屋内,表情不变,眼中却像跳跃着火焰,真真的石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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