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骨血,他唯一的继承人!
他不能死,他怎么可以死?他死了以后谁来继承他的位置?谁来分享他的成功?
“是…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是他杀了少爷……”这个前来报信的下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之前上官沐阳被风轻晨用花瓶砸伤头,虽然流血很多,但对从小习武的他而言并非很严重,让大夫上药包扎后也就没那么狼狈了,但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少爷,咱们赶紧回府吧!王爷吩咐奴才把少爷送回府……”看着少爷在外面兜兜转转就是不往回府的方向走,跟在一旁的下人也急了,便开口催促道。
上官沐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公子要做什么还轮得到你这个下人来管吗?少废话,要跟就跟,不跟就滚,在啰嗦一句本公子割了你的舌头——”
被这么一威胁,那下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闭上嘴,苦着一张脸乖乖的跟在少爷身旁。
就在他们走到城门口那条街的时候,突然不知怎么的,少爷突然就不见了,他找了好一会才在一条小巷子口发现少爷身上的玉佩,他赶紧跑进去,就看见一道英挺的黑色身影从巷子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当时没注意去看那人的长相模样,胡乱瞟了一眼就急急忙忙的冲进去找少爷。
谁知就让他看见少爷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眉宇间镶嵌了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石子,瞪大眼睛,鲜血从七窍往外冒,死状极惨!
“……少爷的尸体现在被送回了府中,冯管家派奴才来请王爷回府一趟。”那下人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了一遍,声音都在不断的发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可知那人的身份?”逍遥王阴沉着脸问道。
“那人好像有说他叫……夜殇!”那下人想了想,说出那个黑衣人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夜殇杀了上官沐阳——
一听见这句话,风轻晨浑身猛然一震,低垂着头的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的神采。
与她一样露出别样神情的还有洛凡,相较于她的窃喜,他更多的却是疑惑,不知夜殇为何会对上官沐阳动手?
他们若是知道,上官沐阳的死,原因只在于他说错了一句话,不知会作何反应?
“夜殇…夜殇…”逍遥王在嘴里低声念了几声这个名字,眼底充满了仇恨的烈焰,走到皇上跟前,沉声说道,“皇上,臣家中有要事需处理,臣先告退!”冷静,冷静!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皇上自然也是听见了那下人的禀报,对上官沐阳的死他心中虽有些惋惜,但更多的却是一股轻松,感觉一股极大的威胁瞬间散去。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真当我大越没有王法了吗?来人,传朕旨意,全力缉拿杀害沐阳的凶手归案!王兄请节哀,朕定会加派人手将凶手捉来绳之以法,以为沐阳在天之灵!”
逍遥王脸上露出一抹痛色,“多谢皇上,臣告退!”
看着逍遥王离开的背影,皇上脸上的悲痛神色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之色,眼底隐隐闪过几分窃喜!
他并非不知道王兄回京这段时间多了诸多传言,甚至有人谣传王兄这次是为夺回皇权而来,他隐隐也有几分担心,不过如今上官沐阳突然被杀,他紧绷的心突然就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些感激那个杀上官沐阳的人。
“皇上,时辰不早了!”皇上身旁的公公出声提醒皇上该回宫了。
皇上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风轻晨,“轻晨,你是自己跟朕回去,还是要让朕派人将你押入天牢?”
“君为天,民为蝼蚁!皇上要轻晨死,轻晨哪敢不死?轻晨只想要个原因,让轻晨安心认罪入天牢的原因。”风轻晨不卑不亢的抬头看着皇上,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刚柔并济的坚定,又隐隐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
“哼——”
皇上冷哼一声,显得动了真怒,“别人说你风轻晨的种种劣行朕本还不行,如今看来你比旁人说的更加狂妄嚣张,连朕你都敢反驳,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朕真是被你以往的假象给迷惑了,你为了独掌家族大权,连掳走生父的这等猪狗不如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朕丝毫不怀疑,他日你有了一定能力,还会做出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来?”
“皇上明鉴,轻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何错之有?”风轻晨心底一怔,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异色,脸上却没流露出任何异常神情。
“所谓捉贼捉赃,皇上平白无故将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轻晨头上,恕轻晨无法甘心认罪!”她的话很明白,想让我认罪,那行!找出证据来,否则休想我认罪!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会认罪。
“真是不知死活!白氏,此事交由你来处理。”皇上冷冷的看了风轻晨一眼,淡淡的开口。
“是,皇上。”五姨娘白玉给皇上行礼后,站起身徐徐走到风轻晨身前不远处,娇柔的声音缓缓开口大声说道,“风轻晨,你掳走将军,谋害赵姨娘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何为人证?何为物证?”风轻晨不紧不缓的反问了一句。
尽管风轻晨那双眼睛没露出任何别样神情,可五姨娘白玉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她那双深幽而平静的眼睛就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似的,看不透,摸不清,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那无边的旋涡中,尸骨无存似的!
“这条手帕可是你的?”一咬牙,五姨娘忽略掉心底那丝惧意,从怀中取出一条紫罗兰色的手帕,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一朵绽开了一半的荷花,荷花蕊中绣着一个小小的晨字,也说明了这条手帕的主人是何身份。
风轻晨眼底闪过一道冷色,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手帕!”
她的东西上都有记号,还是很好辨认的。
听见风轻晨承认这条手帕是她的,五姨娘眼底露出几分笑意,继续说道,“来人,把小花儿带上来!”
小花儿……
风轻晨听见这个名字,瞳孔骤然缩紧了几分,眼底闪过一道厉光!
很快的,年仅十一岁的小花儿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带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涣散,犹如痴傻儿似的,好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着她似的。
“小花儿,你那天看见了什么?如实说来,当着皇上的面可不能说谎,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犯欺君之罪是何后果你可知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五姨娘上前两步,对眼神呆滞的小花儿冷声说道。
听见五姨娘的话,小花儿好像被雷击了似的,浑身忍不住的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怯懦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弱弱的开口说道:“我…我看见,我看见大小姐跟一个黑衣人说话…她说…她说…”她话说到这里突然就卡主了,低着头不敢继续说下去,声音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说什么?小花儿你如实说来,若你所言非虚,我保证没人可以伤害到你跟你的家人,你无须担心!”五姨娘这话里又透着另一层意思,只有她自己和小花儿才更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句话无疑又让小花儿浑身一阵颤抖,风轻晨双眼微眯,默声不语的冷眼旁观,只是眼神较之刚才更冷了几分。
“大小姐跟那个黑衣人说,她说:”你将风啸看守好,一定不能让他逃走,待事成之后我会将另外的五万两白银如数奉上!“那人还跟大小姐吵了几句,说大小姐言而无信,不肯给银子,大小姐就说等她当了风家家主,有的是银子,后来又说了一些话,那人才离开!我怕离得太近被发现,就不敢跟上去,只能远远的听了这些话。”
小花儿紧张的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拽住五姨娘的裙摆,激动的说道,“五夫人,我就知道那么多,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求求您了——”她跪在地上使劲叩头,头都叩破了,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风轻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如何狡辩?这条手帕就是我们救出将军时,用来绑住眼睛的手帕。”五姨娘把手中那条帕子狠狠丢在风轻晨跟前,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风轻晨淡淡的瞥了眼那条被扔在地上的手帕,掀了掀眼皮脸上没露出任何别样神情,朱唇轻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一个被吓得草木皆兵的丫鬟,以及一条谁都有可能从我屋里偷走的手帕?”风轻晨轻嘲一笑,淡淡的开口。
“在老爷失踪前两天,府中账上确实少了五万两银子,这你又如何解释?”五姨娘不依不饶的说出另一个指证点。
“我又不是账房的先生,府中银子少了,找账房先生询问一番,问问是谁支走的本就成了,难道这还需要我来教你吗?五姨娘!”最后这句五姨娘的声音,风轻晨刻意抬高了几分,显得特别讽刺。
“风轻晨,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人证物证并在,动机明确,最重要的是将军曾亲口告诉皇上,你就是让人掳走他的主谋,他虽然被你绑着没看见你的长相,可他记得你的声音,确定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难道你是怀疑皇上、将军和我还有小花儿全部串通好了一起骗你不成?你真若这么想的话,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五姨娘知道不能跟风轻晨继续争辩下去,于是聪明的把皇上摆出来,她就不相信风轻晨连皇上也敢怀疑!
风轻晨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雅从容的笑。
她太急了,以至于曝露了她们这个计划的弱点,从五姨娘那副急着把皇上摆出来的举动,就可以知道,皇上是知道她的行动的,否则也不会那么配合她;但皇上肯定不甘受制于他,这点皇上眉宇间的不悦已经清楚的告诉她了,也让她找到了破绽!
“如此说来,我这也有证据证明有人看见五姨娘你掳走了我爹,而且还杀害了赵姨娘!白芷,把你那日出府给我买胭脂水粉看见那一幕说出来,省得让那些人贼喊捉贼,冤枉了我是小,连累到我爹事情就严重了。”栽赃嫁祸谁不会?
风轻晨给白芷使了个颜色儿,白芷立马小脸一变,乖乖走上前跪到皇上面前,不敢抬头看皇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启禀皇上,那是在老爷带赵姨娘出外游玩的上午,那日奴婢帮小姐出门购买胭脂水粉,正准备回家,就看见五姨娘戴着面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府,奴婢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看见五姨娘去了城郊的一处庄子,奴婢感觉奇怪就在外面等了会儿,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人从庄子里驾着马车出来,这时刚好一阵风刮过,奴婢就看见马车里躺着老爷和赵姨娘两人,奴婢想追上去,可这个时候五姨娘出来了,奴婢只得敢在没被发现之前离开。”
“之后奴婢害怕五姨娘的报复,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前两日奴婢感染风寒神志不清说了许多梦话,小姐也就那时才知道这件事,奴婢和小姐还没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五姨娘就贼喊捉贼的倒打一耙,冤枉我家小姐,还请皇上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皇上这下愣住了,这两方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他更知道,这两方说的都是谎话,偏生他还不能拆穿她们的谎言。
“咳咳…你这丫鬟说是白氏掳走了风将军?可有证据?”皇上轻咳两声,沉着脸冷声问道。
“奴婢有,奴婢有…奴婢有证据的!这是五夫人身上从未离身的玉坠,奴婢是在我家老爷的手里发现的,他昏迷过去都还紧紧的拽着这块玉坠,可见这块玉坠的主人曾经跟我家小姐有些明显冲突,慌忙之中被扯下来的。”
风轻晨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眼白芷,继续说道:“白芷所言有理,这件事确实需要好生查询一番,将事情的始末查询清楚。不可妄下判断!”
五姨娘恨得咬牙,狠狠的瞪着封风轻晨,那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如今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座的所有人都像炸开了锅的蚂蚁似的,相互议论起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
他们依旧没等出答案来,不过…却等出了另一个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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