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小心点儿,这些东西件件价值连城,要是刮花了你们十条命也赔不起!都给我当心些……”朱府后院一个衣着华丽的貌美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条枚红色丝巾,气焰嚣张的指挥着下人不断往屋子里搬东西。
“你这死丫头,小心点,要摔坏了少爷送我的花瓶,看我不打死你!”
“嘭——”
那女子的声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响声突然传来。
“哎呀,你这死丫头,竟然敢打碎我的青瓷花瓶!来人,把这死丫头带下去,重打三十鞭!”那名衣着华丽的貌美女子惊呼一声,狠狠的甩了那个丫鬟一巴掌,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丫鬟怒斥道。
朱乔氏只是朱子轩众多小妾之一,她原是府中丫鬟,后因生得貌美被朱子轩看中,进而纳为妾室,如今更是身怀有孕,母凭子贵身份不可同日而语,气焰也越加嚣张跋扈,对下人动辄就尖酸刻薄的打骂不休。
“九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九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那丫鬟哭着喊着的跪地求饶。
乔氏一脚把那丫鬟踢开,瞪了旁边的几个下人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想一起挨罚不成?还是说非得老爷夫人才能使唤得动你们呀?”
贱丫头,她最恨人家叫她九夫人了,那可是她的忌讳,她屋里的人都聪明的直接叫她夫人,这个打碎她花瓶的死丫头真是活腻了,活该挨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那几个下人赶紧拉着那个丫鬟,把她连拉带拖的弄走,深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不要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啊——”那丫鬟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那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过了片刻——
“启禀夫人,那丫鬟她…她…”其中一个吓人神色有些紧张的小跑到乔氏跟前支支吾吾的说道。
乔氏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喝丫鬟刚炖好的鸡汤,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给她揉捏着,神色极为惬意,见到来人如此急促的模样,不由眉头微蹙,不满的问道,“发生何事?怎如此慌张?那死丫头发生何事了?”
“夫人,她…她死了!”这几个下人也只是执行九夫人交代下来的事,万万没想到真就把人给打死了,心里也是紧张得很,这才赶紧跑来禀报九夫人。
“死了就拖出去埋了,这点小事还要让我来教你们怎么做吗?真是猪脑袋,莽莽撞撞的跑来若是惊着我腹中孩子你担当得起吗?”乔氏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一听不过就是死个把丫鬟,她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反而怪罪起这前来禀报的下人,动怒之下,手中那碗鸡汤却是连碗带汤一起砸到那个下人额头上。
“啪——”
瓷碗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条鲜红的血迹从那下人额头往下流。
“还不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非要了你这狗奴才的贱命,竟敢惊吓本夫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乔氏没好气的白了那个下人一眼,狠狠的怒斥那下人一顿。
“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那下人连忙跌跌撞撞的离开。
看着那个下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乔氏也没胃口继续喝汤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出去走走去,整日在屋子里待着都快闷死了。”她娇声嘟嚷了两句,带着丫鬟就往外走。
就在乔氏带着丫鬟往外走的时候,一个平日里看来极为不起眼的家丁瞧见了,他小心的跟在乔氏身后看清了她走的方向,而后转身小跑着离开。
乔氏单手扶着腰一副高傲无比的样子,傲慢悠哉的走在朱府的后花园里,身上的彩色衣裙将她衬得像花儿似的,娇艳得很,显得她越加的美艳动人。
这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不轻不重的撞了乔氏一下,乔氏大怒,真要严惩这名丫鬟之时,一道娇柔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哟,我说乔妹妹今儿个好大的火气,待会子我让人给妹妹送些降火宁神的甘茶过去,妹妹就当是给姐姐个面子,饶了这个丫鬟得了,就当是给你肚里的孩子积福好了,也省得孩子日后有个什么病啊痛的,看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揪心。”这突然说话的女子生得也很是美貌,一身裙装外罩了一件颜色鲜艳的彩色纱衣,走动间腰肢婀娜,姿态万千,风情万种很是迷人。
这美人美则美矣,若是抹去脸上那几分嫉妒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狠算计之色,那便更加迷人了。
乔氏一听这女子话里话外尽在诅咒自己腹中孩儿,脸色一沉,阴声怪气的说道,“那妹妹就多谢姐姐关心了,姐姐比妹妹早进门,想来姐姐所言定是姐姐你的经验之谈,听说姐姐这两年也怀过孩子,但不知何故却是一个都没能留得住,想来应该就是姐姐的福泽没积够,姐姐往后可得多积福行善,争取早日帮相公诞下一儿半女的,将来老了也好有所依仗,不至于老迈无依孤独终老不是。”
“你…妹妹真是好口才,难怪相公那么疼爱妹妹。”那女子脸上露出几分怒色,随即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忍着怒对乔氏说道。
这个跟乔氏针锋相对的女子是朱子轩的另一名小妾,王氏闺名木兰,这王氏进府三年多,是朱子轩最宠爱的妾室之一,更曾有过纳她为侧室的念头,若非正室未进门就纳侧室于理不合,这王氏早就成了朱子轩的侧室而非一名小妾,即便如此,她在朱子轩的众多女人中,那地位也是极为不一般,隐隐有股后院女子之首的气势。
而且朱府中似乎也默认了王氏的地位般,朱子轩也是将他这房院子里的事都交由她来处理,就连朱府中的长辈都待她极为不一样,时常赏赐一些东西给她,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让她出席家族宴会,可自从王氏怀孕后,她的地位就每况愈下,她心中也是极为不安,但她自己每次怀上孩子又都保不住,这才打起了王氏腹中孩子的主意,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只等时机成熟,那时,她的地位也就越加牢不可破!
“那是,这物是旧的好,人嘛,当然是新的好了!谁会不喜欢娇滴滴的年轻美人,而去喜欢那些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姐姐你说可是这个理?”乔氏傲慢的仰着头满脸不屑的瞥了王氏一眼,言语中满是冷嘲热讽和轻蔑不屑。
乔氏的想法可简单了,你王氏敢诅咒我腹中的孩子,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王氏不就是进府时间长一点,伺候少爷久一点,那又怎样?还不是连蛋也生不出来一颗,还神气什么?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是少爷第一个孩子的亲娘,母凭子贵,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的人啊就是念旧,就像我们少爷,他就喜欢旧人,旧人才有滋味嘛!那些个娇嫩的臭丫头哪里懂得少爷的喜好呀!就像那进府没多久的秋萝,哼,还真以为少爷喜欢她呢,殊不知她不过是少爷的一个玩物,还想独得少爷宠爱,真是痴心妄想,不知死活!”王氏好似听不懂乔氏话中那指桑骂槐之意般,状若无事的驳了两句,随即便将话题引到那近日风头正旺的秋萝身上。
秋萝进府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少爷对她的迷恋和宠爱是众所周知的,她跟了少爷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会让那个女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一个青楼出身的妓子,有什么好在意的,也只有姐姐你才把她当回事!依我看啊,她就是床上功夫好些,用那些狐媚法子把少爷给迷住了,说不定过几天少爷就腻了,一双破鞋说扔也就扔了,谁在乎呀!”乔氏冷哼一声,言语间全是冷讽和不屑,一副旁人都很低贱卑微,就她自己最高贵的模样,似乎已经忘记,她自己不过也只是一个丫鬟出身而已。
“可不是嘛,那秋萝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出身,就她也想当少爷的正房夫人,我呸!前两日少爷喝多了去我房里还说,那秋萝近日可是在缠着他要个名分呢,少爷都应承她了,说是过些时日就把她抬为贵妾,她似乎还有些不乐意呢,也不瞧瞧她自己什么身份,还妄想一步登天呢!”王氏这话里话外是酸味浓得很,想想也确实,她进府都三年多了,还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小妾,可那个女人呢?不过进府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被少爷抬为贵妾,这让她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加上乔氏怀孕后那嚣张无比的气焰,更是让她感觉腹背受敌,那种就要被人夺走一切的感觉越加浓烈,所以她也就生了心思,想挑起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而她自己,则是去做那最后获利的渔翁。
“什么?少爷要把那个小贱人抬为贵妾?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乔氏一听秋萝竟是要被抬为贵妾,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震惊的怒声喝道。
“可不就是,不过这事儿少爷现在还没宣布下去,说不定明日这件事大家都会知晓了。”王氏上前两步看这乔氏脸上也是一副忧愁的模样,而她那一直藏在袖子下的左手却在乔氏盛怒之下,不着痕迹的将手中一些粉末洒在乔氏的手帕上……
而,这一切却被一个身材娇小,躲在花圃中的小丫鬟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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