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年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悔恨的眼泪。
“所以……”拉了拉胸口的衣襟,锁骨上那片被舌尖扫过的肌肤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望着牧人宫崎冷峻的眉眼,浓密的睫毛下,深褐色的眸子酝酿着骇人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你……你想怎么样?”
她才不会那么自恋的以为牧人宫崎方才那个颇为暧昧的举动是在挑逗她,照他那种记仇的性子,大概只是为了戏弄她而已,所以她很担心,丫下一个动作,会不会是直接把她扔下床!
看到苏瑾年不经意间做出的拉领口的动作,牧人宫崎眸色微微一沉,心头莫名的不爽。
这女人又不是处女,做什么端出一副害怕被强暴的样子?要是第一天认识她,他或许真的会给她骗了,可别忘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女人可是单人挑赢了牛郎店里的几个魁梧大汉,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也是她不由分说地扑了上来,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撇开这些不谈,苏家大小姐跟不止一个男人“搞外遇”的花边新闻多得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来看了,她分明就不是那么看重贞操的女人,可眼下,他裸着身子“色诱”她,这个女人居然无动于衷?!
简直太过分了!
牧人宫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呃!”苏瑾年浑身一僵,一把抓住牧人宫崎的手臂,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生气,还有一些委屈,“喂……我说,你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了!”
一个不注意,她就被牧人宫崎翻身死死压在了床上,胸口对着床,背面对着他,姿势非常的被动。
更让人羞愤的是,他明明知道她没有换洗的衣服,除了这件睡袍就没有穿别的,竟然还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趁她不注意撩起了衣摆!
这是要闹哪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挑了挑眉梢,牧人宫崎却没有因为苏瑾年的喝止而暂停动作,一只手被她抓住不能动,他就腾出另外一只手,沿着苏瑾年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小腿一路往上走,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将苏瑾年困在身下,冷峻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邪魅了起来。
“适可而止什么?”
被牧人宫崎抢先占了先机,牢牢地扣死在了床板上,无论如何都使不出力气,就算苏瑾年有天大的本事,这一回也只能闷头吃瘪,反抗不了就只能破口大骂。
“我都说了之前是我做得不对,道歉也道歉了,赔罪也赔罪了,你还要怎么样?还真是落草凤凰不如鸡!我不过就是跑到你家里来借住几天避避风头,你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故意给我穿小鞋我也忍了,可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吧?你觉得很好玩吗?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要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来?!”
说到后面,苏瑾年是真的愤怒了!
大概是一直被人捧着护着的缘故,就算是在情感方面,她也多是占了上风,可偏偏这一队姓牧人的家伙让她接二连三地碰壁,一开始苏瑾年还觉得新鲜,可次数多了就难免不痛快。她又是很要强很爱面子的女人,倘若对方真的对她没意思,她是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的。
对于牧人宫崎,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架势,苏瑾年渐渐的也就断了那个心思。
然而,在她快要放手的时候,牧人宫崎的态度又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真是的,这种当断不断的暧昧最烦人了,他就不能直说喜欢或者讨厌吗?!
魂淡!
牧人宫崎不是瞎子,看着苏瑾年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颊,看出来她是认真的,便稍稍放缓了手下的力道,从背后伸手环住她的腰,俯身贴在她的耳边笑着轻叹了一声。
“误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难道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我只是想要你,并没有什么要羞辱你的意思……”
好吧,他承认先前是故意做出那番姿态,来激怒她,让她也尝一尝不被重视的滋味。
不过,自从昨晚她说梦话说漏了嘴,他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徒增误会,不然真的惹恼了这个小祖宗,把她给气走了,他拿什么再挽回她?
她身边那么多不好对付的男人,靠抢也不见得能抢回来。
柔声说着,牧人宫崎从背后缓缓拉开了苏瑾年背上的拉链,顺势将那一层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睡袍扯到了一边,细密的吻随之落到了那片雪白的背上,点起一簇簇星星之火,逐渐掀起燎原之势。
“喂……你……不是在开玩笑?!”
苏瑾年被他吻的全身发麻,电流四窜,但一时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虾……虾米?!丫说喜欢她?
他确定不是因为一大清早的天雷勾动地火,搞得欲火焚身不能自制,才为了泄欲故意说那种谎话来哄她?
苏瑾年说这话的时候,口吻中隐隐携着几分紧张,生怕事实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听出了她的忐忑,牧人宫崎心下一喜,却是张口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报仇雪恨似的,咬得苏瑾年都有些痛了。
“为什么要怀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一直都是你口口声声地要把我撇得一干二净,还拿我哥哥的身份出来搪塞我,你有给过我机会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吗?”
唔……好像真的是这样!
但那都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冷淡了好吗!搞得她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嘤嘤!
“可是你刚刚还对我那么凶……”
“有么?”牧人宫崎轻轻笑了一声,盯着苏瑾年身上残留着的,上次欢爱留下的痕迹,眸色变得深沉而炙热,“那我现在……温柔一点。”
嗯。
温油。
真的太温油了。
两个小时后,苏瑾年扶着快要断掉的腰躺在床头,以血泪的代价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男人都尼玛是大骗纸!
看到苏瑾年皱着眉头,忿忿不平地瞪着自己,牧人宫崎不由赔着笑,伸手帮她轻轻地按捏轻揉:“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
苏瑾年这才甩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给他,靠在他的肩头享受牧人大导演的独家按摩。
说起来,她好像还看过几部牧人宫崎导演的电视剧和电影,但牧人宫崎作为幕后工作人员,又很少在媒体前露面,苏瑾年并没有怎么关注,所以也只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当导演?按照你的条件,如果做演员的话,要火得大红大紫那不是小菜一碟?等到积累了足够的人气和经验,再转战导演的行列,不是会更加顺利吗?”
这是很多人惯用的路子,并且事实证明,确实有不少人成功了。
当然,也有那种只适合当演员,或者只适合当导演的偏才。
悲剧的是,牧人宫崎就属于后者。
“我不会演戏。”某人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缺陷,“一个人有没有演戏的天赋,就看他能不能很好地融入剧本的角色当中。有的人天生就是优秀的演员,表现力和感染力都很强,演什么就像什么,但是我不行,无论我演哪个角色,我只像我自己。”
闻言,苏瑾年侧过头,伸手转过他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遍。
摸着良心说话,如果跟牧人凉聿想比的话,这厮能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已经是非常大的一个突破了。
但要是比起演技,牧人宫崎却不一定是牧人凉聿的对手。
问题不在别的地方,就出在那一双眼睛上面。
牧人凉聿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一面镜子,每个人望进去都能看到自己的想法和猜测,所以只要他想,很容易就能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但是牧人宫崎的眼睛不会骗人,他的情绪一五一十全表现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以及他表情丰富的俊脸上,就像他愤怒的时候,哪怕笑得再夸张,旁人也看不出一丝笑意。
所以,他注定不能成为一个演技绝佳的演员,他只能做一个掌控全局的幕后工作者。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牧人宫崎点点头,一谈及自己的追求和理想,顿时眸光一闪,仿佛连眼睛都亮了,“在这之前我已经导演了不少剧作,有了足够的经验,但为了帮慕君泽圈钱,拍的都是些哗众取宠的片子,一直没有机会拍出真正意义上的有深度的作品。现在,天琪影视转到了我的手里,我准备着手拍摄一部我想拍的那类电影,然后拿它去角逐奥斯卡的年度奖项。”
而这,也是病故的父亲最后所执着的遗愿,就连剧本,都已经编写好了。
“所以,这就是你最后收下天琪影视的原因?”
对于那天牧人宫崎激烈的反应,苏瑾年仍是耿耿于怀。
哪有白送人东西还被踢出门的?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倒霉的了!
“这只是一方面,”牧人宫崎笑了笑,握住苏瑾年的手凑到唇边浅浅一吻,“还有一个原因,跟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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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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