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爱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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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流简以前真有什么念头的话,那么在这一瞬就完全抛开了。

    这充实而带着些微酸涩的幸福感令他不忍松手,也只有他还没把苏凉末推开,也只有苏凉末留在他的身边,他才能有资格这样去抱她。

    “上车吧,其他人还在赌场等着你呢。”

    流简并未立马松开她,“这些天辛苦你了。”

    “我不觉得苦。”苏凉末下巴抵在流简颈窝间“等的到你回来,就不苦。”

    流简亲了亲苏凉末的头顶,“走,回家。”

    “嗯。”

    流简虽然被放出来了,但随时要接受传唤,这个案子还在调查当中,相孝堂自然也是一点松懈都不能有。

    赌场的生意照样兴旺,也没因为流简的事受到多少影响,在客人眼里哪管得了这些,消遣娱乐没错,有谁敢找他们麻烦。

    苏凉末早就定了酒楼,接流简回赌场收拾干净,一行人便去酒店吃饭,都是自家人,是流简和苏凉末各自的手底下。

    流简被灌了几杯酒,瑞她们都坐在同一桌上,“简哥,这回可要多亏凉末,为了你的事情人都跑瘦了。”

    流简执着杯子同苏凉末碰了下,他嘴角带笑,目光满含深意,“我和她不用说谢谢,但她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心里。”

    苏凉末跟着扯起抹笑,瑞在旁起哄,“呦,这甜蜜的,可羡慕死我们了。”

    众人跟着一道大笑起来,苏凉末任由着她们闹,这段日子一个个也够累了,精神绷着好不容易能放松些,再说这样的悠闲时光苏凉末也很享受,她手掌不由握紧,想到当时刺占东擎的那一刀。

    苏凉末忍不住出神,如果爱情真要像她所说的那样是互相折磨,迟早有天她会精神崩溃,那种浓郁的血腥味还在鼻翼跟前散不去,她抬了下头看到正在接受敬酒的流简,苏凉末觉得这种日子真挺好的,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没有别人的恶意破坏,也没有意外的突发事件,那么……

    李丹伸手撞了下她的胳膊,“怎么了?”

    苏凉末摇摇头,“喝了杯酒,脑子有点蒙。”

    刚才的想法立马又被苏凉末打回去,人生在世,哪有可能没有意外的?

    流简灌了杯酒,然后坐回到苏凉末身侧。

    瑞又开始起哄,“喝个交杯酒吧?这婚没订成,今天把仪式补上怎样?”

    “瑞,你别胡闹。”苏凉末笑着说了句,但也没有刻意地阻拦,李丹给两人都倒满酒,“喝一杯喝一杯吧,最近倒霉事挺多的,冲冲喜。”

    流简侧过身,一双桃花眼含笑睨着跟前的苏凉末,他举起了手,苏凉末也拿起杯子,两人手臂交缠,各自将酒杯递到自己嘴边,苏凉末喝了点酒,面色酡红,当真是艳若桃花,流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渍润过苏凉末的嘴,唇色潋滟。

    他按捺不住凑过去在她嘴上轻啄,苏凉末没有避闪,眼底是平静的盈盈笑意。

    李丹带人鼓掌,“礼成,送入洞房。”

    苏凉末拍了下她的手,“胡来。”

    流简将杯子放向桌面,“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内他嫌太吵,流简走出去想抽根烟,他倚在某处空旷的地方望着楼底下的夜景,他怔怔出神,直到有人走近到身侧,这才察觉。

    侧首一看居然是宋阁。

    流简身姿慵懒,目光仍旧抛向远处,“跟占东擎一起来的?可真巧。”

    “不,今晚是我自己来的,擎少受了点伤。”

    流简冷笑声,“他也有受伤的时候?”

    “那当然,擎少也是平凡人,只不过一般的都近不了他的身,这会是栽了。”

    宋阁话里的深意流简不是听不出来,他抬起眼帘看向宋阁。

    “本来我们是有机会扳倒你的,但苏小姐为了替你拿回那盒录影带把擎少刺伤了,又是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匕首都快扎透腹部了,你说苏小姐狠不狠?”宋阁话说到这里,会是什么事能令一个男人毫无防备?又会是怎样的情况下,别的地方不扎,偏偏扎在了占东擎的腹部?

    流简声音带着冷冽,“什么录影带?”

    “当然是对你不利的东西,”宋阁想到方才经过包厢门口的那幕,为庆祝流简回来,这些人倒是玩得开,可占东擎这会还行动不便着,“是相孝堂买卖军火的全部过程,苏小姐也看过。”

    “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我,我的性命是凉末靠着出卖身体换回来的?”

    宋阁觉察到流简眼底喷涌而出的怒意,他摇下头,“倒也不是,苏小姐有她做事的原则,这不才把擎少刺伤的吗?但你也别误会,擎少没用什么强硬的手段,她去青湖路,确实是为你心甘情愿的。”

    话已至此,宋阁也不用再多说什么,“我还有客人,就先失陪了。”

    流简瞅着他离开的身影,他手里的烟凑到嘴边吸了口,右手托腮盯望远处半晌,出来时见到苏凉末的那种雀跃这会完全被击碎,流简弹了下烟灰,对面的窗大开着,零落的烟星飞散后又扑到他削短的发间,流简将香烟掐熄,拍了拍肩头和头发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包间。

    流简离开酒店时喝得酩酊大醉,苏凉末架着他一路走出去,司机帮忙将他送进后车座内。

    流简扯着衣领,苏凉末示意司机开窗,她靠过去替他将第一粒扣子解开。“让你喝这么多酒。”

    流简眯着狭长的凤眸,半晌后眼睛微隙开看着跟前的苏凉末,“我高兴。”

    “都是手底下的兄弟,也好意思这么灌你。”

    “还没结婚呢,你就心疼了?”流简一根根揉着苏凉末的手指,他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凉末,我不在的这些天,没有人为难你吧?”

    苏凉末摇头,“没有。”

    “我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出来,真是辛苦你了。”

    苏凉末抬头看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客气?”

    流简手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我以为这样好的机会,占东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苏凉末见他眼睛里有血丝,在警局的几天肯定遭了不少罪,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少让他操点心吧,“这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插进来,现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爆炸案本来就是他做出来的,他也不怕引火上身。”

    流简没再开口,枕着苏凉末的肩膀闭起眼睛。

    司机将他送回家,苏凉末搀扶他想进去,流简扶着车门自行下了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没醉到路都走不了。”

    苏凉末拉住他的手,“还是我送你吧。”

    流简适时把手抽出来,“阿森,送凉末回去。”

    “是。”

    苏凉末见他背影寥落地走进别墅内,司机唤了声,她这才回神坐进车内。

    青湖路。

    占东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慢慢悠悠走下楼梯,莫清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陈医生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小伤还要缝合,你是要见骨了才知道厉害。”

    旁边陪着的唐可扔掉手里削到一半的水果,“东擎,你没事吧?谁把你刺伤了?”

    莫清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对方还能轻易把刀子扎你身体里去?”

    占东擎坐到沙发上,手掌不由按了下伤口,唐可见状急忙上前,手探过去塞进他腹部下面,占东擎脸一冷,甩开她的手时牵扯到伤口,男人脸色越发铁青,“你一个女人,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伤哪了。”

    莫清好笑地看着两人,“行了行了,我看这伤八成是你心甘情愿受的,既然这样就给我忍着。”

    “看到韩增和宋阁了吗?”

    “宋阁不是说替你去谈生意了吗?”

    占东擎闻言,恍然大悟似的没再开口。

    莫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开口,“东擎啊,最近是不是帮里面有几笔大生意?”

    “妈,你早就不管帮里的事了。”

    “那是你爸在的时候,我现在看你这样也心疼,以后几个堂口的事我来替你分管吧。”

    占东擎身体往后陷,贴着柔软的沙发,“妈,你在家享清福多好,有时间出去和人打打牌,别瞎操这个心了。”

    “我是怕你累垮了。”

    “我还年轻,更需要历练。”

    唐可也跳出来讲话,“就是伯母,以后您无聊我可以陪您多逛逛街。”

    莫清专注地落向电视屏幕,也没再搭话。

    新闻上正在播放流简被放出来的消息,占东擎只觉被划开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尖锐的刺痛感一直扩散到体内,无法剥除。

    苏凉末第二天在赌场等到九点钟还是没看到流简过来。

    走出休息室却看到了宋阁。

    苏凉末转身就走。

    宋阁追上前两步,“苏小姐。”

    “什么事?”

    “我想跟你道歉。”

    苏凉末停住脚步,“道什么歉?”

    “昨天在酒店我遇到了你们给流简庆祝,你也知道的,你刺我们老大那一下并不轻,我看你们那么开心,所以我跟他说了几句话。”

    苏凉末面色陡地阴沉下去,“你说什么了?”

    “你别紧张,我旁的没说,就说了你把擎少刺伤的事。”

    “恐怕不止吧。”要说宋阁没在里面添油加醋,打死她都不信。

    “我是想着连我们老大都不追究了,这件事我应该瞒着不告诉流简,但实在一时没忍住。”宋阁说得完全无辜样,苏凉末想到流简昨晚问得那席话,说到底,他还是没有直接问她。

    “占东擎怎样了?”

    宋阁没想到苏凉末会这么好心提及占东擎,“缝了几针,伤口不深不浅,他没说是你刺的,但除了你还能是谁?”

    “为什么?”苏凉末侧首看他。

    “青湖路那地方要不是熟悉暗道没人能进来,能刺了他一刀,还能让他不声不吭的,也没别人。”宋阁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只有韩增那大老粗,听见占东擎被刺伤后居然会想到是不是哪边派来的特工。

    苏凉末刚才问占东擎的伤势,实际上是想刺宋阁几句,没想到经过他这样一番打岔,苏凉末连自己想说什么话都忘了。

    “别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你怎么不说是他仇家太多?”

    宋阁笑了下,“可能吧。”

    苏凉末转身去到赌场,直到中午时分才见流简过来,她走过去站到他身侧,“酒醒了?”

    流简手指按着眉尖,“我没喝多。”

    “还说呢,走路都没个正形了。”苏凉末跟流简去到二楼,她盯着男人的侧脸半晌,“流简,你是不是知道有录影带的事了?”

    流简看她眼,“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知道。”

    “不是不想你知道,”苏凉末对上他的目光,“可如果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开口问我?”

    “我相信你。”

    “即便是相信,事情的经过你不想知道吗?况且你昨晚问的那些话分明是想让我挑起这个话题告诉你,流简,我跟你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你不能直接问我吗?”苏凉末话语诚恳,流简垂下了眼帘,“我不问,不是最好吗?一旦问出口,那份信任就破坏了。”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隐忍。”

    流简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给压着,“那你对我呢?苏宛的事你难道一点不怨我?可你却说算了,还不是怕我不高兴吗?”

    苏凉末张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两人均是沉默,苏凉末双手握紧护栏看向楼底下,流简叹口气,然后将她拥在怀里,“不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是为我好。”

    尽管流简也察觉到了,两人真正相处的时候不像他先前想象的那般,以前没在一起,总以为要想天长地久很容易,他被苏凉末吸引,自然她身上所有的光芒他都喜欢。他没想到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没有亲密的时候不会看得很透,就是因为相处,那些不契合与矛盾才会显露,可尽管这样,流简还是选择握紧苏凉末的手。

    原因很简单,他等了足足两年,现在再来说不合适,未免也太晚了。

    没法磨合的,他会想办法去磨平。

    苏凉末原本是想将那晚的事原封不动告诉给流简听的,现在见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她也只能选择缄默。

    相孝堂的码头被封了,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不能正常运行,虽然堂下还有几个码头,但流简这会是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几乎是他走到哪就有人跟梢到哪,为避开耳目,有些生意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可空置的这几天已经令相孝堂损失惨重,再加上舆论的压力,当苏凉末得知有批货飞过不可的时候,不由忧心起来。

    流简思索再三,冲杨路道,“想办法走运输吧。”

    “老大,陆地运输危险性很大,几乎每个关卡都会被查,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水路。”

    “水路也不行,如果再有个码头出事的话,相孝堂想脱身可就真难了,谁会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那怎么办?”

    流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闭着眼睛思忖片刻,“我看只能借别人的地盘上。”

    “老大,占东擎那边跟我们是死敌,四封堂又被他给收了,余下的还有谁肯借给我们?”杨路觉得相孝堂已经钻进了一条死路,这会即便是流简出来了,可生意上的事也被人给掐得死死的。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许久沉默的苏凉末插句话。

    “什么主意?”

    “就在占东擎的地盘上,我们来个暗度陈仓,先前我给他管过码头,没有谁比我对那更熟悉了,包括货物进港后的流程以及货车在哪出动我都知道,我们只需要让人先想法子在他的船上把货物先掉包,再记好车厢号,到时候劫了就走,要出事也是在他的地方,用不着我们承担责任。”这样算来,占东擎曾经教过她的东西,她果然都一一用上了。

    杨路一听,话语爽快,“我看行!”

    “不行!”流简却是反对,“太危险了。”

    “做什么事没危险,开赌场还有风险呢。”苏凉末多半知道他顾忌什么,“放心,占东擎一般很少亲自去码头,即便遇上,我也有法子应对,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把我认出来的。”

    “你以为这是说着玩的小事?那地方能让你说进就进?”

    苏凉末却有十足的把握,她走到流简身边,“那时候我爸还在疗养院,我跟沈心黎做过一笔交易,她让我帮她偷占东擎的一车货,我想办法混进去了,也成功偷出来了。”

    苏凉末没告诉流简,最后一刻,她被占东擎给认了出来,导致功亏一篑。

    但她相信她不会每次都那么背,再说只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应该不是问题。

    尽管这样,流简还是不答应。

    苏凉末看眼杨路,示意他先出去,等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苏凉末这才开口,“相孝堂拖不起了,虽然钱不是问题,但货物自古比命还重要,我们一直这样避着,外面的人还真以为相孝堂是垮了没辙了。”

    “它再重要也没你重要。”

    “我会小心的,如果我不能替你分忧解难,以后还怎么指望我们能厮守在一起?我不要你时时刻刻首先想到的是保护我,我要的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能跟你一起面对。”

    流简面色冷凝,他目光抬起,终究被苏凉末的这番话给说服,“我会第一时间接应你。”

    “好。”

    事情当然也不是苏凉末说说这样简单的,在实施之前还需周密计划,行动的当晚,苏凉末就带了李丹,生怕被占东擎手底下的人认出来,苏凉末和李丹还经过了精心的化妆。

    苏凉末开车跟着车队进入码头,李丹则坐在副驾驶座上当押运员。

    仪表盘上放着通行证,她们脖子里也戴了牌子。

    李丹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宋阁。

    她急忙收回视线,苏凉末压低眼帘,“别怕,镇定些。”

    李丹点下头,码头这边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卸货装货,有几辆车货车都是相孝堂混进来的,苏凉末握紧方向盘,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从窗外传来。

    她下意识往外一看,居然看到占东擎的车子正缓慢地驶过来,停稳当后司机给他开车,宋阁急忙从远处走来,“擎少,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我路过,来看看。”

    占东擎显然伤还没好利索,走路不像平时那样快,宋阁指着船上的货,“正在检查,确认无误后就开始卸。”

    占东擎点下头,“一切正常吗?”

    “放心,都正常。”

    苏凉末看到有人将箱子撬开检查,一般货物都是只检查外围的,车子排成长龙等着装货,占东擎走到码头前,上面的小弟冲着宋阁道,“ok。”

    宋阁点头,“准备装货吧。”

    李丹松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

    却不成想,占东擎的声音忽然冒出来,“还是都打开来看看吧,反正时间也不急。”

    苏凉末一惊,她抬头看向窗外,占东擎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异样,难道今晚只能算她们倒霉?

    宋阁也没想到占东擎会来这出,“擎少,这样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苏凉末猛然想到,她那次帮沈心黎劫货的时候占东擎给她打了电话,她伸手从衣兜内掏出手机,不假思索按着占东擎的号码拨过去。

    男人的手机陡然响起,占东擎拿出来一看,显然不相信苏凉末会给他打电话,他神色明显一怔,然后朝宋阁摆摆手,“赶紧装货吧。”

    他接通后走到前面去,“凉末。”

    占东擎的嗓音透过来,传到驾驶座里两人的耳朵内,苏凉末又伸手将电话掐断。

    占东擎喂了几声,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掉。

    他盯着屏幕看了眼,难道苏凉末是打错了?

    可又是什么状况下能让她拨通自己的电话?

    占东擎回拨过去,苏凉末提前调成静音,手机在掌心内发出幽蓝色的亮光,苏凉末看也不看眼,她目光抬起紧张地盯着那些货物,李丹则瞅了眼占东擎站在路灯下的身影。

    怆然、孤寂,似乎又有抓着一点点希冀后透露出来的渴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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