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冲月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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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熙月真没有想过一个各方面还处在贫泛期的部落竟然会有这么长远的目光,丹殊才从晕马中缓过气来,这会儿也是半斜着坐在苍措部落出品大椅子里,偶尔会换一个姿势心里直叹:这是什么东西,坐着真是舒服。

    “斯钦已经许我只要现在能稳住瓦图部落,不让他们会有机会偷袭颜乞部落,等到阿颜骨酋长事成后会让我成为他们的巫师。”丹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这个斯钦让我讨厌啊,好像所有人都应该会听从他的安排,会乖乖听他的话,乖乖向颜乞部落尽忠。”

    丹殊又换了个坐姿,左边斜倚变成右边斜倚,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意外地来了句,“你们坐着的这个东西很舒服,到时候我搬一个走吧。”

    “是一张,这不是个东西,我们叫椅子。”萨莱眼尾微斜,细目里的讥笑甚浓。

    他看着丹殊又慢慢地多说了一句话,道:“你应该是可以答应他的要求,而不是跑到我们的部落来。”

    丹殊沉默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也很想留下来,但是,斯钦的野心太大,可能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只能选择一支更强大的部落作为依靠才可以。而你们苍措部落出现的正是时候,实力已经远远超过颜乞部落。我想是一个聪明的人都会选择跟一个强大的部落合作。”

    “而阿颜骨并不需要一个巫师,我就算留下来,等待我的也将是死亡。萨莱你以为我是这么笨的人吗?会选择将是一条死亡的路吗?”

    回答他的是萨莱淡漠地冷笑。

    吴熙月也在沉默中思考,她没有办法把握住丹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她自己没把握的人她从来不会立马去选择合作,而是需要站在一边观察许久才确定对方是可以合作的。

    嘴角压紧,神色冷漠了许多,问道:“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苍措部落?仅仅是因为我们苍措部落强大过颜乞部落吗?那你是怎么发现我们部落已经强大过颜乞部落呢?既然你已经过来了,我们何不敞开胸怀说话,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呢?你想要做什么,你需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说清楚。”

    对对方的直爽,丹殊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应该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她们只依附男人而生存,而不懂得怎么去要求。面对一个强势过男人的女巫师,丹殊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来站在一个位置仔细观察对方,之前想过的事情可能没办法立马说出来,还是需要有对等条件才可以。

    她既然说需要敞开胸怀说话,那就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包括他自己的要求。

    “我不需要做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我只想问问你,如果说颜乞部落要对付你们苍措部落,你应该怎么办?斯钦已经找过我,肯定也找过别的巫师与酋长。”

    “现在能对抗颜乞部落的可能只会是你们苍措部落,因为帖木儿部落只怕已经投靠颜乞部落,失去巫师的他们代表失去了神灵的庇佑。牧仁大酋长带领部落走向强大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比过阿颜骨。”

    “是一个聪明的首领,都会知道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才对。据我所知,瓦图部落与帖木儿部落,斯钦与他们都有过联盟,接下来颜乞部落一旦打败了刺古部落,我们不需要怀疑,巴旺、牧仁会立马跟阿颜骨合作。”

    丹殊是尽量将事情往坏里说,他需要让对方意外到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要让对方不得不同意他接下来的要求。

    然后,让丹殊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吴熙月便已阻止了他的退路。

    萨莱听了这么久已经很不耐烦了,道:“别忘记还有一个真阿部落的存在。以诺敏跟我们的关系,我想你应该知道,一旦我们联手起来,同样是可以打败所有的部落。”

    “我觉得你们两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吴熙月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沉稳道,“那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是想要我们一样的投靠颜乞部落吗?还是说要我们站出来充当出头鸟?”

    丹殊却说:“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并不想让颜乞部落独霸起来,因为我知道阿颜骨并不是一个心有仁慈的酋长。萨莱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老巫师曾经跟我们说过,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必须要有仁慈,还需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所有的族人。阿颜骨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并没有仁慈,所以我并不认同他会带领所有族人走向强大。”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怀有仁慈呢?”吴熙月冷冷地打断丹殊的话,清澈眸子渐渐变得深沉起来,看向丹殊的视线有了一种夹着刺一般的冷冽,“你并不了解我们苍措部落,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话?你的目的是什么?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说出你真正想要做什么。”

    丹殊有些头疼起来,他发现眼前的女人真的很难对付,无论他怎么说,她还是照样抓紧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很难缠很难缠,正如斯钦所说,吴熙月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如果再让她统一了太衍山下所有的部落,只怕是巫师与酋长都不用存在。一个强大而有野心的人,是不会希望自己的权利得到分解。”

    吴熙月失笑起来,斯钦以为他想要统一太衍山所有部落而她也会有这种想法吗?真是错!她的要求很简单,只希望自己的族人尽快走出原始社会的蒙昧,朝明社会迈去。她一直以来的追求,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目露讥笑,对丹殊勾起嘴角:“你可以回去告诉斯钦,只要你不来打扰我们苍措部落,我亦不会去打扰颜乞部落,可以和平相处下去,直到死亡的到来。”

    “在你到我们苍措部落之前,在没有遇到萨莱之前,我想你肯定没有想到要对我们说这一番话。你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只怕是看到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再想到白天所见到的城墙和牢不可破的房子,再看到苍措部落男人们决斗时的厉害,才会改变当初来时的目的。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呢,丹殊巫师?”

    丹殊心里很震惊,他越来越绝对眼前的女人是比斯钦还要厉害的巫师。如果他不小心翼翼地周旋着对付着,他的下场肯定跟托雅一样。

    想了又想,丹殊心里彻底歇掉了心里卖弄聪明的念头,自嘲了一下,说:“你猜得没错,但也猜错了一部分。我说过我不希望看到阿颜骨统一,这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来苍措部落,我是想见识一下你们的部落到底有多厉害,值不值得我来帮助。”

    “如果不值得我帮助,我这次过来只会提醒你,小心颜乞部落,而不会说出来斯钦有找过我说要联手对付苍措部落。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吧,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呢?”丹殊顿了一下,又似恍然大悟般道:“如果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目的,我想巫师大概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吴熙月挑了一下眉头,似笑非笑道:“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跟陌生人谈条件,只有条件成立才有合作的可能。而我跟你正好就是陌生人,哪怕你曾经跟萨莱是认识,我跟你之间只能是属于陌生人,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尽管说出来。”

    “现在看来你是值得我来帮助,但是我想你已经不屑于我的帮助。可我还是想说,有我在瓦图部落不会是你们的威胁,也不会跟颜乞部落合作。而我的目的就是成为这片领土上唯一的巫师。”

    萨莱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下子跳起来,细长的眼里闪烁着寒光,脸上尽是戾气,哑着嗓子回道:“你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成为领土上唯一的巫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老巫师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想要成为领土上唯一的巫师,是需要自己的努力。你现在所做的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努力。”

    “我只能是靠这种方法,才能实现我们以前的梦想,我们三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成为最厉害的巫师。旭勒已经死去,而你成为巫师月的男人,能成为大巫师的人只能是我,难道你还想成为华夏部落联盟的巫师吗?”

    在旁边听着的吴熙月,轻轻地皱了以下眉头,旭勒这个名字是她第一次听说。而在丹殊提及的时候,萨莱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痛苦,还有对丹殊的恨意。当然她也没有错过丹殊提到这个名字时对萨莱的恨意。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吴熙月心里滑过,莫非旭勒就是引起萨莱和丹殊成仇的原因吗?看来她需要找一个机会好好问一问萨莱才可以。

    这边的萨莱已经彻底沉默了下来,不说是他能成为华夏部落的巫师,巫师月本身就是一个巫师,已经没有必要再多出一个巫师出来。丹殊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华夏部落成为这片领土上最大的部落,巫师这样的人已经并不能影响到整个部落的族人。

    吴熙月觉得这还是可以谈一谈,她并不想自己成为部落巫师,而萨莱其实也并不适合成为一个部落的巫师。一个部落再怎么强大,巫师也是族人的精神支柱,这种精神支柱是不能倒塌的,是必须存在的,这是一种信仰。有了信仰,有了精神支柱,族人们才会觉得安全。

    遂是对丹殊说:“如果我们答应你,接下来你应该会怎样稳住瓦图部落再来对颜乞部落。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等你真想跟我们合作的时候再来跟我们谈也不迟。”

    丹殊站起来,眼睛是看着吴熙月,话却是对萨莱说:“你找了一个很好的女人,而我这一生只怕都会是孤单度过。所以你得到女人,而我得到大巫师这个位置。萨莱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易,我觉得以你的聪明,不会想不出其中的重要。”

    “丹殊,你认为我们一定会答应你吗?就算是巫师月已经答应你,她另外几个男人也不一定会答应。你背叛了瓦图部落到我们苍措部落里来,没有人会相信你会继续得到神灵的庇佑。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做出像你现在这样的事情。我情愿部落一起灭亡,也不愿意靠着条件成为大巫师。”

    丹殊冷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只要能成为大巫师,只要能为族人们做出有利的事情出来,我不介意我现在是用卑鄙的手段。谢谢你萨莱,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不用谢,看着我们曾经一起经过那么多生死的事情,我情愿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也不愿意你成为我苍措部落的大巫师。”萨莱的目光很阴沉,还有那么一丝失望在里面,一直到丹殊离开。

    吴熙月轻轻拍了下巴掌,对他说:“人各有志,而我的确是需要一位成为华夏联盟族人们精神支柱的大巫师。我现在已经是华夏部落的大酋长,我的心思也并不是在虚无的神灵打交道,而你的个性也并不适合成为以后的大巫师。”

    “丹殊是一个能屈能伸的男人,他的到来也许会在某个时间之内给我们造成困扰,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华夏部落联盟最信任的巫师。”

    吴熙月没有再打扰萨莱,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走出去抬头看看天色,阳光虽然明媚,在天的尽头却有层层乌云压住,就像是一场灾难藏在那重重乌云之内,很快就会席卷这片平静而美丽的领地。

    丹殊在部落里面没有停留太久,在等到刺骨部落大败,颜乞部落统一河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丹殊提出他需要回到瓦图部落。

    吴熙月没有再阻止,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去阻止他回瓦图部落,派出几名族人送丹殊出了部落城门,并对他说,等待他的好消息过来。

    丹殊笑了笑回答:“我失踪这么久,瓦图部落只怕已经乱到所有族人心中慌乱不已。而巴旺对我的失踪肯定也会有意见,巫师月,其实这就是你的目地吧,让我失去巴旺的信任,而我在看到巴旺的不信任心里也会有隔合。”

    “到那个时候,都不需要你出来面,我跟巴旺酋长之间的信任就已裂开,沦落到谁也不信任谁的地步。而那个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只有选择离开。”

    “而你,正好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留下我,收获我的忠心。巫师月果然是一个让人感到心里害怕的女人,与你作对将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吴熙月轻轻笑了笑,说:“我许你华夏部落大巫师之位,是需要你的绝对忠诚,一旦你还有后路可退,你的忠诚会让我怀疑。所以为了我们以后能够相互帮助下去,我觉得我们最好从一开始就没有后退的选择。”

    “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丹殊,你志在成为一方领地的大巫师,而我呢,如果情况真是逼得我们不得不举起武器,要么,战死,要么成为最强者。”

    说话的女人目光清澈,比山涧里的水还要清,还要透,可他却偏偏没有办法看透。这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有着非凡本事,有着看不透的神秘。

    丹殊抬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萨莱,面具下已经是面目全非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如果他跟萨莱之间真是存在误会,两人不会站在敌对位置,他想,他是很愿意看到萨莱得到温暖。

    他们三个,从来就没有得到温暖过,只要俩人并不是伤害彼此的仇人,他愿意看到萨莱得到温暖。

    朝萨莱笑了下,丹殊意味深长道:“萨莱,不知道我跟你能不能回到从前。如果你真没有迫害过我,我希望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不可能。”萨莱想都没有想冷声拒绝,“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们就算是想弄明白也没有办法下手,人都不在血巫族里,呵,你认为我们真可以把仇恨放下?就算是误会,我们又怎么将误会解开?”

    吴熙月嘴角抽搐起来,尼玛!没有见过这么能磨叽的两人,是误会就是误会,不是误会就不是误会,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清楚的呢?

    这大半个月来她也没有再去关注,信鸽需要养着,真没有那么多功夫来关心陈年旧事。再说了,她有次才提及“旭勒”那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萨莱冷声打断。

    旭勒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人,吴熙月选择不再追问,等着萨莱自己亲口说出来。

    丹殊皱了皱眉头,沉道:“等你有心情再跟自己的女人好好聊一聊,也许以她的聪明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呆在部落里这么多天难道就没有想过出来解决吗?怎么到临了要离开又要纠结起来?要不,丹殊你多留几天?好好追忆往昔?成不?”

    还要再留下来,他真不需要回瓦图部落了。

    丹殊立马是头也不回离开……,留下一个修长如玉的背影给苍措部落族人。晕马的男人伤不起,吴熙月就算有心派族人送他,也是有力无力。

    丹殊回到部落没有多久,诺敏派族人过来告诉巫师月,颜乞部落已经开始对太衍山脚下各个小部落有所行动,已经有好几支部落投靠颜乞部落。

    得到这样的消息吴熙月并不感到奇怪,颜乞部落收卖人心的手段很高,当然,利用人心的手段更高。

    前任大酋长心善,无心插柳倒是让阿颜骨捡了一个大便宜过去,虽然现在的颜乞部落还不能达到一呼百应的牛逼,然后只需要他们打过河边,吞掉太洐山下任意一支部落联盟,那些小部落的首领们只怕是毫不犹豫投靠过去。

    “你回去诺敏,提防贴木儿部与颜乞部落联手对他。如果可以,最后想办法跟颜乞部落假意结盟,……先下手灭掉贴木儿部落!”派来的真阿部落族人是诺敏的心腹察济儿,这些话吴熙月可以放放心心跟他说。

    察济儿大约是三十来岁,长得急了点有些像是四十出头的男人。

    他有一双极为犀利的虎目,看向吴熙月时目光正气凛然,毫无奸滑之色,低头下,声音沉稳道:“大酋长说了,请巫师月放心,真阿部落哪怕是战死到没有一个族人存在,也不可能会跟颜乞部落联手。”

    吴熙月一怔,立马反应过来犀利:“是不是斯钦又过找过诺敏酋长?”

    “不止一次,哪怕是在跟刺古部落开战,他也会时不时派个族人过来。”察济儿沉默了下,又道:“我很奇怪,似乎大酋长无论在什么地方,斯钦好像都知道一样。”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大酋长,可是没有得到回答,不知道巫师月能不能解答。

    揉了下额角,这两日头是晕沉的厉害,由其是胸口总是闷得慌,情绪稍微有波动脑袋更晕起来。

    坐在两侧的几个男人一见,啼离得最近抢先一步走过来,“又头晕了。”虽是问句,已是肯定。修长有茧的手轻轻揉着她太阳穴,清冷地声色含紧道:“先休息一会再说,察济儿过来也没有歇会,等到了天黑坐在火堆边一样可以谈事情。”

    吴熙月胸口闷得慌,率是点点头,对察济儿欠欠一笑,道:“不好意思,最近身体出现一点问题,你的疑问很简单,在真阿部落里有斯钦安排的族人。而我苍措部落里也有,不过已经被我控制住。”

    “你的脸色看上去确实很差,我还是晚上再过来打扰你。”顶着好几道实质感极强的冷冽视线,察济儿额头冒着冷汗不敢再说下去。

    吴熙月也没有去点破自家几个男人那么点小心思,让察济儿苦逼一会吧,她还是蛮喜欢被自家男人重视地感觉呢。

    顶着压力离开的察济儿一离开,刚才坐在各位大椅里四平八稳,气势不凡的芒他们都围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她。

    “我看还是让央姆过来看看吧,都头晕了好几天。”萨莱蹙着眉头,目光细细地看着吴熙月的面容,越看越觉得很憔悴。

    芒拉开他,“你别靠太近,热着呢。咦,是不是这几天太热,月给热着了?天天顶着太阳跑出去喂鸽子,……只怕是晒病了。”

    “我去弄些薄荷叶过来。”近段时日里都在部落里的狼王俊颜淡冷,眼里一逝而过的着急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他们离得太近空气都似乎不流通,吴熙月只觉得胸口更加闷起来,脸色是刷地变白,连唇色都失去了红润。

    可把几个男人给唬到站都站不稳,薄唇抿起一把抱起吴熙月,“去通风凉风点的地方休息,你们几个把竹席拿上去,再加几个草垫。”

    商量事情屋子是新建的,宽是很宽敞,可是却没有留个窗。用她的话来说,以防有人趴窗偷听。

    ……没有留窗的屋子比有窗的屋子闷得多,看样子回头还是得让男人们打个窗出来才行。

    吴熙月一抱着屋子,外面新鲜空气吸入确实是舒服了不少,弄是她郁闷道:“还是得打两个窗户才行,明天让男人们来开窗吧。”

    “我来安排你,你什么都不要来想。”啼手臂收紧,一旁边摇着棕叶扇忙着扇风的芒笑容温柔接话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商量还是去我们自己的屋子里吧。这屋子虽然大,可光线又不大,风又吹不进来,坐久了自然会闷。”

    吴熙月是想着以后需要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会越来越多,还是建一个像在苍山山脉里有专门商量事情的房子为好,也只怪颜乞部落让她有些草木皆兵,生怕华夏部落里也混了颜乞部落族人进来,进而会偷听她跟他们的对话,窗户不弄一个……尼玛倒是把自己给害惨鸟。

    这么大间屋子她才舍不得废弃呢,抬抬头,声音有些虚弱道:“部落这么大,首领就有五个,小首领就有七八个,总得要有一间专门用来议事的屋子才对。回头打两个窗户,以后我们有商量要紧的事情就派族人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就行。”

    阳光照在脸上,热得很,吴熙月眯上眼睛由着啼抱到阴凉的地方。

    头晕胸闷的症状并没有因为好好休息而好转,由其是一到晚上睡觉与大清早起来,脑袋晕到就像是会爆炸一起,吴熙月没有敢跟他们说,尽量装到若无其事。

    心里已经在隐隐害怕起来,尼玛的!无怨无故这么头晕胸闷……,怎么看都好像是身体里有个病灶了。

    越是担心,越会让人瞧出来。吴熙月向来乐观,真要是身体出现什么不好,她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就乐着过吧。

    察济儿已经离开,他不得不离开呢,过来的次日就速度闪了,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被巫师月的几个男人给暗中干掉。

    又是到野马成群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们开始追着野马,驯服着野性十足的马儿。去年抓到的牛崽经过大半年之久已经成了耕牛,负责农田的扎西勒他们一下子轻公许多,犁田耕地这种最辛苦的苦活交出去后,他们还有多余的时间出来忙别的事情。

    关于外面战乱吴熙月从来没有隐瞒着族人,无论老人,女人,小孩都知道外面现在非常非常的乱。

    连博罗特也带着最后的族人回到了苍措部落城墙里,到此时,华夏部落族人才是真正生活在一起,一旦有事便会立马知晓。

    “你们一定要盯紧一点,我发现月起床的时候脸色会很难看。一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立马到河边通知我,哪怕是半夜你们也要过来。”前去河边开始巡逻放哨的狼王难道啰哆,临走前是叮嘱了又叮嘱。

    芒重重地拍了下他肩膀,如玉般温润的俊颜非常认真,道:“你放心,月也是我的女人,我不来好好照顾她,还来照顾谁呢。不会有任何事情,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任何事情。”

    进入夏季,讷裕鲁河开始出现截流,而靠近大湿地最前的河流已经开始出现截流,如果此时对岸有异心的部落想要过来偷袭苍措部落便可以趁机而来了。

    吴熙月与她的几个男人们根本还没有想到,还是苏合急着赶回来提醒,这才知道原来还有干涸截流一说。

    这是大事情,不能派族人们去守着就行,一定要让狼王出马才对。而大湿地那边一样需要有人守着,那么……芒成了首选。

    送走了狼王,吴熙月又送走了芒前去大湿地。

    虽说已经战胜的颜乞部落没有下一步动作,然后吴熙月很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平静下来,一定还有什么招儿在后面等着。

    最好是防患于未然,及早发现及早破解。

    这日,吴熙月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前面一周来头晕胸闷,大清早起来脸色也多了一点点红润。

    丫的!真tmd古怪,到底是那个地方出问题了?要说怀孕,她肯定想过,可怀孕应该是有早孕吐啊,可她什么都没有……,能吃能喝能睡,腥味她也能闻,血腥场面她也能见,显然,这不可能是怀孕了。

    到底哪里不对劲,身边男科女医生的妹纸也是束手无策。

    这回终于感到压在胸口里的那块闷石头一除,吴熙月就乐了,一下子就坐起来,听到啼在屋子外面跟族人压着嗓子说话的,刚要唤出来的声音又压下去,吴熙月乐到又床上打了个滚。

    丫的,终于不胸闷了!虽然头晕还有些晕沉,八成是低血糖。……需要找些补糖的食物回来才行,什么什么糖份高呢?在这里,吴熙月脑门开窍下一,终于想天然糖份——蜂蜜。

    只是这个时候不是春季不是冬季的,去哪里弄蜂蜜?丫的!早不想晚不想,这个时候想到也是白想呢。

    男人们的议事终于完事,啼一进来便见自己的女人笑盈盈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寒眸一喜,走急了两步,“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一看都能看出来!脸色比前面可是红润许多。

    “嗯嗯嗯,胸口没有以前那么闷了。”吴熙月笑眯眯地点点头,十足十的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团儿,懒洋洋地格外温顺。

    让啼都忍不住凑近身,嘴唇在她额前轻轻地吻了几下,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总算是好了,再下去,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自己就是巫医,却连自己是不是生病都没有办法知道,他跟芒他们几个晚上都是害怕到睡不觉,时不时要凑过来伸出手到她鼻孔下探探气,生怕……生怕他们的女人就这么没了。

    还好,一切都过去。

    吴熙月又在床上坐了一会,直到头晕过去才下床来。

    “你别乱走动,我让纳雅她们过来给你弄一些吃的东西。”啼抚着她走出来,现在还是清早,阳光未出草叶上露水微颤,正是一天最凉爽最舒服的时候。

    吴熙月深吸口气,对啼道:“好像很久没有起早过一样了,今天大清早起来……嗯,还是觉得早起舒服。”

    “以后就早一些起来,我让女人们把吃的东西弄好。”啼又搬了椅子出来,很简陋的椅子,四条腿,一块面板就是一张椅子,“你坐一会,我去拿食物。”

    烤肉,啼很拿手,可要说到煮汤这类的他完全不在行。

    纳雅一听需要送早食给吴熙月,立马是把自家的孩子都丢到一边,吩咐小毛虫,“照顾好小的,小心被狼叨走!”

    这一招用得太多,小毛虫眉头都不抬一起抱着自己的阿弟,“知道了,知道了,女人就是麻烦。”

    虽然是黑耶的儿子,但在性格上……像极了归阿。至于什么女人就是麻烦这类的话,听得太多,小毛虫说出也很自然。

    吴熙月正眯着眼睛享受清晨美景,纳雅那不和谐的声音横穿而过,“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力气一样,生病了就跟我们说啊,巫师生病不很正常吗?用不着自己一个人撑着吧。”

    分明是关心的话,从纳雅嘴里溜出来就是很生硬鸟。

    “没有不舒服,我是怀疑自己更年期提前了!”吴熙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看到最小的,“小孩呢?你不会又是让小毛虫一个人看着吧。”

    纳雅把温热的野菜汤,还有一小块麦粑粑塞到她手里,“小孩就是这样长大的,我要天天看着他,我还要不要做事情。”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吴熙月的肚子,眼里的着急飞快闪过。

    怎么还没有见月有生小孩呢?这才满,央姆,格桑都有小孩了,连乌月这家伙……都生了个女儿出来,怎么就是月不见怀上神种呢?

    女人们都着急,又怕巫师月自己也着急,弄得现在有好几个怀了神种的女人都不敢说出来,生怕刺激到巫师月。

    胃口一向不错的吴熙月喝完汤,又吃了麦粑粑,……意外地发现自己怎么还是挺饿的,属于牙缝还没有塞紧的饿。

    能吃就好!纳雅二话不说赶着她去别的女人们家里蹭吃的。

    一连两天,吴熙月的精神都是非常好,在芒走后的第三天,她还答应特敏儿教他对骑马拉弓去。

    尼玛,这一回……真是拉出问题了。

    “你右手要握住,左手力气要拉满,在马背上面弓还要记住稳住身下的马儿才对。看到有猎物过来,一定要沉得住气,摸准才将箭射过去。”吴熙月指点完才让特敏儿骑上马。

    连拉了两回特敏儿不是没有办法稳住马,就是不能将弓拉开。吴熙月自己一个翻身骑上来坐在特敏儿面,拿过弓箭来了个潇洒示范。

    且是一边骑着马,一边示范着。

    这一手露出来可把特敏儿给瞧呆了,拍着手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太厉害了!一箭就可以射下一只鸟呢。”

    “哪是,也不想想这里骑马拉弓的男人们是谁教出来的。”吴熙月一得意,一得意就忘形了,然后就是突然间她眼前一黑……,一脑门栽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苦逼的妹纸要不是特敏儿反应快,在她摔下去,这半大点的孩子勇敢到自己去当垫子,吴熙月一脑门正好栽在他肚皮上面,差点没有压到他下半身失禁。

    麻烦大了!

    好在特敏儿继承了他阿父博罗特的优点,反应那个快啊,自己明明痛到眼泪直接还不忘记大声叫感。

    附近的男人们很快惊动,开始还以为是小孩子玩皮摔了,跑过来一看竟然……巫师月晕倒在特敏儿身上,那真的是魂都要吓飞了。

    匡一瞧是双目眦迸,抱起吴熙月对男人们大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叫央姆过来!”又对别外的男人吼起,“去把啼,萨莱他们喊回来!”

    巫师月从马上面摔下来,摔到晕过去,此事一传出在部落里掀起一股龙卷风,匡一路跑回去部落里,碰到的族人起先还想打趣一下,这回听到特敏儿嗷嗷大叫,又听到男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再反应迟钝都明白过来是出了大事情。

    啼跟萨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简直就是肝胆俱裂一路狂奔而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老掀巫师月的眼皮子成不成!”

    央姆被男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到头痛不已,沉着脸吼了句,“都给我闭嘴!吵到我都没有办法静下心!”

    她不慌吗?她慌!这么慌他们还在旁边大吼大叫,弄得她更慌乱了。

    在外面挤出过的啼,萨莱闻言,本起冲过去看,听央姆一吼,两人差不多是同时开口,“都散开。”“不要围在一起。”

    主心骨一回来,慌乱的族人们总算是安心了一会,得讯过来的族人们是越来越多,他们非常担心巫师月到底怎么样了。

    特敏儿也不敢再哭,他知道自己闯了祸,要是阿父在这里肯定是要抽死他。

    怎么办,怎么办,巫师月要是不能醒过来他该怎么办?又伤心又害怕的特敏儿一个人躲在屋子呜呜呜地哭着,不敢出来面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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