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危元继的话是跟罗以歌说的,但他的眼睛却是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危慕裳。
父辈的事与危慕裳无关,危元继知道危家欠危慕裳的太多了。
如果罗以歌能给危慕裳幸福,危元继自然愿意帮他。
至于危元溪,虽然她才是和危元继同母同胞的兄妹,但罗以歌喜欢的不是她,勉强而来的爱情给不了危元溪幸福。
以往除了每周一次的危家聚餐上,危慕裳和危元继面对面的机会少得可怜,现在,危慕裳看着危元继闪着真挚光芒的眼神,心绪翻飞间,危慕裳面上却依旧淡然一片。
“所以你要交易的是,你想把林子从部队换出来是么?”
危慕裳虽说跟危元继的接触并不多,但她自认为还挺了解危元继的,或者说她挺了解危家人的。
在危家那样的环境长大,如果危慕裳是危元继的话,她想她也会变得冷血无情的。
危慕裳有自知之明,在顾林还没在危元继的生命里出现前,危元继压根就没搭理过她这个所谓三妹。
危元继因为顾林的原因,而对危慕裳的态度有所转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说来也是,危元继连对危元溪这个亲妹妹都没什么好脸色,危慕裳又怎么敢要求危元继对她另眼相看。
危元继看着危慕裳一时之间没说话,他没想到他才刚开口,危慕裳就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对于危慕裳,危元继是有愧疚的,他承认如果没有顾林的话,他对危慕裳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罗以歌非常不满危元继直勾勾的盯着危慕裳瞧的眼神,他手一伸就搭上危慕裳的肩膀占有欲十足的拥着她,道:
“我就说呢,原来你是为了其他女人才这么良心发现的,但我觉得没必要,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摆平危家。”
罗以歌对危元继本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他能理解危元继,但对于危元继从小到大对危慕裳的不管不顾,他还是有些不满。
好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危慕裳是无辜的,危家人既然把她领回危家就不该这么对她,否认就让危慕裳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何必这么眼中钉肉中刺的放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知道你能摆平危家,但任何事情从内部解决,会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危元继转向西野桐,他也不否认罗以歌有能力搞定危家的一众排斥声,但罗以歌近几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是罗以歌不想自己动手跟危家交涉。
危元继虽然有政界的朋友,但从不参与政治,他也想把顾林从部队弄出来,但他的手想要伸到那么长有些困难。
罗以歌是从部队出来的,危元继不相信危慕裳的退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罗以歌既然有办法将危慕裳从部队弄出来,危元继相信他同样有办法把顾林也弄出来。
危慕裳三人在危家正门口的位置,正门一侧约五米远的地方就是拉里和约翰的位置。
约翰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真的到危家来了后,他便从车上下来。
约翰和拉里对看了一眼,他们见前面的劳伦斯也从车上下来后,他们二人便走了过去。
“少爷。”
“少爷。”
拉里和约翰跟下车走到罗以歌身后的劳伦斯对视一眼,他们二人便在罗以歌一米外的身侧恭敬的低头唤道。
“嗯。”罗以歌看向拉里和约翰点了点头,他复又盯着危元继思索了几秒。
之后,罗以歌和危元继都没有进入危家,他们两人开着车便又离开了危家,而危慕裳则独自一人走进了危家。
“劳伦斯,boss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当罗以歌和危元继驱车离去,危家门口就剩约翰、拉里和劳伦斯三人时,约翰看着劳伦斯询问道。
“没有,你不是刚来z国么?想回意大利了?”劳伦斯审视着约翰,虽然他跟约翰和拉里不算很熟,但也是自己人,他还不至于冷眼相待。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约翰眸光微亮的看着劳伦斯,随后示意劳伦斯上车再聊。
王姐开门后危慕裳随即进入危家,刚踏进客厅,危慕裳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鼻从饭厅方向传来。
危慕裳往饭厅而去,穿过客厅时她听到原本还无声无息的饭厅,渐渐的就传来了交谈声与愉悦的欢笑声。
然再怎么欢愉的笑声在危慕裳的身影出现在饭厅的时候,率先看到她的苏琴瞬间就拉下了一张脸。
坐在苏琴旁边的吕一茹见苏琴的笑脸突然一凝,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意料的对上了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
‘你怎么来了?’这是吕一茹在看到危慕裳时,无声的用眼神传递着的询问。
危慕裳还站在刚转进饭厅的转角处,她跟吕一茹对视一眼后,危慕裳便掠过众人跟坐在上位的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了点头。
危慕裳先是礼貌的跟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头问好后,她眸光一转便又对上吕一茹,温暖一笑后开口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妈妈,歌让您回去。”
危慕裳不是第一次唤吕一茹妈妈,但危家人除危绍治外却是第一次听她叫‘妈妈’这两个字。
“危慕裳!你叫谁妈妈?”
坐在吕一茹对面的危元溪,她在回头看到危慕裳的时候脸色就冷了下来,从危慕裳嘴里冒出来的亲密称呼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还有,危慕裳那个‘歌’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那么亲密叫罗以歌。
吕一茹已经在危家待了一个上午了,她一个字都没提过危慕裳和罗以歌的事情,危家人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从不主动提起。
说到底,吕一茹就像是好友重逢般,以旧友及世交的身份登门拜访而已。
吕一茹就是想先试探一下危家的态度,然后再考虑该选何种对策,才能将危家和罗家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当吕一茹听到危元溪啪得一下放下筷子,继而怒吼着危慕裳时,她便知道,估计她还得走最不保险的政策。
面对危元溪怒不可遏的挑衅,危慕裳淡淡的眨了下眼,继而异常平静的回视着危元溪道:
“放心,叫的不是你的妈妈。”
危慕裳这句话一出,苏琴的脸顷刻间就更黑了,她怎么听都是危慕裳嫌弃她的意思。
虽然说危慕裳在危家人面前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姿态,危家人也习以为常了,但她在面对吕一茹时,嘴角那一抹温暖笑意还是让危家人觉得刺眼。
按理说,危慕裳姓危,危家才是她的家,危家人才是她的亲人不是么,可危慕裳从没有对他们谁笑得那么暖过。
“慕裳,你爷爷说你退伍了是么?都没听你说过。”
坐在危老爷子左手侧的危绍治看着危慕裳,他眼里有着慈爱又带着愧疚的说道。
危绍治才五十出头而已,可他看起来就好像六十多岁的人一样,他的精气神明显要比危慕裳当兵前弱了很多。
危绍治一出口,在他餐桌斜对面的苏琴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愿意他跟危慕裳说话。
接受到苏琴瞪视,危绍治眉头微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的眸光还是坚定的再次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嗯,退伍了。”危慕裳微微点了一下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至亲血缘的关系,现在看到已经有明显衰老痕迹的危绍治,危慕裳心中对他的不满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危绍治的一生说得不好听点,他就是一个傀儡,危慕裳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哪怕一件事,真真正正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危老爷子都没怎么去看危慕裳一眼,他径自吃着,仿佛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危慕裳的存在。
危老夫人见危老爷子沉着脸不出声,满脸皱纹的她本想说些什么的,转念又想到吕一茹也在这里,未免被吕一茹觉得他们在欺负危慕裳。
危老夫人便也把危慕裳当空气,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易嚼食物。
“吕姨,姨……她为什么叫你妈妈?不要让她叫你妈妈好不好?”
危元溪显然是先前被谁提点过,不能先开口说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婚事。
但危元溪又气不过危慕裳的那一声妈妈,她见危老爷子都不帮她撑腰,她隔着餐桌可怜巴巴的瞅着吕一茹,使用着她拿手的撒娇。
“呵呵,元溪,吕姨还有些事,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吕一茹不能直接拒绝危元溪,又不忍委屈了危慕裳,她只得干笑着准备撤退。
之前罗以歌还死耗着硬要她出面跟危家谈婚事,虽然吕一茹不明白罗以歌干嘛事到临头却突然让她回去,但既然罗以歌都让她回去了,吕一茹自然愿意放下这个烫手山芋。
吕一茹都说要走了,她毕竟不是危慕裳,就算是危老爷子也不好当面为难她,不给她面子。
虽然气氛很尴尬很诡异,但吕一茹最终还是在危慕裳的一句呼唤后,她们二人便从危家全身而退了。
“宝贝儿,就你一个人来的?小歌呢?”一走出危家,吕一茹就关切的拉着危慕裳手臂询问道。
以罗以歌对危慕裳的那种,连吕一茹都嫉妒的呵护程度,吕一茹打死也不相信罗以歌会让危慕裳一个来危家找她。
“他来了又走了。”危慕裳看着还是跟以往一般,待她如亲生女儿般亲密的吕一茹笑了笑,这才是危慕裳心目中的妈妈的形象。
“走了?那小子也太不体贴他老娘了!”吕一茹眼一瞪立马就不满了,把他亲妈扔在狼窟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个儿子太混账了。
危慕裳依旧笑了笑没接吕一茹的话。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和危元继谈得怎么样了,从危家出来车辆拐进街道行至一段路途后,危慕裳是不是瞟向窗外的视线突地一顿。
“停车!”危慕裳看着窗外某高档餐厅里,正在一楼落地窗前用餐的熟悉身影便立即大喊了声。
车里的人都被危慕裳吓了一跳,开车的拉里更是猛地一下踩住了刹车,其他人则看向危慕裳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那是谁?”吕一茹看着餐厅里的那抹深灰色西装身影,她快速打量了几眼,从侧脸看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但她不认识。
“妈妈,那是我朋友,你们先回去,再见。”车停稳后危慕裳简单跟吕一茹交代了一句,她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劳伦斯,你认识那个男人么?”
吕一茹看着危慕裳下车后朝餐厅小跑过去的焦急身影,她眉头微皱了一下,继而看着一旁的劳伦斯道。
……
------题外话------
亲们,关于书院紧急公告扫黄、禁伦恋、禁政治敏感问题等等啥的,某爷儿自查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整改啥的,要是亲们觉得这篇有什么地方触犯到了禁忌违了规,可否留个言告诉某爷儿……
泪奔,才发现此名竟然受波及被改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