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告诉他,危慕裳竟然傻得跳海去了!
也不知道马特·亨利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担忧危慕裳,总之,危慕裳在是海里没错,但她绝不是跳海。
由于是晚上,水底下很黑。
只见危慕裳伸展着四肢畅游在水深处,右手将匕首尖指向手腕方向抓在手里,在比手柄的末端,却迸发出一小盏明亮的光线来。
此时被危慕裳反握在手中的匕首,俨然像一支小手电,照亮着她在水下的世界。
危慕裳像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向海底深处游去般,她下水后,就一头钻进了水里,向着靠近海岸的浅滩海底奋力游去。
危慕裳周身环绕着无尽的黑暗,视线内所能看到的水底环境,也只有小手电能照出的了光亮大小而已。
陷在触不到抓不着的黑暗中,一眼看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若是一般人,周身被柔滑的凉意海水紧紧包裹着,估计早被这一望无际的黑暗给吓坏了,偏偏危慕裳还跟没事人,滑动着四肢越游越深。
倒不是危慕裳闲得太蛋疼,大半夜的无聊想到水里夜游一番,这地面上的地形环境可以一目了然的扫望过去。
但这水里的环境,还是得自己亲身下去游历一番,才能知道深浅。
越往深处游,危慕裳能感觉到海底的气压压迫着耳膜,耳朵也越渐的不舒服起来。
海底有暗礁,还缓缓游动着会发出各种暗光的小鱼,危慕裳鼓着嘴用小手电照射着暗礁的大小,向暗礁游过去。
在或蓝或白各种游动着的色彩中,危慕裳发现前方这个海底暗礁还挺大的。
危慕裳游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想着如果她躲到水里的话,这里有没有她藏身的地方。
海底突然有异物入侵,有些好奇心较重的鱼虾,就缓缓朝危慕裳这边游了过来,却又不怎么靠近她的,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游动着。
危慕裳鼓着嘴眨着黑瞳,用手电去照射好奇的观望着她的鱼虾,手电的白色光亮直射下,只把那些发着光的鱼虾给吓跑了。
危慕裳一边调戏着不死心又游向她的鱼虾,一边将海底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后,她憋着一口气转身想游上海面去。
但危慕裳却在滑动着海水转身向上之际,眼角突然瞥到一闪而逝的红色小灯光。
黑瞳一眨之下,危慕裳被那种摄像头样的小红灯闪了一下后,她向上游的身影一顿,当即转身往左侧的暗礁游去。
刚才看到的红灯肯定不是她的错觉,这里的鱼虾并不是很多,她也没发现这暗礁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刚才那一闪不太像大自然的现象。
危慕裳顺着刚才一闪而逝的红灯方向,浮动在海底的身影就在凹凸不平的暗礁前游走着。
危慕裳右手拿着灯光照耀着眼前的黑色暗礁,左手抚摸着暗礁石仔细的摸索着。
憋着气游了好几分钟的危慕裳,嘴角咕噜噜的冒着一串气泡。
就在危慕裳看着被她照亮的这一小片暗礁,有些憋不住的想游出海面透口气时,危慕裳又被右前方一点位置的红光闪了一下。
虽然又是一闪而过的小红光,但危慕裳却不再放弃的向右前方游了过去,这次,危慕裳关掉了小手电,摸黑顺着暗礁游到刚才的红灯闪烁处。
一片暗黑的海底深处,任何一点的亮光都会变得异常显眼。
海底游动着会发出各种暗光的小鱼,但危慕裳敢肯定,刚才闪了她两下的那个红光小点,不是鱼虾自身的光亮。
失去了手电光,两眼一抹黑的危慕裳,静静的趴在闪了她两次的暗礁红点处,两秒后,在危慕裳紧盯着的眼前暗礁处,又闪了一个红光小点。
这一次找准确切位置的危慕裳,手电一开就直直的照射在红点转瞬消失的暗礁处。
借着手电的亮光,危慕裳发现在暗礁的一处凹陷处,正是红光小点的发光位置。
“不好!被她发现了!”
在城堡里的某个机械房,有两名看管着这些设备的佣兵战士。
佣兵战士在看到海底深处的危慕裳,将手伸向他们的摄像头时,连忙皱眉惊呼道。
危慕裳刚才明明都想走了,怎么又掉头回去了,现在他们暴露了,这是好是坏?
“她怎么还没上去?”另一名正埋头吃泡面补夜宵的佣兵战士,听见战友的惊呼也抬头去看监视器里的危慕裳。
从他冲泡面开始,危慕裳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监视器里了,他泡面都泡好快吃完了,按理说危慕裳应该早游出水面换气了才对。
“她好像在摘我们的摄像头,怎么办,要不要通知老大?”
泡面佣兵一边咻咻咻的吃着泡面,一边指着监视器上的危慕裳,声音模糊不清询问着佣兵战士。
在黑蟒蛇的总部,除了少数几个想黛娜·安妮和亚历山大这样的知情佣兵战士外。
黑蟒蛇城堡里的佣兵战士,都以为危慕裳是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她很有可能就是黑蟒蛇未来的女主人。
有了未来女主人这一猜想,佣兵战士对于摄像头下危慕裳的各种不同寻常的举动。
哪怕危慕裳刺伤了尤金·金斯利,但在尤金·金斯利依然任由着她来的疼宠下,佣兵战士知道尤金·金斯利向来重口味,他对危慕裳倒也没有多大的敌意。
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像尤金·金斯利那种男人,他喜欢的女人自然跟一般女人不同。
尤金·金斯利都流血了,也没见他对危慕裳怎么样,佣兵战士自然也不会傻得冲上去的对危慕裳拳脚相向。
尤金·金斯利的私事,只要不危及到他的生命,佣兵战士向来不会插手去管,他们也没那个资格去管。
“先看看情况,明天再跟老大提一下就好了。”
佣兵战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尤金·金斯利处理完被危慕裳刺伤的伤口,应该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事实上,危慕裳也没想摘掉安装在海底暗礁处的摄像头。
危慕裳将那个紧紧卡在暗礁里,小小的精致的摄像头,从暗礁上强硬扣出来来,她拿着手电照了照。
也就一个高级防水的微型摄像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危慕裳左手拿着摄像头,右手的手电就缓缓扫射着海底的环境。
摄像头原本的拍摄方向,是直对着进海方向的,危慕裳又仔细瞅了手中的微型摄像头。
这种摄像头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既然它出自尤金·金斯利之手,危慕裳可不敢去怀疑它的质量问题。
双颊大大鼓起一个包的危慕裳,看了暗黑平静的进海方向后,她握着比鸡蛋还小的摄像头在塞回暗礁前,特意调转了一下摄像方向。
“噗……咳咳……FUK!她故意的吧!”
泡面佣兵嚼咬嘴里的面条,眼花缭乱的看着被危慕裳把握在手中,导致胡乱颠倒的监视器画面。
泡面佣兵眼花的眨着眼间,在危慕裳突然发狠的将摄像头猛、插回暗礁时,紧盯着监视器的他,被突然飞速奔驰而过的画面一吓,下咽的动作当即一顿,瞬间就被呛住了。
泡面佣兵刚咳嗽完,他看着一阵狂颠乱炸后,拍摄方向瞬间直指向海面的摄像头,当即就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他敢肯定,危慕裳绝对是故意的!
海面有什么好拍的,他们一眼看出去就能看个一清二楚了,拍毛线啊拍。
危慕裳在随意的将摄像头倒插在暗礁上后,她奋力往上游时,还不忘一脚狠踩在摄像头上,能踩坏最好,踩不坏就踩的那些佣兵怎么抠都抠不出来。
佣兵战士看着突然危慕裳放大的鞋底时,神情就有些僵了一僵,再看到瞬间猛盖住整个监视器的鞋底,他的眉头就禁不住抽了抽。
监视器里的危慕裳正身姿优美的快速往上游,佣兵战士看着危慕裳那越来越小的清瘦身影,突然就拍着因咳嗽还涨红了脸的泡面佣兵道:
“兄弟,以后离她远点!”
泡面佣兵顺便佣兵战士的手指,看到了监视器里的小小身影,有些不解又微微讶异的看着佣兵战士疑问道:
“为什么?她那么小一只,还怕我打不过她不成?”
泡面佣兵现在是不敢对危慕裳怎么样,但撇开尤金·金斯利的话,危慕裳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他有什么好躲的。
“打不打得过不知道,但你绝对玩不过她。”
佣兵战士想起之前在监视器上看到的,危慕裳眨眼间就扼住马特·亨利手腕的快速动作,能在一招之内就扼制住马特·亨利,佣兵战士一点也不怀疑危慕裳的身手。
“你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泡面佣兵扫了佣兵战士一眼,随即不以为然的继续吃着,他未吃完的泡面。
危慕裳始终有点小聪明小身手,但泡面佣兵可不认为她能厉害到怎么样。
像他们黑蟒蛇上万人的集团里,冒出头来的女人,也就只有黛娜·安妮两姐妹而已。
从先天条件而言,女人跟男人相比较的话,本就处于劣势,就算她们后天再怎么努力,泡面佣兵还是觉得女人跟男人之间,差的可不止一个台阶。
危慕裳一钻出水面,就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憋气憋得太久,差点就憋死她了。
极度的大脑患有些昏沉沉的,在暗淡的清冷月色中,危慕裳黑瞳有些失焦的垂眸盯着眼下的海面,她耳朵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急喘了三四秒稍微缓解下胸口的燥闷后,危慕裳抬头看去,就见岸边方向有一抹身影正奋力的游向她。
那是谁?
危慕裳一边快速的起伏着胸脯喘息着,一边微眯着黑瞳凝神看去。
那是……马特·亨利?
危慕裳看着快速游向她的马特·亨利,危慕裳愣了以愣,浆糊住的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马特·亨利本在岸边焦急的徘徊着,他以为危慕裳是溺水了,正想着要不要喊人来救呢。
结果马特·亨利恰在张嘴的同时,看到了平静的海平面上,危慕裳从水中冒出了头来。
马特·亨利以看到危慕裳那颗漂浮在海面上的脑袋,他来不及多想什么便立即冲进了海里。
只见马特·亨利在海水中狂奔了几步后,随即身体一跃便扑进了海里,滑动着迅猛有劲的双臂,便快速的游向危慕裳。
危慕裳在两百米外的海水里,马特·亨利在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危慕裳面前时,危慕裳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息着。
危慕裳奇怪的看着转眼间就游到她面前来的马特·亨利,四目相对间,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的眼神非常的不好。
“FUK!你刚才在干嘛?不要命了是吧!”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那颗湿漉漉的脑袋,和她那张憋得红彤彤的小脸,马特·亨利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一张就怒吼着危慕裳道。
马特·亨利还以为危慕裳淹死了呢。
大半夜的天这么黑,危慕裳潜进水里万一出个什么事,TM谁会知道。
危慕裳要是真出事了,TM谁负责!
尤金·金斯利要是追究起来,他脱得了责任么。
马特·亨利脸色非常不善的怒视着危慕裳,危慕裳就是吃饱了撑得,非要弄出点麻烦来折腾他。
然而,面对着马特·亨利的黑脸怒吼,危慕裳却是完全没当一回事,怪异的斜睨他一眼就淡漠的回道:
“关你什么事?”
“……”被危慕裳太过淡漠的眼神一睨,耳边再听着她‘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淡漠话语,马特·亨利当场就被她震的哑口无言起来。
危慕裳看着马特·亨利黑脸一僵,怒视着她的双眼转瞬成了错愕。
危慕裳黑瞳在马特·亨利定格了几秒,见马特·亨利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后,危慕裳便不再管他,轻松自在的划着水便向岸边游去。
马特·亨利怔怔的看着一望无尽的海平面,连他都对自己的行为有些错愕了。
他真犯不着这么多管闲事的。
他早该想到危慕裳不可能就这么无知,傻的去跳海才对。
虽然独自漫步在沙滩上赏月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此时的危慕裳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从海里爬出来后,夜晚凉风一吹,危慕裳就不自觉的抖了一抖浑身湿漉漉的小身板。
“嘶……”危慕裳双手搓着手臂驱赶凉意,低头瞅了眼湿水后就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一眼看去,完全就身形毕露了。
危慕裳拧了拧体恤上的水,随后又抖了抖衣服,尽量不让上衣全紧贴在上身后,她撒开脚丫子踩着细沙就往城堡方向狂奔而去。
危慕裳一鼓作气的冲回别墅后,拉开别墅大门就继续往里冲。
危慕裳一阵风般旋进客厅,又蹬蹬蹬快速的飘上楼时,她并没有在客厅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身影。
而此时呆在客厅的唯一一个人,亚历山大,却被急冲回来,又急冲上楼的危慕裳给惊了一惊。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亚历山大,听见开门声回过头去,眼珠子就快速的随着危慕裳的身影移动,眨眼间就见危慕裳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
危慕裳从进门拐进客厅再到爬上楼去,她仅仅只用了三四秒的时间,亚历山大不明所以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口。
“怎么这么快?”
亚历山大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喃喃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如果不是危慕裳所过之处,沿路留下的那一串水印,亚历山大都要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危慕裳蹬蹬蹬的一口气冲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三个房间,一个大书房,两个卧室,其中一个卧室非常大非常大,那是尤金·金斯利的。
尤金·金斯利的卧室隔壁有一个小卧室,很不幸的,危慕裳就被要求住在了他隔壁。
危慕裳一路冲回卧室后,她动作也没停一下就关上了房门并落锁。
危慕裳知道黑蟒蛇总部有很多摄像头,自刚才在海底也发现了摄像头之后,危慕裳对于眼前这个布置还算温馨的小卧室,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危慕裳先是快速的卧室搜寻了一番,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她视线一转瞥到梳妆镜里仍穿着湿衣服的自己,转身就去打开了小衣柜。
“……”危慕裳看着火衣柜里不是吊带就是短裙,或者是更为暴露的衣裙,她的眉峰就抽了抽。
尤金·金斯利明知道她什么都带,这些是给她准备的还是以前就一直放在这里的。
危慕裳没开房间的灯,接着照射进落地窗的清冷月光,危慕裳不明所以的盯着平视过去,堆放在衣柜里的那堆黑色东西,她伸手捏起就拎出来瞅了瞅。
“……”当危慕裳看清楚被她捏在手上的是什么后,她嘴巴微张间双眼瞬间就凸瞪了起来。
丁字裤!
还是黑色蕾丝丁字裤!
此时此刻,危慕裳瞪着手中这条明明就是一条细到不能再细的线,简直就如捏着烫手山芋般。
“我艹!如果这是给我准备的,尤金你就死定了!”
危慕裳黑瞳喷火的怒瞪着,捏在手中的性感丁字裤,恶狠狠的诅咒了尤金·金斯利一番后,危慕裳就嫌弃的一把就黑色细线给扔回了衣柜。
仅一墙之外的尤金·金斯利,就像是接受到了危慕裳的咒骂般,自己动手包扎着胸前和腰侧伤口的他,冷不丁的背脊发寒打了个寒颤。
尤金·金斯利抬头看了眼,两间卧室中的那扇黑色格子墙体,他好像是知道危慕裳回来了般,嘴角那抹邪肆的笑意更甚了。
伤对于尤金·金斯利而言,其实他早已经麻木了,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缠着绑带的两处伤口,伤不算严重,但尤金·金斯利看着这些伤却自嘲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尤金·金斯利也有为了美人一吻,而甘愿受伤还毫无怨言的一天。
从尤金·金斯利下身只围了条浴巾,和有些湿润的金色发丝中可以看出,他应该也是冲完凉了。
尤金·金斯利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随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然后尤金·金斯利将某条一直犹豫着没发出去的短信,指腹轻轻一点就果断了发了出去。
随后尤金·金斯利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黑格子墙体前,悄无声息的推开那道直通危慕裳卧房的暗门。
罗以歌在跟吕一茹讲完真相后,他没继续待在北部,而是连夜就赶回南部,继续卖身在公司里加工熬夜了。
凌晨三点零五分,罗以歌从办公室走到休息室,刚躺下准备小眯一会儿,结果他才一闭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传来了信息声。
罗以歌依旧闭着眼本不想理会的,但他转瞬想到会不会是危慕裳有事找他,他这才长手一伸顺势捞过了手机。
罗以歌收到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本来还半睁着眼躺在床上的罗以歌,当他打开彩信看到瞬间蹦出来的相片时,他的身体瞬间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飞速从床上站起身的罗以歌,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手机里,那抹熟悉的清瘦身影,竟然被尤金·金斯利拥在了怀里。
而且,从这个侧身拍过去的角度,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明明就是在接吻!
霎时间,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又沉又冷,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着,全是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罗以歌冷沉着一双瞳眸,气炸了般猛地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在罗以歌微垂着头沉默不语的身影中,仍谁一眼都能看出他身边的气压有多低。
看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的暧昧图片,罗以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是脸色阴沉阴沉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以歌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沉吟了数秒后,猛地就转身抓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那个发短信给他的陌生号码。
手机铃声仅了响了一声就立即接通了,罗以歌不等电话那头的开口说话,他直接就嗓音低沉的厉声怒吼:
“尤金·金斯利!你信不信我把你黑蟒蛇给一锅端了!”
没有任何的预兆表明罗以歌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尤金·金斯利。
但是罗以歌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会使这么下三滥手段的人,绝对是尤金·金斯利无疑了。
“罗,还没睡呢?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相比较于罗以歌的咬牙切齿,尤金·金斯利就显得悠闲多了,他一边跟罗以歌讲着电话,一边得瑟的在危慕裳卧房转悠着。
“尤金!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
罗以歌这心里可真是五味杂坛,但无疑酸味是最多的。
危慕裳到底在搞什么,尤金·金斯利抱她,她竟然都不知道推开,而且还把小手放在了尤金·金斯利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当然,对于危慕裳那把始终抵在,尤金·金斯利胸口上的那把染血匕首,罗以歌自然是看到了,但他此刻并不想去知道那把匕首的故事。
他想知道的,显然是只有危慕裳而已。
“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现在她人可在我这里,该离远点的是你吧?”
此时尤金·金斯利已经绕到了浴室门口,隔着一扇门,里面就是正在沐浴的危慕裳。
于是乎,尤金·金斯利为了让罗以歌明白,现在该离远点的到底是谁,他在不怀好意的说完后,便默默的打开了视屏。
尤金·金斯利看着视屏里自己**着的胸膛,虽然缠着绑带,可还是该死的性感极了。
伸手撩拨了几下有些湿润的金色发丝,倚在浴室门边的尤金·金斯利,便又好心的用暧昧嗓音提醒罗以歌道:
“罗,快看看这么多年了,我身材有没有变好?”
听着尤金·金斯利有些不对劲的声音,罗以歌将耳边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随即看到搔首弄姿的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的脸就更黑了。
“尤金!你要敢碰她,我一定灭了你!”
罗以歌双眸凶狠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嘴里更冰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放着狠话道。
对于危慕裳,罗以歌自是不担心她会劈腿什么的,但尤金·金斯利那人狠起来,完全就是不念旧情不择手段的人。
此刻罗以歌只后悔,他不应该答应危慕裳给她七天时间的,他应该在知道危慕裳被尤金·金斯利带走后,就立马追上去才对的。
什么狗屁公司,跟危慕裳比起来,这些麻烦事算什么。
“罗,你别这么无情嘛,这些年我为了你煞费了多少苦心?结果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狠心要灭了我?”
尤金·金斯利看着屏幕上猩红着一双瞳眸的罗以歌,突然就转了性情怨妇般幽怨的指控着罗以歌。
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很红,不知道他的双眼是染上愤怒激红的,还是太过疲惫浮显出来的血丝。
尤金·金斯利看着现在这样,站在他对立面的罗以歌,是真真有些心痛。
以往罗以歌在部队的时候,他一心想把罗以歌拽出来拖进他黑蟒蛇,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战友。
尤金·金斯利甚至拿一半的黑蟒蛇诱惑罗以歌,结果罗以歌都不为所动。
现在,罗以歌是从部队出来了,却也走上了跟他一样的道路。
而尤金·金斯利这才明白,为何罗以歌始终不肯答应他,不肯到黑蟒蛇来,原来他早就是火凰的人了。
更讽刺的是,他们两人以往在一明一暗的时候,还能默契十足合作无间的暗中配合几次。
结果现在,他们同处暗处,却成了真正的敌人。
上一次罗元泉寿宴那晚的谈话,还算以和平的方式结束,但那种表明的和平,却是本质性的决裂。
不管是罗以歌还是尤金·金斯利,他们都将对方列入了黑名单。
跟罗以歌作对,这是尤金·金斯利最不想做的事情,可现在,他也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尤金·金斯利在部队那么多年,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并没有太多的朋友。
而罗以歌,那个一直不管是军事上还是生活都欺压在他头上的罗以歌,在尤金·金斯利心里,他却将罗以歌当成了他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战友。
尤金·金斯利甚至不知道,如果他跟罗以歌真的走到了必须要下朝对方的那一天,他能不能对罗以歌下得去手。
“尤金,你现在说这些没用,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可能跟你同流合污的!”
看着尤金·金斯利有些怨恨他的眼神,罗以歌从危慕裳身上转移重心,将注意力放在了尤金·金斯利身上劝道。
如果可以,罗以歌也不想跟尤金·金斯利为敌,在罗以歌看来,尤金·金斯利依然是他的战友,同甘共苦过的患难战友。
“同流合污?罗,你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多干净,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够光明?”
尤金·金斯利这下也将危慕裳给抛诸脑后了,神情一正后就跟罗以歌讲起了男人之间的对话。
“我从没说过我做的事多么光明!但尤金,你就没发现你完全是在捣乱么?我和你,火凰和黑蟒蛇,就算不是朋友,那也可以不是敌人!”
罗以歌觉得尤金·金斯利就是太死脑筋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好么。
或者,其实尤金·金斯利只是想报复罗以歌而已,罗以歌让他的一场希望落空了。
有句话说,既然自己得不到,那绝不让别人得到,而毁灭是唯一途径。
尤金·金斯利此时的心情就差不多是这样的,要是罗以歌一直在部队不出来,他完全没意见。
或者罗以歌从部队出来后,他当个平民百姓,过着平平淡淡的悠闲生活,那尤金·金斯利也没话说。
但尤金·金斯利多少年前就跟罗以歌说过,只要他在一天,黑蟒蛇的大门就永远为他敞开。
尤金·金斯利那么看重罗以歌这个朋友,可罗以歌呢。
从部队出来了没告诉他不说,罗以歌更是自动自觉的站到了尤金·金斯利的对立面,这是尤金·金斯利最无法释怀的地方。
那种感觉,就好像尤金·金斯利在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选择了一个朋友,然后对他掏心掏肺,结果罗以歌却转身就弃之如敝履。
那是一种背叛的感觉,对,在尤金·金斯利看来,就是罗以歌背叛了他。
“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如果我们成不了朋友,就一定会是敌人!”
听着罗以歌后退一步的委婉说法,尤金·金斯利却更为激动了,绿眸一冷就直视着罗以歌肯定道。
浴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危慕裳早就听到门外的声响了。
危慕裳在快速的洗漱完后,她找不到衣服就随便裹了条浴巾,随后飞速的窜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她刚才听到了尤金·金斯利在叫罗以歌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本就在门边的位置,危慕裳开门的声音一响,他侧头去看时,抓着手机的手自然而然的也转了方向。
而在电话的另一端,罗以歌也紧接着就看到了,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湿哒哒的就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危慕裳。
“慕儿!”罗以歌一看到危慕裳穿着这么清凉就出现在尤金·金斯利面前,脸色当即一沉就警告的低喝了一声。
难道危慕裳不知道尤金·金斯利是男人么,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危慕裳怎么能这样就跑出来。
“歌。”危慕裳拉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着上半身的尤金·金斯利,听见罗以歌的声音后才发现电话另一端的罗以歌。
危慕裳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她跟尤金·金斯利是清白的。
偏偏还嫌不够乱的尤金·金斯利,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危慕裳时,伸手拥着她看着罗以歌道:
“她现在是我的!”
罗以歌在尤金·金斯利刚伸手时,气得当即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边往休息试门口走去,一边拨打着马修的电话:
“马修!马上出发去黑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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