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沐臣将身体的全部重量全压在了我身上。
霎时,我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欧沐臣全部挤压了出去,整个人喘不上气来。
我的整张脸涨得通红,因为缺氧难受,更因为欧沐臣几近全裸的身体。
虽然欧沐臣不着寸缕的样子也曾被我撞见过,但那时是远远地,慌乱地瞥过一眼,不像此刻这般,他的身体毫无间隙地完全覆盖在我的身体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男人这般裸露的身体,我的脸和身体瞬间就像火燎一样地发烫。
我伸出还算自由的手用力去推欧沐臣的胸膛,欧沐臣马上伸手过来想抓住我的手。
我一边想方设法躲避欧沐臣的手,一边又倾尽全力想将欧沐臣推开。
四只手犹如猫追老鼠的一场游戏,在进攻与防守间不断切换。
推搡与捕捉间,不知道是谁的手勾到了我眼睛的镜腿,我的眼镜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小弧度后,“咚”地一声掉落在了一米远处的地板上。
我一怔,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眼镜而去,手上一滞,顿时两只手被欧沐臣擒住,将我的两手固定在了头顶上方。
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欧沐臣钳制住后,我快速转过脸,瞪着欧沐臣:“放开我!”
欧沐臣一怔,随即俯下身来,看着我的脸。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我无暇去研究他的表情,我所想的就是如何改变眼下自己被动的局面。
我想踹走欧沐臣,但我的双腿被欧沐臣压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抬起腿。
欧沐臣的身体犹如大山般沉重,我的身子被他控制得不能移动分毫。
但我抗拒这么贴近欧沐臣。
好不容易从胸膛中酝出一口气,冲着欧沐臣吼道:“欧沐臣,你快放开我!”
欧沐臣忽然勾出诡异一笑:“放了你?放了你,你就跑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的心莫名地感到慌乱。
欧沐臣俯在我的身侧,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冷冽的薄唇扬起一抹坏笑,蛊惑性的语调在我耳边缓缓道:“你说呢?”
不等我回答,欧沐臣的脸已经慢慢地朝我靠近,确切地说,是朝我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靠近。
他--
难道--
还没来得及想下去,欧沐臣的牙齿已经抵在我的肩膀处。
我怎么会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了呢?
估计欧沐臣这回不把我咬得血肉模糊是不会罢口的。
毕竟,我咬他的时候也是带了狠的。
他此刻肩膀上还存留着我的牙印,以及触目惊心的一抹红。
所以欧沐臣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以牙还牙”的机会呢?
知道肩上的疼痛已是在劫难逃后,我索性闭上眼,迎接疼痛的到来。
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很糟糕,等这事过去了,非得去学点什么对付欧沐臣。
思绪飘忽间,欧沐臣的牙齿咬了下来。
我的心一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肩膀上便传来疼。
虽疼,却没有预期中的那般疼,而且短暂即逝。
一两秒过后,便觉得什么温润又湿润的东西在我被轻咬住的那片肌肤上游移来游移去。随着那个东西的游走,欧沐臣的牙齿渐渐地松弛开来,不再啃咬住我的肩膀。
随后,一种微痒、酥麻的感觉在那片肌肤上在荡漾开去,就像是--
我嗖得一下弹开眼皮。
没错,此刻欧沐臣确实在轻吮我的肩膀。
轰得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出乎意料的剧情,让我反应不过来,只是睁大着眼看着欧沐臣的雕刻般的侧脸轮廓,以及他耳际的那簇栗色卷发。
我实在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欧沐臣的唇瓣在一点点地沿着我的脖颈游移,我都浑然未觉。
直到欧沐臣柔软的唇瓣滑过我敏感的耳垂时,我才犹如被电击了般,幡然觉醒。
天哪!这混蛋是疯了吗?而我竟然任由他为所欲为,难道我也疯了吗?
想到这,我看也没看,就欧沐臣离我贝齿最近的那寸肌肤一口咬了下来。
欧沐臣吃痛地闷哼出声,抬起原本埋在我脖颈一侧的俊脸,深黝的瞳眸看着我,此刻他的眸子如融入一丝春光的寒潭,冰样的潭面微微闪着潋滟的水光,在我还未看清时,那抹水光就消逝不见,随即他粗重的嗓音里带着绝对的戾气朝我低吼:“该死的!你是狗吗?这么会咬人!”
我扫了一眼欧沐臣脖颈处的那圈深刻齿痕,冷冷一笑:“欧沐臣,你若不是狗,你就不要在我身上舔来舔去的来恶心我!你若不是狗,你就放开我!”
“什么?”欧沐臣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恶心?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恶心的?”
在欧沐臣话音落下的刹那,他带狠地堵住我的唇,他的唇重重地碾过我的唇畔,粗暴地吮吸我紧闭的唇上的芬芳。
我开始挣扎,拼命地挣扎,我把头偏向左侧,但是他的唇紧接着就追了过来,我偏向右,他又跟着向右,无论四处都是会被拥堵上来。
我所有的挣扎在欧沐臣的钳制下,仅是化为云淡风轻般无用。
欧沐臣的力气很大,那不是吻,而是一种恶狠狠的咬啮。
在他越来越激烈的粗鲁中,我开始慌乱,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唇中,如果我坚持要喊出什么,那么,他的唇舌一定会得寸进尺。所以,我惟有紧闭双唇,也将所有的声音一并闭去。
欧沐臣的狠厉因我的拒绝在此时演绎到极致,我的挣扎,更让他咬破我的樱唇,甜腥传来,弥漫在鼻端,带着嗜血的绝对。
这样的唇齿侵犯是痛入骨髓的惨痛,我想逃,我想避,我不想这样被他掠夺侵犯。
恍惚地念起一个人的吻,总是那么温柔的吻,我不要!我不要!
一滴泪悄然滑落,冰凉的感觉不知灼烧了谁,欧沐臣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略微抬起头,四目与我相对,距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欧沐臣的眼神深邃,暗沉,像是晕染了一层黑墨。
此刻他头发凌乱,几缕碎发拂在他的眼眸前,让他眼眸里的神色愈发不能辨清。
世界静的出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终止。
“叮咚--”
猝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诡异的沉寂。
自我住进别墅,这门铃,除了欧沐臣,没人按过。会是谁?
我抬眸看向欧沐臣,欧沐臣亦是如方才般垂眸看着我。
只是看着我,他的身体依旧未移动分毫,不知道是他没听到门铃,还是没打算开门。
“叮咚--”直到门铃声再次响起,欧沐臣才不急不缓地从我身上爬起。
欧沐臣起身的那一刻,仿若一座大山搬移,顿时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我的胸腔,我动了下手脚,发现它们麻痹了,索性就躺在地上等着它们恢复过来,趁机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欧沐臣看着我,蹙了下眉头,然后俯身伸手将我从地面上捞了起来。
我想欧沐臣拉我起来的目的就是要我去开门,我撇撇嘴,开口道:“我脚麻了,你去开门。”
不等欧沐臣张口我也知道欧沐臣是不会去开门的,欧沐臣人前总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怎么可能会穿着件泳裤去开门?
“谁要你去开门?上楼换衣服去!”欧沐臣瞪了我一眼,低斥道。
我看了看自己,头发散乱,衣衫不整,t恤被欧沐臣撕坏后,犹如一件罩衫松松垮垮地垂挂在身上,雪白的肩膀整个露在外面不说,因为挣扎而导致胸错位,此时部分胸露了出来,酥胸已是半遮半掩状态。
顿时,我脸红如霞,双手抱胸,抬脚就要往楼梯跑。
只是还没跑,别墅响起开门的声音。
我一怔,不由得抬头去看欧沐臣。
欧沐臣脸上看不出多少吃惊的表情,难道说--
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果然是我猜想中的人。
但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
婆婆穿着紫罗兰繁花真丝连衣裙,手中提着一个黑包的大箱包进来了,她将门关上,将大箱包往地上一放,甩了甩胳膊,然后转身,当看到我们时,婆婆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后,开口道:“原来你们在家啊。我按了那么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开门,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所以就自己进来了。”
“妈,您来了……”随着我的这声招呼,婆婆的视线看向了我。
我在婆婆的眼底看到了震惊,婆婆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又将欧沐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微皱了下眉头,担心地问道:“阿臣,蔡菜,你们俩人怎么这个样子?怎么回事呀?小两口是不是吵架了?”
婆婆一针见血,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尴尬地杵在那。
这时欧沐臣走了过来,猛然将我揽在怀里,装出一副恩爱的模样:“妈,我俩在房间里闹着玩呢,所以下来开门也迟了。”
随后欧沐臣将脸转向了我,大手悄悄地掂了下我的肩膀后,柔声道:“是吧,老婆?”
我被欧沐臣的这声“老婆”喊得汗毛倒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妈,我跟沐臣闹着玩呢。”
婆婆的目光在我和欧沐臣之间流转了一下, 有些暧昧地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妈,你怎么来了?”欧沐臣开口问道。
婆婆笑着解释道:“你爸跟他的那群老朋友游山玩水去了,妈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这边帮帮你媳妇,顺便趁这段时间给你媳妇补补身子。你看她嫁到我们家才没多少时间,就瘦多了。”
欧沐臣顺着婆婆的话,看了我一眼,附和着点了点头。
婆婆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我,开口道:“孩子,这段时间你既要照顾阿臣,又要做家务,真是辛苦你了。”
“妈,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笑着开口,此时我已经开始进入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了。
大学的时候我是话剧社的社员,演戏对我来说不算太为难,于是我看向欧沐臣,柔声道:“沐臣,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我先去做早餐了。”然后又看向婆婆,笑着问道“妈,你早餐吃了没有?”
“我已经吃过了。孩子,你也上楼换件衣服下来,你们俩的早餐妈来做吧。”婆婆意有所指道。
我的脸一红,也就不跟婆婆客气,拾起眼镜戴在脸上后,便跟在欧沐臣的身后,往楼梯方向走去。
“对了,阿臣,你顺便帮妈妈把行李搬到客房去。”婆婆叫住了欧沐臣,对他指了指地上的大箱包后,转身进了厨房。
行李?客房?婆婆的意思,难道是要在这里住下?而且是久住的意思吗?如果那样的话,那我跟欧沐臣岂不是要睡一个房间?还需要时时刻刻在婆婆面前扮演恩爱夫妻?而且婆婆要是在家的话,我还怎么出去工作?……顿时,无数个问题从脑海里冒出来,我只觉得头昏脑胀。
欧沐臣倒是镇定,不但看不出有被婆婆的突然来袭惊吓到的样子,反而唇角上扬,笑着将婆婆的行李箱搬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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