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汽车,那就打车去省城!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小姐,你去哪里?”司机率先开口。
“去省城。”
“省城?省城我不去!”司机一口回绝,开着着一溜烟功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为什么不去啊?我有些想不通。
又拦下一辆。
“师傅,省城去吗?”这次我主动开口问对方。
“省城?那么远?不去,不去!”司机直摇头,同样开着车跑了。
连续问了好几个司机,都嫌远。可出租车不是跑越远的路就越赚钱的吗?
最后好不容易问到了一个愿意去的,结果人家说不给打表,一口价一千元。他给的理由还很充分,说我这属于包车行为,再算上他从省城返回的路费,一千是已经最低价了,少一分也不行。被逼无奈,忍着心绞痛,我最后还是坐上了这辆“黑车”回到了省城。
回到欧沐臣的别墅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别墅空无一人。
洗漱过后,倒床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样一个没被任何人、任何电话打搅的夜晚,真的是很稀罕,也很美好。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并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华星公司三十层总裁专属办公室,将一个袋子放在白羽凡的办公桌上,对疑惑地看着我的白羽凡笑了笑,然后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搬出来:“boss,对不起,我把您借给我的那件外套洗坏了。这件是我新买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哦?”白羽凡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伸手打开袋子。拿出外套后,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将这件深蓝色的西装套在身上,笑着问我:“蔡菜,你觉得怎么样?”
白羽凡的话使我认真地端详起他来。
眼前的男人,身材俊美修长,下巴的线条犹如欧洲贵族般高傲优雅,皮肤白皙,气度卓尔不凡,面容宛如太阳神阿波罗英俊,而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比他完美的五官更让人心动,那是一种可以迷惑所有女人心智的微笑。
微微的失神后,我由衷地点头赞叹道:“很合身,也很……好看。”
“我很喜欢。蔡菜,谢谢你。”
白羽凡凝视我的神情和那异常柔和的语气令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异样起来,我尴尬地转移话题道:“boss,我向您汇报下您今天的行程安排吧。”
白羽凡笑着点点头,然后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早上九点,公司这个季度的业绩汇报会;十点半,蓝影酒店的奠基仪式;下午三点,张总约您打高尔夫,晚上七点参加何氏集团的派对。”
白羽凡点点头,忽然开口道:“蔡菜,你今晚有事吗?”
我摇摇头,疑惑地看着白羽凡,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晚上的派对,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怔,脱口而出:“我去?为什么?”
白羽凡笑道:“我没有女伴,你又是我的私人助理,我觉得你陪我去比较合适。”
想起当秘书的第一天,夏宇兄交代我说,“私人助理,就是boss安排什么你做什么,努力做到有求必应”,于是我点了点头。
等我坐到秘书台的椅子上,猛然想起今晚要穿的衣服时,才懊悔自己答应得太早了,因为
家里的衣服不是套装就是休闲服,没有一件适合舞会穿的啊!
已经答应白羽凡了,总不能因为没衣服再去推掉吧。没办法,只能趁中午吃饭的时间去街上逛逛了。
在我的期盼中,总算迎来了下班,我将电脑一关,收拾好东西,拿起包正准备要走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白羽凡的电话,说找我有事,叫我等他一下。还没等我出声,白羽凡已经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白羽凡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boss,什么事啊?”
“先吃饭吧。”白羽凡边说边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往电梯方向走去。
顶楼的高级会所,足下灯海似的蜿蜒的河,一直流到人心里去,现场乐队的四重奏不知道是巴赫还是莫扎特,音符拨动的同时,似乎也在拉动着我心里的那根弦,气氛实在过于美好,美好地让我觉得自己跟白羽凡坐在这样高贵的环境里实在是太不搭调。
因为心系着晚上的衣服,所以我埋头跟面前的一大份焗烤海鲜战斗起来,匆匆地将虾、蟹、鱿鱼、扇贝等纳入胃囊后,擦了擦嘴,开口道:“boss,我吃好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白羽凡闻言便将手中的刀叉放下,优雅地用餐巾纸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微笑着说:“陪我去看衣服吧。”
这么说,白羽凡的衣服也还没准备好了?我忽然有了一种找到同盟军的感觉。
坐上车子后不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不是去买衣服吗?怎么驶进了另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了?
进去后才知道这是一家裁缝店,店主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穿着一身极其夸张的衣服,就像是披着一身麻布,一打眼,跟国产电视剧里披麻戴孝的一样。
“羽凡啊,衣服已经做好了,你看看?”妇女的手一抖,抖出一件纯白的小礼服,长度不到我的膝盖,样式简单到了极点,只在肩膀处缀了一朵白色镶着银边的小茶花。
我傻眼了,怎么这位大婶给白羽凡看小礼服呢?
正疑惑着,白羽凡接过大婶手里的衣服,笑着对我说:“试试看。”
“我试?”我惊诧地看着白羽凡。
白羽凡笑着点点头。
我这时才总算明白白羽凡带我出来干什么了。
在白羽凡和大婶热烈期盼的目光中,我接过小礼服,躲进了试衣间。
我把自己塞进了这件白色的小礼服中。这衣服怎么这么短呢?都遮不住我的大腿。还有胸部那里怎么那么紧呢?我真恨不得将腰间宽裕的布料挪移到胸部和大腿处。
我在试衣间里徘徊到大婶敲门,我用力扯了扯,跺跺脚,这才低着头从试衣间里慢慢移出来。
一走出试衣间,大婶就打了一个响指:“完美!”
与此同时,白羽凡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看到我的一刹那,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却又在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摇着头对大婶说:“露娜,这件衣服不合身,换一件吧。”
叫露娜的大婶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不合身?这位小姐穿起来胸是胸,臀是臀的,双腿笔直修长,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哪里不合身了?小姐,你觉得呢?”
露娜忽然将问题抛给我,我只得抿了抿唇,轻声道:“说实话,我也觉得不怎么合身。”
露娜幽怨地看着我们,最后郁闷地叹了口气。
“露娜,把你镇店的那件衣服给我取出来。”白羽凡薄唇亲启,半命令式的开口道。
“白少,还有一件,不过是我做来给自己留念的。”
白羽凡看了露娜一眼,笑道:“露娜,你现在这么穿挺有韵味的,干吗学人家搞回忆那套呢?露娜是永远在进步的,不需要回忆。”
露娜立刻激动起来,用遇到知音似的眼神看了白羽凡一眼,转身从某个旮旯里抽出一件白色锦缎旗袍,这么迎风一招展,我便再也移不开眼。
精致考究的玉石扣头,天衣无缝的拼花,大籽休的颜色生动而丰富,绣花一路做到领子上,手工细腻得让人叹为观止。长度适中的舒式立领设计,尊贵气质妩媚万千,半月袖完全临摹旗袍盖秀的模样,形状是唯美的,风韵却愈发浓烈,彰显出婉约的气质。中式蝴蝶花扣,独一无二的奢华,清冷冷的古意韵味,犹如染了千年寂寞,空蒙清隽,倒影出一泓静影的清寂。采用京派旗袍传统的大绲边,传统真开襟,侧面为全扣,制作工艺相当繁复。它的诞生凝结着工匠师的心血,仿佛从它一诞生,就一直在等待着相伴的红颜似的。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沉着而有神韵的东西,拿在手里是沉甸甸的,精致而美丽。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刀切,流水线上哗啦啦裁出来的成衣,而是这数千针十色线才能绣出来的一只蝴蝶一朵牡丹的工艺品,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大婶露娜在上面的缜密心血。
我虔诚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去换上。
出来的时候,露娜一看到我,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唉,真像我年轻的时候。”
白羽凡正在喝水,给她这么一惆怅,一口水差点就呛到。当他转过头来看我时,整个人霎时怔住了,随即眼眸里呈现出一种迷蒙的深邃。
白羽凡看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在他惊艳的目光中渐渐红了脸,他才笑着问我:“衣服喜欢吗?”
“嗯。”我小心地摸着膝上的一只蝴蝶刺绣,稍微用力都怕把它碰脏了,“实在太漂亮了。”而且居然还这么合身。
白羽凡微笑:“喜欢就好。”
出了大婶店后,白羽凡又带我去了珠宝店,坚持要我选一件配饰。
在我被一大堆的宝石钻石弄得眼花缭乱之间,忽然一眼瞥见一汪翠绿的东西。
店员取出来递给我,原来是一枚玲珑剔透的翡翠葫芦,通体翠绿,嫩绿的蔓藤,其间细嫩的绿叶脉络清晰可见。
我把它托在手心上,那种温润的感觉就像能渗进皮肤,莫名地就调转不开眼了。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个是老坑玻璃种,水好,色也好。”店员很是殷勤,“如果想要更珍品的,可以到这边来看一看。”
一圈看下来,我还是觉得那葫芦挂坠最好,虽然说不是很大,跟那些配了钻石的翡翠项链比,华丽程度也差得远,但我就是克制不住地喜欢。
我对这么一块不能吃不能喝的小石头钟情了。
白羽凡向我确认:“你最喜欢这个?”
我点点头。
白羽凡便让店员将那绿莹莹的小东西包好,交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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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交织着灯火,明暗辉煌。
旋转!
转弯!
刹车!
帝王街贵族酒店门前所有人都转身去看此时突然闯入的劳斯莱斯。
车子门打开,白羽凡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黑色的礼服,衣领上闪烁着幽兰的光芒,昂贵的衣料,妥帖的剪裁,奢华的高贵气息一点点透出来。
白羽凡来到另一侧,帮我打开车门。
我梳着一个般配的发髻,脖子里是那条翡翠坠子,脸上是旧上海气息的淡妆,从车上钻了出来。
白羽凡简洁利落地朝我弯起胳膊,微笑道:“来。”
他这样坦然随意的姿态。
我竭力想表现得镇定,然而一挽住白羽凡的那胳膊,脸还是不自觉得热了。
白羽凡走到我身边,比我高了近一个头。我们不是没并肩走过,但这样肩并肩的贴近还是第一次。
我挽着白羽凡,感觉到光滑的旗袍绸缎和西装面料的细微摩擦,还有白羽凡身上那种说不出,让人心跳加速的好闻气息。
随着我们从车上下来,人群像海潮般分开,合拢,再分开,不自主地闪开为我们让路。
步入酒店。
奢华的水晶吊灯,暗沉的油画,白色地毯,轻灵飘逸的音乐。
豪华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这是一场聚集了财务老板和政府官员,以及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的商业派对, 在场的所有男士都具备绅士风度,在场的所有女子都具备淑女风范。
当我和白羽凡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那一刻,喧闹的宴会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直直的望了过来。
“白总裁,你来了。”宴会上一些有头有脸的商业人士在看到白羽凡进来的一瞬间便急忙迎上前去,微笑着与白羽凡握手。
“原来是李总。”白羽凡微笑着回应道。
白羽凡与各位商业人士款款而谈,举手投足之间是掌握着全局的自信,运筹帷幄间谈笑言言,彰显着尊贵王者般的气质,也折射出浓浓的商业气息。
“不知道白总裁身边的小姐是?”终于一个掩饰不住好奇的声音问道。话虽然是问白羽凡,眼神却是放肆地一直望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甚至是宴会上很多男人放肆的眼神都让我不舒服,不过我努力不让自己厌恶的表情表露出来,所以还是微笑着。
“她是我的朋友,蔡小姐。”白羽凡笑着介绍我。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白羽凡的这句话,宴会上的男人均不舍地收回了打量我的目光。
“欧总裁”不知谁突然出声,对着刚刚出现在宴会上的人称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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