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午夜“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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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白羽凡的车子离开后,我打车去了kf。

    不好意思每次借kf家的洗手间用,所以出来的时候特意买了kf家的鸡翅鸡腿,左手提着回家。

    到了家门口,我伸出右手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还没来得及将钥匙放回包里,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于是我一手钥匙,一手袋子快步向沙发方向走去。

    将身上的包和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上,我伸去右手去接角柜上的电话,发现钥匙还握在右手,于是将手中的钥匙放在角柜上,再去接电话。

    我想这电话不是婆婆,就是我妈,不是我妈,就是欧佳琪,结果被我猜中了,电话是小姑子欧佳琪打来的。

    我拿起电话,然后躺在沙发上接电话。

    “是我,琪琪啦。”电话里,欧佳琪的声音虽然娇滴滴的,但却不嗲,反而听了感觉很舒服。电话里她的笑声听起来总是那么快乐,那么有感染力,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地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尽管到现在我跟欧佳琪还是没有机会碰面,彼此也没有经常通电话,但可能是年龄接近的缘故,我们之间很谈得来。

    “琪琪,是你啊。最近好吗?”

    “我很好啊。不过就是心宽体胖。昨天称了下体重,居然一百斤了!得减肥了!”

    “琪琪,你一米七的身高,一百斤的体重,都嚷着呀‘减肥’的话,你让那些胖人情何以堪啊!你还是给那些弱势群体留条活路吧!”我忍不住劝说道。 欧佳琪听了在电话那头咯咯直笑:“嫂子,你最近这么辛苦,一定瘦了吧?”

    “是啊。你们家的守则太厉害了,减肥效果比什么都强。不过可惜,你没机会经历。”我自嘲地笑道。

    “我才不要那种经历呢!别的不说,光想想那十八般厨艺,就够可怕的了!我对厨艺一窍不通,西餐也只会吃不会做,若是还要让我学做我讨厌的中餐,那简直要了我的命!”欧佳琪在电话那头吐槽道。

    想到婆婆说欧家除了她,其他人都只吃西餐的话,我觉得婆婆真是太不简单了,把矛盾协调得这么好不说,还把日子过得这么幸福滋润,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妈说为自己爱的人做什么都甘之如饴,不会觉得辛苦,只会觉得幸福,嫂子,是这样的吗?”

    婆婆辛苦了一辈子,付出了一个女人所有的一切,却依然觉得快乐,那若不是因为爱,还会因为什么呢?

    我觉得婆婆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回答说:“是这样的。”

    欧佳琪在电话那头很开心地笑着说:“知道嫂子这么爱我哥,我真替我哥高兴。”

    什么跟什么嘛!我原本想解释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这段婚姻,就如饮水,冷暖自知就好了。在外人眼里,我跟欧沐臣是相爱或是不相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嫂子,我哥呢?”

    “他还没回来。”欧沐臣今天没来电话,估计是不会回来的。这屋子又是我一个人,真好!

    “哥的公司这么忙吗?这么迟了还没下班回家?”

    我也不解释,只是问:“你找你哥有事?”

    “是有点事要找他。算了,等下我打他手机吧。”

    我跟欧佳琪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在挂电话前,欧佳琪忽然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件事要向我请教。

    “什么事啊?”听欧佳琪不寻常的语气,我真怀疑我能有什么可以帮她的。

    “就是……有个朋友……他生病了,我想去看望,带什么礼物去呢?”

    “男朋友?”我凭着直觉脱口而出。

    “不是……不是……”欧佳琪矢口否认:“就是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你扭扭捏捏地干嘛?别骗嫂子了,要不然,我可不支招了。”我故意威胁道。

    “嫂子,我真没骗你啦。我跟他目前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欧佳琪在那边急了。

    “‘目前是普通朋友’,也就是说,将来是男女朋友的意思了?”我笑着打趣道。

    欧佳琪这回倒没反驳,只是低低地说:“嫂子别开玩笑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感觉出欧佳琪有这个意思后,我高兴地说:“还没一撇那就画出一撇呗!你那朋友是哪个国家的?”

    欧佳琪在美国留学,美国可是什么国家的帅哥都有,我得确定对方是哪国的才能对症下药啊。

    “他跟咱们是一国的。”

    “中国人?”我欣喜道:“自己人就更好办了。对了,他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应该是感冒,不过好像挺严重的。”欧佳琪担心道。

    我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你就带着自己亲手熬的粥去看望他,然后再一点点地喂他吃进去,这个过程很温馨,也很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如果他一天没好,你就照顾他一天,一个星期没好,你就照顾他一个星期,总之就是要照顾到他康复过来为止。只要不是块石头,都会被你的深情打动的啦。”

    “嫂子,你不会就是这么打动我哥的吧?” 欧佳琪又在哪里胡乱猜想了。

    我干干地笑了两下,掩饰过去。

    “可是,嫂子,我压根不会熬粥啊?”欧佳琪在那边又急了。

    对哦,欧佳琪说自己最讨厌最中餐了,我怎么忽略了这个问题。

    于是我循循善诱道:“琪琪,嫂子问你一句,你得说实话,你真心喜欢他吗?”

    欧佳琪小声,却又无比认真地回答说:“喜欢。”

    “那你愿不愿意为他学着去熬粥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欧佳琪说了两个字:“愿意。”

    “那好,嫂子就教你怎么熬粥。你先去超市里买大米和桂花干。有桂花干最好,要是买不到,就买红糖,或者白糖。”

    “等等,嫂子,我先去拿纸和笔。”

    片刻后。

    “嫂子,你说吧,我记着呢。”

    “先准备食材。哪些食材,记下了吗?”我觉得自己就像幼儿园的老师一样。唉,谁教欧佳琪是个“厨艺白痴”呢。

    “记下了,就是桂花干,红糖或白糖,对吧?”欧佳琪估计是对着纸念了一遍,然后问我:“嫂子,这桂花干是什么东西?”

    我真服了欧家兄妹,昨天欧沐臣问过的问题,今天欧佳琪又问了一遍。我耐心地解释道:“桂花干,顾名思义,就是把干了的桂花呀。以前吃桂花糕,吃汤圆时都能吃到的那种黄黄的,很香的东西啊。”

    “可我没吃过汤圆,也没吃过桂花糕,不认识桂花干啊?”

    我的额前一串黑线,看来大小姐还是个“生活白痴”。

    怎么那么能干的婆婆,会生出这么“不能干”的子女来啊?

    不过本着“成人之美”决心,我耐心道“不认识的话,你就看包装袋子上的商品名字,或者问一下超市里的导购员。”

    “好的。那接下来怎么做呀?”欧佳琪此时就像是个认真好学的孩子般,主动求问。

    “先将米用冷水浸泡半小时,让米粒膨胀开。”

    “……”

    “然后倒入开水,再倒入米,搅拌几下。注意,一定要用开水,冷水煮粥会糊底的!”

    “……”

    “然后盖上锅盖,再用大火将煮开,再转小火熬煮。小火熬约10分钟时点入少许色拉油,小火熬20分钟时,开始不停地搅动,一直持续搅拌约10分钟,到呈酥稠状出锅为止。”

    “……”

    “出锅后,洒上桂花干,加入红糖或白糖。男人一般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你少放些糖就是了。就这么简单。”

    “这么还叫简单?”欧佳琪在电话那头惊叫起来。

    “是啊,这是除了烧大白米饭外,最简单的中餐了。不过嫂子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第一次熬粥,失败是难免的。想要熬出好吃粥的方法,就是失败了重新再熬。多熬几次,慢慢就会了。要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到时再给我打电话。嫂子的手机也不关机了,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放着!欢迎你随时来骚扰!”

    “嫂子,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波--波--”欧佳琪说着在电话里重重地“吻了我”两声。

    “得了,得了,把爱留着你的那个‘他’吧!”

    “嫂子!……”提及那个“他”,欧佳琪霎时由“豪放女”化身为了“害羞的小女人”。

    “好了,嫂子不说了。祝你马到成功啊!”

    挂断电话前,我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我真希望欧佳琪能跟她自己喜欢的人牵手成功,他们能相亲相爱过一辈子,绝不要像我这样,有思念的人,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寄送自己的思念。

    心绪有些烦乱,于是我从沙发上站起,去洗手间用冷水浇脸,借以平复自己起伏的心绪。

    摘下厚重的眼睛,洗了把脸后,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此时像蒙上了一层灰似的,毫无光彩。

    欧沐臣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回来,一般也很晚,可我还是雷打不动地重复着“起床上妆、上班卸妆、回家上妆、睡前卸妆”的步骤,因为习惯了,也因为担心万一欧沐臣突然早归,自己会措手不及,就譬如昨天。

    忽然,下腹传来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好像是?

    我快速地脱下内裤查看,果然是大姨妈来了,可拿卫生棉的时候才想起上次用光了还没来得及补充上。

    因为我平时也没有用护垫的习惯,所以此时只能拿了一叠面纸折叠好搁置在内裤里,临时替代着。

    我急匆匆地拿起沙发上的包,将门随手一关,就往小区里的便利店走去。

    一路是走得又急又小心,生怕内裤里的纸巾会随着我迈动的脚步而掉出来,好在还是平安到达了便利店。

    买好卫生棉回去,一路又是如履薄冰,走得小心翼翼,到达家门口的一刹那,我松了一口气。

    习惯性地往包里拿钥匙开门,可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钥匙,最后是把整个包翻了个底朝天,其结果还是徒劳无获。

    钥匙呢?明明放包里的?怎么会找不到?我着急起来,只得回忆自己今天打开门进来后的点点滴滴。

    忽然,我的脑子里闪过自己将钥匙丢掷在角柜的一幕,我一拍脑门,完蛋了!

    刚才急匆匆出来的时候,压根就忘记了角柜上的钥匙,只拿了包包,将门一关就出来了。也就是说,我将自己关在了门外!这下怎么办?没有钥匙我怎么进这个门啊?卫生棉去哪里换?今晚睡哪里啊?

    这时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婆婆,另一个就是欧沐臣,他们手中都有别墅的钥匙。不过总不能让婆婆老人家千里迢迢地送钥匙过来吧,所以我没有多想就直接排出了婆婆,那么剩下就是欧沐臣了。叫欧沐臣送钥匙?我犹豫了,一来我不觉得欧沐臣会愿意做这件事情,二来欧沐臣真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我的灾难日来了。

    我在门口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欧沐臣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后,《青花瓷》的旋律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不过直到旋律消失,电话也没被接起来。于是我又重拨了一次,还是没接,再拨一次,照样没接。

    我悻悻地将手机放回包里。没辙了,只能去住宾馆了!

    住宾馆最大的问题就是洗澡过后没有干净的内衣裤可换,唉,真够伤脑筋的!

    困难面前,只得将就了。我无奈地背着包往小区外面走,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急加速了血液循环,忽然下面一阵热流,吓得我杵在原地,好一会儿不敢动。不知道裤子里面是怎样的一番状况了?不知道那团面纸能不能支撑我到宾馆啊?恨不得马上察看一番,不过四周哪里有地儿给咱干这事啊?我真恨不得自己一闭眼的功夫就已经身处宾馆了,可现实是我还得缓缓迈动脚步,“优雅”地步步走着。

    忽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我以为是欧沐臣回电了,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号码。

    对了,想起来了,夏宇给我的那本电话薄上的第一个号码似乎就是这个,那么说这是?

    按下了接通键,果然,是白羽凡的电话。

    “蔡菜,是我,羽凡。”白羽凡的声音原本就好听,此刻在电话里的声音就像高山流水般。

    “羽凡,有事吗?”我疑惑地问。

    “你的丝巾落在我车里了。”

    经白羽凡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晚饭过后刚坐上车那会儿因为觉得有些热,就把系在制服上的丝巾解了下来拿在手里,估计是那会儿昏昏沉沉地想睡,所以不小心掉了吧。

    正回想着,白羽凡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现在方便吗?我送去给你。”

    不方便,极不方便啊!我在心里叫道。正想这么说出口,忽然脑子一个灵光,于是笑着开口道:“我现在挺方便的,还是我自己过去拿吧。”顺便借你家的洗手间用用。我在心里又暗暗地补上了一句。

    “好的。我住在……”白羽凡将他的住址报给了我。

    挂断电话后,我朝对面的欧瑞庄园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一所雄伟装光,如梦如幻的豪宅前。

    “叮咚”门铃响后,门开了,白羽凡穿着居家的针织衫和长裤,少了白天穿正装时的成熟严肃,此刻看起来很年轻随和。

    不知道为什么,白羽凡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在我笑着跟他打招呼时, 他才微笑着对我说:“蔡菜,你来啦。”

    白羽凡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只拉布拉多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并欢快地朝我们奔来,一见面就扑到我怀里,爪子搭在我身上不停地摇尾巴,亲热异常,简直跟见到亲娘没什么两样。

    我向来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动物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看到这样有型的狗狗这么亲热得招待我,简直要酥了骨头,于是高兴地抱起了它,摸了摸,然后跟它打招呼:“你好!我叫蔡菜,你叫什么名字?”

    “它叫福福。”白羽凡笑着告诉我,同时弯下身子挠挠福福的下巴,然后对它说:“福福,你不招呼客人进来坐吗?”

    福福开始热烈地舔着我的手心,然后用温润的眼神一个劲瞧着我,似乎在邀约我进来。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抱着福福进了屋子。

    室内的装潢复古而优雅,门窗都是茶色的桃心花木和玻璃材质,几近单一的色调和材质,让屋子显得素净又淡雅,而特殊釉色的雕花果盘,蕉叶轮廓的薄胎瓷器,又都很有古意瑰丽的风情,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出自名家手中的绝笔画作。

    我不好意思一到人家家里就往洗手间冲,于是就陪福福玩了一会儿,然后趁着白羽凡去拿丝巾的空档,来到白羽凡家的洗手间。

    洗手间全青花瓷风格,复古低调而典雅,不管是坐便器,台盆,还是澡盆,花洒,全都是同一色系,统一风格。

    换卫生棉时才发现事实比我预期的要糟糕,那团面纸在我长时间的走动下已经褶皱错位,所以内裤上沾染上了不少的红色。

    去洗手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自己难看的脸,以及自己身上的休闲服装时,我整个人惊愣住了!直到好久才缓神过来。

    天哪!我居然、居然就这个样子出现在白羽凡面前?!难怪白羽凡开门见到我的一刹那,神色是那么地吃惊!这下要怎么解释啊?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着急地想不出理由。真希望自己变成土行孙,能钻地逃跑就好了。

    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出去,看见白羽凡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喂福福和宠物牛奶。

    我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白羽凡抬起头对我笑了一笑,然后又继续给福福喝牛奶。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白羽凡看我时的神情,跟往常一样的自然。

    我要是没看到自己的脸倒也就没什么,可看到了自己的脸后看,再面对白羽凡时,我就自然不起来了,总觉得要跟白羽凡说点什么。可白羽凡没有主动问起,我又不好很突兀地说起。

    于是站在边上看福福喝牛奶,福福喝饱后,满足地朝我叫了两下,然后摇了摇尾巴,跳下沙发跑里面去了。

    “它每晚都要喝了牛奶才肯睡。”白羽凡从沙发上站起,笑着告诉我。

    “福福很热情,也很乖巧。”我称赞道。

    “乖巧?”白羽凡大笑道:“它可别被它的外表欺骗了。它可是只坏狗,没人吃得消它。它经常咬坏我朋友的家具,甚至有一次扯坏女主人的裙子呢。”

    “真的吗?”我有些难以置信。

    白羽凡继续数落道:“它还是只色狗,每次带它出去,一看对方是个美女,它就会热情过度,亢奋异常,要不然就不搭理人家,甚至还会咬人。”

    “是啊?那它怎么没咬我?”我抓住时机,趁机开口问道。

    “?”

    见白羽凡疑惑地看着我,于是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见到这样的一张脸,福福不是该咬人了吗?”

    白羽凡笑了,不过也只是笑,没说其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是在我刻意强调自己的脸后,白羽凡依然是那种波澜不惊、镇定如常的神色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在这种怪怪的感觉操纵下,我就产生一种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奇怪心理,那就是白羽凡越这样,我就越想把话讲透。

    于是我很直接地开口问道:“羽凡,我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羽凡一怔,随即微微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

    “那你怎么不问我呢?”我挑明说出心底的疑惑。

    “我想你这样子总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想你要是觉得我适合知道,你自然会告诉我;否则,就算我问了,也不会有答案。既然如此,那我又为什么要问呢?”白羽凡微笑着对我说。

    原来是这样,我豁然开朗,同时也为白羽凡的体贴而触动。

    “羽凡,我是因为……”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即将出口的解释。

    熟悉的音乐铃声,是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竟然是欧沐臣的来电!

    原本想直接掐掉的,不过看在钥匙的份上,还是打算接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我对白羽凡说了一句后,然后来到一旁,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吵杂,音乐声和其他什么声音混在一起,两三秒过后,才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找我?”

    “你今晚回来吗?”我想欧沐臣钥匙没打算回来,那我后面的话也就没必要说了。

    谁知道欧沐臣却直接问我:“什么事?”

    “我把自己锁门外了。”我想了想,还是忍着被欧沐臣嘲笑的可能,实事求是地说明情况。

    果然如我所料,电话那头讥道:“把自己锁门外?你还真干得出来。说你是猪脑袋,你还不承认?”

    “你回不回来?一句话,干脆点!”我没耐性低吼道。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原因,所以听到话筒里吵杂的声音,以及欧沐臣的嘲笑声,觉得特烦躁。

    我一时忘了电话那头不是好说话的主,所以当我吼完后,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欧沐臣毫不客气地掐了电话。

    我心里那个火啊,难以表达。

    抬头,忽然发现对面的白羽凡,我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看白羽凡看着我的样子,他应该听到了我跟欧沐臣的通话。只是他没有问我其他的,只是柔声地告诉我,如果没地方去,他家的客房可以借我睡一晚。

    “谢谢你,羽凡,不过我已经决定今晚睡宾馆了。”我笑着拒绝,因为不习惯在别人家里过夜,尽管这个人我很信任。

    从小妈妈就教育我,女孩子一定要自重自爱,不要随意留在外面过夜,就算去女同学家玩得再迟,也必须要回家。

    白羽凡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看表,开口道:“那好,我送你过去。”

    这次我没有再拒绝,于是我将白羽凡递给我的丝巾放到包里后,跟着白羽凡出去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让白羽凡送我去找宾馆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白羽凡带我去的都是五星级的大酒店,一个晚上的价格都是成千上万,而我的预算是不超过三百。所以白羽凡带了转了好几家后,我都直摇头。

    “刚才那家我觉得环境还不错啊。”坐上车后,白羽凡不解地问我。

    “环境是不错,就是价格太吓人了。要是睡十个小时得辛苦工作两个月的话,我估计今晚会失眠。”我直言不讳道。

    白羽凡笑了:“那好,我们再去前面转转吧。”

    “嗯,不要去那些酒店了,去找找宾馆,旅馆什么的,那些比较实惠。”我想起自己家乡几十元一夜的小旅店,建议道。

    于是劳斯莱斯越开越远,最后好不容易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在一条后巷的拐角位置找到了我中意的住宿。

    然而白羽凡看了直摇头,说房间太小,空气不好,床板太硬,卫生不理想,光线也不好等等举了不下十几个理由,希望打消我的念头。

    看我很坚持,白羽凡又说:“要不我家的客房租给你,收你三百,怎么样?”

    见我摇头,白羽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后叮嘱我一番后才离开。

    白羽凡离开房间后,我锁好门,去浴室淋浴。没有睡衣,只能穿着原来的衣服睡觉。

    我将手机设置了闹钟,然后放在床头柜上,因为答应过欧佳琪,所以便开着手机睡觉。

    虽然穿着衣服睡觉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但生理期的原因,我特别犯困,所以躺上床没多久就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在响,我眯着眼一路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嫂子,完蛋了!” 欧佳琪在电话那头焦急道。

    我被欧佳琪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怎么了?”

    “粥变饭了!”

    就这么屁大的事?我差点要撞墙。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问道:“你放多少水?”

    “……”

    在欧佳琪回答完后,我说:“水太少了。要一比五的水。”

    “那我再去试试。嫂子你先睡会儿。等下有问题再打给你。拜拜!”欧佳琪愉快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闭上眼不到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开始有些后悔教欧佳琪煮粥了,照这个趋势,今晚我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我眯着眼将摸到的手机放到耳边:“怎么了?琪琪。”

    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是一个耳熟的男人的吼叫声:“不是锁门外了吗?人呢?你滚哪去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欧沐臣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也霎时清醒过来了。这么说欧沐臣回家了?

    “说话!”电话那头冷冷地喝道。

    “我住外面了。”我没好气道。

    “限你半个小时,给我滚回来!”欧沐臣又吼了起来,吼完后就不由分说地抢先挂了电话。

    我开灯看了看表,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还回什么去啊。

    关灯,躺下,继续睡觉。

    只是被欧沐臣的电话一搅,躺下来也不能立刻睡着。

    起身去洗手间换了片卫生棉,然后又挺尸一样地直挺挺躺在硬床上。因为月经量比较多,所以每个月的这么几天是我生不如死的日子,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不敢随意地翻身,就怕测漏。

    估计躺了十几分钟的光景,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欧沐臣的电话。

    不接,持续响着,让人无法入睡;想关机,又怕欧佳琪万一找我,联系不到我,最后还是被迫去接电话。

    “到哪了?”欧沐臣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说过回去吗?”我皱眉反问道。

    “什么?!”欧沐臣的声音顿时拔高了许多倍:“不滚回来?!菜头三,你知道你不滚回来的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说来听听看。”想威胁我?我才不怕呢!

    “违反契约,你说什么后果?”欧沐臣在那头阴笑道。

    “契约?好笑?契约有规定我不能在外住宿吗?”

    “契约规定你要做一年的欧太太,而作为欧太太就要遵守欧家媳妇的规矩,欧家媳妇规矩里怎么说的?需要我提醒你吗?嗯?!”

    该死的规矩!我在心头咒骂道,嘴上却是在笑:“欧先生,谢谢你的提醒。其实我住在外面那也是被逼无奈啊!之前我打你电话问你回不回来,你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我总不能在门外站一夜吧?现在我也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我回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三更半夜的,哪里拦得到出租车啊!所以……”

    “啰嗦死了!”欧沐臣猛然吼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哪里?”

    “什么?”我被欧沐臣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莫名其妙。

    “我问你住哪里?”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我真怀疑欧沐臣上辈子是不是狮子投胎,否则怎么老吼老吼的?我揉着耳朵,心想。

    虽然纳闷欧沐臣为什么要问我住哪里,但为了睡个安稳觉,我还是如实将宾馆名字报了出来。

    欧沐臣听完后没有说什么,直接挂电话,而且没再打来。

    早知道他这么好打发,我就早点告诉他自己住哪里了,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想。

    睡意渐渐的越酝酿越多,可就在我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手机又响了。

    我差点奔溃了!老天爷啊!你就不能看在我生理期的份上,让我睡一个安稳觉吗?

    尤其是再一次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我恨不得把手机扔出窗外!

    “欧沐臣!你疯了你!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了吧你?你这么爱打电话,就给你的那些女人打去!你打我干什么你?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我抓起电话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骂完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关机。

    一口气出来后,顿时,世界清静了,似乎房间的空气也清鲜起来了。

    只是,好景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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