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后,开始在厨房里准备欧沐臣的早餐。
虽说我在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挑拣柴火给妈妈生火,五岁半的时候就会下厨制作棒棒糖(其实就是将白砂糖放铁锅里融化,用筷子挑着吃),六岁的时候就会煮饭,八岁的时候开始学做菜,但煮咖啡和作三明治却是生平头一回。
虽说有食谱在手,但实践起来却还是忙得焦头烂额。
我就想不通了,中华美食美誉天下,中国的饮食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中国的食物跟外国相比那是既丰富又营养又健康,可为什么有些人就非要吃西餐不可呢?
折腾了半个小时,咖啡煮出来了,火腿芝士三明治也做出来了,看了看表,这个点欧少爷也该出来了。
正打算上楼去叫唤欧大少爷出场,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我回头一看,傻眼了。只见欧沐臣头发全湿,精壮的胸膛沾满水珠,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泳裤。
我其实很不想脸红,可身体内的肾上腺激素似乎不受大脑控制,所以我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下脸,对上欧沐臣如同两汪深潭似的黑眸,开口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换好衣服就下来吃吧。”
“嗯”欧沐臣的鼻孔里冷哼出这么一个音。
我转身进了厨房,拉开橱柜,想找一个大碗盛白米粥,结果发现橱柜里的碗一律都是那么精致而小巧,要是用种碗喝粥,估计我得来回跑十趟。于是我用盛汤的海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加了些白糖,端到餐桌上。
我捧着这个硕大的碗,唧唧地吃着粥,等我终于将盖住脸的底朝天的碗放下来,一抹嘴,发现欧沐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餐厅,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手里端着咖啡正往嘴边送。
是我吃得太投入了?还是我的警觉性下降了?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在跟前我都没察觉?要是换做以前的话,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看来这段时间得抓紧练习跆拳道,要向“红黑带”冲刺了。
我正在想着要去哪里报名时,突然“噗--”得一声,然后我的脸上一阵温热。
欧沐臣竟然将嘴里的咖啡一点也不浪费,完完整整地喷到了我的脸上!
那些温热的咖啡,顺着我的脸颊一点一点地流淌下来,将我的浅粉色睡衣染成了黑黄色。
“啊!”我惊呼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从纸盒里抽出餐巾纸擦拭自己脸上的咖啡,第二个反应就是要好好质问欧沐臣是怎么回事。
“菜头三,你怎么回事?!”可我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欧沐臣竟然大发雷霆,朝我低吼起来。
“欧沐臣,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喷了我一身,反倒过来质问起我来了?你怎么回事啊你?”我拍案而起,一脸愠怒地瞪着欧沐臣。
欧沐臣抽了张面巾纸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然后斜睨着眼,冷声道:“菜头三,你一定没喝多自己煮的咖啡吧?你要是喝过,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是被气晕了,也不管桌上的那杯咖啡是欧沐臣喝过的,端起来就往嘴边送,心里就一个念头,就是要看看欧沐臣是不是存心喷我的。
一大口的咖啡灌了进去。天哪!我有一种要吐出来的冲动,有一种要皱眉的渴望,可在欧沐臣犀利眼眸的审视下,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将嘴里的咖啡迅速咽了下去。
然后我抿了抿唇,笑道:“虽然没有星巴克的咖啡那么好喝,但起码没有难喝到咽不下去的地步。欧先生,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些?”
欧沐臣顿了顿,随即阴笑道:“菜头三,既然你不觉得难喝,那这杯沾了你口水的咖啡就你来解决吧!”
“欧先生,我帮你喝是没问题,可要是让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集团总裁,连杯咖啡都不敢喝,都是太太帮忙喝的,那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吗?”
欧沐臣的脸抽了抽,正想开口,我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欧先生若是嫌弃我煮的咖啡不好喝,我建议你去聘请一个会煮咖啡的妈子。反正我们跟你的父母住在两个地方,这‘山高皇帝远’的,他们就算有心,也管不了这里。家里要是有一个能干的妈子,相信会把欧先生伺候得舒舒心心的。不会像我这样,事情做不好不说,还惹得欧先生一身的气。”
我这番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当然,也存了我一丁点的私心。
我跟欧沐臣八字不合,所以不管我做得好还是做不好,欧沐臣都会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雇佣个人伺候着欧大少爷,这事要是我不说,欧沐臣不说,公公婆婆住得那么远,怎会知道?那样的话,我也可以解放了!
欧沐臣冷笑道:“菜头三,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都是米饭吗?居然想得这么天真。要是我爸妈突然上门怎么办?这私自雇佣帮佣的后果谁来承担?你吗?嗯?!”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就离婚呗!”我满不在乎地脱口而出。
谁料欧沐臣的眸光瞬间变冷,声音更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似的,让人不寒而栗:“是吗?大不了离婚吗?那么,一千万,你准备好了吗?”
我这次想起关于违反契约的巨额赔偿。要是因此在一年之内离婚的话,就等于是提前终止契约。这可是违反契约的行为,到时就要赔偿欧沐臣一千万!
一千万!天哪!让我做牛做马十辈子都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啊!算了,我还是认命吧,就安分守己地做好保姆角色吧。
欧沐臣的话无疑让我做保姆的决心又增添了一分,我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顺便都说开了吧。
于是我开口道:“我会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但恐怕我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达到欧先生的要求,若是欧先生不将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习惯修正过来的话。”
欧沐臣皮咬牙切齿道:“菜头三,你少为自己的过失推卸责任。明明是你在咖啡里忘了加糖,你还好意思反过来教训我?你要是做得完美,我能挑剔你的毛病吗?就算我挑你的毛病又怎么了?那不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进步?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强词夺理。我看你的脸皮简直比铁板还要厚百倍了!”
什么?对做的任何事情都挑三拣四,时不时地挖苦我,讽刺我,甚至还拿咖啡喷我脸,难道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的进步?我被欧沐臣抢白得言语哽噎,只差没晕过去。
欧沐臣看着我,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开口命令道:“菜头三,你重新煮杯咖啡给我,还有,这三明治也冷了,重新再做一份。”
我一脸的黑线,反驳道:“欧先生,重做一份至少要半个小时,你不怕上班迟到吗?”
哪知欧沐臣毫不在乎地回答道:“我是总裁,迟不迟到我说了算。”
无奈,我只得怀着满腹的“不爽”去厨房给欧沐臣重做一份早餐。
曾听人说,若是你带着爱意去做早餐,那么你做的早餐里就有爱的味道;
若是你带着愉悦的心情去做早餐,那么你做的早餐里就有快乐的味道;
若是你流着泪做的早餐,那么你做的早餐里就有悲伤的味道;
所以,我很好奇自己做的咖啡和三明治中是否也有“不爽”的味道?
所以,我不着痕迹地观察欧沐臣的神色。
只是,欧沐臣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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