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钟宁总该知难而退,却不想,她这样一闹反倒引起了钟宁的兴趣,一直让她讲冯敬涛的故事,还问她要冯敬涛的电话。
简单说自己不知道,钟宁特意翻了她的手机,果然没有看见冯敬涛的名字,这才作罢。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冯敬涛的电话,以前虽然存过,但后来手机丢了,就没再补录进去,所以冯敬涛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几乎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问的呗!”冯敬涛笑笑,神秘非常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找澜肖问你电话的时候,他那叫一个紧张。我可是再三保证”革命意志坚定不移“他才肯告诉我。”
他竟然找薛澜肖要她的电话?她不假思索地问:“你找我有事?”
“小单,能不能叫你那个姐妹儿少烦我几次?一天十几个电话,我都快受不了了!”
“不是吧?她怎么支知道你的电话?”
“谁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神通广大?”冯敬涛语带疲惫,一副不堪其扰的语气说,“小单,帮个忙吧。我好不容易才追到小菲,感情正朝着和谐稳定发展,结果她倒是前追后拿的,再这么下去,非把我俩给搅和散了不可!”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充英雄,殷勤备至地教人家打球,人家以为你对她有意思,自然就上心了啊。”
“唉哟我的姑奶奶,我那叫殷勤备至啊?我还不是看她是你朋友,给你的面子啊?”
简单被他欲哭无泪的声调逗的呵呵直笑,好一会儿才止住,问:“你打算让我怎么办?我实话跟你说吧,钟宁是问过我你的电话,我不知道,也没法告诉她,而且,我把你有女朋友的事跟她说过了,她不为的动,所以,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冯敬涛忽然就没了声音,简单猜测着他是在捶胸顿足,又或者是哀声叹气,结果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偏就不信那个邪,如果她再纠缠,我就换号,如果这样她还能找的到我,我tmd干脆一个都不要,直接上山吃斋当和尚去!”
晚上,简单把事情从头到尾,片字不遗地跟薛澜肖说了一遍,薛澜肖听了,笑的跟朵花似的,仿佛看见了冯敬涛苦不堪言的模样。
“怎么办?”简单一脸为难,“钟宁现在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他的身上,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来:“你真当老冯没招儿?他其实是怕他下手狠了,到时候在你这儿说不过去。现在你等于是跟他统一战线,估计很快,你朋友就该找你吐槽了。”
简单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管了,我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根本没什么精力去管别人。”
顿了顿,她说:“薛澜肖,我想看看简凡。”
“当然可以。跟我来。”
他转身出去,带她到自己的书房。书房平时是锁着的,薛澜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打开,甚至连阿姨打扫的时候都必须有他在场。
她一直觉得神秘,也暗暗在心里猜过无数次,也怀疑过里面或者是一些跟简凡有关的东西,现在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她跟着薛澜肖进门,发现书房里面除了桌椅以外,到处都是书和件。薛澜肖掀开墙上的一个隐形开关档板,按了几下按钮,就听喀嗒一声,平滑的墙壁上居然突出一块,薛澜肖把突出的那一块拉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原来,书房里有个套间,简单走进去,就看见一块极大的投影幕布,薛澜肖把电源接通,用遥控器做了下调整,影像投到幕布上,慢慢地清晰。
简凡正在熟睡,像个无知的孩子,眼皮沉沉地闭着,面色安祥。似乎有人帮他理过头发,刮过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简单不知不觉就想到几年前,她学理发,嚷着要简凡当模特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心血来潮,想学理发,因为报不起学习班,就自己买张光盘来学。大概练了一个星期,她就要给简凡剪头发,简凡吓的差点钻到床底下去,死活不肯。
简单软磨硬泡,简凡说:“你怎么不去给天哥剪?”
“他要面子要形象啊。”
“我也要面子要形象啊!”简凡抗议,“姐,就算你恨嫁,也不能这么偏心!”
“谁恨嫁?”简单又气又羞,一张脸都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天家的情况,有的时候他要跟他爸出席各种场合,万一我失了手,你叫他怎么见人?”
“不行,绝对不行!”
“简凡!如果你答应让我剪,年底的时候,我给你买个苹果!”
这个倒底是有点诱惑,在简单威逼利诱之下,简凡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让她剪。
后来简凡问她兑现承诺,她果然就厚着脸皮拿了一筐苹果给他。
简凡的脸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僵硬、石化、龟裂、粉碎……那饱受打击摧残的表情让她一直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的简凡却只能躺在床上。
她站在幕布前,静静地看着,忽然觉得累,觉得漫长,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虽然她一直在忍,一直同他和平相处,但这样的生活确实让她觉得仿佛是在走悬梯,每走一步都岌岌可危。
怔愣间,薛澜肖拥着她的腰,忽然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颈间。她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一抖,但却在下一秒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没有再动,任凭他的吻落遍全身。
*
第二天一早,简单还在睡梦中,就被一种异样的感觉给惊醒。她睁开眼,就见薛澜肖正用手撑着头,侧躺着看着她。他半眯着眼,手指在她的腰侧上下摩挲,像是在勾绘她玲珑的曲线。
他那副样子似乎是很享受,见她睁开眼,还心情很好地同她打招呼:“醒了?饿不饿?”
简单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但很快就明白,应该是昨天她的配合让他得到了满足,所以到了奖赏的时间。
她摇摇头,推开他去洗澡,洗完了出来,见他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都没有动过。
“你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不去。”
“为什么?”薛澜肖爱岗敬业是出了名的,平时雷打不动地到公司去,今天却如此意外。
薛澜肖坐起来,当着她的面开始肆无忌惮地穿内裤:“今天正好是一个星期,按约定,你朋友应该要搬走,我怎么好意思不帮帮忙?”
简单一愣,这才记起这件事来。薛澜肖一直不待见钟宁,是铁了心不想留她。但是钟宁这些天一心思想的都是冯敬涛,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能不能再留她几天?”
薛澜肖微微皱眉:“不是说好了?”
“可是,她自己不主动,我们总不好赶她走吧?”
他满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我回家之前,一定要让她消失!”
“你就那么讨厌她?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反感?甚至是厌恶?”
薛澜肖不回答,却是掏出一根烟来,放进嘴里。把烟盒装回去,开始摸打火机,想起来打火机放在客厅,干脆转身就走。
简单追上去:“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赶她走。如果你不想让她住在这里,你去说,我永远都不会去说!”
薛澜肖停下脚步,回头嗤笑:“你永远都不会说?小单,这话你说的未免太早了些。或者你看清楚她,头一个要退避三舍,跟她划清界线的人就是你!”
“薛澜肖,你说错了,我宁可别人对不起我,我也绝对不会对不起别人!钟宁没有对不起我,我也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知道这房子现在还不属于我,你不喜欢她住进来,但是,你既然逼着我和你同居,逼着我和你生孩子,就必须要承认我在怀孕之前的所有权力!这个家有我的一半,所以,我有权力请任何一个人住!”
薛澜肖不说话,目光有些冷漠,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简单与他对视,毫不妥协,最后薛澜肖只好叹着气,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小单,你会后悔的!钟宁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只可惜你看不出来,就像是自负的唐僧,只有佛家的慈悲之心,只看到了白骨精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么一句古话。我对钟宁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该说的我都说了,仁至义尽,以后真的后悔了,千万别来找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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