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用盆接了热水,想用毛巾把雪花受伤部位热敷一下,听到时光问话,停下脚步。
“没有。其实他撞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冲着驾驶员位置撞过来的,我当时感觉不对头,就用力踩了脚油门避开了,他的车冲过去之后,再撞过来时就在我右边了,我急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被他撞上了,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想杀了我……”
花朵朵吓的魂飞魄散,面无血色,这是哪个天杀的胆大包天想要害自己的女儿啊!
两脚发软好不容易挪回自己卧室,再也走不动了,哆嗦着放下盛水的盆子,里面的水洒出来好多……
“你这是咋的了,老伴,你可别吓我啊!”夏知明见老伴一副神秘害怕的模样,心提到了嗓子眼,连洒到地板上的水都顾不上擦,双手扶住老伴,一叠声地问。
花朵朵满脸惊恐,面色苍白,头上的冷汗顺着脑门子直往下淌,她紧紧抓着夏知明的手,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别着急,你先休息一下,我把地板上的水擦干净!”
“还擦什么水啊,咱们孩子有危险,有人要杀她!”
夏知明禁不住大吃一惊,老伴的表情告诉他,这事绝对不是假的。
听花朵朵把女儿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后,夏知明沉吟半晌,沉声道:“收拾一下,我们会会她的生父!”
“雪花,我和你妈到附近散步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们有钥匙!”
老两口有散步的习惯,从来的那天起就没间断过,雪花和时光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多想。
出了小区大门,夏知明掏出祝华送给他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很快,对方便接起来!
“祝董,我是雪花养父,我和她养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想和你说,我们现在在小区门口”
这是夏知明头一次主动联系祝华,自从雪花身世被揭穿后,祝华三番五次邀请夏知明夫妇到家里做客,都被他们婉拒了。
“你们先在那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马上过去!”
刚要放下电话,夏知明又说话了:“最好你一个人过来,除了司机谁都别带!”
祝华顿感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让司机开车将他送到铁北小区,老远便看到夏知明夫妇立在小区门口,向两边道路上急切地张望。
“老哥,嫂子,让你们久等了!”
祝华走下车,两手分别拉着夏知明和花朵朵的一只手,态度十分诚恳!
花朵朵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孩子们让你伤心了?”祝华歉意地问。
“那怎么可能呢,我们家雪花那么乖,从小就懂事儿!”夏知明替花朵朵答道。
“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打电话叫你!”祝华将夏知明夫妇领到一家茶馆前,对司机庄唯越吩咐道。
花朵朵从见到祝华那一刻眼泪就没断过,搞的祝华心中直画魂。
“祝董,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
祝华正在倒茶的那只手一抖,茶水没倒进碗里,他急忙放下茶壶,平复一下情绪,调匀呼吸问:“您慢慢说,别着急,有我们在,没人能害得了她!”
“她妈妈不是被人害的么,现在这人又来害她女儿了!”花朵朵哭着说。
夏知明见祝华脸色当时就变了,急忙制止老伴:“有事儿说事儿,别扯没用的!”
花朵朵把女儿和准女婿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学给祝华听,祝华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简直没有王法了!”
他茶也顾不上喝了,给夏知明夫妇叫了辆出租车,自已则上了另一辆,一路催着司机向家的方向驶去。
花朵朵的话误导了他,让他以为加害小女儿的一定是自己老婆于美娇。
出租车开到门口还没停稳,祝华就从车上跳下来,将一张百元大钞甩给司机,阴沉着脸说:“别找了!”
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家门,再一脚踹开于美娇的房门,把正在做美容的于美娇吓得差点儿没尿裤子。
她看着祝华狰狞的嘴脸,如野兽般嗜血的眼睛,颤声问:“怎么了?”
“该死的贱婆娘,你究竟还要害多少人才肯罢手!”祝华像一头狂怒的野兽带着嗜血的光芒朝着于美娇扑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于美娇只觉得瞬间呼不上气来,一只脚仿佛踏进了地狱。
“爸,您放开我妈!”祝若非听到爸爸愤怒的声音,从楼上跑下来,恰巧看到刚才的一幕,不顾一切地跑到父母中间,边哭边拼尽全身力气掰父亲的手。
女儿的哭喊唤醒了祝华的理智,他迅速松开手,于美娇的肺因为骤然呼入大量新鲜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爸,您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和我妈说!”祝若非哭着质问父亲。
“她连人都敢杀,良知都泯灭了,跟禽兽能交流么!”祝华突然暴怒,对着娘俩大吼。
“杀人,妈,您杀谁了?”
于美娇陡然恐慌起来,知道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便不顾一切大声说:“我没杀应似玉,我只是让表哥把她带到了甘肃,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我发誓。而且,若非说她死了,我很内疚,还特意到庙里给她上过香,乞求她的原谅……”
“说详细了,你是怎么拿到城西别墅钥匙的?”
于美娇用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抹去腮边那些冰冷的泪水,心道: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在他眼中反正都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了,缩脖子是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不如全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天天被良心折磨。
于是,她便从跟踪祝华开始,一直到将应似玉送走,每个细节都讲的很详细,很清楚:“如果你想为应似玉报仇,那就动手吧,我不会反抗,因为,这是我欠你们的!”
因为心太痛,祝华此刻反倒没了感觉,他阴冷的笑道:“好一个敢作敢当的英雄,接着说,你是怎么策划杀雪花的?”
“什么,杀雪花,我打过她,那是因为误会,以为她是你的情人。自从知道她是你和应似玉的女儿后,我一直试图和她改善关系,我也是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再说,她还是我女儿的亲妹妹,一想到我们百年之后,女儿还有一个亲人,我心中十分宽慰,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杀她?”
祝华冷眼观察了几分钟,感觉于美娇不像是说谎,“哼”了一声,警告道:“你要敢对雪花下毒手,信不信我把这个家彻底毁了!”
于美娇顿感寒意四起,“把这个家彻底毁了”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想让自己的一个女儿为另一个女儿陪葬?
没料到追究谋害雪花元凶的过程,竟意外牵出当年应似玉失踪的真相,困扰他多日的谜底终于被揭开,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份释然,心好似被人肆意凌迟一般,几滴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从酒柜中拿出一瓶葡萄酒,缓缓倒入杯中,一口一口慢慢品尝起来。
于美娇的坦言,对他来说不啻为一场噩梦,令他难受的似百爪挠心,也勾起了他对应似玉的回忆。
轻轻抿一口杯中红酒,酸楚的记忆一并袭上心头,带他穿越时光隧道重新走进那童话般的生活……
和她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和她一起畅想未来时的幸福情景,还有,两人沉浸在温柔乡时那**蚀骨的快意,此刻全都浮现在脑海,令他心头阵阵发紧,哀伤的情绪禁不住贯及全身。
为了舒缓情绪,他打开窗户。
外面夜色正浓,如水的月光倾泄到大地上,给世间万物裹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街上到处流光溢彩,霓虹闪烁,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香气,耳畔似乎响起了应似玉经常吟唱的那首歌,他知道,那是他对她的思念!
站累了,关上窗躺到床上,脑子里全是应似玉的身影:如花似玉,娇美无限,他就那样躺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应似玉的影子变成了雪花的身影,那样单纯,可爱,直到漆黑的房间里物品慢慢显现出来,他才惊觉,天亮了!
索性爬起来,准备打扫一下自己,换身衣服直接去公司。
路过客厅时,看到于美娇眼睛哭肿了,女儿祝若非显然因为不放心母亲,一直陪在身边,大概实在熬不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眼前这一幕,刺痛了祝华的心。
于美娇是有错,可自己做的又何尝是正确的呢?
他为了家族利益与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结成连理,却又把她抛在家中不闻不问,同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这种不甘、屈辱,任何女人都无法足够坚强的承受。
于美娇送走应似玉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错不在她,在于自己,是自己的不负责任,造成了两个女人婚姻的不幸和一世的坎坷……
可能是年龄大了,经历多了,祝华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变了,对于美娇的恨意也淡了。
“带孩子回房间去睡吧,我一会儿去公司!”
于美娇的心脏轻轻颤抖了一下:看他说话的态度,似乎没想把自己赶出家门,这么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地又下来了。
“华,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害过雪花!”
“我相信,睡去吧!”祝华一夜未眠,声音中透着疲惫。
于美娇的话将他的思路再次引到雪花车祸上来,他将雪花身边的人仔细盘点了一下,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