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美娇的心“咯噔”一下,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姓夏,长的很像若非!”
保健医生的话,让于美娇十分吃惊,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涌了上来,她有一种预感,平静多年的生活就快被打破了。
这种感觉让她忽然间觉得好累好累,身心俱疲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人?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一个容貌酷似她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于美娇在心中痛苦地哭喊着,此刻,所有的累意、倦意都比不上她心中的不安和惶恐。
从祝华对夏雪花的态度看,他显然对应似玉没有死心,不然,他一个堂堂的非凡集团董事长不会光临她的陋室,更不会纡尊降贵将自己的保健医生找去给她治病,唉,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都说只要坚持,便会守得云开见日出,可是,我死守着和祝华的这段婚姻快三十年了,不仅没看到希望,怎么反而越来越绝望了呢?
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我是祝华的妻子,他女儿的妈妈,多年来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那个被称之为丈夫的人从来就没把他的真心花费在我身上;而那个应似玉,不仅得到了他全身心的爱,竟然还在消失了这么多年之后,依然驻留在他心底,甚至,一个形似她的夏雪花都能引起他的关注,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一种叫“伤感”的东西悄无声息的侵入到于美娇的体内……
当年,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非要把他从应似玉的手中抢过来,这样做有意义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固执,今日又怎么会痛苦如斯?
但是,路是自己选的,婚姻不是儿戏,打从跨进祝家豪宅的那刻起,她就永远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快乐也罢,痛苦也罢,她都得承受!
直到这时,于美娇才发现,她是如何愚蠢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将自己宝贵的青春,美好的爱情和最灿烂的年华统统埋葬在里面,等意识到错误时,已经晚了。
他该不会把对应似玉的爱转移到这个女人身上吧?
不会,他是聪明人,不可能不顾伦理道德与自己女婿的哥哥抢女人!
可是,从他目前的表现看,他极有可能会萌生寻找应似玉的念头,万一哪儿天真的被他找到了怎么办啊?
找到了又能怎样,三十来年过去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说不定早就把她变成了一个农村小老太太,于美娇,你能不能别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毕竟现在还什么事儿没发生呢,仅仅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让你乱了自己的方寸,这样下去,你会万劫不复的,醒醒吧,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于美娇就这样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说自话,自问自答,想着,纠结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应似玉来到她面前,用力撕扯着她的头发,骂道:“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华,我已经把他让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赶尽杀绝,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放手,别打我,求求你放开我……”于美娇拼命哭喊求饶,双脚乱踢。
“妈,您醒醒,醒醒!”
女儿若非听到她的喊声,跑进来将她从冷汗涔涔的噩梦中唤醒。
在女儿的搀扶下坐起来,胸脯还剧烈地起伏着,一颗心怦怦跳动,犹如重锤擂鼓。
“妈,人家都说白日梦是好事儿,您怎么大白天还做起噩梦来了,快说说,刚才梦到了什么,能把您吓成那样?”
于美娇惊魂未定地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儿,突然间有点心酸,当时的感觉太复杂,有委屈,有恐惧,有担忧……
“若非,医生说你爸竟然让他给那个夏老板看病,我都快难过死了!”
“这点儿小事儿也值得您难过?”
祝若非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感觉她此刻真是不可理喻,爸爸是找人给她看病,又不是找她做自己的情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
“那个夏老板太漂亮了,而且,她特别像你爸当年喜欢的一个女孩……”
“妈,您天天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啊,人家夏老板身边有时光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超级大帅哥,怎么还会看上我爸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要是退回去二十年,兴许有这个可能,可惜时光不会倒流,所以,现在除了您,没人能看得上我爸!”
“你太年轻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到处都是拜金女,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了钱主动投入你爸的怀抱,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妈,出去走走吧,心情会好一些,省得您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唉,也是,这人老了,就爱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儿!”
于美娇站起身,准备换了衣服和女儿出去逛逛,猛然看见祝华不知何时来到他的卧室,斜倚在门框上脸色铁青,好看的眉眼里盛满戾气,冷峻的神情让人见了胆战心惊,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吓得于美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几乎处于真空状态,她可怜兮兮的站在床边,内心犹如堕入轮回一般,受尽煎熬。
祝华看着她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一对鹰目冰冷的宛如万年寒潭:“为什么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你究竟害怕什么?”
鬼魅般阴冷的声音飘进耳中,于美娇如同被蜜蜂蛰了,身子一哆嗦。
“我有什么可怕的,没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于美娇不愧是银行行长的女儿,董事长太太,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很快便从惊慌失措过渡到镇静自若,瞧她那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面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做了坏事儿被噩梦缠身的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祝若非内心十分忐忑,她从两位亲人的对话里看到了父母之间的裂痕。
“没做亏心事儿最好,不然,你恐怕后半生都不得安生!”
祝华面沉似水,嘴抿成一条线,看着他充满恨意的眸子,那些渐渐被淡忘了的过去,此刻清晰地展现在眼前,愤怒,羞耻、压抑,委屈……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海啸波涛,在她心中翻腾奔涌,卷走她的理智,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望着祝华离去的身影,于美娇恨恨地想:都是因为夏雪花这个死女人,让我和华之间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不行,我得想办法把她赶走,让她在这儿做不成生意,永远滚出s城。
于美娇怒气冲冲地来到雪花时装店,恰巧看见雪花下了汽车也向店里走来,她稳了稳神,冲雪花阴阳怪气地说:“夏老板,看来你还挺忙的,生意兴隆啊,刚刚又去做了几单生意?有没有我们家华的?”
夏雪花怔住了,这人分明是上门找茬的,可我也没得罪她啊!
“伯母,我们店是专卖店,只卖我们自己设计加工的服装,和伯父的公司没有业务往来。”雪花极端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温声软语地说。
于美娇挑衅地上下打量雪花,一双看别人时总是温润的眸子此刻像淬着毒的冷箭,聚焦在雪花的小脸上。
看到她因为气愤和恼怒,美丽的小脸变得更加晶莹粉嫩,风情万种,漂亮的犹如春日枝头正欲盛开的桃花,醋意在于美娇胸间弥漫。
“专卖?啊,对啊,肯定是你夏老板专卖的,只是,不光卖衣服,什么都卖,不然,我们家老头子也不会知道你住在哪儿,还上门请医生给你看病啊!”
雪花被于美娇的话气的差点晕过去,心道:这人要是不顺,躺着都能中枪啊。好好的,一团火突然就烧自己身上来了。
可是,面对于美娇的言语污辱,雪花还真是无可奈何,她是亲生父亲的家人,姐姐祝若非的母亲,和她讲理、争吵,只会让外人看热闹,让生父难堪,所以,她咽下了这口气,好言好语地说:“伯母,您身材这么好,不如,我给您设计两套服装吧,包您穿着满意!”
“你设计的衣服穿在身上,那股骚味不得把我熏死啊,脏死了……”
龙飞燕见此情景,悄悄拨通了弟弟的手机……
“伯母,您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呢?”
雪花淡淡地看着她,眼底是掩不住的黯淡神色,是这个女人拆散了母亲和父亲,让她活了二十六年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如今,她又来自己的店里捣乱,难道,她还想毁了自己的人生不成?
“我伤你,我怎么伤你了,谁不知道你是只狐狸精,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守妇道,被人休了……”
“哪儿来的泼妇,真是给脸不要,你想干什么?”
龙飞宵从外面走进来,被于美娇最后这句话触到了痛处,他气愤地把雪花拉到身后,和于美娇吵起来。
“哟,帮助你的男人还真多啊,这女人漂亮就是好,男人争先恐后献殷勤!”
站地一旁的祝若非被母亲的举动惊呆了,在她心中,妈妈向来温婉端庄,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似的,她为自己母亲的行为感到羞愧。
“妈,我们回去吧!”
“我今天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让她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勾引的……”
“你再出言不逊试试?”
龙飞宵冲到于美娇面前,想替雪花教训她。
“不要,飞宵!”雪花冲上前本想护住于美娇,却不想给了于美娇可乘之机,她扬起手,一巴掌扇在雪花娇嫩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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