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应该感谢安慕可喽!”元宝贼贼发笑,若是安慕可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吐血啊吐血!
“怎么,你想去对她说声谢谢?”安慕可剑眉一挑,元宝想了下,道:“我更想扇她一巴掌。”
虽然是安慕可歪打正着,帮了他们的忙,但她本来是不安好心的。她还教安家那群小孩子把吉吉打成这样,元宝虽然没有像安慕良那样,亲自对她动手,但心里对这个女人已经厌恶到了一种难得的层次。
“哈哈,我也是……”同样心情的安慕良笑着把元宝一把摁倒,再嗯嗯啊啊了一遍,才在她哀怨地瞅着他用肚皮抗议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老婆大人被他运动了一整天还没有没吃过饭的,赶紧的收敛叫拾,带着她出门填肚子去。
二人携手说笑着下楼,在一楼大堂里竟意外碰到了宣家一家人。宣名容的爸爸宣云天,妈妈乔静珠,妹妹乔名汐和她男朋友,还有宣名容自己跟他的未婚妻尹秋锦。他们一家人坐在大堂里最显眼的位置,进来出去的人想不看到都难。他们似乎正在用家庭餐,气氛很是和乐,但是当元宝出现那一刻,那份和乐却是忽然消失,变成了诡异。
元宝看到他们,脚步略一停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随着安慕良往大门方向走去。她来亚容天伦之前,自然也想过可能碰到这些人的,心里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失态。
这一群人,除了乔静珠让她看到恨不得往她虚伪的脸上泼一瓶硫酸,其他人都对她已造不成什么影响,包括宣名容。毕竟,都快十年了,如今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当朋友,那就当陌生人就好。
元宝当做不认识宣家的人一样,仍然与安慕良说笑着往这边走来,因为大门就在这个方向。她没有刻意与他做得更亲热的样子刺激人,也没有与他保持距离怕人‘误会’。她淡定自若的反应让安慕良紧绷的心莫名一松,暗中失笑,竟真的被宣名容说中了,对元宝,他一开始其实并不自信。
可是如今,他想他真没必要再胡思乱想了。过去终究只是过去,而现在包括未来,她都是他的。
宣家的人都是认识元宝的,除了乔名汐的男朋友外。所以待到边上的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他自己说了两句话都被冷待后,跟着看了迎面走来的那对年轻男女一眼,不解问道:“名汐,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乔名汐眼一瞪,冷冷道:“不认识。”说完,回头接着吃饭,并招呼其他人:“爸,妈,哥,嫂,快吃饭吧,这个好吃……”
被他喊到的四个人当中,三个都没动,只有尹秋锦心情大好地站起来,招呼元宝道:“元宝,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
元宝笑了下,客气而疏离:“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她的视线只看尹秋锦,至于其他人全都是壁草,根本没有分走她任何视线。而坐在尹秋锦身边的宣名容,则是一根最微弱的小草,元宝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与尹秋锦寒喧,却把他当透明的。
“元宝,这是先生是你……”元宝跟安慕良的关系,二人眉眼中不掩的情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尹秋锦却是故意拉着她的手问了一声,目的就是为了让元宝亲自开口,好让宣名容彻底死心。
元宝不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宣名容还能对她抱有什么想法,当初是他自己提出分手的,现在他事业有成,未婚妻有才有貌还有家世,算是人生正得意了。可是尹秋锦这个样子,让元宝明白了她该怎么做。微微一笑,她从善如流:“这是我老公,安慕良!”
跟尹秋锦介绍了安慕良,却没有向安慕良介绍尹秋锦,因为没必要。
安慕良不会想要跟这群人有什么交集,她也不希望他们有什么交集,当然不是因为嫉妒。人生不如意事本来就不少,不需要忍的时候,何必忍耐?看不顺眼的人,能不看还要勉强自己去看的人是傻子。
元宝给了尹秋锦满意的答案,尹秋锦不再拉着她了。安慕良伸手,都懒得多看宣家人一眼,就揽着元宝的肩膀带着她走了。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直偷偷看着他的乔静珠一眼。那一眼,杀气弥漫!
乔静珠吓得立刻缩回了头,慌张地拿起筷子佯装镇定地吃饭。
安慕良是谁,乔静珠自然不会不知道。当年,她设计元宝,那照片就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安慕良一人打四个人,两下子就把那几个她找来的人给弄掉了半条命,而且那四个人也从此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当时乔静珠并不认识安慕良,是在视频里看到了他狠辣的出手才去调查了下他的身份。这一查,可吓出她一身冷汗,因此那些相片,她都不敢弄出去。至今为止,她只给自己儿子看过,目的为是为了刺激他对柯元宝死心。她还寄给柯元宝一次,就是为了打击她。然后,在目的达到后,那些相片就都被她自己锁了起来。
安慕良嘴角冷冷一勾,回头牵着元宝离去。
只要乔静珠安份一点不再有下三滥的动作,他才懒得跟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但是,她如果还敢对元宝做什么,他会让她明白,惹到他心爱之人的代价的。到时候,必然是新仇旧恨连本带利一起算。
“吃饭吃饭,看什么看?”宣云天喝了一声,这里诡异的气氛才消失,但是之前的和乐却是再也没有了。
安慕良带着元宝去附近一家豫菜馆吃饭,二人要了一间小包厢。不宽的四方桌子,临窗而排,玻璃窗外映照着万家灯火。乌亮的竖长瓶子放在桌子中间,一支百合安静优雅地插在其间。元宝坐下来,伸手拨拨百合的花瓣,道:“我听说,百合花的花粉含有兴、奋剂的,闻久了会对身体不好。”
菜馆的服务员正拿了菜单等着他们点菜,元宝一句话让她顿时瞠目结舌。
这什么女人啊!多么浪漫的场合,她这冷水泼得也太及时了吧!难为她男伴还这么帅,碰上这么个女人,真倒霉。
安慕良没觉得元宝不解风情,他看着她把那女服务员弄傻了,直是暗笑不已,觉得他家老婆无比可爱。哎呀呀,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安慕良对服务员道:“将这花拿走吧!”
女服务员嘴角抽了抽,赶紧笑道:“好!”
一顿饭,吃得无比舒坦。从饭馆里出来时间还早,安慕良带元宝去湖边散步消食。他们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在湖边牵着手做着傻傻地互踩影子游戏,笑得好不欢快。三十一岁的男人跟二十六岁的女人,闹起来就像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回到家里时,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吉吉已经睡了。姚月贞在看电视,见他们回来后,互相打过招呼她就回房去了。她房间也是有电视的,她留在客厅就是给他们等门。
可儿的工作进入尾声,她还在加拿大没回来。吉吉现在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了,他的房门没有关,元宝赤着脚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拧亮床边的青色小台灯,在床沿坐了下来。
看着熟睡的孩子熟悉精致的五官,纤白的手指温柔地轻抚上去,慈爱地描绘。
之前,她老觉得吉吉像安慕良,但那时只以为自己是瞎想了。可是如今,知道了他们真的是亲生父子,再认真一看,才发现真的是太像了。尤其是眯着眼睛的时候,吉吉眼睛像她,但是眉形嘴巴轮廓和下巴线条,都极像安慕良。
他们站在一起,只怕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父子。
从吉吉出生到三岁那几年里,她因为不肯接受现实,总是不愿意亲近他。因为她害怕看见这个孩子,就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却原来,那个被她遗忘的夜晚,幸福是多过痛苦的。
一只大手伸过来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细心的触抚他们的孩子。他一直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而她曾经想过不要,却最终还是生了下来。这个孩子,就是上天给他们最大的惊喜。
二人坐着,嘴角都带着同样深浅的温柔弧度。似乎是被弄得有些不舒服了,吉吉皱着眉头躲了一下,元宝收回手,安慕良带着她悄悄退出了这个房间。回到他们自己的卧室里,元宝先进门去的,安慕良随手关上门,已经离他有三步远的元宝,忽然转身跳起来扑进了他怀里,树袋熊一样曲起双腿夹起他的腰,抱着他的脸重重就亲了一下,裂嘴笑出一排白玉般的贝牙:“不能吵醒我儿子,晚安吻,你就代他接受了吧!”
“原来这个晚安吻是儿子的,那我的呢?”安慕良立刻打蛇随棍上,把另一边凑到她面前。元宝哼了一声,傲娇道:“你的,没有!”
“你又偏心!”安慕良状似恼怒地抽了她pp一下,就托着身上的小母熊走过去,连人带熊都扔到床上。又闹了她一阵,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来,元宝搂着他的脖子,平静道:“老公,和易绍那件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你们几十年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件小事闹不愉快。当初的确是我冤枉了他,况且他都已经认错了,态度还算不错。你就当不知道发生过冒认事件,免得往后见了面尴尬,彼此都心生郁结,好不好?”
安慕良说,七年前,和易绍并没有踏进过亚容天伦1606室。乔静珠安排的,是四个市井流氓混混,她不止是要害得她失、身,她是想要彻底毁了她。元宝心里对她的厌恶可想而知,但她不会主动找她报仇的,除非她再次撞到她手上。
纠缠过去的人和事,是一种忘不掉从前的表现。她不会纠缠,只是若再被从前纠缠上,她也不见得会怕,因为现在,她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靠山。这不是狐假虎威,而是老公的出色她与荣有焉。丈夫的强大,就是为了保护妻儿与家人,她用他的名,是天经地义的事。
安慕良在她脸上吧唧了一个响吻,呵呵笑道:“娘子大人有令,小生自当遵从!”
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这是件不大不小的尴尬恶作剧,闹出来对他们三个人谁都不好,大家都装傻吧!以后这事不提了,他不希望她有心理负担。当然,他也不能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易放过那家伙,该揍的时候还是要揍的。他们三十年的兄弟了,不会因为打上一架就不再是兄弟了。
第二天上午,安慕良找了个理由出门,果断将和易绍叫到了他们常去的训练场,与他狠狠干了一场。和易绍早有准备,完全不懂什么叫心虚与谦让,还击得毫不留情。这一场架,二人打得畅醋淋漓,连连三场三个小时过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怎么动手了,但安慕良仍然是锋芒尽展,仍以二比一小胜和易绍一筹。二人打过之后,挥汗如雨地挡在地上,看着彼此青青紫紫的胳膊和脸,都笑了。
和易绍道:“良子,我一时昏头,这一次真是对不住了!”
安慕良受了他的道歉,道:“其实,你是有点喜欢她的吧!”像是问话,但却是感叹句,他不是疑问,而是有了三分肯定了。上次,也是他及时出现在银行门口,帮了元宝一把。可是那家银行离他的卖场不近了,他当时为什么会陪在元宝身边,分明是跟着她去的。
若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断不可能如此。若是他喜欢元宝,做出冒认这种恶作剧,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他还是受不住内心的愧疚与苦闷,自己承认了。这说明,那天他只是暂时失去了理智,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和易绍听了他的话,忽然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一下子就从地上翻跃了起来,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眼犯花了呢!”
安慕良没应,他安静地躺在地上,神色平静地看着和易绍。和易绍笑了两声,只觉得笑容越发干涩,没一会儿后,他脸色忽然一整,眼神微微黯淡道:“你放心,我知道什么叫兄弟妻,这次是我糊涂了。我没对她怎么样,你别瞎想。”
“我没瞎想。”安慕良笑了,“她可爱,我荣幸!我信她,也信你,所以没有嫉妒,也没有生气。没有下一次就好!”
和易绍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背负的十字架顿时跌到了一边,他松了一口气地又落回地上躺好,怅惆着酸溜溜道:“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安慕良被他逗得发笑:“哦,你的眼泪在哪里?”这两句词虽然能稍稍应景,但明显夸大了成份。他在逗他笑,这说明他心里那点念头真的已经放下了。
“这里这里,都流到心里去了。”和易绍装模作样地做出伤心的模样,然后愤恨地抬腿去蹬安慕良,“太可恶了,你怎么可以跑到我前面?要不是你该有多好!”要不是那个人是他,夺人所爱这种事,他肯定能做得出来。君子什么的,都是虚伪的。他活了三十个年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个女人生出了不一样的好感,却倒霉地发现这女人罗敷有夫,且这夫还悲催地是他最好的朋友。
怎么办?当然是,忘了吧!
从那一次冒认事件过后,他就开始吃不好睡不好。有一天晚上喝多了做梦,竟然梦见那个刚刚触及就立刻分开的清浅一吻。梦里他把那个吻继续下去了,不仅如此他还做了更多,醒来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也因此,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对那个女人是喜欢的。
不过幸好暂时还只是喜欢,没能来得及爱上。到此为止,刚刚好!
安慕良笑而不语,他还能拿这事来开玩笑,他没必要担心了。喜欢就喜欢了,这种事没有道理是非,他不能勒令不准他喜欢,感情是一种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东西。和易绍能够坦然的承认喜欢,而且也说了到此为止,他还能说什么。
“起来,咱们再打一次。这一次,换我打你,我不跟你争,为了感谢我,你得站着不动让我……嗷……”打字还没有说完,某人脸上就挨了一记铁勾拳。安慕良一拳过后,并不停留,接着连续出招:“感谢你妈生了个王八蛋!”他需要别人让吗?他老婆,他如今自信得很,谁也勾引不走。
“靠,你妈的,这么狠!我要宰了你,接收你老婆儿子,你个混蛋……啊……啊……”和易绍连连回招,边回嘴上也不客气。
“放心,你至少活一百年,你永远没份!”
“我擦,你打击人啊!”
“打击的就是你!”
“妈的,我跟你拼了。哎哟,你他妈下手轻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拳脚相加地再次开始第四轮的pk……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