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局长只保证让唐果在看守所里过的舒心些,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刘大正是家里唯一的壮丁,现在,他出了事,家人乱成一锅粥,跑到警局闹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唐果和楚家的关系,竟然纠结了亲戚拉着横幅在楚家老宅外讨说法,这给楚家带来不少麻烦。本来,以楚家在政界的关系,还可能打通一下关系,可是家属直接闹到楚家,让楚老爷子无法动作。
唐果的父亲正在执行特别任务,根本联系不上,而她的母亲身体本就不好,楚老爷子就把唐果出事的事情给扣了下来。对外只说唐果是楚家的亲戚,却把楚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梁向,果果有得罪过什么人吗?”顾伊问道,现在可以确定是有预谋而为之。唐果一直跟梁向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梁向摇头,唐果虽然任性了些,那也只对亲近的人,对待别人,她还是矜持有度的,“那家酒吧离果果工作的跆拳道俱乐部很近,果果平时也去过,没发生过什么冲突。”而单单今天发生了。
“梁向!”楚炎鹤喝道。
“也许……梁向的怀疑有道理……”顾伊哪会听不出梁向的潜台词,“炎鹤,当时我也在场,不能肯定的说那些人就是冲着果果去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果果无罪的证据。”
楚炎鹤睨了梁向一眼,没再说话。
“小绍,你觉得我们胜算多大?”楚老爷子问,这些天,他也跟着着急的睡不着,毕竟果果是在他这儿出的事。
自从唐果出事,楚绍就变得沉默了,很少主动参与进来。
“没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唐果,他没有打胜的把握。
气氛陷入僵局,坐在客厅里,还能听到外面伤者家属的叫喊声。这些人粗俗蛮横,警卫去驱赶,他们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简直是无赖至极。
“爸,你先上去休息吧。”老爷子眼底的黑眼圈让顾伊担忧,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跟着他们折磨担心焦虑,身体会吃不消。
楚老爷子也知道小辈儿担心自己,虽然心里挂念着,还是由佣人扶着上了楼。
客厅里剩下顾伊、楚炎鹤、梁向还有楚绍。后者点了根烟走出去,顾伊顿了顿,跟了出去。
“小绍……”顾伊欲言又止。
楚绍回头,蹙眉深吸了一口烟,呛了一口,剧烈的咳起来,等气息稍稍平复,才开口问道:“想说什么?”
“出事前,安婧找过果果。”唐果出事后,沉寂的楚绍让顾伊猜不透,她不知道楚绍对果果的心是怎样的,更不知道相比于安婧这个新欢,果果在楚绍眼里的分量有多重。
“不可能是她。”楚绍回答的斩钉截铁,这样肯定,让顾伊心中一刺,他们如此信任?
“我会以律师的身份去看果果,外面的就交给你和小叔了。”楚绍有些烦躁,不知是不是顾伊的猜测让他不舒服。
正当顾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爆出负面消息,刘大正的家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楚家给了他们十万块钱,要和他们私聊,他们不答应。
这无疑是说楚家承认了唐果杀人的事实。
现在,楚家老宅,顾伊和楚炎鹤的家以及梁向家周围都围满了记者,顾伊他们想要出去一次都异常麻烦。
实在不行就把案情扭转为防卫过当,说不定唐果还能免除刑罚或者缓期执行。当然,只是不得已的时候最后一招棋。
即使没有刑讯逼供,在看守所里关着也不好受,唐果坐着发呆,这已经是她被关进来的第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她甚至可以从钱局长脸上看到绝望。
“有人来看你了。”
唐果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脸上闪过激动。
跟着警察走出去,坐在椅子上,唐果迫切的抬头去看推门进来的人。
门吱呀只剩被推开,俊挺的身影走进来,唐果瞪大的眼睛微垂,眼底闪过失落。
“怎么样,在这里还好吗?”在他印象中,唐果向来都是神采飞扬,充满活力的,可是,现在,他面前坐着的女孩儿满脸的灰败,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你来干什么?”唐果的声音不太友好,她有怨言,如果不是安婧找她说些有的没的,她不会去酒吧喝酒,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她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安婧搞的鬼。
“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律师,你把当时的情况仔细的描述一下。”楚绍听出了唐果声音里对自己的抵触,他知道继续聊下去,只能激起唐果的逆反心里,他换上一副严肃的口吻开口问道。
唐果一怔,对于楚绍的变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笑容在脸上扩大,看,她对他了解真少,你们现在有多陌生。
“果果……”唐果的笑容刺得他一痛,他喜欢她毫无杂质的笑容,纯美,洁净如雪,而不是现在的复杂深沉的嘲讽。
“如果我想说,我要换律师呢?”唐果呢喃道,“我不相信你。”因为你是那个女人的男人。
“果果,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把你救出去。”楚绍沉声开口,她是怀疑安婧,还是不相信他?或者两者兼有?
“你有多大把握?”唐果问。
“百分之五十。”楚绍回答。
“那就是没有把握了?”一半一半,就是说她不是被关进监狱,就是被放出来,这样的结果等同于没把握。唐果眼中闪过失望。
“果果,百分之五十并不代表没机会,小叔他们正在找那几个混混。”从出事后录完口供,那几个人就消失了,这更加大了事情预谋的可能性。
“不要告诉我爸妈。”唐果沉吟开口,也许最初她来市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这个错误的决定,她还快乐无忧的在部队上和一群男人打打闹闹。
“我知道。”
唐果又给楚绍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楚绍颓然地走出看守所。酒吧里的监控在一个星期前就因为一次打架斗殴坏了,所以,在场的人证就成了唯一的证据。
因为当时打的激烈,其他人都不敢靠前,那几个混混的口供就成了最有力的证据,而他们的口供出奇的一致。
刚坐到车上,电话就响了起来,楚绍捏着手机,耳边响起顾伊的话,安婧找过唐果。
“安婧……”
“楚绍,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关心急迫的声音响起,带着女子特有的柔美。
“果果出事了。”等安婧连珠炮似的问完,楚绍鬼使神差的开口,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出事?出什么事?”安婧问道,其实,她想问,唐果出事跟你三天不接电话有关系吗?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楚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听到楚绍的话,安婧不高兴的心才稍稍安慰了些,他还知道来找她,高兴的报了地址。
安婧家中——
“楚绍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找的人陷害唐果?”安婧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楚绍,他竟然怀疑她?
“安婧,你别激动,我只是随便问问。”楚绍解释道。
“随便问问?”安婧的声音带着自嘲,“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问我,楚绍,我在怀疑我的选择,怀疑我是不是该选择你。”虽然梁向古板不浪漫,却是个老实憨厚的人。
“安婧,你知道我和唐果从小一起长大,她出了事我很着急,但那也只是朋友之间的着急,”楚绍顿了顿,才开口,“难道你要离开我回到梁向身边吗?他配不上你。”
“我想见见唐果。”安婧想了一会儿,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她软了声音坐在楚绍旁边,轻声开口,“楚绍,我去找她也是因为对梁向的愧疚,希望她能好好照顾梁向,毕竟,是我对不起梁向在先。也许是我让她误会了什么,我想见见她。”
“我安排试试。”楚绍有着恍然,他借着抽烟把自己的手从安婧手里抽出来。
“你怎么吸烟了?对身体伤害很大的。”安婧伸手把楚绍叼在嘴中的香烟夺了出来,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身上,“心烦就跟我说说,别糟蹋自己身体。”
“嗯,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吃过晚饭没有?”楚绍柔声问道。
“没有你陪着,我吃不香。”安婧柔软的身子蹭着楚绍,拉着楚绍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娇嗲道:“什么都别想,好好吃一顿,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好不好?”
“好,不过以后不要做饭了,不是给你请了厨师吗?”楚绍眸中闪着淡淡的柔光,和安婧在一起,可以很安静,很舒服,她总是有办法抚平他糟乱的心。
不过安婧的身体不好,楚绍不知道是什么病,安婧似乎很忌讳。
“我喜欢为你做菜。”安婧抿嘴一笑,转身进了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第二天,楚绍带着安婧去见唐果。
唐果抬头,冷声一笑,“来看我笑话?”
“我快死了。”安婧点了一根香烟,在唐果诧异的目光中吞云吐雾。
吸烟的安婧不同于平时的安静温柔,她是妖媚的,略微发白的唇微嘬,吐出漂亮的烟圈,烟雾缭绕在她苍白的脸侧,有些飘渺。
“你是来说笑话的?”虽然震惊于安婧前后表现的不统一,唐果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我活不了多久,但是我爱楚绍。”这样的安静增添了一抹沧桑感,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爱到想拉着他一起去死。”
唐果两手拄在桌子上,托着脸颊,闲闲开口,“然后呢?”像是在听一个毫不关己的故事。
“你们不是已经爱的死去活来不可开交了吗?来跟一个身陷囹圄的人炫耀你的爱情,有优越感吗?”不管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她对她没有一点的同情。
“我可以为你顶罪。”安婧注视着唐果开口。
“你……”唐果愕然,“我本来就没有罪。”
“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安婧毫不客气的点破唐果的窘况。
“条件呢?”唐果可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跑来给她抵罪,即使是一个将死之人。
“让楚绍陪着我过完二十二岁生日。”安婧的眼眸里透出神彩,“一辈子的自由换楚绍几天的陪伴,你不亏。何况,要陪我的是楚绍,跟你毫无关系。”
“谢谢,我没罪,不需要别人帮我顶。”唐果开口回绝,满意的看到安婧诧异的样子,“更何况,我也不能替楚绍做主。”
“我以为自由的吸引力大于爱情。”安婧喃喃说道:“把我当情敌,所以不接受我的帮助?其实你不吃亏的,我生日就在这个月,等你出来以后就可以跟楚绍在一起了,没有人会阻拦你们。”
唐果嗤笑,然后她安婧就成了楚绍心中永远的一道伤,成为她和楚绍之间抹不去的沟壑。如果真如安婧所说,她答应了她的提议,那么她和楚绍之间的情分也就到尽头了。因为,只要楚绍一见到她,就会想起那个为她抵罪在牢中过着苦日子的安婧。
“你错了,我们不是什么情敌,你和楚绍怎样跟我没关系。在你眼中的宝在我眼中是棵草叶也说不定。”唐果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铐,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而你眼中的草,我却觉得他是宝。大叔不懂得浪漫,但是他贴心,他会在夜间起床看我有没有踢被子;他细心的记着我的生理期,亲自熬红糖水给我喝;他会每天打电话嘱咐我好好吃饭……”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打断了唐果的回忆,警察提醒时间快到了。警察身后站着一脸黑沉的楚绍,她说,在她心中,他是棵草。
“我的提议还有效,如果你改变想法可以找我。”安婧笑着开口,眼前的人也是个执拗的小丫头啊。
唐果没有理会安婧,径直跟着警察向里走。
“果果。”楚绍叫住她。
唐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会救你出去。”
唐果抬步继续向里走。
楚家老宅,顾伊紧张的捏着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前,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开口:“你们把事情办砸了,付款再商量。”
“谁?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打错了吧你?”那边疑惑的开口。
“以后我会用这个号码联络。”顾伊没等对方开口便挂断了电话,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会有用吗?”梁向不确定的问。
“只要他们心中有鬼就会打过来。”楚炎鹤开口。
经过几人分析,认为,若是蓄意报复的话,对方是女性的可能比较大。楚炎鹤找来刘大正家人的号码,让顾伊变了声音打过去,目的就是炸一炸他们。
如果刘家人知道那伙混混的下落,一定会去找他们,把电话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到时候就不愁找不着这些杂碎。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那些人自己送上门来。
这时候,医院却传来消息,说刘大正醒了。
顾伊楚炎鹤一行人急忙赶向医院,被刘大正的亲属围了个正着。楚炎鹤懊恼,竟然乱了阵脚忘了这一层,现在被围着,什么都做不了。
就当他们在外面和刘大正的亲属纠缠时,警察从病房里走出来,目不斜视。等警察拐过去消失不见,楚炎鹤的手机响起来。
是钱局长手下的小刘发来的短信,他点开查看:刘大正指证顾伊和唐果合伙杀害他,在唐果拿刀对着他的时候,顾伊在他身后推了一把……
“hit!”楚炎鹤一脚踹在墙上,显然,有人指使他这么说的。
楚炎鹤拉着顾伊快速摆脱疯狂的刘家人,到了车上,他把手机给顾伊看。
“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当时她正和一个人缠打,哪有时间推他?她若是能碰到他,第一时间,肯定是救下唐果,而不是把他往唐果那边推,置唐果于险境。
“显然,在刘大正醒来之前,有人跟刘家人通了气。”而那人的目的是把顾伊也拉下水。
陷进去一个唐果已经够忙活的了,楚炎鹤绝对不允许顾伊也被拉进去。他让钱局长把消息压而不发,眸中闪过阴霾。必要的时候,他不在乎采取狠辣手段。
为了安抚刘大正的亲属,钱局长亲自出马,“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缉捕归案,让法律惩治他。”
“可是听说伤大正的人家里有背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斗得过人家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开口,这个人是刘大正的嫂嫂。
“这位女士,你不要担心,我会派警察保护刘大正,他不会有危险的。”钱局长安抚道,“我们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理应保护人民的安全。你们若是接到恐吓电话之类的可以告诉我,这也是有力的证据。”
钱局长说完,眯缝着小眼儿盯着刘大正的大嫂,见她眼珠快速的转了转,然后摇摇头,“没有,之前他们给我爸妈钱,希望私了,我家没同意。”
钱局长又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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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仁贤破天荒的大白天回到沈宅,杨蔚微和赵之杏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的兴奋。
“老沈,吃过饭了没有,我给你做。”赵之杏有些兴奋,沈仁贤是接连几天的不回家,更不用说会在白天见到他了。
“你不用忙,中午我们出去吃。”沈仁贤伸手阻止了赵之杏。
这让赵之杏心里咯噔一下,老沈不是要挑明吧?这不会是最后的午餐吧?
“出去吃哪有家里吃的舒心,还是我给你做吧。”赵之杏勉强维持着笑容,“老沈你也少吃点外面的,现在各种添加剂让人很不放心,还是家里吃的健康安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仁贤摇摇头,赵之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可能知道他在外面的事。
杨蔚微拿着手机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沈仁贤,脸上盈满笑容,“爸,您回来了。您呀,别老顾着工作,多陪陪我妈。”
“是,最近公司里是忙了些。”沈仁贤顺着接话,见赵之杏进了厨房,忙把她叫住,“你别忙了,我要请公司的一个大客户吃饭,你和蔚微好好准备准备,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去。”
“哪有谈工作还拖家带口的,老沈你别理蔚微,我又不是小孩,还用人陪,你整天忙工作就够累的了,说陪也是我陪你。”话是这么说,赵之杏还是听话的解下围裙。
“这个人是个韩国人,特别注重家庭,你和蔚微就陪我去吃个饭,什么都不用你们做。”沈仁贤解释道。
赵之杏答应着,眸中闪过失落,原来,需要她的时候,他才想起她来。家庭,是了,他自然不能带着那小狐狸精去,去了怎么说,说这是他女儿?
“爸你早说嘛,妈,我们就是去当花瓶充充场面,没什么技术含量,你别担心。”杨蔚微亲昵的上前挽住沈仁贤,一如从前的亲热不减。
“对了,妈,你还记得梁优吗?”杨蔚微歪着头问,感觉到沈仁贤的身子轻微的一颤,她继续开口,“就是上次我爸生日来的那个女孩儿。”
“哦,那个呀,很漂亮的女孩儿,怎么了?”赵之杏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沈仁贤。
沈仁贤把手臂从杨蔚微手里抽出来,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佯装没事,也跟着开口,“那女孩儿好是好,就是不太稳重。”他指的是送他领带的事,赵之杏母女俩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掩饰呗。
“她刚给我来电话,说她要订婚了。”杨蔚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正对着沈仁贤,笑吟吟的看着赵之杏坐在沈仁贤旁边。
“听说她找了个富豪男朋友,叫庄什么来着,垄断了南方大半的旅游产业呢。”杨蔚微把庄严的背景拿来用,给梁优捏造了一个旅游大亨未婚夫。
“可惜我不能出市,不能去参加,唉。”杨蔚微以深深的叹气为结尾,带着无奈,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沈仁贤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先回卧室休息一会儿,等中午我们一起出去。”说完疾步上楼,看在杨蔚微眼里,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赵之杏挪到杨蔚微身边坐下,有些担心的问:“太冒险了,你爸回去一问那小狐狸精就识破了。”
“爸怎么可能会去问她,再说,就算是爸问了,梁优那贱人矢口否认,爸也会认为是她有意隐瞒。所以,您把您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杨蔚微宽慰道。
她知道沈仁贤继续在外面和梁优混在一起,对她没有好处。既然母亲不能挽回沈仁贤的心,用钱又赶不走梁优,她只能从沈仁贤下手了。
今天沈仁贤回来,杨蔚微突发奇想,就来了刚才那一出,好在赵之杏配合的还不错。
其实梁优根本没有订婚,也没有所谓的富豪男朋友,一切都是杨蔚微编造出来离间梁优和沈仁贤的。
从沈仁贤刚才的反应来看,杨蔚微知道自己的自编自导在沈仁贤心里留下了怀疑,他对梁优肯定有了看法。
杨蔚微心情很好的打开电视机,拉着赵之杏坐下,“妈,你就别担心了,一切交给我就行了,你要做的就是抓住我爸的心,不要再出现第二个梁优。”
赵之杏点点头,这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杨蔚微日渐长大的肚子,赵之杏又有些发愁,她这个女儿从小一个人独立惯了,有什么打算都不跟自己说,一想到等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她的女儿就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大牢,赵之杏就感觉嘴巴苦涩的厉害。
好像感知到了赵之杏的心声,杨蔚微摸着自己凸显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算计,她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要回去。
“酒吧杀人案出现新状况,伤者刘大正于昨天上午苏醒,但晚上再次陷入昏迷,于今天凌晨死亡……”
“唉,真是可怜,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就又死了?”赵之杏听到新播报,感慨的说道,“蔚微,你可不能去那些混乱的地方,太危险了,蔚微?蔚微?”
赵之杏连叫了好几声,转头发现杨蔚微脸色不太好的捂着肚子,慌忙站起来,“蔚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妈妈说呀,妈妈送你去医院。”
杨蔚微覆在肚子上的手指弯曲了几下,攥成拳。
赵之杏看到杨蔚微的样子,以为她肚子疼,急的去拉她,“蔚微起来,妈送你去医院,小薛,我给小薛打电话,让他开车接你。”
“妈,我没事。”杨蔚微向后靠在沙发上,好像被抽离了般,软弱无力。
“怎么没事,你看你脸白的都没有血色。”赵之杏嗔怪道,这孩子可是蔚微的保护伞,千万不能没了。
“妈,我真的没事,再说,中午还要陪爸去吃饭呢。”杨蔚微阖上眼帘,抬手揉着眉心,电视还在哗啦哗啦的响着,惹得她心烦。
“你这孩子。”赵之杏以为杨蔚微是为了她才不去医院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挽回你爸固然重要,可是你在妈妈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妈,我知道。”杨蔚微伸手环住赵之杏,有种身心俱惫的感觉。现在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她在外面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必须加快脚步。
到了中午,沈仁贤从卧室里出来,赵之杏和杨蔚微已经换好了衣服收拾妥当。看到妻女,沈仁贤的眼中闪过不自在,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自然的走到两人面前,“都准备好了吗?到那儿说话要注意些,人家韩国人注重礼节。”
“知道了爸,我和妈肯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是不是妈?”杨蔚微把赵之杏推到沈仁贤面前,让赵之杏挽住沈仁贤的胳膊。
“嗯,走吧。”沈仁贤胳膊僵了一下,任由赵之杏挽着走出去。
“小薛呢?”沈仁贤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没叫司机,现在他去见客户,自然不能丢了身份自己开车,好在家里还有个司机。
“哦,那个他说今天家里有事跟我请了假。”赵之杏慌忙接道。
沈仁贤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叫公司的司机过来也来不及了,“既然是当司机的,就应该有做司机的职业操守,哪能天天请假。”
“爸,我来吧。”眼看沈仁贤要生气,杨蔚微急忙开口。
“不行,蔚微你还怀着孕呢。”赵之杏开口阻止,她哪会想到沈仁贤今天会回来,而且还要用司机。平时她和沈仁贤的司机都是各司其职,分得清秦楚楚的。
“没事……”
“好了好了,你们都坐后面去。”沈仁贤不耐烦的打断母女俩的争执,自己做到了驾驶位上。只能自己开车过去,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赶去酒店等着。
赵之杏讪讪的拉着杨蔚微上了车,两个人见沈仁贤脸色略沉,都没有说话。
到了酒店,幸好韩国客户还没来,沈仁贤不至于失了身份。
赵之杏有些拘谨的坐在座椅上,她是第一次随着沈仁贤出席这种场合,有些无所适从,还好有杨蔚微陪着她。
韩国夫妇很守时的推门进来,双方各自问好做了介绍。见沈仁贤一家人和睦的样子,对方脸上果然露了笑容。
韩国人姓李,是一个面容温厚的男人,不大的眼睛里闪着商人特有的精光,他的夫人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有着韩国人特有的精细面容,皮肤好的让人嫉妒。
好在杨蔚微对于这种场合不陌生,和李夫人聊衣服,聊化妆品和身体的保养,聊得很投机。
李夫人还没有孩子,对杨蔚微凸显的肚子很好奇,两个女人便聊起了育儿经。这一点,有过一个孩子的赵之杏很在行,这也给了她插上话的机会。
见女人们都聊起了自己的话题,沈仁贤和李先生也聊自己的生意,一桌子人其乐融融。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是地道的中国菜。
赵之杏眉头皱了皱,忍下胃里的不适。这么细小的表情变化,对面的李夫人却看到了,“沈夫人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谢谢李夫人。”李夫人的称呼让赵之杏很高兴,身体的不适也压了下去。
杨蔚微关心的问了几句,赵之杏一再保证自己身体没事,她才放心。
饭菜上齐,杨蔚微为李夫人解释每一道菜的含义,那边沈仁贤和李先生的合作也谈的差不多了,正在研究细节问题。
当一道松鼠鳜鱼摆到赵之杏面前的时候,她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胃里翻腾的厉害。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这会儿,杨蔚微也发现了赵之杏的不适。
沈仁贤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上前询问,心里却不痛快。果然是上不了台面,跟外国人吃个饭罢了,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赶在他和对方谈生意的时候,这不是晦气嘛。
早知道,他就应该雇一个人来称当他的家人。这个时候,他难免想到了贵气优窘的样子,让他心情舒畅。
“不想和你上……”‘床’字被顾伊及时吞进嘴里,差点上了这大尾巴狼的当。
“嗯?不想什么?”楚炎鹤抓住她不放。
“什么都不想。”顾伊愤愤的说,恶劣的抬起小屁股狠狠的砸下去,听得他一声闷哼。
楚炎鹤突然眉头紧蹙,揽着她腰身的手一紧,无力的靠在顾伊身上。
“炎鹤?”顾伊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伸手去推他,“你怎么了?”
“疼……”楚炎鹤无力的吐出一个字。
“疼?哪儿疼?”顾伊挣扎的往下爬,紧张的检查着,“哪儿疼快告诉我啊。”
楚炎鹤面色苍白的拉着顾伊的手,颤着唇张开,“伊伊,别,别担心,我……我能忍住…。”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啊。”顾伊紧张的握着他的手,看着楚炎鹤疼成那样,她担心的要死。
“伊伊……”楚炎鹤咬着唇出声,额间可见细微的汗珠。
“炎鹤我在。”顾伊蹲在他身前,抬起脸看着他,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这儿疼,疼的难受……”楚炎鹤拉着她的手附上去,灼烫的温度让顾伊甩手挣扎,“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伊伊你不心疼我了吗?”楚炎鹤把她的手压住,眨着清澈的眸子看她。
“色狼,臭流氓!”顾伊咬唇骂道,她怎么就着了这大尾巴狼的道儿了。
“伊伊,你帮我,一会儿我帮你,咱俩互相帮助。”楚炎鹤眸中噙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她上拉的裙子。
“不需要!你自己解决!”顾伊没好气的开口。
楚炎鹤把顾伊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薄唇凑上去,暧昧的开口,“难道你想我的时候都是自己解决的?”
“你……”顾伊羞窘的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作为老公,我怎么会让媳妇儿你这么辛苦呢。”楚炎鹤无视顾伊的嗔怒,含着她的耳珠低哑出声调笑道,恶劣的带着她的手按了按,让她感受到他的热情。
顾伊像被开水烫着一般惊蛰的缩手,楚炎鹤却不想就此放过她,由她挑起的火,自然要她灭。更何况,这具身躯早被她印上了烙印,非她莫属,“伊伊,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低哑的嗓音是伤好的药剂。
“炎鹤……”顾伊羞窘的声音细若蚊蚋,“在外面呢……”他们还在花园里呢,要是被人看到,她非羞死不可。
“我们还没尝试过,不是吗?”楚炎鹤坏心的磨着她的敏感处,手指作怪般撩拨,“真敏感……”
“我怀孕了。”顾伊找借口推阻他,身子却在他的撩拨下软成一滩水,真真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而楚炎鹤就是那百炼钢炼成的绕指柔,缠在顾伊身上,“不用它我也可以让你舒服。”
顾伊小脸一烧,今天的楚炎鹤是下了决心要在花园里吃了她,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顾伊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楚炎鹤低哑的声音响起,“就跟伊伊你不止有一张小嘴儿一样,你老公我也不止有一杆枪。”
“楚炎鹤!”这对话太黄太暴力了。
“试试?”楚炎鹤挑眉,如狼外婆引诱着可口的小红帽。
“滚!”也就只有楚炎鹤有办法让顾伊爆粗口。顾伊奋力抽回手,没想到手指刮到一处,男人身子一颤,狠狠咬在她细嫩的脖颈处,低噶出声,“妖精!”
“楚炎鹤你正经点……”
“嘘!”顾伊的嘴巴被楚炎鹤用唇堵住,话也被他堵回嘴里,刚要挣扎,楚炎鹤示意她别出声。
不远处,隔了一层半人高的灌木,隐约传来说话声。
顾伊闪亮亮的眸子眨了眨,示意楚炎鹤放开她。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人踩着草地走进来,一前一后的脚步,可以听出是两个人。
顾伊扒开石凳旁的灌木从,透过横伸的枝桠,可以看到有两个人影站在一树之隔的草地上。昏黄的灯光从繁茂的树枝间透进来,搭在两人身上,隐隐能看出一高一矮,应该是一男一女,却看不清面容。
楚炎鹤覆在她衣服地上的手微动,引得顾伊一颤,娇嗔的看他,“有人。”
“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是偷情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伊脸上,楚炎鹤满意的低笑。顾伊岂会漏过他那个也字,手指掐住他腰间的软肉一拧,惩罚性的警告他。
“啊……”楚炎鹤刚张开嘴佯装尖叫,就被慌乱的顾伊堵上嘴巴,抬眼瞪他,“你要被他们听到吗?”
楚炎鹤耸肩,“我不介意。”
“去死!”顾伊咬了他一下,没脸没皮的,她决定怀孕的时候要远离他,省的他给宝宝做了坏榜样。
两人嬉闹间,那边两个人开口出声了。
“找我做什么?”这个是男人的声音,不是很友好,很明显,是顾伊和楚炎鹤熟识的。
“你恨我?”女人开口,顾伊和楚炎鹤默契的对视一眼,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这两个人。
“我为什么要恨你?”男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暗含嘲讽,“安婧,你以为你是谁?”
“其实你恨我也没什么,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安婧一点也没生气,声音是惯常的轻柔细语,“梁向,我知道,我悔婚让你丢了面子,你恨我是应该的。”
梁向冷哼,“如果你叫我出来是说这些的,我想,不需要也不必要。”之前,两家父母都准备好了订婚典礼,到了那天,安婧却没有到,把两家长辈和亲朋好友撂在当场,这让梁向很难做。
这无关乎情爱,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梁向,你是个好男人,没有爱上你,是我的损失。”安婧很会说话,她忽略梁向的冷嘲热讽,“其实,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和我订婚,只不过是听从长辈的意愿罢了。”
许是说中了梁向的心事,梁向没有说话。
安婧继续开口,“没有爱的婚姻是两个人的坟墓,我不想被婚姻绑住,也不想绑住你。梁向,我爱楚绍,爱他的张扬、狂肆,爱他的小坏,他身上有男人和男孩的矛盾综合体,我喜欢看他算计人的样子,喜欢他为我疯狂的样子,甚至连他生气的样子也喜欢。我想我一定是着魔了。”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鄙夷,你认为我很无耻,我是在拿我对楚绍的爱向你耀武扬威,不,我不是,也没有资格。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的疯狂,爱的自在,爱的放松。我逃婚,我豁出去,我不顾爸妈的反对,不顾亲朋的奚落,我不想在做从前的那个乖乖女,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最后一次。所以,梁向,我求你,求求你成全我和楚绍,好吗?”
“我从来没有追究你逃婚的事,所以,不存在成全不成全,你现在不是已经和楚绍在一起了吗?”除了安婧逃婚给他留下的烂摊子,他们好像并无交集,梁向也不会浪费心思对相当于陌生人的安婧产生恨意。
“你是爱唐果的,是不是?”安婧开口,“我知道,你爱唐果,请求你好好爱唐果,把楚绍留给我。这样,我们两个人都能得到自己爱的人,双赢,不是吗?”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梁向想。
“那是你跟楚绍的事,没事我先回去了。”像是被戳破心事般想要逃离,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把唐果当孩子看,宠她,惯她,都是因为她在他眼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爱一个人就该好好把握,梁向,作为男人应该勇敢,应该主动出击,别动失去了后悔。”安婧在他背后喊道。
顾伊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脖子,原来是来宣誓爱情所有权来了。
她倒是没想到安婧是真心爱楚绍的,也许是有了雪儿这个前车之鉴,顾伊看谁都带点有色眼镜。
楚炎鹤在她敏感处一刮,顾伊忍不住嘤咛出声,她迅速捂住嘴巴,嗔怒的看着楚炎鹤,而后紧张的去看安婧的方向,发现她果然在四处张望。
顾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偏偏楚炎鹤坏心的凑上来撩拨她,“是不是很紧张?在这里做会让你体验极致的紧张,巅峰的刺激。”
被勾引了的顾伊脑中闪过两个字“野战”。
猛地摇头把脑中的不健康思想摇走,“粗俗!”
“不,宝贝儿,这叫情趣。”楚炎鹤把她揽到怀里,他发现,今夜的顾伊尤其受不得撩拨,借着灯光,他可以看到她瓷白的肌肤上染上一层绯色,如成熟的水蜜桃,诱人采撷。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薄唇吻上诱人肌肤,用力的吮,好像能吮出汁液来。
“炎鹤别……”心脏嘭嘭跳动,安婧向外走的脚步顿住,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顾伊紧张的透过枝桠缝隙观察着安婧,楚炎鹤却一刻不停的挑逗着她。
极致的紧张让她感官异常敏锐,只是轻轻一碰,都如电流过身般激起阵阵颤栗。
到嘴的肉有吐出来的道理吗?答案是没有。
游鱼般的手滑进裙摆,顺势向上,顾伊按紧衣服,眸子湿漉漉的撞进楚炎鹤幽深的眸子里,洁白的贝齿轻咬唇瓣,“我会着凉的。”
面对发情的大色狼,顾伊只好以自己的身体做要挟。
重重的一吮,指尖轻刮站立的殷红花苞,“小妖精,早晚要死在你身上。”
楚炎鹤抱着顾伊喘了一会儿,平复心中的燥热,等身体的反应也渐渐平复下来,才给顾伊理了理衣服,抱着她站起身。
“我可以自己走。”她和楚炎鹤出来这么长时间,再由他抱着回去,难免会引起人遐想,她可不想做众人饭后的谈资。
“你确定?”楚炎鹤凑在她耳边低语,“湿的这样厉害,能走吗?”
看着顾伊羞窘的埋首在他肩头,楚炎鹤低笑出声,大掌拍了拍她挺翘的臀瓣,“乖,叉开腿儿,你想你它暴露在别人面前吗?”虽然平复了许久,可是那东西像有自己的神识般,闻着顾伊的味儿就精神百倍,现在还支着。
在楚炎鹤的蛮横不讲理中,顾伊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双腿圈住他精瘦的腰被他抱着。
客厅里灯光敞亮,顾伊和楚炎鹤一踏进去,无疑吸引了众多目光,楚绍轻挑的打了个口哨,顾伊直接趴在楚炎鹤肩头装死。
“楚叔叔,顾姐姐可是怀孕了。”唐果夸张的大叫,“我家宝宝要是被你吓到,我可是会跟你拼命的哦。”
“你楚叔叔我只是和宝宝提前见个面,怎么会吓到他。”楚炎鹤邪邪的一挑眉。
“楚炎鹤!”趴在他肩膀上的顾伊捶了他一下,嗔怒的看着唐果。
一个大不正经,加一个小不正经,她的老脸要丢尽了。
“顾姐姐你脸好红哟。”唐果捂着嘴偷笑。
“楚炎鹤还不快上楼!”顾伊感觉脸臊的慌,她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儿给取笑了。
“遵命!”楚炎鹤冲唐果眨眨眼,“你顾姐姐着急了,我得赶紧上去。”
气得顾伊张嘴咬上他的肩膀,狠狠合牙。
上楼后走过廊道经过楚老爷子房间的时候,不防楚老爷子正好推门出来,看到自家儿子正一脸急色的抱着儿媳妇往卧室里赶,楚老爷子忍不住警告,“楚炎鹤你节制点,顾丫头才怀孕一个月,还在危险期!危险期!”
顾伊简直无地自容了,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一个个说话都这么直白干什么。
楚炎鹤破天荒的听话地点头,“老爷子你放心,我会节制的。”
等回到卧室,顾伊快速的从楚炎鹤身上跳下来,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进浴室把门锁上。
楚炎鹤抿嘴淡笑,先让紧张的小妖精放松放松,等她松懈下来,他在攻其不备,嗯,行房事也是需要战略的。
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浴室的玻璃门上也布了蹭水雾,楚炎鹤无奈的摇头,拿了防滑垫拧门进去。
顾伊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高大的男性躯体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进来的?”
楚炎鹤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在顾伊再次开口赶人之际先发制人,“怎么不用浴缸?知不知道你现在肚子里有个宝宝呢?万一滑到怎么办?”
顾伊看着楚炎鹤手中的防滑垫,心虚的吐吐舌头,她当时太急,就忘了,“对不起,我以后会记住的。”
“对不起有用吗?”楚炎鹤板起脸来,如教训小学生的教导主任,“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手指点上软嫩,“是不是?”
“楚炎鹤你……”顾伊还没说完,就被他整个抱起轻轻放进浴缸里,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看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一颗一颗解着衬衣扣子,然后是长裤。
出场的腿跨进浴缸,因为多了一个人的进入,浴缸中的水不断的溢出,波动的水纹如柔软的小手抚摸着身体,让人忍不住轻叹。
“舒服吗?”楚炎鹤给她揉着腿,听说女人怀孕后,随着肚子的增大,腿会肿胀难受,虽然顾伊的肚子现在还不显,他还是怜爱的给她轻轻揉按着。只是,那本来本分的做着按摩工作的手却不老实起来,指尖轻挑,波动弹拉,让身下的人儿跟着他起舞。
“炎鹤别……”顾伊紧张的抓住浴缸边缘,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窒息的鱼儿,任由他摆弄。
“别害怕,闭上眼睛。”楚炎鹤轻覆上来,手臂支撑在顾伊身体两侧,怕压着她的腹部,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由浅入深,吻变得激狂热烈。一池的春水被搅翻,漾出迷人的春色。顾伊感觉自己在他的吻下瘫软,融化,融进水里,沉浸粉色的梦里。
第二天清晨,卧室的门被敲得砰砰响,楚老爷子声如洪钟般在外面喊,“起床起床,别字啊床上赖着顾丫头。”
顾伊迷蒙睁眼,伸了个懒腰,发现楚炎鹤眼下青黑的眼圈,脸色不耐的往她身边蹭,企图挡住楚老爷子的清晨狮吼功。
如孩子般自动埋入顾伊怀里,细微的鼻息洒在肌肤上,挠得她直痒痒。想起昨晚的疯狂,顾伊面上一烧。昨晚,他竟然如此放下男人的架子伺候她,让她释放了挤压的慾火,尤其是他竟然用唇碰那里,让她害怕又期待。
“吵……”楚炎鹤环着顾伊的腰肢,拉高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出去看看爸。”顾伊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却被楚炎鹤抱得更紧,只得出声解释。
“还回来。”楚炎鹤看来困得不行,一直没睁眼。
“还回来。”顾伊承诺道,很少能看到楚二少孩子气的样子。
楚炎鹤嘟嘟嘴,顾伊在他唇上印了个早安吻,他才放开她。
顾伊穿了衣服,简单清洗一下打开门,楚老爷子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外面,“炎鹤呢?他是不是有缠着你了?叫他赶紧起床出来!”
“嘘!爸,炎鹤昨晚在书房工作到很晚,刚睡呢,你别吵他。”顾伊发现自己变坏了,竟然和长辈撒谎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楚老爷子随口问了一句,顾伊点点头。
对于他这个儿媳妇,他还是相信的,“那让他好好休息,以后别太拼,该睡觉了就睡觉。”
“知道了,爸。”顾伊露出乖巧的笑容,送走了楚老爷子。
一转头,见楚炎鹤正半睁着困顿的眸子看着她,那样子,像只迷了路的大型猫科动物,“回来。”
顾伊踩着悠闲的步子漫步上床,刚一爬上去,就被楚炎鹤翻身压在身下,俊脸在她怀里蹭了蹭,哑声说道,“不舒服,脱衣服。”
顾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为嘛她感觉面前这个大男人像她儿子?
看在男人牺牲伺候了她一晚上的面子上,顾伊把披在睡衣上的外套脱下来,下一刻,楚炎鹤却做出让她大跌眼镜的事,他竟然拉起她宽大的睡衣像婴儿一样钻了进去!
“啊你……”顾伊想说什么,已经传来楚炎鹤均匀的呼吸声。
睡衣遮盖下,楚二少俊美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一觉肯定睡不老实,顾伊感觉自己像抱了一个饥饿宝宝,偏偏她还不能冲着他发脾气,谁让她拿人家的嘴短呢。顾伊是充分体验了一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说。
直到楚老爷子耐不住第二次来敲门,顾伊才解脱出来。
楚炎鹤一脸餍足的眯着眸子,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薄唇湿濡,目光扫过她睡衣上湿湿的地方,邪肆的舔舔唇,“好吃。”
“楚炎鹤你臭不要脸!”顾伊气急败坏,他就是一头披着衣冠的色狼!
“我有脸,不信你摸摸。”楚炎鹤痞痞的凑上去,拉着顾伊的手摸着引以为傲的俊脸,好看的薄唇吐出令人羞窘的话语,“伊伊,以后我要和宝宝一人吃一边,你不能偏心。”
顾伊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楚炎鹤的脸上,简直忍无可忍!
两个人在楚老爷子连环夺命般的敲门声中下了楼,出门的时候,顾伊感觉到楚老爷子不善的目光向她刺来,她知道,她的好儿媳印象肯定在楚老爷子心里大打折扣了。她恨不得把脸给藏起来。
刚和楚炎鹤闹腾完,一脸的春色,楚老爷子不想看出来都难。楚炎鹤却不怕死的在顾伊耳边嘀咕,“伊伊,你的小脸就是我的春药,看一眼我就想狠狠要你。”
两个人下楼,见唐果楚绍他们早在各自座位上坐好了,唐果正拿起杯子喝牛奶,看到顾伊的脸,一口喷了出来,口无遮拦的说道:“楚叔叔,你也太不节制了吧?看你把顾姐姐滋润的。”
“唐果!”
“果果!”
两声喝斥同时响起。前一声是顾伊喊得,后一声是楚绍。
唐果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楚绍一眼,“你叫我干什么?”
楚绍咳了一声,“女孩子要矜持,哪有说这种话的。”说完,楚绍懊恼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他明明是看到楚老爷子也跟着下来了,想提醒唐果注意言行。毕竟,这些玩笑在同龄人之间开开就得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收敛些。更何况,唐果在楚老爷子心里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
“我又不是你的安婧,为什么要矜持?大叔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唐果眨眨眼,像个要糖果吃的小孩子,一脸期盼的望着梁向。
“我喜欢真实的果果。”梁向摸了摸她的发顶,像个老道的长辈。
顾伊在梁向身边坐下,右手边是楚炎鹤。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梁向,响起昨晚在小花园里听到的谈话,梁向接手了安婧的提议了吗?
其实,不管接受与否,顾伊都不想搀和,追求真爱是每个人的权利,梁向就算是答应了安婧的提议,也无可厚非。
而且,她相信梁向不会做出对不起果果的事。
吃过早饭,顾伊和楚老爷子说了自己要去加拿大看望父亲的事,楚老爷子嘱咐了几句,托她给伊宗堂问好。
本来,两人作为两家唯一的家长,也作为亲家,是应该见见面的,可是因为两人的特殊关系,楚老爷子没有批准不能擅自出国,宗叔又无法进来,也就只好作罢。
顾伊是先跟伊宗堂通了电话,虽然对方极力压制,顾伊还是听到了他声音里的激动。
飞机票在今早订好,下午的飞机,第二天早上到,Irvin在电话里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因为被楚炎鹤磋磨了一早上,顾伊有些累,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
大约十点钟,被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顾伊睁开眼,见楚炎鹤正坐在旁边翻看件,“下面怎么了?”
“谁知道老爷子又折腾什么。”楚炎鹤眼睛没从件上离开,不在意的说道。
“唔,你说爸是不是喜欢孙子?”顾伊开口问道。越是豪门大家,越是重男轻女。何况楚家一直子嗣不旺,顾伊想,万一自己生了个女孩儿,楚老爷子会不会不高兴。
“管他干什么,是咱们的宝宝,又不是他的。”楚炎鹤放下件,把顾伊搂在怀里。
“那你呢?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顾伊随口问道。
“像伊伊一样诱人的女孩儿。”楚炎鹤眯着眼开口,“到时候让咱家女儿把帅小伙都勾回来做上门女婿,孝敬咱俩。”
“没正经,孩子还没出生呢,就教坏她。”顾伊捶了他胸膛一下,惹来楚炎鹤轻笑。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顾伊坐不住,打算下床看看。
一推开门,好家伙,一箱一箱的玩具,婴儿衣服,婴儿床堆到楼道里。楚老爷子正指挥着工人往顾伊和楚炎鹤卧室旁边的房间里搬。
见顾伊出来,楚老爷子邀功般开口,“顾丫头看看还少了什么,我让人再去买。”
“爸,上一次你不是买过了吗?”顾伊指的上一次是指假怀孕那一次。
“那是旧的,怎么能给我孙子用。”楚老爷子豪气万丈的一挥手,“我孙子用的就应该是最新的最好的。”
“可是还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呢。”听到老爷子张口一个孙子,闭口一个孙子很不舒服,顾伊委婉的提醒道。
老爷子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忙补救,“男孩儿女孩儿我都买了,都能用,都能用。”
“伊伊,别管他,让他忙去。”楚炎鹤把顾伊拉回来,老爷子是瞎忙,也不想想,到时候孩子出生了跟着谁,他这又是装潢婴儿房间,又是弄玩具房的,用得着吗?他是不会把这些本该父亲做的事,假手以他人的。
“爸,您别忙了,等孩子出生再说。”顾伊被楚炎鹤拉进去之前叮嘱了一句。
下午一点十分,顾伊和楚炎鹤由司机送到机场。
在飞机上,顾伊坐在靠窗的位子阖眸假寐,楚炎鹤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件正在看。
航空小姐走过来,热情的询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半阖着眼的顾伊微微侧头,她怎么不知道飞机上服务这么热情了?
楚炎鹤百忙中从件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笑得跟花儿似的空乘小姐,薄唇微勾,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一杯热牛奶。”然后在漂亮空姐惊讶的目光下继续埋头看件。
“有问题吗?”几分钟过去,见空姐仍旧站在身边,楚炎鹤开口问道。
“没,没有。”空姐摇头,转身走了。
顾伊在一边捂着嘴偷笑,这空姐肯定没想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要了一杯热牛奶。随即她低头打量着自己,难道自己存在感这么弱,那个空姐都没看到楚炎鹤身边还坐了一位漂亮的女士?
一会儿工夫,漂亮空姐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语气温柔的说道:“先生,您的热牛奶,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热情的过火,顾伊对她的评价。
楚炎鹤把热牛奶放在小桌子上,继续看件,顾伊自觉的拿过热牛奶喝了一口,点头对空姐微笑,“没有其他需要了,谢谢。”
空姐脸色一僵,醒悟过来,慌忙转身离开。
顾伊把牛奶放下,戴上眼罩,闷闷的说道:“看你到那儿都招蜂引蝶。”
“嗯?”楚炎鹤放下件,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招蜂引蝶?”
“装!还装!”顾伊掀开眼罩,侧头看着他,“啧啧,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正经的样子。”
“那你喜欢我正经的样子,还是不正经的样子?”楚炎鹤转身环抱着她,舔干净她唇上残留的奶渍,引得顾伊娇嗔,“公共场合呢。”
“公共场合也没规定不能亲媳妇儿。”楚炎鹤无赖的说道。
顾伊听到前座乘客的笑声,脸轰的烧起来,推拒着楚炎鹤,“我困了,我要睡觉。”她刚才一定是鬼上身了,才去揶揄他,不是早知道说不赢死不要脸的楚炎鹤吗。
“唔,你睡你的,我睡你。”楚炎鹤压低了声音在顾伊底边低喃,气息如舌舔舐着她的耳廓,色情的情话撩拨着顾伊的神经。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顾伊紧闭嘴巴,决定采取沉默政策,据不接话。楚炎鹤磋磨了她一会儿,便一手揽着她的腰,松开另一只手去翻看件。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的人腰酸背痛,在飞机即将到达加拿大时,楚炎鹤好好先生的给顾伊揉着腰,顺便吃豆腐。
由于时区问题,到达渥太华,正好是晚上,来接机的人是Irvin。
老远就看到Irvin站在那里张望着,他还夸张的做了一个寻人的牌子,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下面写着楚炎鹤三个字。
顾伊回头去看楚炎鹤,只见他额头青筋毕现,她甚至听到了骨头‘咯崩咯崩’的脆响声。
楚炎鹤走上前,Irvin张开双臂,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却没想到楚炎鹤虎拳生威,一拳打在他身上,把他打了个踉跄。
身边一人及时扶住了Irvin,关切的询问他怎么样。
顾伊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扶着Irvin的高挑身影,“周周?”
Irvin咧咧嘴,对周周摆摆手表示没事,随后对楚炎鹤挥了挥拳头,“在淑女面前,我先放过你。”
“你可以不放过我。”楚炎鹤欠扁的回了一句,随即扬了扬下巴,“车呢,我家伊伊累了。”
Irvin鄙夷的看了楚炎鹤一眼,想起新学的一个词,用中说道:“老婆奴!”
“谢谢。”楚炎鹤敬谢不敏。
四个人上了车,顾伊的目光在Irvin和周周之间穿梭,随即恍然大悟,“Irvin,这是你给我的惊喜?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Irvin打了个口哨,伸手揽住周周,一脸的宠溺,“还有一个惊喜,ril,我要当爸爸了。”
“到处说,不怕人家笑话。”周周在一旁羞涩的嗔怪,没错,就是羞涩,顾伊觉得,她一定是除了Irvin之外第一个在女王脸上看到羞涩表情的人。
“有什么可笑话的,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要当爸爸了。”Irvin给了周周一个的吻,车子七拐八扭,吓得顾伊大喊停车。
Irvin放开周周专注开车,顾伊拍着胸口回神,看来她家楚炎鹤还踏实正经多了,起码楚炎鹤不会边开车边吻她。
“嘁,小子你得意什么,不就是老婆怀孕了吗。”楚炎鹤就是看不惯Irvin一脸得意的样子。
“用中国话来说,你这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Irvin不客气的顶回去。
楚炎鹤把顾伊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秀发,双手覆在她的小腹前,“有什么好酸的,我又不是没有。”
“哧——!”
Irvin踩错了踏板,一个刹车,汽车猛地停下。楚炎鹤护在顾伊身前,大骂,“你特么激动什么,是老子有孩子又不是你!”
“失误失误。”Irvin也赶忙去检查周周的情况,确定车上的人都没事后才上路,“ril也有宝宝了吗?义父一定高兴坏了。”
周周听说顾伊也怀了孕,回头跟顾伊聊天。两个准妈妈你来我往之间,已经在孩子之间定下了娃娃亲,这让在场的男士对自己的交涉能力表示汗颜。
“你的宝宝比我家宝宝大一个月呢。”顾伊吃惊的说道,没想到Irvin动作够迅猛的。
“正好,我家生个男孩儿,你生一个女孩儿。”周周向来冷清的脸上挂了母姓的光辉,柔和了她有些僵硬的脸部线条。
“我们家只招上门女婿。”楚炎鹤还记着这茬呢。
“说不准到时候你家女儿哭着吵着要嫁进我们家呢。”Irvin不甘示弱的插嘴道。
顾伊和周周适时的保持沉默,听着两个成熟的大男人为了没影儿的事儿争吵个不休。
原来,Irvin心里一直想着周周,只是他用任务吧这份朦胧的爱给压制了下去。在被驱逐出中国之前,顾伊的一句话让他正视了自己的心。
回到加拿大后,Irvin回想着他和周周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充满算计,却是他乐的时光。只是,他算计了她的家业,让她无家可归,成为周家的罪人,她一定很恨他。
一直到顾伊出事,Irvin跟随宗叔回国,无意间在街道上遇见到处找工作的周周,看到往日高傲如女王的周周被一家家酒店退出来,他感觉到心中一痛,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毁了以前的周周,是他让她卑微如尘般求着别人给她一份工作。
整整一晚,Irvin就那样开着车慢慢跟着周周,看着她一次次鼓起勇气,一次次被否决。从小锦衣玉食的周周会的东西不多,只能靠琴艺赚点微薄的饭钱。
Irvin驱车跟着她转了大半个城市,他发现,她连一块钱的公交都舍不得做,走了一整晚。他跟着她来到一座破旧的居民区前,看着她走上破旧的楼梯,几分钟后,二楼某间房内亮起如豆的微弱灯光。从光亮来看,Irvin感觉电灯是二十五瓦的小功率灯泡。
他靠着车站在外面,迎着寒风吸了一整包的烟,才坐进车里,驱车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等在了周周租住小区不远处,看着她在小区门口买了一小杯只要一元钱的豆浆,呵着手走出来,他体味到了一个叫做‘心疼’的词。
第二天如第一天一样,Irvin默默的跟在周周身后,看着她走进酒店,可看着她被拒绝,再陪着她走过大半的城市,回到那个破旧的楼房里。
如此往复,几天下来,周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佯装摔倒,果然引得Irvin现了身。
见到Irvin,周周的态度自然不好,或者说,是恨不得吃了Irvin。Irvin向她诚心的道歉,周周只是看怪物一样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Irvin并不气馁,他发现,他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了,他甚至冒着危险跟义父开口,想替周周要回周家的产业。
自从周周知道Irvin跟着她,他索性也不隐藏了,便每天开车到她家小区门口,等着她出门,然后下车落在周周约两米远的后方,步行跟着她。
就这样,Irvin为了顾伊的事在中国待了约有一个月,他就徒步跟了周周一个月,他什么也不说,也不做,只是跟着她。
最后,周周实在是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跟我回加拿大吧。”Irvin直接开口,爽快,不做作。
周周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Irvin站在一旁无措的看着她,“我是真心的,我爱你。”
“好,我跟你去加拿大。”就在Irvin以为周周会把他骂一顿走人的时候,周周竟然答应了他,这让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周周自然不是被他感动了,她的想法是,周家的产业被他算计去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他在算计什么。反正是他们吞了周家,她现在养不活自己,跟着去加拿大,吃他们的和喝他们的,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去?说不定,她还能把周家的产业夺回来。
就这样,周周跟着Irvin回到了加拿大,他们回到了过去男女朋友交往的状态,一起上床,睡觉,只是周周吝啬于给他感情。最后,还是Irvin先上床,后买票,以强大无以抵挡之势拿下了周周。
Irvin开着车停在一处漂亮的花园别墅前,顾伊恍然,这里不是她和妈妈以前的住所吗?不过在母亲去世后,她就把这里给卖了。
看出顾伊的疑惑,Irvin解释道:“义父非常想念你母亲,就把这里给卖了下来,他说在这里,他可以感受到她。”
宗叔现在已经把组织交给Irvin打理了,完全过起了悠然隐居的生活,不过因为他仇人太多,整个花园别墅戒备森严,给人阴气森森的感觉。
若是白天,这里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是,现在是晚上,顾伊可以感觉到她小时候和妈妈亲手栽下的红枫树繁茂的树冠旁,就有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像宗叔这种戎马一辈子的人,在老年享福时都会到雇用公司雇佣武装队伍保护自己,而他本人出门也是保护严密,戒备森森。
今天,他却站在别墅围墙门口驻足张望,许是怕吓到顾伊,他身边只带了组织里的两个保镖。见顾伊由楚炎鹤揽着走近,他快走几步,离顾伊有半米的距离时又停了下来,见保镖一左一右挡在他身侧,宗叔厉声呵斥,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尽量放下身上的阴霾。
现在的宗叔不是什么走私老大,他只是一个思女心切的老人,他蠕动双唇,艰难生涩的开口:“孩子……”
楚炎鹤松开顾伊的手,宠溺的看着她。
顾伊眼角含泪,快走迎上老人想伸又不敢伸开的手臂,抱住他,“爸……”
老人难以置信的环抱住女儿,“孩子,爸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还带了个小家伙来看您。”顾伊挽住宗叔的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爸,你有小外孙了。”
“我有孙子了?”宗叔喃喃重复,他以为他会孤单一辈子,没想到他不仅有了女儿,还有孙子了。
楚炎鹤几个人跟在宗叔后面进了别墅,没有人忍心去打扰那对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中的父女。
想到顾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之她怀有身孕,虽然舍不得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可是经不住楚炎鹤一遍又一遍的过来插科打诨的转悠,在十点钟左右,宗叔催促顾伊回房间休息。
顾伊居住的还是她以前的房间,甚至里面的装饰都没怎么变化,仍是水蓝的床单,漫天繁星状的吊灯,衣柜里甚至还有她以前的衣物。楚炎鹤打量了一圈,发现他的伊伊曾经也是个怀春少女,因为床头贴了一张某帅大叔明星的海报。
顾伊坐在床上,有种久违的感觉,发觉楚炎鹤的不对劲,顾伊轻唤,“炎鹤,你在看什么?”
楚炎鹤垂眸睨了她一眼,突然爬上床,把床头的海报撕下了,吓了顾伊一跳。
“明天我们就去拍照,这里,我要贴满我的照片!”瞧,醋坛子又吃醋了。
“那要不要给你拍张黑白照片,用古老的相框镶起来挂在正中央?”顾伊没好气的说道。
“你舍得吗?”楚炎鹤欺上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粉嫩的小脸,“我可不舍得伊伊守寡。”
这一夜,楚炎鹤还算安分,只是把顾伊脱光光抱着她睡觉,美其名曰裸睡对女人身体好,她看是方便于他的狼爪横行。
第二天早上,顾伊在长长的餐桌上看到了另一个让她意外的身影,周方,周周的弟弟。
没想到这姐弟俩都来投靠Irvin了,顾伊知道周方可没周周憨直,这小子一定在打组织的主意。不过,现在组织是他姐夫的了,也算是他周家的了。
顾伊向餐桌旁的人一一打了招呼,见Irvin正搂着周周一脸哀怨的看着她,顾伊不明所以,转头去看父亲,只见他吩咐身边的佣人开始上餐。
佣人快速的把早餐端上来,早餐是完全中国式的豆浆油条,豆浆鲜美,油条炸得焦酥橙黄,看来是刚刚出锅。
原来,宗叔为了让女儿吃上嘴可口的早餐,不仅请了中国厨师来,还让他们做完一份早餐接着做第二份,无论顾伊何时起床,都能吃上最最新鲜可口的餐点。
而在顾伊起床之前,其他人只能闻着那香酥的味儿咽口水,看着佣人把一份份做好的早餐倒掉。
早餐端上来,Irvin先照顾周周吃好,才自己动手吃,油条早凉透软了,没了出锅时的酥脆。
宗叔毕竟年纪大了,不适合油条这样油腻的食物,顾伊观察到,他每吃一口都会皱眉,再就着豆浆艰难的咽下去。心中滑过暖流,甜甜的又涩涩的。甜的是父亲对她的好,涩的是对父亲的心疼。
吃罢早餐,顾伊嘱咐家里的管家另做一份早餐给父亲送去。
很久没有回来,顾伊带着楚炎鹤走在渥太华美丽的大街上,渥太华并不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它的街道也算不上繁华,没有现代大都市的喧嚣,反而以宁静典雅、浓郁的化气息取胜,它的气派堂皇丝毫不输于国际化大都市。
走在大街上,没有繁华都市紧张的快节奏,反而自然舒适,轻松愉快。美丽的渥太华河、丽都河和里多运河环抱城市,颇具田园风格。
怕顾伊累着,楚炎鹤拉着她在露天茶室里休息。细心的顾伊发觉楚炎鹤兴致不是很高,“累了吗?”
“没有。”楚炎鹤摇头,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和顾伊的生活存在差距。他从小生活在街道巷井,甚至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几天学,只是在回到楚家后被老爷子强行送进大学进修过,好在他聪明有天赋,能够快速的把纸上的学以致用,也能简单说几门外语,却做不到如顾伊这般游刃有余。
不过,楚炎鹤也不是小心性儿在这些上面纠结的主儿,顾伊现在身心都是他的了,不管他优秀也好,一事无成也好,顾伊都是他的,他绝不放手。
休息了一会儿,顾伊带着他参观她以前的学校,司机缓慢的开着车跟在两人后面,走走停停,直到夜幕降临。
楚炎鹤拉着顾伊的手,如年轻小情侣一般漫步在暖色七彩的灯光下。
前方为了一圈人,顾伊好奇的牵着楚炎鹤的手走过去,只见人群中间一个晒成健康肤色的二十几岁小伙子正在作画。
他的旁边当了一只大型旅行包,画架是用越野自行车临时做的。小伙子对面坐了一位红色头发的艳丽女子。
顾伊大学的时候学习的是油画,嫁给屈铭枫后,为了在事业上对他有帮助,便丢下了画画投身于生意,出事后,她转而学习化妆作为走私人员身份的掩护,很久没动画笔的她看到小伙儿熟练的笔法有些手痒。
小伙子游龙走蛇般完成画作,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
原来小伙子是自助游爱好者,他骑车走到渥太华,身上的钱用光,便在这里靠着给人作画赚取下一站的旅游费用。
顾伊挤进人群,在小伙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小伙子眼睛一亮,笑眯眯的看着她。大醋坛子楚炎鹤俊眸一眯,好小子,敢色迷迷的盯着他家伊伊。分开人群走上去,抬手就招呼,顾伊恰好回头,楚炎鹤的手臂顿住,讪讪的收回来,掩饰性的摸摸下巴。
顾伊没有发现楚炎鹤的异样,拉着他愉快的说,“炎鹤,你去那里坐着,我给你画一幅。”
楚炎鹤一怔,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猴儿似的坐在那里等人围观?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想我亲手给你画一幅画像?”顾伊佯装生气,“我原本是想画好了挂在我房间的。”
楚炎鹤脸上显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在顾伊耳边低声说道:“伊伊,要画回家画……就算你要画我的我也不反对。”
“谁喜欢画你的。”顾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想到她家臭流氓还有害羞的时候。
转头对小伙子说了一声对不起,但是顾伊承诺的借用画具的钱还是给了小伙子,小伙子把钱塞还给顾伊,真诚的请求为她这位美丽的东方姑娘画一幅画。
顾伊欣然接受,把楚炎鹤的反对当成空气一略而过。
顾伊大方自然的站在对面,微笑着让小伙子为她作画。
这看在楚炎鹤眼里就扎眼极了,伊伊怎么能对一个陌生男人笑,还笑得那么甜蜜。他突然上前亲昵地挽住顾伊,和她站在一起。顾伊看着孩子气的楚炎鹤,嘴角上翘,没有说话。
楚炎鹤不时的捏捏顾伊的小手,亲亲她的脸颊,弄得顾伊羞得直往他怀里钻。楚炎鹤挑眉看向作画的小伙子,同为男人,他清楚地看到小伙子眸中的惊艳,作为顾伊的丈夫,他自然不能让别的男人觊觎她,只是眼神上的觊觎也不行。
十几分钟后,小伙子作好画,对楚炎鹤略微颔首,亲自把画送到顾伊手里,“谢谢你答应做我的模特,我冒昧的请求留下这副画作。”
纸张上,一位女子身着粉绿长裙站在海边,海风吹起她墨黑如缎的秀发,露出纯东方的娇美面孔。
眼看着楚炎鹤面色不善,顾伊匆匆点头,拉着楚炎鹤离开。
本想在逛一会儿,楚炎鹤直接把顾伊塞进车里,气呼呼的开口,“回去给我画!”
“楚炎鹤你真够小气的,我只是想帮助他。”顾伊托着脸眨着眼睛看他,“你不会是因为好多人围着你,害羞不自在了吧?”
“没想到你也有脸红……唔……。”楚炎鹤愤愤的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重重一吮,“真想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夜色之旅就被楚炎鹤这样结束了,顾伊不甘愿的被楚炎鹤绑回家,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楚炎鹤脱得光溜溜的靠在浴室门上。
“你,你干什么?”顾伊张着嘴吃惊的问道,这里可比不上自己家那么随意。
“你不是要给我画画吗?”楚炎鹤毫不在意春光泄露,在顾伊面前晃呀晃。顾伊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让它保持注视楚炎鹤胸膛的状态,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那你要不要穿个内裤?”
“你不是要画我俊美的吗?”楚二少自恋的摆了个p。
“我……我有说过吗?”顾伊再次吞咽口水,她怎么觉得身体烧的慌。
“没有吗?你还说要放在和床头,天天看着他入睡。”楚炎鹤一步步靠近。
“我……我累了,我要睡觉。”顾伊捂着脸爬到床上。
“好吧。”楚炎鹤颇为难为情的开口,“那就勉为其难让你今晚观看真人版的我入睡吧。”说着把顾伊埋在床上的小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
顾伊愕然,她……她……谁来告诉她对着她立正敬礼的是什么?
“宝贝儿闭上小嘴儿,不然我会忍不住的。”楚炎鹤低哑的声音响起,顾伊向上一窜,避开羞人的地方,紧闭着眼趴在楚炎鹤胸膛上,引得楚炎鹤低笑出声,“伊伊,我喜欢你的投怀送抱。”
见顾伊精力旺盛,楚炎鹤决定把昨晚的损失补上。各色花样百出,直研磨的顾伊气喘吁吁,小脸绯红,手脚酸软,融化成一滩水。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顾伊才惺忪着睁开眼,眼前一张欠扁的放大的俊脸。
“宝贝儿昨晚累着你了。”顾伊动了动酸麻的手指,她觉得她的虎口处肯定磨破皮了,男人真是个精力旺盛可怕的动物。要不是她严防死守,差点让他连嘴巴都给侵占了。想到这儿,下意识的阖动唇瓣,楚炎鹤凑上来,咬着她的唇低语,“真想试试这儿。”
“楚炎鹤!”
偌大的别墅爆出一声怒吼。
正在喝茶的宗叔眼皮微挑,敢欺负他女儿,他得收拾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今天,楚炎鹤是绝对不让顾伊出门了,他知道粉面垂露的顾伊有多诱人,他可不想招来人给自己做情敌。
加拿大算是顾伊第二个家,对于这里的情感,完全不逊于市。回到家乡的兴奋然顾伊忍不住走遍大街小巷看看它的变化,奈何楚炎鹤是铁了心不让她出门。顾伊求救的看向宗叔,宗叔会意,找了个借口吧楚炎鹤叫出去。
宗叔把自己不离身的保镖留给顾伊,又不放心的另外派了三个保镖远远跟着她。
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周方打了个照面,听说她要出门,周方自告奋勇的做起了护花使者。
来加多日的周方想念中国的美味,顾伊陪着他来到渥太华有名的唐人街萨默塞特西街,这里有包括中国、韩国、日本、越南、泰国等东方国家的各色饭馆,看得顾伊食指大动,胃口大增。
因为高大的黑衣保镖在黄皮肤里太惹眼,顾伊吩咐他们分散开,远远跟着。
一路走过去,眼看太阳高升,顾伊和周方进了一家越南河粉店。虽然知道宗叔派保镖跟着是为了她的安全,顾伊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昨天她和楚炎鹤一起也没出什么事,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顾伊让保镖们各自分散找桌子坐下吃饭,自己则和周方一桌。
等候上菜的时候,顾伊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楚炎鹤打个电话,就跟周方说了一声向卫生间走去。
顾伊嘴角微扬,她可以想象到楚炎鹤接到自己电话暴跳如雷的模样。走进洗手间,顾伊洗了洗手,烘干手指掏出电话,熟练的拨下楚炎鹤的电话。
背后响起脚步声,顾伊下意识抬头,只见背后站了一位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顾伊以为是宗叔派给她的保镖来找她,刚要开口打招呼,大汉一只手捂在她嘴巴上。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顾伊暗骂自己白痴,保镖就算找她也不会在她刚离开就跟过来。
挂着油画的墙壁,金色的雕花吊灯,发出刺眼的亮光。顾伊抬手遮挡,等着眼睛适应强光。她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个略微臃肿的金发女人推着餐车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皮夹克的年轻男子。
顾伊望过去,吃惊的叫道:“是你?”
“你好,美丽的东方姑娘,我叫尤里。”男子绅士般递过手来,赫然是昨晚在街头作画赚取旅游花费的男人。
顾伊从床上下来,迷药的残余药性让她四肢麻木不灵活,“你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
看来,自己从昨晚就被盯上了,或者更早,从她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只是,顾伊不知道自己的罪过什么人,或者是为了威胁父亲?
“尤里·康纳德。”男子再次开口,不过显然是偷换了概念,并没有告诉顾伊他是什么人,而是以自己的全名偷换了概念。
“你放心,我只是想请你来做客。”看出顾伊的害怕,尤里开口说道。
做客?顾伊可不会天真的相信他的话。只一眼,她就能够看出整个庄园戒备森严。在庄园的水塔上,她甚至隐约看到了狙击手。
叫尤里的男人吩咐佣人把餐点放下,随后自己也跟着坐在桌前,“你怀孕了,需要吃些东西。”
顾伊警惕的护住腹部,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也就是说她睡了差不多两天一夜,不知道炎鹤和父亲急成什么样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伊警惕的远离男人。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做客,陪陪我。”尤里的嗓音像画笔为画作上色一样充满了生机。
“我不认识你。”顾伊可不认为只一次的相遇会让尤里对她动心。
“我之前也不认识你。”尤里耸耸肩,“但是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请你送我回家。”顾伊压住心中的害怕,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乎的闯一闯,但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她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
“这个不行,你必须待在这里。”尤里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插了一块蔬菜沙拉放进嘴巴里,咂咂嘴,似乎味道还不错,“吃掉它,晚上我会来看你。”
顾伊看着尤里走出去,听着锁门的声音,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从明亮的玻璃看下去,这里是二楼,不高,但是……所谓的落地窗是一整块的玻璃,像花园的暖房,没有开口。顾伊用吃饭的叉子用力一滑,没有任何痕迹。看着房间里的桌椅,顾伊可以确定,这是厚实的防弹玻璃,玻璃做了粗糙处理,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在外面的人却看不清不里面的情况。也就是说,就算楚炎鹤他们从庄园外走过,都不能发现她。
狙击手,防弹玻璃,处在居民区的庄园……防守严密,又隐于闹市。精密的布局,完美的防御。想要逃出去,很难。
为了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暂时没有出去的办法,顾伊索性安下心来坐下吃饭。两天没吃饭,她却是饿的厉害,好在对方没在衣食上苛责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房间里没有钟表,顾伊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隐约估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七点钟的模样,房间的门被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名叫尤里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个与尤里有些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顾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直直的盯着顾伊看,嘴中重复着,“像,像,简直太像了。”
顾伊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们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她和某个人很像?
中年男人说完那几句,便一直盯着顾伊,看得顾伊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男人足足盯着她看了半个多小时,顾伊背后冒出细密的冷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尤里走进来,抬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伊,“您满意了吗?”
中年男人面色复杂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从两人的相貌来看,顾伊感觉他们是父子或者是极为亲密的亲属关系,只是,两个人见游走的气场昭示着他们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
“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让我当某人的替代品,你们大可以随便找个人照着那人的样子整整容,不是比我更像?”被人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顾伊有些炸毛,任谁被当成物品一样看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她还被限制了行动自由。
“你要和我结婚。”尤里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
“什么?”顾伊吃惊的大叫,她一定是听错了。她无缘无故被掳了来,就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不,这个稚嫩的面孔成年了没有?
“你在开玩笑。”这是顾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很讨厌你,不,恨你!”尤里脸上露出恨意。
恨她还要跟她结婚?难到是想结婚后折磨她?
“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顾伊字啊此提醒他,希望他放弃那个可笑怪异的念头。
“我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尤里脸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渗人。
顾伊怔怔的坐在床上,尤里的话让她难以消化,看着紧闭的房门,顾伊把脸埋在手心,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直到深夜,再没人打开房门走进这个房间,顾伊靠在床上,心中溢满对楚炎鹤的想念。她抚着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她只能靠这样打发漫长的黑夜。
天刚蒙蒙亮,顾伊便睁开了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玻璃房的动物,会有人按时送吃的喝的,有人进来看她两眼,逗弄她两下。
吃罢早饭,中年男人再次到来,顾伊对这个男人有种难以遏制的恐惧,男人脸上很少有表情,只是在看着她的脸时,展现出既痴迷又愤恨的复杂表情,那也只是一瞬即逝。
今天的男人有些反常,他突然靠近顾伊,抬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吓得一缩,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手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像是在鉴定一件古玩一样细致。顾伊想象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她真的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像。
做完这个诡异的动作,男人不声不响的走出去。
顾伊腿脚发软的紧靠着墙壁,这个男人实在怪异的令人害怕。
她慌忙推开旁边的一间极小的卫生间,约两米见方,只有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和一个简单的淋浴。
她把牙刷攥在手里,指甲抠进手心,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一下一下机械的磨着牙刷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牙刷也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还好除了送餐的佣人,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再也没有过来,顾伊曾经想过挟持佣人走出去,只是她还没有动作,佣人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聪明的小姐,丢掉你愚蠢的想法,没有主人允许,只要你一走出这个房间,我和你都会被当场击毙。”
深夜,顾伊正在睡梦迷蒙中,隐约听到房门响的声音,她警惕的睁开眼,又迅速闭上,极力放缓了呼吸,造成熟睡的假象。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顾伊心中苦笑,除了那两个变态的一老一小,别人也进不来吧。
随着脚步声的停歇,顾伊感觉到床陷下去一块,显然,男人爬上了床。
床下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她,顾伊咬紧了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紧了她的牙刷武器。
脸上有细微的鼻息扫过,一直手摸上她的脸,顾伊几乎要尖叫出声。
同样的触感,男人拇指处有厚厚的茧子,顾伊知道,那是常年拿枪留下的。男人和白天一样,从顾伊的额头开始,细细的抚摸,拇指摩挲着手下细嫩的肌肤,滑过眉毛,眼睑,停住。
人的眼睛在面对外界袭击时是反应最迅速、最敏捷的器官,眼睑的紧绷,眼球的转动,都可以出卖一个人的状态。顾伊呼吸一滞,快速的调整呼吸,其间只不过半秒的时间。
男人的手顺着向下,滑过挺直秀气的鼻梁,漫游到滑嫩的脸颊,缠上粉嫩的唇瓣。顾伊忍住咬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保持熟睡的状态。
男人粗糙的手指停在唇缝处,指尖的茧子磨着柔嫩的唇瓣,密密的描绘,细细的摩挲,有好几次探入唇瓣,让顾伊恶心不止。
就在顾伊觉得自己快停止心跳的时候,男人的手终于离开了。顾伊缓缓吐气,突然身边一陷,男人竟然在她身边躺下了。感觉到男人的鼻息洒在脸上,顾伊估算着他的喉管的位置,刚要动作,男人粗哑的声音响起,“睡觉。”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醒着!
顾伊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杀不了男人。好在男人只是躺在她身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漫漫长夜,顾伊睁着眼挨到天亮,身体僵硬的厉害。一整夜,她都没敢动弹。
等到阳光照进来,男人惬意的伸伸胳膊从床上起来,对着顾伊道了一声早安,便自觉地走到玻璃房附带的小洗手间洗漱,顾伊想要进去放好牙刷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视线在她刷牙的杯子上停留了几秒,继续洗脸。
男人洗刷完,打电话吩咐佣人送餐,便靠在洗手间门上看着顾伊洗刷。
如芒在背,顾伊两分钟完成她以往要半个小时的工作,快速的走出来。
“尤里说他要和我结婚。”两个人静默地相对而坐着实让人不舒服,顾伊率先打破静谧。
“你不愿意?”男人挑眉。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
“我已经结婚了。”顾伊开口,试图劝说男人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没关系。”男人淡然开口。
“我有关系,我不认识尤里,我也不想和他结婚!”愤怒,暴躁,这是顾伊现在的状态。
“你必须和他结婚。”男人强势的开口。
“为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因为我让他娶你。”这时候,正好早餐送到,男人自然的闭了嘴巴,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他让他娶她,她就要嫁?荒唐!可笑!
男人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随后佣人送来一个方形的大盒子,顾伊打开来,里面是一套繁复的裙子,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鼓胀蓬松的裙摆,紧致的上身可以很好的凸显胸部曲线,还有精美的白色蕾丝手套。
这个男人有病吧?还是变装癖!
顾伊把盒子推到地上,繁复华美的裙子掉在地上,顾伊毫不客气的踩着走过去,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
下一刻,房门叮地一声打开,中年男人已经换了一套古典的燕尾服,绅士的拄着一根拐杖,十足的中世纪风格。
看到地上散落的裙子,男人没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为什么不穿?”
“我为什么要穿?”顾伊冷声问道。
“你不是她,我不会一再容忍你。”男人面无表情,却是动了怒。
“然后呢?”顾伊挑衅道。
“我不会伤你的皮相,但不代表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目光扫过顾伊的肚子,顾伊惊觉地护住,后退了几步。
顾伊忍下怒意,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裙子。男人唤来佣人,把地上的衣裙收拾了,有命人拿来一套新的裙子。
刚才那套是粉色,现在这套是雪白色,同样的繁复华美。
顾伊拿着裙子到狭窄的洗手间换上,男人手臂微弯,顾伊不甘愿的挽上去。看来,他要带她出去,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顾伊失望了,他只是带着她从一个房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确切的说是一间画室,整面雪白的墙上挂满了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
霊顾伊吃惊的是,上面画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女人的背影。顾伊忽然想起,她所在的房间里挂的油画好像也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只是那幅画画的是女人漫步在枫林中,她当时没有注意,只以为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
“她是不是很美?”男人开口,眸中带着痴迷。
顾伊打量着画上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妈妈?”画上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她的母亲。
“你很像她。”男人眸中的痴迷未退,转身看着她。
这个人是妈妈的爱慕者,他对妈妈痴迷成狂,所以抓了自己来?
疯子,疯子!简直是疯子!
因为他没有得到妈妈,所以把自己抓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
男人迷恋的抚摸着装裱精美的油画,“这些都是我画的,每个星期我都会完成一幅画作,她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
“我和我妈妈不同。”顾伊做着无力的解释,她知道,面对如此疯狂的人,语言的说教是如此的苍白。
“但是你跟她很像。”男人执拗的开口。
顾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玻璃房,面对男人,她简直无法和他对话,她的话男人根本不听。
顾伊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但是,她没有心情观看这种疯狂,因为她也被卷了进来。
一整天,顾伊都烦躁不安。
其后几天,男人一如那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进入玻璃房,近乎变态的抚摸她的脸,然后睡在她身边。
起初,顾伊还会紧绷着神经提防男人,后来便逐渐习惯了,知道男人把她抓来是让她和他儿子结婚的,她便知道,只要自己不激怒他,就没有生命危险。
今天,顾伊一如既往的坐在宽大的玻璃墙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突然,她看到水塔上爆出一簇火光。
狙击手开枪了!
顾伊顺着望过去,只见庄园内迅速有组织的冲出近百名大汉,手中皆持短枪,向着庄园外冲去。
有人来了!这是顾伊第一个反应,会不会是炎鹤他们?
顾伊奋力拍着玻璃墙叫喊,嘶声力竭。
交战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顾伊颓然坐在地上,她连外面的枪声都听不到,外面的人怎么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看来前来袭击的人失败了,顾伊看到有几个人搀扶着走回来,可知这边伤亡不重。顾伊有些担心楚炎鹤他们,直觉告诉她,就是父亲和楚炎鹤来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尤里走进来,唇边勾着笑,“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来救你了,可惜,他们被他的障眼法骗过去了,他们以为你不在这里。”
尤里嘴中的他,就是那个诡异的中年男人。
“他不是你父亲吗?”顾伊问道,这是她从两人面貌上推测出来的。
“是,但是他不配。”尤里挨着顾伊坐在地上,攫住她的下巴,目光狂肆的打量着顾伊,随后嫌弃的放开她,“真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你,不,你的母亲。”
“你不想娶我。”顾伊说得是肯定句。
“但是我还是会娶你。”尤里开口。
“为什么?”顾伊发现这对父子都很矛盾,很难捉摸。
“因为我恨你。”尤里如实回答。
“他这几天都睡在你床上吧?”尤里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儿子的准新娘,父亲却天天和她睡在一起。”
“我们什么都没有。”顾伊只是看不惯他脸上的嘲讽,他和他父亲的矛盾,为什么要强加给她?
“我不在意,”尤里看着墙上的油画,笑着开口,“其实我更希望他上了你。”
“疯子!”顾伊看着哈哈大笑的尤里怒骂道。
后来几天,庄园里一直很平静,顾伊知道,尤里没有骗她,炎鹤他们真的以为自己不再这里。
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外面,她就如一头困兽,烦虑、焦躁,却毫无办法。
宗叔那边也乱成一锅粥。
楚炎鹤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突然上前拎住周方的衣领,怒目圆瞪,“你是怎么保护伊伊的!”
“楚炎鹤,你冷静!”Irvin上前去拉他的手,“周方也没想到ril会出事。”
“我冷静不了!伊伊已经失踪两个多星期了,她还怀着孩子!”楚炎鹤眼眸猩红如血,半个多月,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深夜,开车在渥太华街头寻找。仅仅半个月,他已经熟悉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我再出去找。”周方红着眼向外走,被周周一把拉住,“你上哪儿找?我们现在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宗叔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伊伊出事,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把楚炎鹤支开,同意顾伊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被绑走的事了。
半个月前,顾伊和周方进了越南菜馆,她说要去给楚炎鹤打电话,周方那个等了十几分钟,菜都上来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
他想,顾伊应该是在跟楚炎鹤煲电话粥,打算在等等,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顾伊还是没有回来,饭菜都凉了。
周方察觉到不对劲,招呼保镖去了女卫生间,看到顾伊散落在洗手台的手袋才发觉顾伊出事了。
而她掉落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拨出去。
“宗叔,我们严密监视各大帮派,发现他们一切如常,没有异样。”手下过来汇报。
宗叔疲惫的摆手让他下去,“等等,瘸腿那儿呢?”
“凯德据说半年前已经去度假了,现在由他儿子打理,也没有发现异常,好像正忙着准备婚礼。”
“下去吧。”
“义父,你怀疑凯德?”Irvin问道。
“如果是他绑了ril,他为什么没有打来电话交涉?”绑架,绑架,绑匪怎么会不来要赎金?
此话一出,楚炎鹤心中一颤,是啊,这么久了,绑匪都没有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伊伊已经……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沉静。
“派十组人马再次彻查瘸腿的所有巢穴,密切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楚炎鹤受不了屋里的沉闷,开着车走出去。
一次次的回眸,一次次的找寻,一次次的经过,人群里就是没有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国内,老爷子已经打电话不止催了一次,让他带着他的儿媳和孙子回国。
再次经过上次带人火并的庄园,里面的防守依旧严密的很。远远地坐在车里观察着庄园的情况。
不得不说凯德很有头脑,把庄园建在普通居民区,这座庄园和旁边的庄园相同无异,若不是Irvin带人来火并过一次,很难发现这里到处都隐藏着武装。
目光无数次扫过二楼的玻璃墙,那个房间在整栋楼的东南角,可以接收到白天第一缕阳光,应该是一座培育花朵的暖房。
顾伊坐在玻璃墙前,拄着胳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只是隔得太远,车辆都像儿童玩具车那么大小。
那辆黑色宾利好像停在那里好久了,顾伊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像这种停在路边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车子很正常,每天都有帅气的小伙子来这里等他美丽的心上人。
不知为什么,她好像注视那辆车子很久了,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快出来,快出来。她很期待车子里的人出来,虽然她不嫩看清道路上人的面容,但是她依旧很期待。
也许是那辆车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庄园里守卫的注意,有个看似普通的人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的窗子,车窗降下来,顾伊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可惜那个人挡住了车窗,让她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她怎么知道里面一定坐着的是男人?顾伊自嘲的一笑,她肯定是太想念楚炎鹤了,眼前竟然浮现他俊朗的面容。
车子最后开走了,顾伊收回视线,房门正好被打开。
多日没有出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
顾伊知道,他这几天正在准备婚礼,而她是那个婚礼的女主角。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伊精神恹恹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假寐。
“这是你的结婚礼服,你穿上一定美极了。”男人开口,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不出索然,里面的结婚礼服也是中世纪的风格。
“放在那里吧。”半个多月的接触,顾伊已经摸清了男人的性子,只要她不过分忤逆他,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就像他说的,他在乎的是她的皮相。
“我想看你穿上它。”男人开口,显然不想就这么被顾伊给打发了。
顾伊睁眼,男人身上穿了比那一日更加高贵的燕尾服,甚至带了白色的卷曲假发。
变态!
他是想让自己穿上和他站在一起,让他感受与母亲结婚的感觉吧。
“我不是妈妈。”顾伊说道。她在提醒他。
男人脸色一沉,拿起床上的裙子,一把拽起顾伊,“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穿上它。”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无论你怎么营造假象,你永远都得不到她。”长久积压的恐惧让顾伊爆发出来。
“闭嘴!她是属于我的!”男人绿色的眸子蒙上猩红,他抓着顾伊的手臂,一手撕开她的衣服,嗤啦一声,衣服撕破的声音好像刺激了男人的神经,顾伊从男人眼中看到了嗜血的。
狂暴,激烈,身上的衣服在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中化为碎片,顾伊护住最后一片衣物,绝望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同样近乎的男人。
房门被打开,顾伊抬眸望去,尤里靠在门上,悠闲的看着床上的混乱。
处在发狂状态的男人却没有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近呼撕咬般咬上顾伊的肌肤,激狂,暴躁。
顾伊挣扎,叫喊,只换来男人更加猛烈的侵犯。
无助的目光投向尤里,顾伊阖动双唇,痛呼逸出唇瓣,“救我……”
尤里双手环胸,唇角微扬,笑着看着疯狂的父亲,无助的顾伊,随着顾伊眼中绝望的加深,他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男人长裤已经褪下,她也衣不蔽体,顾伊绝望的闭上眼,尤里玩味的声音响起,“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要把我的新娘变成我的后母吗?”
伏在顾伊身上的男人身子一震,松开对顾伊的钳制翻身躺在床上。
“其实我不介意你娶了她,真的。”尤里再次开口,语气看似真诚。
“我会让人重新做一套结婚礼服送来。”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尤里一眼,拿起衣服穿上,看了缩在床角的顾伊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顾伊抱着被子盖住的身体,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尤里,她知道,尤里并不是好心帮她,他只是想刺激中年男人。
“知道吗,其实他很想娶你,因为你跟那个女人很像。”尤里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还有深深的鄙夷,“但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又怕别人说他不够爱她,他又不敢娶你,所以,他逼着我娶你。”
尤里顿了顿,“到时候,你和他住在一起,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伊无法理解那个男人对母亲爱的疯狂,她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她若是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会寝食难安吧。
“你为什么要接受他的逼迫?”顾伊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撕碎的衣服已经不能遮挡她的身体了。
“因为我打不过他。”尤里眼眸中闪过哀伤,只一闪即逝,换上不屑的口吻,“我以为中国女子都贞烈不屈,也不过如此。”
“也许你没听过中国还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我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不是吗?”顾伊不客气的回击。
“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烈性的小猫儿总是喜欢挑逗主人,你要祈祷不要挑起我的兴趣,我……比他更疯狂!”尤里若有所指,兴味的一笑,“好好休息,我的新娘,三天后,我想看到一个美丽的东方新娘。”
三天后?他们安排在三天后结婚?
顾伊感觉自己时间非常紧迫,她知道肯定是他们隐藏的太好,所以至今炎鹤他们还没发现,也是,谁都不会想到对方把她掳来,是为了让她做新娘子。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需要自救。
佣人很快送来了衣服,还好不是那些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中世纪裙子,不过令顾伊苦恼的是,对方没有给她准备新的胸,而她的早被男人撕坏了。勉强套上粉绿色长裙,顾伊发现这条裙子正是尤里给她作画时画的那一条。
因为胸后面的搭扣撕坏了,顾伊只能半遮半掩的穿着坏掉的胸,这让她很不舒服,也超级没有安全感。
好在接下来几天晚上,中年男人在没有到她房间来。
又过了一天,对于逃跑,顾伊还是一筹莫展,她曾经趁着佣人送餐的时候走出玻璃房,只是她刚刚踏出去一只脚,一颗子弹便飞射过来,堪堪钉在她的鞋边,她甚至闻到了布料烧焦的味道。佣人吓得忙把她拉回来,嘴里一个劲儿的祷告。
第三天晚上,玻璃房的门被再次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尤里踉跄着推门进来。顾伊警惕的看着他,发觉他的额角有一块淤青,嘴边也有於痕。
“你……啊——”顾伊惊呼着后退,她没想到尤里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她清楚的在他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一扑不成,尤里如野兽般四肢着地,撑着身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顾伊,他微咧开嘴角,扯动了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生猛。
“你,你怎么了?”顾伊不认为尤里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对她做不轨的事,因为他恨她。
“魔鬼,你是魔鬼!”尤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和她一样带来灾难,我要杀了你。”
“尤里,你喝醉了。”顾伊仓惶逃下床,紧贴着玻璃墙。
“你是不祥的魔鬼,你给我带来了二十年的灾难。”尤里如狩猎的猛兽,四肢着地,一步步逼近,“二十年,今晚正好二十年。我要结束这场灾难。”
顾伊摩挲到桌子上磨尖的牙刷,放柔了声音,“尤里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不,你是,你们都是魔鬼!只有杀了你,才能结束这场灾难,结束我二十年的噩梦。”尤里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顾伊,阴森的脸上挂着可怖的笑容,如索命的地狱使者。
顾伊闭住呼吸,看着尤里一步步靠近,轻声安抚他,“我有办法结束你的噩梦,我有办法拯救你……”顾伊突然冲上去扼住尤里脖子,尖利的牙刷抵在他的喉部,“放轻松,我可以拯救你。孩子,我是你的天使,不是恶魔。”
尤里抬眸看着她,眼神里恢复些许清明,他缓缓闭上眼睛,软倒在床上。顾伊松了一口气,刚要把手收回来,尤里又突然坐起,脖子正好撞在顾伊手里的牙刷武器上,噗呲一声,扎入肉里。
顾伊慌乱的拔出来,带出一串滚烫的血液,“你……”
“为什么不杀了我?”尤里开口问道,他抹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扎在要害。
顾伊苦笑开口,“杀了你,我也别想活着出去。”中年男人在怎么和尤里不合,她要是杀了他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不会关心我的。”尤里软软的倒在床上,血液染红了粉色的床单,“这里,”尤里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杂种,他讨厌我。”尤里轻笑出声,语气里写满了自嘲,“他从来不把我当做儿子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宠物,失宠的宠物。”
“也许他不懂得表达,父亲都会把对孩子的爱埋在心底。”顾伊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很暖,让人不由得想要倾诉,倾吐。
“爱?”尤里的生意突然拔高,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爱我?不,他后悔没有在我出生的时候掐死我。因为我是低贱的女佣所生的孩子,他鄙视我的血统。是不是很可笑?我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但是他从未承认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染指她?他难道忘了他嘴里的低贱的女佣是他的远方表妹?”
“你若是这样去问他,他肯定会不屑的回答,他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她。知道吗?我母亲就是她的替代品。只因为我母亲不小心穿了那个女人曾经穿过的衣服,他把她错当成了她,要了她的身体。傻女人以为他高傲的表哥倾心于她,偷偷生下了那个强爆之夜得来的孩子。”
“愚蠢的女人拖着孱弱的身体抱着孩子来找他,入夜,他再次把她当成了她,与六年前同一个晚上,他再次强爆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哭喊,操弄了她一夜,第二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了她布满伤痕的尸体。果然是愚蠢的女人,她恐怕在死前还以为他是爱她的。”
尤里说的平静,顾伊却听得惊心动魄。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顾伊想,他一定是在情慾中清醒过来,故意杀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因为男人深爱着母亲,是绝对不会那么残暴的对待母亲的。就算她几天前把男人激怒了,他虽然狂烈,却没有实质地伤害他,只因为他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母亲。
“蠢女人死后,就轮到我了,他认为我的存在是他背叛那个女人的罪证,他天天打我,让我进行残酷的训练,我还不如他身边的一条狗。”尤里抬头看向顾伊,“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
“你是无辜的,”顾伊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我也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怨不该有我们来承担。”
“你说话很好听,但是我还是恨你。”尤里说道。
“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摆脱他,脱离这个家?”顾伊天真地问道,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极易让人放下防御。
尤里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还没出了这座庄园,就会被他一枪打穿腿骨,这里……”尤里把把衬衣扣子解开,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枪伤,“在我十岁生日那天,他给我的一枪,多么难忘的生日礼物。”
顾伊倒吸了一口凉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狠心的父亲。
这更加让她想要逃离这座恶魔城堡。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逃离他呢?”顾伊问道。
“你?用你的身体去引诱他?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不认为你会为我如此牺牲。”尤里好笑的开口。
顾伊眨了眨眸子,眸中闪过光亮,“我不仅可以帮你逃离他,还可以让你变强,永远不受他的控制。”
“呵,自大无知的女人。”尤里显然不以为然,“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悲惨生活怎么过吧,我猜猜,你会在多久后成为第二个被他操弄死的蠢女人?”
尤里走后,想到明天就是她的婚礼,顾伊紧绷着神经睡不着,从现在到明天的婚礼只有十个小时。
尤里说,今天是她的母亲离开他父亲的日子,每一年的几天,他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顾伊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她记得父亲说过,他和母亲在机场认识,那时候,母亲刚到加拿大留学。
尤里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单相思的痴恋,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母亲和他断绝了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晨,顾伊被佣人唤醒,由佣人服侍着穿上让她讨厌的中世纪礼裙婚纱。
然后化妆师进来给她化妆,尤里穿着燕尾服站在门口处,意味深长的看着顾伊,“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丑。”
顾伊不做回答,对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作解释那就是浪费。
时钟指到八点,顾伊由佣人簇拥着走出牢笼似的玻璃房,这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二次走出去。
长长的廊道有着浓厚的古典风格,墙壁上每隔一米都有一个烛台一般的金色雕花架子,只不过架子上的着的不是蜡烛,而是电灯。
廊道顶棚绘着规模庞大恢弘的圣母图,顾伊却没从里面看出救赎,她只感觉到阴风测测。
后面的佣人拖着她过长的裙摆,顾伊挽着尤里走下楼,大厅里已是高朋满座,金发碧眼,她一个也不认识。
尤里的父亲已经等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处,自从顾伊出现,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让顾伊很不舒服。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男人从尤里手中接过她,牵着她带着薄纱手套的手,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真美。”
顾伊只能强迫自己无视,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人攥紧了顾伊的手,缓慢的踱着步子,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多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知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才是新郎。
“父亲大人,婚礼该开始了。”尤里提醒道。
男人好像恍然察觉,不舍的松开手中的娇软,目光灼灼的盯着顾伊,一刻一也不离开。
牧师穿着庄严的黑袍子站在上面,手中拿着打开的经书,唱赞美诗。
尤里和顾伊站在一起,男人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离顾伊仅有一臂距离的左侧。
唱完赞美诗,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康纳德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娶顾念情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痴迷沉醉的声音响起,不是尤里,是尤里的父亲。
顾伊握紧了拳头,突然瞳孔一缩,一颗子弹飞射而来。
砰——!
血液飚飞,一枪爆头,红白相间流了一地。
整个大厅快速响起枪声,枪弹如雨点扫过,倒下一具具身体,血流了满地,汇成细河,让人联想到血流成河这个词。
枪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停渐歇。
顾伊从座椅底下爬出来,还没站稳,一个身体就飞扑过来,“伊伊……”
身体被猛地拉进一个厚实安全的胸膛,楚炎鹤一把抱住她,嘴中重复的呢喃,“伊伊,伊伊,伊伊……”
“炎鹤……”顾伊回抱着他,埋头在他肩窝处,泪水迷了双眼,她想他,想的心脏都疼了。
宗叔和Irvin一行人也赶到了,看到顾伊没事,Irvin松了一口气。不然,小舅子和楚炎鹤,他真不知道该帮那一边。
“爸,让你担心了。”顾伊松开楚炎鹤,给了宗叔一个大大的拥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不会说多好听的话,只会喃喃这几句,却胜过千言万语。
“爸,您老了。”顾伊摸着眼泪笑着说,她知道,这半个月,父亲一定着急死了。
“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宗叔说着转身对尤里伸出手,“我希望我们之间签署一个十年的和平条约,这对你也有好处。”
尤里把视线从地上的一滩红白上收回来,眼眸中平淡的没有色彩,看不出悲喜,“如您所愿,你有一个睿智的女儿。”
昨天晚上,顾伊在听了尤里的身世后,想到了一个自救的办法。她以帮助尤里夺得他父亲的权力为条件,让他放了她。
顾伊把手上的结婚戒指给尤里作为信物,让他想办法送到父亲手里,然后让尤里和父亲里应外合,在男人失神之际抓住他。只是没想到男人却被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顾伊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只和父亲作对的凯德·康纳德。
当初顾念情和凯德,伊宗堂同为大学校友,两个男人都爱上了这个东方姑娘,可惜女子只有一个,必然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做选择。顾念情选择了伊宗堂,心胸狭隘的凯德怀恨在心,设计谋算,差点要了伊宗堂的命。顾念情得知后,与凯德彻底断绝了关系,这也成了他偏执一生的开始。
找来医生做了全身检查,确定顾伊和宝宝没事楚炎鹤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又在加拿大做了一个多月的调理,才在楚老爷子每天一通电话的催促话回国。
回国的时候,楚二少脸上挂着溺死人的笑容,连空姐搭讪,他的态度也是极好的。因为他家伊伊身体健康,终于过了怀孕三个月的危险期。你以为二少是担心伊伊身体吗?不不,是因为他的禁欲生活结束了。
到达市机场,楚老爷子竟然亲自来接机,这让顾伊压力很大。
老爷子亲自招呼着厨房给顾伊做了孕妇餐,看着顾伊上楼休息,顾伊觉得,她现在简直过期了慈禧太后的生活。
被老爷子强制着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顾伊伸了伸生锈的胳膊腿,叫着楚炎鹤去逛街。
楚炎鹤受不了楚老爷子老妈子似的念叨,正计划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回去,他要趁着孩子出生前,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楚炎鹤陪着顾伊漫步在婴儿服装区,顾伊从未觉得小孩子的衣服是如此的可爱,每一件她都想买回家。楚二少爷充分显示了居家好男人的特性,只要顾伊多看两眼,他就会让导购员包起来。
顾伊拿起一件蓝色的机器猫睡袋,想着自己的宝宝睡在这里面一定很好玩,随后递给楚炎鹤,又去拿旁边的小龙猫睡袋,旁边伸出一只手也拿住了睡袋的一角,顾伊抬头刚要说抱歉,到嘴的话被生生吞了回去,赵之杏?她怎么会在这儿?
在加拿大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几乎忘记了国内还有沈家那一家子。
起初她以为赵之杏是给杨蔚微的孩子买衣服,抬眼看去,却没有看到杨蔚微的身影,倒是后面跟了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手上已经抱了不少衣服,而最让顾伊吃惊的是,赵之杏的肚子竟然微微凸起。
她自认为还能分得清什么是发福的小肚子,什么是怀孕。现在是夏天,赵之杏的肚子凸显的很明显。顾伊觉得她的月份比自己还要大些,只是,这么大年纪怀孕,沈仁贤老来得子该高兴坏了吧。
赵之杏也发现了顾伊,尴尬的一笑,抚着肚子擦身走过去。
楚炎鹤一脸玩味,“沈老头果然宝刀未老啊。”
“真的是怀孕了?”顾伊还有些不相信,赵之杏应该有四十五岁了吧,沈仁贤也五十好几了。
顾伊和楚炎鹤没有把这次相遇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有趣的插曲。
两个月,足以发生很多事。
安婧和楚绍分了手,确切的说,是安婧突然失踪了,一如她的名字,来的安静,离开的安静。
杨蔚微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有早产的迹象,加之将要回到监狱的紧张让她的胎儿很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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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注定是暴风雨的前奏,某天清晨,楚炎鹤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出卧室,懒懒的接起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楚炎鹤,我要你撤掉对我的控诉,帮我翻案。”
“翻案?”楚炎鹤嗤笑,“你说胡话呢吧?”
“是不是胡话不是你说了算,”杨蔚微顿了顿,“还记得多年前,有人从你手上买过违禁药品吗?”
沉默——
“我提醒你一下,那时候,你还是个小混混。”杨蔚微得意的开口。
“你想说什么?”声音森冷阴寒,如勾魂使者。
“记起来了?”杨蔚微扬高声调,“知道那种药用在哪里吗?”
“我想你不知道,我很高兴能告诉你,”杨蔚微感觉自己已经胜利了,“知道你的岳母,也就是顾伊的母亲顾念情生前一直服药吧?”
楚炎鹤磨着牙,捏紧手机,如果杨蔚微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掐死她。
杨蔚微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沉默,她的声音里透着愉快,向往自由的愉快,“从你手里买的药就用在你亲爱的岳母大人身上,不然,你以为她会那么快死吗?”
楚炎鹤走出别墅,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帮我翻案,不然,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顾伊,你认为,顾伊要是知道了当年你害死了她母亲,她会怎么样?”
“呵,我只是买卖药品,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管不了顾客会怎么做。”楚炎鹤咬着牙哼出声。
“是吗?可是,若是没有你提供的药物,顾念情说不定就不用死了。”杨蔚微恶劣的揭破真相。
“你认为伊伊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确定顾伊会不会相信,但是我相信可以在她心中埋下怀疑的和种子,楚炎鹤,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活命罢了,你帮我翻案,我保证这件事会揽在肚子里。
你不想顾伊怀孕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噩耗吧,她最爱的人是杀她妈妈的凶手,我想你不仅会失去顾伊,也会失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哦,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呢。”
杨蔚微感觉自由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她知道楚炎鹤对顾伊的爱,知道楚炎鹤一定不会让顾伊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楚炎鹤会同意她的提议。
“烂在肚子里?我能相信你吗?”楚炎鹤问道。
“你没有选择不是吗?”杨蔚微洋洋自得地说道。
没有选择吗?楚炎鹤放下电话,他向来只相信自己。
“怎么出来了?”顾伊推开门,进楚炎鹤站在门外。
楚炎鹤有些心虚的咬了下唇,“什么时候醒的?”
顾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刚刚,看你不在,就出来找找。”
楚炎鹤观察着顾伊的表情,见她如平常一样,才放下心来,伊伊应该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
“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自从他和顾伊两个人搬回来,楚炎鹤就当起了家庭煮夫。
“水饺。”孕妇的胃口你别猜,昨晚十二点顾伊还吵着要吃生煎,楚炎鹤开着车绕了大半个城,把人家老板叫起来做了买回来,顾伊只吃了一口就兴趣缺缺。
楚炎鹤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等着,老公给你做。”
顾伊跟着走进厨房,坐在楚炎鹤特意给她准备的小椅子上,托着腮问,“我是不是很烦,很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怀孕后,胃口变得比天气还快,前一秒想吃臭豆腐,后一秒就想吃肯德基。
“无理取闹的是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等她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楚炎鹤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转身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和面。
因为怕外面的有添加剂,连饺子皮都是楚炎鹤亲手擀的。
“不许你打她。”顾伊嗔怪道。
“我不打她,我给她找个小童养夫管着她。”秉承顺其自然的原则,两人一直没有去检查男女,再说现在也不允许查看男女。
因为怕厨房里的油烟味熏到顾伊,楚炎鹤包好饺子,洗了手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上,“等着,爱心饺子很快就出锅了。”
楚炎鹤又在厨房里准备了几个小菜,以防顾伊再次变口味。
楚炎鹤现在是标准的两点一线,公司、家里。坐实了老婆奴加家庭煮夫的名头,楚绍每次见了他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他是他们男人的耻辱。
若搁在以前,楚二少肯定会把这个嘴贱的侄子揍得下不了床,但是他家伊伊说要给肚子里的宝宝做榜样,楚二少就把楚绍讥讽的话当耳旁风吹过。
几天过去了,楚炎鹤只是让她等电话,但是她并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案子的任何消息,沉闷的等待如杀人的锉刀,一点点消磨着人的理智。
杨蔚微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出去透风,现在家里有两个孕妇,沈仁贤倒是收心了,每天都按时回家。但是,看到父母的亲亲密密,想到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杨蔚微不喜欢待在家里。
漫无目的的走着,外面自由的空气才能让她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楚炎鹤从公司里匆匆赶回,在路上就想着今天晚上该给顾伊换个什么花样,做什么菜吃。
到家的时候,顾伊正在睡觉,他没有打扰她,趴在她的腹部低语了一会儿,便洗手做羹去了。
直到七点半,饭菜做好,楚炎鹤才把顾伊叫起来,“懒猪,起来吃饭喽。”
顾伊揉揉眼睛,她越来越嗜睡了,一下午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顾伊觉得自己真的在向猪发展。
楚炎鹤拧了毛巾给她擦手擦脸,拥着她下楼。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吃着,电视机播放着今天的热点新闻。
“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一名孕妇被高空掉落的砖头砸中,现在正在抢救,据了解,这名孕妇正在保外就医期间,还有三个月就该回到监狱继续接受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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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唯一觉得宠嘉嘉就是她的克星,她妈抢了她爹,她继承她妈的衣钵抢了她初恋,这妞还不知死活来挑衅她!
好,既然喜欢抢,老娘就抢你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桃花尽失!
宠记者有一癖好:在夜总会扫厕所,顺便听墙角挖新闻。没想到,让她挖到一条大鱼。
宁太子刚回国就惹了大批桃花,包括宠嘉嘉。
老娘要把你男神追到手!
没想到,这家伙是一禽兽,一开始就设了圈套等她钻。
“宠小姐对男之根有什么看法?”男人拿掉浴巾,春光乍泄,老二抬头。
“他是位绅士,见到女性总是会起立敬礼。”宠唯一笑若桃花,内心鄙夷。
“张开腿让他藏在深处,只为宠小姐敬礼。”男人拎过纤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