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背后的主子,为何要杀害倾颜郡主?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相不介意送你们到元相府的暗牢里好好审问一番。”元宇倾冰冷凌厉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一眼都让那些红衣人心神巨震,直恨不得自行了断,也好过在这样两难的处境下挣扎求存。
只是,他们有这个心思玩深沉,元宇倾却没有这个心思陪他们玩,折腾了一日,歌儿的生死还未可知,此刻看着眼前的人,怒火久居胸中不下,更是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对着宁渊挥手,有些疲惫道:“将这些人带下去,留下一两个知道情况的,除去其他嘴硬的。若是谁都不肯说,那便动用大刑伺候。”
“是,主子。”宁渊连忙应声,招手让暗卫将这些人带回元相府,并吩咐要好生“伺候”着。就算是肖肃都禁不住暗牢的刑罚,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来,他不担心这些人不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信息。
只是,自家主子待郡主向来珍重怜惜,此次又怎么会这般没有直接追究到底了?莫不是其间出了什么问题?
思及此,他快步走回室内,小心的看了看元宇倾,状似无意道:“主子,这些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竟然会这般愚不可及!”
元宇倾冷哼一声,明明听着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轻淡,可即便是宁渊,心尖儿都不由得颤了颤,“他们背后的主子,可不是愚不可及的!睿亲王府里解药被夺,故意引本相前去,目的就是要杀掉歌儿。今夜,若不是有风云卫及时出现,怕是就如了他们的意了。真是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啊!”
“那…解药呢?”宁渊这才想起,自家主子从睿亲王府赶回来,便叫自己将李秣陵带了过来,根本就不见他提起解药之事。莫不是解药还是被那些人夺走了?
不提到解药还好,一提到解药,元宇倾的脸色更加难看,墨汁都不知道滴出多少桶。若是沐晚歌看到了,定会为这种墨汁赚钱方式而欢欣鼓舞,只是如今应该欣喜的人还躺在床上,而不欣喜的人却对着虚空咬牙切齿痛恨至斯,就连带着提出这个话题的宁渊都不免受了好一番冷气冷眼。
“本相以前怎么不知道,京都城内竟然有那么多人喜欢玩游戏了。先是调虎离山,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接下来又是什么?已经好多年,京都城没有出现过这么多好玩的事情了。宁渊,你说咱们是先来个'借刀杀人',还是来个'声东击西'呢?他们送了本相这么一个大礼,怎么都要让他们试试其中的滋味才是。”
“主子有何吩咐,卑职定会全力以赴办妥,绝对会让您满意。”宁渊连忙表明心迹,后背却是凉湿一片。
按理说,解药被夺,主子不是应该勃然大怒,揪出背后凶手,给予严惩么?怎么这会儿竟有空研究起各种计策来了?
莫不是今晚之事的影响过大,主子瞬间变得喜怒无常了?还是说,主子已经知道了红衣人背后的主子,更甚至连捕蝉在后的“黄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宁渊也忍不住感慨一声,主子的心思可真是高深莫测,不是他一小小的属下能够揣度的!
元宇倾犹在低喃着,背着手在屋内踱来踱去,最后猛地转过头,冷冷盯着宁渊,直把宁渊看得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问道:“主子,您可是想出了什么对策了?”
“想出了,”元宇倾点了点头,就着窗外的一线霞光,依稀可见他眸光中明灭不定的火苗,不摇曳,只是坚定的烧着,“京都禁卫军不是一直都在太子的管辖之下么?想来这些日子,他们是过得太悠闲了,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做?嗯,事情不用太多,就偷掉京都禁卫军统领的调兵令牌就好。想必太子对这样的礼物,是很乐意接受的。”
宁渊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张消瘦的俊脸,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结结巴巴道:“主…主子…您…您怎么可以…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主子…”
世上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惊,除了震惊于红衣人背后主子的真实身份外,还震惊于自家主子异于常理的决断!
最关键的是,京都禁卫军一直都负责着京都的安全守卫,此刻梁羽国的使者团还在京都里逗留不去,那些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而且,这些日子主子所吩咐要查的事情,他也丝毫查不出个所以然,但直觉告诉他,潜伏在京都城内的细作,本事不小还隐于暗处,只怕是比明面上的人更加难以对付。
即便太子参与到了盗取解药的事情中,在国家大事上,即便是他这一做属下的,也是很清楚太子的雷霆手段和对皇权的维护的。毕竟,若是不出意外,这江山将来还是他的江山,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有任何的染指和破坏。
更何况,京都城禁卫军一直恪尽本分,明里暗里的守防丝毫都不会松懈,当年自己的主子还夸赞过太子本事强大呢!
如今,若是因为此事,而被那些人钻了空子,岂不是祸根深埋?届时,就怕这口恶气没有出,反而导致京都城的守卫陷入两难境地,这犯众怒遭天谴悖离教义臣理的事情,怎么都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去做啊!
“啰嗦什么!不是说了要全力以赴么?这才多大的事儿,至于吓得连胆都没有了?”元宇倾不悦的皱眉,只是心中的决定却不曾改变过。若是不能为歌儿出这口气,他还谈什么给她幸福?
“可是…”宁渊还想说什么,却被元宇倾冷冷打断。
“没什么可是!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自然您是主子!”宁渊惭愧的低下头,就算主子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今是他逾矩了,只是,一想到此事的严重性,他还是顶着自家主子那吃人的眼神规劝道,“主子,要不您再考虑下?一旦此事被人察觉,于您不利不说,就是京都城也失了一道防线啊!到时候,百口莫辩,您还怎么跟郡主交代?郡主向来不赞成您以身犯险,您就算想要为郡主出口恶气,也不应该采取如此强硬而危险的做法!若是郡主醒过来,知道您因为她铤而走险,内心里岂不是要难过不安?”
元宇倾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眸光一时晦暗不明,沉默不语。
宁渊知道他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想到如今也就只有倾颜郡主能够让主子改变主意,一时间更是卯足了劲儿的继续规劝道:“主子,如今郡主昏迷不醒,首要之计便是要尽快找寻到肃亲王府的淑怡郡主,而不是再节外生枝啊!您方才的决定,不就是为了出一口气么?等日后郡主醒过来,脱离生命危险了,您想怎么出这口恶气,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宁渊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以“沐晚歌”为最初的考虑因素。
其实,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也不过是赌一赌罢了,只盼着主子能够因此而有所顾忌,从而能够考虑到此举之后可能会给倾颜郡主带来的后果。
若说世上还有谁能够令主子改变主意的,倾颜郡主当属第一人了。
果然,在最初的毫无顾忌过后,元宇倾也真的冷静了下来,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决断很是荒唐,可一想到今晚上的事情,又不甘心就此便宜了玉云烨,狡黠而冷静的眸光一转,随即朝着宁渊招手,低声在他耳边如是吩咐起来。
宁渊不由得咋舌,心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主子么?怎么感觉前后变化差了那么多?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一触及那双微眯的眼睛,所有的话语顿时都扼杀在了腹腔里,乖乖的去执行自家主子的命令。
嗯。他是不该再多说什么的。
毕竟,与偷取京都禁卫军的调兵令牌相比,现在的命令已经变得很是微不足道了。
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而在宁渊出门后不久,元宇倾独自一人沉思了片刻后,也大步往客房走去。
就在他关起门来处置那几个红衣人时,外面早已吩咐了下去,让浣绫和蓝衣等人将一应物事儿准备好,随着沐晚歌迁到元亲王府。或许,他早就该这么做了,只是当初自己私心里想要有个能与他的歌儿独处的空间,并且那小丫头不喜欢搬来搬去,这才没有提出来。
如今看来,此刻不搬走,也是不可能的。
今晚解药研制出来,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只是,就算再怎么不平静,也不可能与睿亲王府明里暗里的侍卫相抗衡。可谁想到,半路居然杀出那些不明来路的红衣人,不仅想要夺了解药,更是给了那只“黄雀”一个可乘之机。
此事,肯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只是,就是不知道,那些红衣人是否便是他手下的势力,又是否与夺走解药的人狼狈为奸。
若答案为“是”,那太子不为人知的一面,倒是让他十分惊讶。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一直都秉承着与昀孝帝约下的原则,并没有对洛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加以干涉,却不妨碍他暗地里注意这两方势力的波动与揽拢。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伪装隐忍这么多年,这太子的本事也不差。
只是,若答案为“不是”,那事情就远比想象中的复杂了。那只“黄雀”,在浑水摸鱼的情况之下,夺走了解药,便是看中了解药的用处和沐晚歌在他心中的分量。若是想要借此作为交易,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如此一来,夺走解药的人,似乎便与红衣人没有瓜葛了。那么红衣人又是谁的人?为何要杀人灭口?
若是寻常的刺杀,倒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推敲。可是以对方绝不留余地的杀人手段来看,倒像是死人封口不泄露秘密一般的狠戾手法。是歌儿知道了什么秘密,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么?
只不过一瞬间,数十个疑问便在心里一一划过。可不管是什么秘密,把歌儿移到王府后,安全也都有了保障,要查起来也不是难事了。只希望歌儿能够坚持得长一些,待他拿到解药或是找寻到淑怡郡主,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了。
“相爷,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是现在就离开郡主府么?”浣绫上前请示道。
“都收拾好了?”元宇倾抬头,看向天际慢慢亮起的一线霞光,幽幽叹道,“那便走吧。你们也不用带太多东西,王府那里应有尽有,只需将歌儿平日里的贴身物事儿带好就可以了。”
“是,奴婢明白。”浣绫连忙应是,随即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相爷,这会儿卢公子已经不见人了,是否需要留个人告知他一声?毕竟…”
“此事,本相会让人留意些的,你不用担心。”更何况,卢朝轩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只要事关沐晚歌,也不是个不懂得分寸进退的人,此刻不在,定是被其他的事情耽搁了。若不是危机性命之事,他才不会去理会那个整天都缠在歌儿身边的小破孩儿呢!
太子府。
玉云烨惨白着脸靠在椅背上,而玉景瑜则是瘫坐在地上,虽姿势有所不同,可脸上的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悲丧。
门外,破晓。
时辰到了。
可等了这么久,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不是没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当这样的结果真正**裸的毫不留情的呈现在面前时,别说提供血衣卫的玉景瑜,就是玉云烨都不由得心惊胆寒。
十名血衣卫,期间还派去了太子府的顶级暗卫,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解药没夺回来,杀人灭口也失败了,还折损了两人手中最精锐的势力。这样的结果,真是让玉景瑜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死是一回事儿,会不会怨恨又是另一回事儿。此刻,若是要说谁是玉景瑜最想除掉泄恨的人,那便是眼前的玉云烨。纵然是元宇倾手下的风云卫杀了血衣卫,可若没有玉云烨的命令,血衣卫也不会以卵击石,全军覆没。
别人不知道血衣卫的珍贵难求,他却不能不知道。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势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偏偏这嫁衣裳还是那么的破烂,他就恨不得抽了那人的筋扒了那人的皮。
可这样的想法,也终究是想想而已,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泄漏一句不满的言语透露一个不悦的神情。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既然站到了太子的阵营里,就由不得他选择了。
思及此,对于血衣卫全军覆没的事实,他倒是表现得平静了许多,只是趔趄着起身,朝着玉云烨说道:“太子,看这情景,怕是最坏的结果了…”
“嗯,本宫知道,”玉云烨不看他,只将视线定在了眼前的砚台上,“本宫以为,派出那么多高手,就算不能将沐晚歌杀死,也能将解药夺回来。可终究还是小看了元宇倾啊!就算成功的调虎离山了,那又怎么样?本宫怎么想得到竟然给沐晚歌也安排了风云卫。风云卫,又是风云卫,该死的风云卫!”
“啪——”
玉云烨猛地抄起桌上的砚台,气怒的朝着地上摔去,砚台瞬间一分为二,墨汁飞溅,碎片铺地,俱是一片狼藉。
可玉云烨却还不停止,而是继续摔起其他的东西,玉景瑜想劝也不敢劝了,直接闭上嘴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从玉云烨那里得到自己应得的补偿。是让他助自己夺到世子之位,还是让他在皇上面前举荐,从此平步青云?
直到手边没有什么可以扔掉的东西时,玉云烨才停了下来,冲着门口大喊:“肖扬,给本宫滚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肖扬十万火急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太子,卑职在!”
“你,”玉云烨颤抖着手,指着他,嘴唇发白,双目喷火,“去查查看,睿亲王府和郡主府的动静!凭元宇倾的聪明劲儿,一定会猜得出本宫在此事中的干系。可本宫就不信,元宇倾真敢将那么多人都堂而皇之的杀了!去!赶紧给本宫去查!查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是。”肖扬连忙领命,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
而玉景瑜眼里却是划过一丝鄙夷,只是很不幸的被玉云烨捕捉到了,只见他顿时绷起了脸,勃然大怒道:“玉景瑜,你觉得很可笑?觉得本宫很没用?”
玉景瑜心下一慌,连忙急道:“太子可真是冤枉景瑜了。您就算给景瑜一千一万个胆子,景瑜也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那你是觉得委屈怨恨,怨恨本宫毁掉了你的血衣卫?”玉云烨死死的盯着他,那副野兽般吃人的模样,直让玉景瑜心颤不已。
他稳了稳心绪,即便心中早已是怨恨不已,面上还是一派不动声色的恭敬模样,低眉敛目,谦逊一笑道:“太子说的哪里话?能为您效力尽忠,是景瑜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怎么又会觉得委屈?您多虑了。景瑜可不敢作此想法啊!本来以为,景瑜向您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您应该已经将景瑜看成同一阵营里的人了。可谁想,您对景瑜竟然如此忌惮,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景瑜,可真是令人伤心不已了。”
玉云烨眸光闪了闪,审视了他一会儿,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本宫也不过是一时气怒所致,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损失了血衣卫,本宫也自知有愧,若是当初不派出血衣卫就好了。”
“能为太子效劳,是景瑜也是血衣卫的福气。若是因此让太子心怀有愧,可倒是景瑜的不是了。太子还请放宽心,今晚刺杀失败了,不代表下一次就失败了呀!他元宇倾总不能一辈子都守着沐晚歌,不离开不上朝吧!”玉景瑜状似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只是心里却是暗骂一声,蠢蛋!
只是,也不知道这一声“蠢蛋”,骂的是玉云烨,还是自己!
又或者,两者都有!
这时,一人快步走了进来,在玉云烨面前站定。正是去而复返的肖扬。只听他开口说道:“太子,您吩咐的事儿,卑职已经查探清楚了。”
“说!”玉云烨面无表情。
“是,”肖扬深呼吸了口气,随即快速说道,“太子,血衣卫除了被杀死的,其余的全部落入元相之手。可关押的地点十分隐秘,卑职一时也查不出来。另外,倾颜郡主已经不在郡主府居住,而是连夜被移动到了元亲王府。此刻郡主府,也不过是一座空房子而已。”
话落,他便微后退了一步,静候玉云烨的指示与吩咐。
玉云烨和玉景瑜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本来他们还以为能够有下次得手的机会,可谁想元宇倾永远都比他们狠,竟然来了一手“釜底抽薪”,将人直接移到了元亲王府。
谁不知道元亲王府固若金汤,比之皇宫的防卫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守卫元亲王府的侍卫,都是跟随元亲王上过战场杀敌的精兵猛将,若真是交起手来,根本就无一丝胜算。
元宇倾,这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啊!
只是,警告似乎还不止这些。正在两人还未从此消息中反应过来时,却听到外面响声大作,随即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玉云烨看着狼狈窜入的管家,冷冷呵斥道:“主子在议事,也是你一小小奴才能够随意打断的?立刻给本宫滚出去!”
“不是,太子,出…出事了…”那管家哭丧着脸,趴在地上颤抖着,有些语无伦次道,“太子,被偷了…库房…库房里的金银珠宝都被人偷走了…”
“你说什么?”玉云烨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双目猩红如暗夜里夺人性命的修罗,却只是重复着那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管家颤抖着身子,支支吾吾道:“太子,库房里的…钱银都被人偷走了…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话还没说完,只觉胸前的衣襟一松,玉云烨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那管家趴伏在地上,暗自抹汗。摸摸心口的跳动,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条小命还在!
库房里,玉云烨看着眼前这空无一物的情景,顿时勃然大怒,怒吼声穿透层层云雾冲入云霄:“元宇倾,你找死!”
而卢朝轩不在郡主府,并不是没事儿随意溜达去了,而是出门后直奔了肃亲王府。
只是,王府并不是谁想进去便能进去的。卢朝轩在门口与那守门童唠嗑了半天,脖子都伸长了,还是看不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这位公子,您就听小的一句,这王府不是您能够随意进入的,还是赶紧回去吧。小的瞧着您在这儿也站了一夜,肯定也累了,倒不如先回去歇息,改日再来也行啊!”那守门童苦着一张脸,使劲儿的将卢朝轩往偏僻处拉,颇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天知道王府的规矩有多严,若是被进出的王爷郡主看见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卢朝轩却不理他,挣开他拉扯的手,又要往门口走去,“别拦着小爷。小爷若不是有急事,要见你们世子,才不会来这个破地方呢!你当小爷愿意来么?让开!”
“爷啊,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您一没身份,二没请帖,别说是见世子了,就是要进门,都是不允许的。您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否则,被人看见了,小的可就要因你而倒霉了!”守门童连忙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硬是不让他往门口走去。
卢朝轩忽然紧抿起了嘴唇,目光在一刹那间幻化成利剑,直逼得守门童猛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又听他冷冷说道:“你连通报一声都不肯,怎么知道你家世子不肯见小爷?还不给小爷滚进去通传一声?找死么?”
守门童哪里会想到前一刻还好言相对的人此刻竟会变得凌厉如出鞘宝剑,整个人顿时被吓到了,直直往后退了一步,正想着如何强撑着拦下这人时,却听到身后一声厉喝:“都在做什么?守个门都不规矩,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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