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觉得,这个社会还是**制的,谁也不能一手遮天,周坤他们或许对张景妤有恨意,恨她没说小娇是处女的事情,但是,她想,要是这个节骨眼他找人去害张景妤,那不是太明显了吗?别人一想就会想到他了,他那么精明的一只狐狸,不至于做这种事情吧!
然而,他们之间一系列的互动,听在lo的耳朵里,他的唇角只是讥讽的笑了笑。
原来他这个法律上的大舅子还会干这种事情,只这一顿饭的功夫,凌予原本在lo心里一堆烂泥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毫无形象可言了。
一顿饭吃完了,张景妤跟柳絮分别开车回家,海哥跟lo并肩走着,黎宸跟乔念娇也是并肩走着。
因为居住的小区比较偏僻,所以他们就餐的饭店周围也不是很热闹,宁静的夜晚,晚风催人醉。乔念娇好想跟哥哥亲近,又不想丢下黎宸不管,一张小脸纠结了好半天,最后她扬眉一笑,豁然开朗。
拉着黎宸的大手就凑上前,又拉住了lo的大手。
就这样,两个都是一米八五左右的大男人,一左一右被一个貌若天仙的小丫头分别抓在手心里,三人并肩同行,海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只觉得一阵眼疼。
然而,黎宸只是宠溺地笑着,一脸宽容。lo也是一脸秋水般的温柔,写满了纵容。偶尔有路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看着一个小美女傍着两个美男,纷纷向他们投去异样的眼光。
海哥连忙上前小声地提醒着,生怕lo的身份被人瞧出来,然后明天的娱乐新闻又有看头了!
然而,海哥的小嘀咕还没有说完呢,lo一道犀利的眼神便向他发出了警告。
他看着海哥垂头丧气地又退了下去,侧过脸庞,俯视着身边的小丫头,她的双眼原本很大,很透亮,此刻却像月牙一般弯起,她原本的红唇很小,很娇嫩,此刻却咧成一个大大的弯,露出点点可爱的白色牙齿。
lo也笑,原来妹妹笑起来尽管透着傻气,可是却也这般好看。
他不着痕迹地抬眸瞥了一眼黎宸,这个男人跟妹妹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上有一股纤尘不染的气质,如冰泉般清冽透澈。
尽管lo没有跟凌予正面接触过,但是凌予的气场跟品性已经在lo心里先入为主地贬值了,所以对于眼前这个未来准妹夫,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拢纱的月光下,走进小区门口的时候,乔念娇的嘴里忽然哼出了一首歌,正是lo以前唱过的一首很舒缓很清新的小情歌,只是里面的韩语乔念娇不大会,所以便用轻盈的女声讲它哼成调调,配合着宁静的夜晚,如此让人着迷。
lo咧开嘴笑,回想起之前在机场餐厅里,乔念娇把他当成了不良的追求者,然后蹙着眉跟他说,她没看过他的电影,没听过他的歌,她也不想看不想听。
“呵呵。”
lo现在知道了,原来她当时在撒谎,她听过他的歌的,而且还把调子记得这么熟,肯定不止只听了一遍而已。
他也不拆穿她,只要她有好心情,这点小事情,他没必要跟她计较。
海哥跟在lo身后,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小少爷脸上这样由心而发的微笑,是多久没有过了?
那么小就送去了韩国,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心里对家人的期盼那么强烈,可是老爷却下令让他30岁之前都不可以回来。他憋着一股气,不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保持原有的自己,即使在最叛逆的青少年时期,没有家人教导,lo也没有学坏。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妹妹了,海哥知道,就算乔念娇要lo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好不容易,一条路走完了,几人站在各自家门口,乔念娇依依不舍地看着lo:“哥哥,谢谢你。这首歌,曾经在黎宸远离我的那段时间,陪我度过了太多思念的日子,因为哥哥的歌声陪伴着,我才会更加静下心来去想念黎宸,也才会很安心地睡觉。”
“呵呵。”
一个晚上了,黎宸终于笑出了声。
而乔念娇对面的lo更是笑的差点花枝乱颤!
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当她嘴里哼着那首小情歌的时候,黎宸纵然是面上温和,但是眉宇间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了。当时这首小情歌可是红遍了半边天的,黎宸想必也是听过的。怕是自己即便是乔念娇的哥哥,她如此在意自己,也会让黎宸吃醋吧?
谁说他的妹妹是傻丫头来着,她才不傻呢!一首歌唱完了,还说了一嘴的甜言蜜语,把情人跟哥哥都哄得乐呵呵的。
抬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摸了摸,lo宠溺地笑:“呵呵,以后谁敢说你笨,我就跟谁急!”
站好身,他又道:“既然黎宸回来了,哥哥明天要开始工作了,不过哥哥可以保证,每天都会回来跟你说晚安,有时间就立刻赶回来陪你吃饭。”
“嗯嗯嗯!”
乔念娇的小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一样,lo笑:“好了,回去洗洗睡吧!,我也要睡了!”
“哥哥晚安!”
“晚安!”
分手前,黎宸跟lo彼此互望了一眼,那一眼,海哥看出来了,他们彼此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了欣赏。
——机长先生,外遇吧——
当晚,黎宸将浴缸放满了热水,然后从浴室出来,擦擦自己半干的短发,一脸泰然自若地看着她:“小娇,我们洗澡了。”
乔念娇的双眼万般不舍地从电视上挪开:“额,你先睡,我一会儿去。这会儿正是放着关键的时候呢!”
黎宸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身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么还对他这样害羞?以后两个人还要相处一辈子,如果一直这样,怎么办?
他直接无视她刻意的回避,走上前去伸手就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乔念娇吓得一缩脖子:“干嘛?”
其实,她只是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身上的伤。除了膝盖的位置,在别的地方,也有些许摩擦划痕,尽管已经结痂了,但是衬在她雪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还是很明显。
蹙了蹙眉,黎宸似乎很不喜欢她如此抗拒自己的样子。
“小娇,再不洗澡,你想臭死吗?”
乔念娇一愣,哪里臭了?柳絮这两天过来的时候,都有帮她擦洗身子换衣服的!
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眼神,她疑神疑鬼地抬起手臂送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不解道:“没有味道啊!”
黎宸无语,整个捧起她的呆头呆脑一口吻了下去!他怀里的乔念娇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暧昧的姿势,身子忽然整个后倾,他全压了上来,大脑一时有些缺氧,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她知道,对于黎宸的拥吻,她始终没办法获得免疫,不是沉溺,就是沉迷。
昏昏沉沉了一路,身上一凉,上衣全给他脱完了,她睁开双眼有些惊恐地瞪着他,一把推开他就爬了起来,不顾上半身的裸露死死抓着裤子,又赶紧背过身去。
然而黎宸之前眸光里闪烁的些许得逞跟狡黠,在视线触及到她后背上的零星的划痕的时候,彻底凝结成了霜!
“小娇!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伤?快给我看看!”
黎宸的声音有些紧张与严厉,带着不可拒绝的果决,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大床另一边的她,他知道她可能在害怕什么,又不想冲上去逼她,怕万一又弄伤了她。
“小娇?!”
他心慌了。
他这样跟她说话,可是她只顾着背过身去提着裤子,难道说,她的下面有了什么问题?大脑有一瞬间的凌乱,他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向她走过去。
乔念娇回头一看,吓得大喊了一句:“不许过来!你要是想要我洗澡,我去洗就是了!”
说完,她提着裤子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奔过去,当然不敢从床上跨过去,是从床边绕过去的。
黎宸动作敏捷,在床上迅速翻了个身然后一把拉住她,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惴惴不安,心里疼的跟什么一样!
“小娇!我是你男人,你忘了?我是这个世上跟你最亲近的男人,你干嘛要躲着我,你身上有伤为什么不给我看?你这样我只会胡思乱想,只会更加担心难过!”
他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想到她的下半身有伤,他的心就纠结成了一团!
“宸,我身上真的没别的伤了,你让我进去洗澡吧!”
“我帮你脱裤子。”
“不要!”
他紧紧抱着她,她用力挣扎,两个人的身子就这样磨蹭着,黎宸的呼吸越来越凝重,最后选择放手,转过身扬起脖子做了深呼吸。
“好,你自己脱,水放好了,再不去就凉了。”
“嗯。”
她应了一声,提着裤子就钻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一关上,她就赶紧把裤子全脱了,然后放在水池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整个裤子都浸湿了,这时候,她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她了!
在床上拥吻的时候,她有些意乱情迷,小内内都湿透了!要是让黎宸给她脱了,那不是什么都被他看见了?那怎么行啊,太丢人了!
所以她吓死了!
得说,在这方面,没怎么经过开发的乔念娇绝对单纯羞涩,其实这种事情在男人眼里,就好像是自己跟女人接吻的时候情动了,某处蠢蠢欲动变得强大是一回事情。
黎宸可以清楚地让她感觉到他的变化,并且毫不遮掩,因为他对她毫无保留,并且绝对真实。但是换了乔念娇就不一样了,她脸皮太薄了,她只觉得太丢人,太丢人了!
脱完了衣服,她心有余悸地走向浴缸,试了一下水温,还行,就躺了进去。
两只缠着创可贴的小手高高举起,放在自己的额头附近,不让它们沾水,她想着,这样泡一会儿就出去吧。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开了。
不用说,那肯定是黎宸。黎宸原以为她会把门上锁的,因为她之前那么激动,那么抗拒,却没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居然没锁门。
这一下,黎宸纳闷了。
原来她并不介意自己看见她的身子?那她刚才那么拼命护着自己的裤子干什么?
清隽的面容上毫不掩饰满满的困惑。
踩着拖鞋,他一步步走了进去,目光触及到那水池上半耷拉着的裤子,连同她的小内内一起泡在水里全湿完了。
黎宸一愣,这丫头在干嘛呢?
疑惑的目光随即瞥向了浴缸里的玉人,此时的乔念娇小脸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双臂护住了胸前,紧抿的唇瓣泄露了她的紧张,而促狭的眼神泄露了她的不安。
黎宸就这样瞧了她一会儿,又扭过头看看那一池泡湿的裤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哈哈哈!”
一向有自制力喜行不易于色的他,终于忍不住放肆地笑了一回!
吓死他了,他甚至想着,是不是她的腿上或哪里有凌予的牙印,她怕他看见,原来是这么回事,真的是吓死他了!
“哈哈哈!”
男子爽朗而开怀的笑声飘荡在小小的浴室里,乔念娇被他这样一笑,笑的头皮发麻,恨不能整个人都钻进水里不要出来了。
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不许笑!不许你再笑!”
“呵呵,好,好,我不笑了。”
黎宸连连点头,怕她不高兴,可是目光流连到水池里的裤子,他又忍不住了:“哈哈哈。”
“讨厌!不许笑!黎宸!你讨厌!”
乔念娇气的大喊,声音很坚定但是隐隐带上了哭腔。这一下,黎宸真的不敢放肆了,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小娇怎么会这么单纯,这么可爱,那么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她眼里却被看成了很丢脸的事情。
他隐忍着笑意,一步步靠进她,看她不由往后缩着身子,他的心头飘过一丝无奈。
几步走了过去,他也不看她,动作自然地取下沐浴露沾湿了手掌,搓成了好多泡泡,然后拉起她的手臂就开始刷萝卜。
一边给她洗澡,他一边温柔地说着:“真是个傻姑娘,我们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这种事情,你还要躲着我?”
乔念娇两眼一闭,把心一横:“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呵呵。”
黎宸苦笑,然后又开始给她洗别的地方,那动作绝对温柔而且一丝不苟。如果说之前在床上的亲吻还能让他充斥着满满的**,那么此刻他给她洗澡,便是真正的心无杂念了。
因为面对如此单纯的小娇,他怎么也邪恶不起来了。他只想用心守护住她的美好,一点点刻在心上,悉数珍藏。
等到给她冲干净身上的泡沫,黎宸张开浴巾,跟抱着孩子一样就给她抱出了浴室。
她膝盖上的伤口他看见了,因为知道她怕自己担心,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她半夜入眠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又给她擦了点药。
夜色渐深了,他也累了。
抱着怀里软玉温香的小人,他的嘴角满是笑意盈盈,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感,远比**上的满足感,更让他觉得踏实,安心。
——机长先生,外遇吧——
黎宸陪着乔念娇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终于,乔念娇手上的伤口基本没啥问题了,创可贴什么也撕了不要了,只是黎宸心疼她的一双手,还托了周斌飞东京的时候,带点当地最好的祛疤霜。
乔念娇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嘴上却抱怨黎宸太过紧张了,这点小伤,擦点护手霜什么,疤痕很快就会看不见的,尤其她也不属于疤痕体质,恢复的很快。
可是黎宸却不答应,他说,她的每一件细微的小事情,对他而言,都是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
这话虽然有刻意讨好的意味,但是听在乔念娇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舒坦!
谁说她家男人沉默寡言不会说甜言蜜语来着的?黎宸分明就是个中高手嘛!
第三天的早饭后,黎宸忽然跟小娇说,他要上班了。
乔念娇很好奇,问他去哪里上班,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工作了。他只是淡淡笑着,说,这个工作只是暂时了,过两周又要换了,估计在他安顿下来之前,要换好几次,这是必须的步骤,等他彻底安顿下来了,他再跟她说。
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乔念娇也不多说话了。
反正,这个男人的整个魂魄都叫自己勾了去了,她还怕他跑了不成?想到这里,乔念娇粥也不喝了,只顾着傻笑。
黎宸在她的脸颊上小啄了一口,回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西装出来,然后就走到玄关处认真交代着:“我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吃饭了。你最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要是闷了,就给柳絮打电话,你们一起去街上逛逛,但是,时间不要太久。”
离乔念娇跟凌予的开庭时间越来越近了,凌予上次没得手,反而上了财经报导的头版头条,没吃到羊肉沾了一身骚,黎宸心想,以凌予的秉性跟骄傲,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越是关键的几天,他跟乔念娇都要越小心。过去的事情,可不能重演了!
乔念娇自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也不敢随便出门了。凌予的手段太拙劣了,为了她能够成功离婚,为了她跟黎宸的来日方长,她决定了,这几天就闷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关几天,换上一辈子的幸福,太值了!
“你放心吧!我不无聊的,我可以上网,可以听歌看书看电影,总之,我不出门就是了。”
她傻乎乎地笑着,款款朝着他走了过来,黎宸手里拿着牛皮的手抓包,这个包乔念娇以前没见过。眉头一蹙,现在黎宸的这幅模样,倒有几分像是,曾经她见过的那些政客,跟黎宸重逢那天,那个土地局局长可不就是这幅造型吗?
歪着小脑袋忍不住打量起来,还别说,是金子都会发光的,黎宸不管是机长制服,还是宴会晚礼服,或是现在的一身衬衣西服,不管走在哪里,都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的!
“额,那个,到了新单位,跟新同事交流的时候注意点!”
乔念娇难得地板起脸来,摆出一副教育人的样子。黎宸目露喜色,却不轻易笑出来,他知道,她所说的新同事,应该是指女同事吧?
“我在的部门没有年轻的女孩子,都是大叔。”
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他换好鞋子,抬眸望了一眼她促狭的面色,伸手捏了捏她滑不溜丢的小脸:“除了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大叔!”
说完,他华丽丽地转身,开门,出去,关门。
乔念娇久久站在原地,还在思考着他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扑哧自己笑了,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一口气跑回沙发上扑倒,嘴里一个劲呢喃自语:“啊!羞死人了,怎么人家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呢!”
然后她又从沙发里出来,抱着个抱枕,直接当它是黎宸,拿着手指头一个劲戳着:“讨厌讨厌讨厌你!坏黎宸!坏家伙!”
发泄了好一会儿,她又笑了,抱着抱枕一个劲亲了好几下,然后软绵绵地说了一句:“宸,你真好!”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这丫头这会儿,就挺像!
——
黎弘给黎宸安排的工作路线,属于最经典的官二代潜规则升职路线。
不管黎弘本身有多少婚外恋,有多少情人什么的,儿子可就这一个啊,能不宝贝吗?以前是挖空了心思,软硬兼施,求着他从政的,可是黎宸就是个倔脾气死活不依,现在好不容易他出动开口了,黎弘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几个机会?
他挂了儿子的那个电话之后就开始张罗着儿子的事业蓝图,不怕别的,就怕自己的动作不够迅速,这边没打好招呼呢,那边儿子反悔了。
还好,以前黎弘就是从z市出去的,当了几年的z市市长,现在官做大了,人走出去了,但是各种关系网都是很牢固的。
黎宸基层不可能不去,不管是掩人耳目,还是做做样子,都得去溜一圈,不管怎么说,在黎宸的个人资料上,得有他事业发展的运行轨迹吧?
于是,第一站,某国家质量监督局,职位,一个小科长,在职时间,黎弘跟方方面面打过招呼了,两个礼拜。
局子里这一天算是炸开了锅了。
因为一个小科长第一天上班,居然让局长跟副局长都跑去大门口等着,迎着。迎来了人了,还争先恐后陪着笑脸带着他去参观他的办公室什么的。
副局长的秘书刘彤说,之前的那个科长莫名其妙就升职了,他空下来的办公室,也是局长亲自吩咐人重新采办的办公器材,那桌子,那椅子,都跟局长办公室的配置一模一样,而且以前的科长办公室清汤寡水的,这次居然还给配了冰箱跟沙发,连茶几都搬去了,阵仗搞的跟局长似的。
局子里的职员纷纷私下议论着,这个新来的科长,搞不好就是什么皇太子,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个待遇?
在几个领导的亲自悉心传教下,黎宸很快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科目,跟他们一一道过谢,便关上门呆在办公室里,像模像样地办起公来。
尽管心里知道自己在这里时间只有两周,但是他也不想落人话柄,该做的工作,他就得漂漂亮亮地去完成,不然,等自己以后身居高位的时候,底下一片传出来的都是虚伪的阿谀奉承,他不喜欢。
他要的,是臣服,是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一个仅凭背景才坐上高位的人,他要所有人在提他的时候,除了尊敬就是钦佩。
只有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以后带着乔念娇出去,给她冠上他的女人的头衔,才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忙活了不到两个小时,黎宸就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凌氏集团的丝织品检验报告,有几色素检验的明细上,都是含铅量超标的,尽管只超了一丁点,但也是超了,可是,那个四四方方的大红印上,却盖上了“合格”两个字。
黎宸嘴角一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
他还清楚的记得,凌予是怎么用奸诈的手段从妈妈的杜纱国际手上抢走了与新加坡丝织品大亨签约合作的机会的,虽说无商不奸,但是让他妈妈着急了那么多天,连他的度假村都拿去银行临时抵押了,这事儿闹的。
黎宸心想,他向来不是个小气的男人,但是,他绝对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因此,这个仇,怎能不报呢?
何况这本就是他此刻的本职工作,让他第一天上班就要作奸犯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尽管自己现在是个小科长,但是,这火该烧就得烧啊!
一个电话,负责检测凌氏集团丝织品样本的几个技术员跟检验员全都聚集在了科长办公室里。
黎宸也不说话,直接把检验单往桌上一放,指了指,给他们自己看。
有几个似乎明白了,咧嘴一笑:“科长,这个是上任科长盖得章,我们只管检测,盖章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啊。”
另一个补充起来:“科长,凌氏集团的丝织品色素料一直是含铅量微微偏高的,但是消费者把这衣服买回去好好多洗几遍,也不会危及到身体健康的,这就是个小事情,没必要大题小做的。”
黎宸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这只是小事情,上面每一项的含铅量都是只超出了一点点,如果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真过去了,可是,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它过去啊!
“行了,这个检验单作废,凌氏的样品还有存货没?再去验一次去,验完了,我再重新盖章。”
黎宸说完,几个人点头走了,还有一个站着不动,就是那个说让黎宸不要小题大做的人。
黎宸目露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事?”
那人笑笑,凑上前,黎宸看清了他胸卡上的名字跟工种,然后不动声色地等他靠近。
那人凑上前:“科长,其实吧,跟着凌氏混好处还是挺多的,这些年人家从来没亏待过我们。您现在是新官上任,凌氏还不知道呢,回头凌氏知道了,好处立刻就给您送来了。您何必呢,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听完他的话,黎宸忽而笑了,笑的那叫一个妖孽啊!把眼前的男人都迷得挪不开眼了。
“出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忽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冷着一张脸吐出两个字来。那人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一副似乎是黎宸在不识抬举的表情,悻悻而去。
黎宸也不理他,他已经渐渐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如果他在凌氏的样品合格化验单上盖上“不合格”三个字,那么就意味着,凌予的那批产品必须全部进行整改,凌氏的出货量向来很大,这一整改,里面亏损的数字不言而喻,够凌予小小的肉疼一番了。
反正黎宸是打定了主意了,他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自己的职位与工作。
他在这里就算只待两周,但是两周里凌予如果整改不合格,他就一直不给他盖上合格的章子,这两周耽误下来,估计杜海兰是要是知道了,心里什么气也没了。
中午,局子里的领导头头说要请黎宸一起吃个饭,黎宸含笑拒绝了,他一个小科长,这样张扬确实不是很好,可是那几个领导像是狗屁膏药一样,黏上了他就不放了。
黎宸无奈,这样被几个领导缠在办公室里纠结下去也只会更加引人注目,思量再三,他去了。
在饭店里关上门,几个人立马改了口气,不再叫他“黎科长”,而是叫他“宸少”。说起来,这几个人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谁看不出来啊,黎宸那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没几天摇身一变,那就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有个当副省长的爹在,他怎么可能只是个小科长?
因为黎宸义正言辞地拒绝喝酒,所以最后他们几个只能拿着酒瓶子自娱自乐。
一顿饭下来,总的说来也算融洽。
等到下午黎宸回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事儿就来了。
还是上午最后走的那个检验员,他鬼鬼祟祟地敲门进来,贼贼笑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万块钱交给了黎宸,直接放在他办公桌子上。
黎宸眨眨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办公。
那人一看黎宸不理他,顿时急了:“科长,这钱是凌氏那边人的一点小意思,他们说,他们不知道今天换了新科长,还请您盖章的时候手下留情点。”
黎宸眉头一蹙:“那张不合格的单子不是连同整改报告一起让人送去凌氏了吗?已经盖完章了,还怎么手下留情?”
那人诡异地笑笑,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科长,这报告什么我给拿回来了,只要您一句话,咱再改过来呗,这报告表格这么多,随便抽一张空白的填上了,您合格的章子一盖,不就完事了?而且前任科长都是这么干的,他也盖了合格了,您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着,他把检验单根整改报告往办公桌一放,把两万块钱现金又往黎宸面前推了推。
黎宸双眉一挑,愣愣地看着他:“把钱跟检验单,整改报告单一并拿回去。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
那人懵了。
还没见过有人跟钱过不去的,何况一个小科长,一年的年薪也不过就两万多块钱,这新来的家伙摆什么清高啊!
“科长?”
“出去!”
黎宸生气了。整个脸紧绷的阴云密布,突如其来的气场跟他与身俱来的纤尘不然的高贵气质浑然一体,震得那人有些尴尬,有些小怯。
但是,那人更多觉得,黎宸不是在装的,就是嫌弃钱少了。
别扭地将东西都装回去,他一句话没再说,转身走了。
——机长先生,外遇吧——
产品检验不过关被通知整改的事情,凌予是当天下午三点才知道的。
本来手下人没想着要烦到总裁头上去的,只是他们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跟步骤来,却发现,这新来的科长官不大,脾气不小,软硬不吃。
那么一大批货都是同时从工厂里出库的,要是这批全部被勒令整改,那么得损失多少钱啊,整改的过程中,耽误下来的时间,那可也都是能够用金钱来计算的。
想着这个科长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干多久呢,这次拦着了,那么下次呢?凌氏的染料供应一直是凌予曾经渔村一起打拼出来的哥们那儿提供的,凌予的凌氏,养活了自己不说,还养活了一大帮子的人,含铅量略微超标,又不是大事,以往的经验里,没出现过这么碍眼的科长啊!
这事大了,搞不好还影响到凌氏的以后。
所以手下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告诉凌予的。
此时的凌予端坐在总裁办公桌前,斜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帮酒囊饭袋,心里很不爽。
“这么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养你们干什么?”总不能一个小小的科长,还要凌予亲自上门求他去吧?
口吻里的责备跟藐视自然不用多说,叹了口气,他直接在手机里翻出了局长的电话,一个电话追了过去。
人家自然是有凌予的手机号码的。高官与名门之间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存在,尽管都见不得光,却也都是互惠互利的勾当。
“凌少有什么吩咐?”对方一接电话直接蹦出一句。
凌予一听火冒三丈:“方局长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所以处处跟我凌予过不去,想给自己找点麻烦了?”
为人处世上,凌予向来我行我素,有一说一,他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情绪,除非他用得着别人的时候,那张圆滑的嘴,死的都能吹成活的。但是面对今天这事,凌予完全没心情跟他扯嘴皮子打官腔。
对方一听,心里没底了:“凌少这话从何说起呢?”
这些年,对方也没少占凌予便宜,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道理人家自然是懂的。
凌予冷哼一声:“你们给我凌予发来了一张产品检验不合格的报告,还有一张整改报告,让我一周内整改完所有的出库货品,方局,你这是想要我凌予破财出大血啊,你知道我们凌氏的工厂耽误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们出库的货都是用的多贵的原料吗?你这样断我财路,还问我从何说起?”
方局长被凌予说的一愣一愣的,眨眨眼想了想,丝织品类别检测好像是归黎宸管的,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估计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那个,凌少,我跟手下人说一下,让他以后注意,不会有下次了,绝对不会!我保证!”
“你丫的放屁!”
方局长刻意讨好却换来凌予的严厉辱骂,还没来的及解释,凌予就开口了:“我手下给你那个新科长送了两万块钱,结果被人连钱带整改报告一并退了回来!我说,你这么个懂事的头头,怎么就不能用点懂事的人呢?这么一点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凌予说完,方局长全都明白了。
思前想后,他叹了口气:“凌少,这事是这样的,这个新来的科长,我也管不了啊!人家背景太狠了,没准哪天就骑我头上了,我除非这个局长不想干了,不然我也不敢得罪他啊!”
凌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以为然道:“什么背景,说来听听!”
方局长咽了咽口水:“就是咱z市前任市长,现在的副省长黎弘家的公子,叫黎宸!”
凌予听完,手里刚掏出跟烟放在嘴角边上,还没来的及开火,整个人已经全然石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或者在做梦,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
“是黎副省长家的公子,黎宸!”
“…,…”
思绪打结了两秒钟后快速运转了起来。他不是在开飞机吗?放着一年几百万年薪的机长不干了,跑去当个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工资的小科长?这个世界太玄幻了吧,还是说,他就是专门跟自己杠上了?
“呵!那难怪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凌予的两万块钱呢!”
冷哼一声,凌予的话语辛辣中带着点点自嘲,倨傲的性子却一点也没有收敛。他点嘴上衔着的烟,然后深吸一口,再吐出层层叠叠的烟雾。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男人,跟自己对着干,不就是为了抢他老婆的吗?
方局长听不懂凌予的情绪,于是试探道:“要不,凌少,这样,下班后我请宸少跟你一起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不是都好说话了?”
凌予一下子将嘴里的烟拔了出来,狠狠拧在了烟灰缸里。
“你让我去求黎宸?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嘴里喷出来的全是粪?屎吃多了吧?!我会求他?我会怕他?!”
说完,凌予直接把电话挂了!
“凌总,这事怎么办?”
不长眼的手下没看出来凌予正在气头上,凑上前问了一句,凌予一巴掌把他煽飞了,两只眼珠子冒着血红的愤怒:“滚!都给我滚!”
手下们纷纷出去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外,秘书吓得全身发毛,因为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里面传出来的全是愤怒地叫骂声还有凌予砸东西的声音!
这个秘书跟在凌予身边有四五年了,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手里还有几分件等着他签字,她也是哆哆嗦嗦站在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
半个小时无休止地谩骂与泄愤,秘书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没砸完的吗?
果然,整个安静了五分钟之后,大门忽然被凌予从里面打开,他冷眼看着秘书,只是淡淡说了几个字:“打扫干净!”
“是的凌总!”
因为总裁办公室不同于一般的职员办公室,所以里面一直是这个秘书亲自打扫的,只是,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整个人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已经不是满地狼藉可以形容的了!
绝望地闭上眼睛,还答应了男朋友晚上一起吃饭逛街的,看来,下班后不加班是不行了!
——机长先生,外遇吧——
因为黎宸不愿意同流合污,而凌予也不肯向他屈服去求他,所以,凌予选择了接受那份该死的整改报告,也因此,凌予失去了一个朋友。
就是那个从渔村一起出来的,现在在做染料的朋友。
想要不再使用含铅量超标的染料,就必须更换料供应商,这一下,凌予等于不但自己放了血,还断了朋友的财路。
这一下,凌予不仁不义不讲义气的名声又开始在道上传开了。
他们都说,如果当初不是几个哥们一起合伙帮衬着,就算他再有商业头脑,再有交际手腕,孤木难以成林,没有他们,他什么都不是,现在自己做大了,就忘记以前兄弟们的好了,总之,这话是怎么难听就怎么传开了。
晚上八点多,凌予一个人闷在家里的酒柜边上喝着闷酒,忽然接到了来自张桀的电话。
他还以为是新加坡方面除了什么事情,怎么在这个点打来。直到接了张桀的电话,他才知道,原来曾经穿着一条裤子打拼出来的兄弟,都在向张桀吐苦水,抱怨着凌予的种种不是。
张桀说,他尽管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不管怎样,凌予也不应该伤了兄弟们的心啊。张桀还说,他相信凌予心里一直是有兄弟们的,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帮他们拉拢赚钱的路子,只是,这一次,他居然亲手断了兄弟的财路,这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凌予愤怒,抓狂,想杀人。
他能说什么呢,说有人要跟他抢老婆,所以他没办法,他不能向那个人低头?
不管张桀在电话里怎么说,凌予一直闷不吭声,他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饮,一手紧紧捏着电话倾听张桀的各种吐槽。
终于,他听不下去的时候,拿起酒瓶一下子就朝着华丽丽的精美图腾的墙壁上砸了过去!
一声清脆剧烈的破响,传入凌予自己耳朵的同时,也传入了张桀的耳朵里。
张桀一愣,觉得事情不对劲。
以往按照凌予我行我素的性子,他要是真的被人冤枉了,那一定就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他从来不肯背那些莫名其妙的黑锅。
可是如今张桀对着电话说了老半天了,凌予不但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诡异的情绪传递给张桀,让他觉得,凌予现在的心情很憋屈!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点都察觉不出来,也太没默契了!
可是凌予这性子,什么人能让他受了委屈还憋着说不出话来?
张桀一愣,随即问了一句:“凌予,是不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凌予紧拧着眉峰,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张桀觉得这事情不妙了。前些天他跟女儿张琳通电话的时候,那小丫头告诉他说,凌予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凌予的老婆被人拐走了。
当时张桀就觉得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因为凌予结婚后基本没碰过他老婆,这点张桀很清楚。可是今天这事儿出的,张桀觉得莫名其妙的!
“凌予,是不是你老婆跟人跑了?跑就跑了呗,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要是心里觉得没面子,我回去把那男人腿给你卸了出气,可是再怎么样你不能拿兄弟们的财路撒气啊!凌予,你说话啊?你不是又爱上你老婆了吧?”
张桀问完,等着凌予的答复,可是,等了两秒,却只等来一声轰隆的巨响!
凌予一个用力挥臂而出,他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墙壁上,就在刚才酒瓶破碎的那个点。
捏紧了拳头,凌予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狼藉,憋屈!被黎宸压制住的滋味,真他妈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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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专事军火交易的黑帮老大,嗜血、阴冷、邪魅而霸道
“救我!”她浑身是血,满脸惊恐慌。
“我有什么好处?”他冷漠凉薄,邪肆而笑
当着他所有下属的面,她双手用力一扯,那挺峭的圆润倏然跳脱在这凉夜的空气里:“安氏的地盘,我的人!”
司南冰凉的手指在她小巧的圆润上轻轻抚过,随之用力一握,用他惯有的轻漫而邪魅的声音淡淡:“欠发育,给你时间,两年后,身手、身材,我满意,再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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