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麻烦的病患(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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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窑洞内的光线不足,但是靳长恭的视力非同寻常,她依旧清楚地看见他一身的惨烈伤痕,还有他头上戴着的那一顶代表卑贱、屈辱的头套笼子。

    她心底一怒,便伸手直接抓住竹编笼子,使劲一用力,竹片扭曲锋利,她纤细的手指因此被割出血,她连脸色都末变一下,只顾将它生生撕裂。

    哐啪!笼子破碎,她看着那一张似清莲般苍白映雪的脸,怔怔地。

    一张容色冠绝脱俗的脸,虽受尽磨难与痛楚,但那悠悠明眸依旧隐隐带笑,似二月春风,特别是他看着她,浅浅勾唇,瞬间便将一切鸦青水墨染成了绯碧缃色。

    但靳长恭却莫名心底一痛,像被什么莫名地撞了一下。

    “你流血了?”

    许久,他方似如梦初醒,水眸莹莹覆薄雾霭朦胧,蹙眉看着她滴血的手。

    靳长恭回过神来,缩回手道:“无妨。”

    莲谨之看着她,视线从她的眉宇间,一一游巡过,像是在回忆又似在确定着什么。

    “你终于来了……”

    他哑声地说着,说完又觉得略显矫情,视线便转向洞口,看着那缕缕铺满泥土、蔓藤的光线,下鄂绷得很紧,眼神闪烁,极力地忍耐或是想隐藏什么。

    靳长恭面色严肃,正色道:“寡人不会说我来晚了这种骗人的话,因为寡人从得到你的消息那一刻起,就一刻都没有停留,马不停蹄地放下一切向这里赶,为了第一时间将你救出去,这几天我便没有一刻真正休息过,为你,寡人已经尽了全部力量了!”

    莲谨之倏地转过头,怔然地看着她,在听到她那一句“为你,寡人已经尽了全部力量”时,他眸色一柔,温暖如春山笑。

    为了掩饰眼底泛起的湿润,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伸手前倾身子,抱住她的纤腰,慢慢收紧。

    靳长恭被他抱个满怀,他身上的血腥味与清莲般淡雅香气涌入她心口。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想,若我死了,陛下一定也会很麻烦吧。”

    他阖上眼眸,十分腹黑而狡诈地调侃了一句。

    靳长恭一僵。

    她这么拼命赶来救他,也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给莲丞相一个交待,但更重要的一部分总不能被这样全盘否定吧,她正想解释,又听到他说。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开心得快要死了,陛下,你可知道?”

    他微微颤抖地说完,便突然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

    一把拉下靳长恭的脸,双手捧起,虔诚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不知道该拿那一种欢快地快要爆炸的心情怎么办……

    他连双手都抑不住害怕地颤抖着,他知道他是怕的,他怕很多事情,怕她会拒绝,怕他那龌龊污秽的心情会被她知道,怕他会看不起来,怕自己会一直沉浸在这堕落的深渊中无可自拔……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能够那么勇敢,他愿意抛开一切,家族,自尊,身份,完全让他的心去主宰这具懦弱的躯体。

    爱她,亦想被她爱,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回报,就么就用这具无用的身体来感受吧,感受一次属于她的爱,与他那已经抑住,快要令他魔障的爱!

    唇舌被他完完全全侵占,靳长恭难道被一向冷清自持的莲谨之吓傻。

    他,他竟然强吻她?!

    喜洋洋也能变灰太狼,太扯了吧!

    “唔!莲,莲谨,之啊,你,你冷,冷,静点,寡人知道,知道你是,是吓到了。”靳长恭想扯开他,但是又怕触碰到他身上的伤,唯有边躲边“淳淳于善”地劝说道。

    “那陛下,您来安慰谨之,可好?”

    他似笑了一下,便扑倒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十指紧扣滑于她头顶,那冰冷细滑的柔丝滑在她脸颊上,痒痒的,凉凉的,带着属于他——莲谨之的味道。

    明明一副病重的残躯,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倒她,靳长恭满头黑线。

    她刚想反扑,不是,想扶起他,却感觉脸上落上一层灰沙,靳长恭一愣。

    还末等她有所反应,两人便感觉整个窑洞一阵震荡,四面墙体开始龟裂,咔咔!轰轰地开始倒塌,建筑的摇动使上方石块滑落,靳长恭一惊,一把莲谨之推开,在地面一滚。

    莲谨之脚步一摇晃,似在后倒,靳长恭一跃而起,扯过他的臂,拂袖挡开那些坠落碎石,便朝前洞口冲去。

    但是洞口却是最先在她们面前被泥土淹沉的。

    洞口一闭,便彻底隔绝掉了通向外面的道路,靳长恭面色遽变,眸光沉沉,带着莲谨之急急后退,以勉被波及。

    她看了看洞顶,那里也松晃得厉害,随时有彻底塌荒的可能。

    靳长恭便从指环中扯出一条丝钱,刺穿一些巨大的石头,固定于他们四周,制作成一个简易的围墙,两人找着洞避的凹凸顶梁处站着。

    瞬间,天动地摇,轰隆隆,一片尘土黄沙溅散,眼前一片模糊……

    窑洞瞬间在眼前倒塌……

    当一切平静下来后,靳长恭晃了晃脑袋,沙土拂掉,她看着伏在她身上的莲谨之,面色难看。

    “你刚才挡在寡人身上干什么?”

    刚才塌荒那一刻,他竟趁她不备,反身将她挡在身上,双臂抱紧她,牢牢地护于身下。

    莲谨之伸出手指抚了抚她额间的污迹,笑得如水洗新月般单纯,道:“如果我们之间只有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能是陛下您。”

    靳长恭这下想气也气不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原本还算宽敞的窑洞,如今狭窄得只剩下那么空间,也就三四坪米的宽度。

    “这下怎么办?”

    她头痛地看着倒塌、掩埋土泥窑洞,感觉稍微大声一点,都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不过感觉到空气依旧充盈,暂时也没有危险,倒也放松下心情了。

    她相信,她失踪的事情不会耽搁很久,既然自救不能,就安心地等待救援吧。

    “陛下,这时没有人,除了我们。”莲谨之撑起身子,黑暗之中,双眸异常莹亮,似浸在水中的宝石,他两颊微微红润。

    靳长恭没听清楚:“什么?”

    “陛下,你觉得热吗?”

    他一双氤氲的双眸,迷迷蒙蒙地望着她。

    “热?”靳长恭感觉一阵阵阴寒之气从泥中渗出,哪里觉得热啊。

    “谨之好热……”

    莲谨之呼吸喷撒在她微凉的脸颊,竟似温水覆面,这才让靳长恭多少才感察到他此刻的异样。

    “谨之,你发烧了!”

    靳长恭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竟然很是烫手,由于动作太大,扯动着背部伤势,痛得她一阵痉挛,直冒冷汗,怕不是肋骨被砸断了几根?

    但黑暗之中,莲谨之不比练武之人,自然看不到她的情况。

    “难怪谨之觉得这么热。”他喃喃道。

    “肯定是伤口发炎,再加上躺在窑洞那阴寒之地,引发了发烧。”

    靳长恭尚在分析病情,那厢莲谨之却晃了晃有些晕厥的脑袋,想了想,便俯下下身子,再次压上靳长恭。

    “陛下,听说出汗能够让病情好一些,我们……一起来出汗好不好?”他十分纯洁地提议道。

    靳长恭嘴角狠狠一抽。

    喜洋洋一副诱拐灰太郎的口吻,是闹哪样?

    他炙热的唇抚过她的脸颊,呼的气息热热的。

    “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他的手已经无师自通滑入她的衣襟中。

    “什么一次!”靳长恭额头青筋突起

    她刚才被救莲谨之,被石头砸了背部一下,此刻一动便扯得生痛,还不能动得利索,但是发着烧的莲谨之却意外有了力气。

    他温柔细致地抚着她的脸颊,在黑暗中摩挲。

    “你在干嘛!”

    “解带子。”

    “……”对智力退化却依旧契而不舍的莲谨之,靳长恭很无力,对无法坚决地推开他,不顾他的生死的自己,她更无力。

    依旧执着腰带的解法,费力解开了,再继续朝下……

    “很凉……”莲谨之。

    很热……靳长恭。

    “陛下,你的胸……”

    靳长恭一惊:“胸,怎么了?”

    “……有些肿,刚才受伤了吗?”他迟疑地问道。

    “……”

    肿你妹啊肿!靳长恭“受伤”的不是胸,此刻受伤是她的心,她那一颗玻璃心碎了,碎得掉了一地,都拼不全了!

    不一会……

    黑暗之中,莲谨之:“陛下,谨之很难受……”

    她也很难受,好不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忍得下去,她丫的就不是女人了!是女超人了!

    “上来啊!”

    “……陛下,你准备在下面?”他的声音,微喘,带着大提琴般沙哑悦耳,但语气却有些犹豫。

    暴露了呀,骚年!丫的纯洁像一张白纸的淫也知道上面下面的问题!平时没少研究吧!

    靳长恭想咆哮:她倒是想在上面,可是一没有设备,二她现在都动弹不得了,上什么上,被上还差不多!

    “那谨之,失礼了!”

    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混蛋!靳长恭直喷鼻。

    一会儿……

    “陛下……”

    “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有话要说?!”

    靳长恭一再被打断,表示她阳痿,不,快兴致全无了!

    “你没有……”他委婉地提醒道。

    实际上吓得快阳痿的人是他,好不好?!她的小**呢?!他摸了半天,啥都没有摸到,见鬼了!

    “呃……”靳长恭稍微顿了一下,她也委婉地解释了一下:“自从上面肿了后,下面就萎缩了。”

    寂静一直在两人之间蔓延了许久,许久,许久后,莲谨之才道了一个单音字:哦。便安静地不再说话了,而是实干实的认真“耕耘”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靳长恭一直喊单音字节了。

    这一夜,让以后的靳长恭来总结,那就是——血与痛,折腾死个人了!

    ------题外话------

    还有二更,时间跟平时的点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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