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悠长的汽笛声啪啪作响,人声鼎沸,来回人群络绎不绝,枝头上的冷香飘散,丝丝缕缕,围绕鼻间。
男人的话,让温晴一颗心像浸泡在水里,又涨又软,隐隐觉得鼻头有些酸意,一时之间,她竟然无言面对。
不大的车厢内,万籁俱寂。
不知又过了多久,萧沉毅哑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在看似平静的陈述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有怎样汹涌的情绪。
他的话语,犹如一道轰鸣地闪电划过心口般,温晴微微颤了颤,几乎能够感觉到,灼人的视线紧紧逼上来,要将她溶化。
霍地,他突然用力将她拥入怀,而她的心突突跳的厉害,她攥紧了拳,竟是快要呼吸不能。待他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颈间一凉,他拽下她塑高的衣领,猝然咬下去。
大约他是带了恨意,狠狠的咬她,毫不怜惜,颈间传来极大的痛,她却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紧紧将他拥住。仰头将湿热的泪意憋回眼眶里,这一刻,温晴真切感受到男人无处可泄的愤怒与哀伤。
他松了口,抬起头看她,双目猩红,眼眸复杂深邃的叫分不清,狂野如烈狮,闪烁噬人的光芒,同时又委屈如小狗,向她倾诉他的哀伤。
温晴心疼极了,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紧紧地用力抱住他,不停地在他脖颈间亲吻道歉。
萧沉毅也只是将脸埋在她颈窝内,任由她亲吻。
“毅,这是我们不能逃避的事情,你也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啊,我会保护自己,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温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男人短刺的头发,声音清浅,动作温柔。
深深嗅了口气,枝头飘进的冷香和温晴身边的清香交织入鼻,萧沉毅膨胀的头脑稍稍清醒,他心里也知道跟在他身边,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可他就是不能容忍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更不能容忍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遭遇危险而他却不在身边,而最不能容忍的,是她不会依赖他。
他为这样独立强大的她感到骄傲,心中同时也有深深的挫败,他有时甚至惶恐,甚至害怕,如果以后她飞的太高,太高,他抓不住了怎么办?
这一瞬间,萧沉毅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诉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扉,什麽都抓不住的害怕,他紧紧的搂住温晴,力道大的快要让她窒息。
温晴不明白男人怎么了,只当他还在生气,无法,只好忍着不适,伸手在男人背上轻拍,柔和的安抚。
过了半响,似是情绪恢复的许多。他亲吻她娇柔细嫩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过度温柔却饱含无言的执拗腥血,“如果你胆敢出事,不管你逃到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抓你回家,锁也要锁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温晴心中一突,眼皮撩起,黑眸像是浸了水,定定看着他,发现他眼底有抹不正常的猩红,一骇,急忙凑吻上去。
细细麻麻的吻,清香的气息像一张大网紧紧包围住萧沉毅,他高高悬起的心忽然感到极大的安全感,像回到胎儿期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般安全。
过了许久许久,萧沉毅好容易才绷住脸,没什么威胁性的“哼”了一声,“以后要乖乖的,哪都不许去!”
温晴内心轻舒口气,知道男人蓬勃的怒气已经消散,她轻轻撇了撇唇角,懒得理他的模样,在他怀里不停的蹭,寻找舒服的位置,他却突然更加用力的抱住她,紧紧搂着她,埋首在她脖颈间,闷闷开口:“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像是有块蜜烧在心口,软软就化了,有点甜,还有点酸,温晴拥着他,细细的亲吻,向他保证,“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一定不会?”萧沉毅就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急欲寻求她的保证。
温晴脸靠在他胸口,笑的美丽,掷地有声:“一定不会!”
高高悬起的心一下子落回原位,萧沉毅嘴角却浮起一丝苦笑,他知道,这辈子,大概再也逃脱不了名为‘温晴’的毒药了,可他,却甘之如饴。
“对了,差点忘记这事。”温晴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从萧沉毅厚实的胸膛上弹起,懊恼的拍了下饱满的额头,“也不知道安娜她们现在安全回去了没有?!”说着就要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们,却被萧沉毅拦下。
“别急,她们现在很安全,已经被人接送回去了。”萧沉毅沉厚的声音成功的驱散了温晴内心突发的不安,他的话同时也让温晴松了口气。
“现在局势很乱,地下黑拳如果被我们逼急,有可能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总之,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知道吗?”萧沉毅搂着温晴的肩膀,墨色般的黑瞳紧盯着她,一定要让她点头同意的架势。
温晴点头,双手主动环上他粗壮的脖颈,清浅笑靥缓缓绽开,“放心,除非必要,不然我不会踏出屋子一步,但你也要小心点,如果你身上少一根汗毛,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心上人既霸道又窝心的话,萧沉毅笑的开怀又豪迈,“你尽管放心,你男人是谁,任他们来个百八千,也不是我对手。”
这番自恋如水仙花的话,温晴好笑地捶了下他,“自恋!”
“怎么,老婆不相信老公的话?”萧沉毅佯装危险的低下声音,缓缓地靠近温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嫩白的小脸上,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彼此呼吸交融。
“少来···谁是你老婆····”温晴的小脸有些红,心里蓦然升起了丝丝的羞躁,脑海也同时想起了某些夜晚男人在她耳边逼迫她叫唤的火热画面····
温晴猛地甩头,想要将这些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甩出头脑,不让它们侵占自己的思维,脸颊上的火红却越来越深润,不一会儿就像传说中的猴屁股脸。
萧沉毅低低沉沉的愉悦笑声在温晴的耳畔边荡漾,温晴怒了,抬起头怒视向某个得意的男人,岂知一抬头,却被一股灼热的气息逼临,嘴唇顿时又被某男人霸占了。
温晴稍稍挣扎了下,最终还是诚服在男人越来越高超的吻技之下,也热情的回应。
车子窗外对立着一棵在冬天罕见开花的海棠树,十几朵白色的花朵开在新抽出的嫩绿的叶片旁,并伴有淡淡的清香,周围枝条上还有几个粉红色的花骨朵,与一旁另一株几近光秃的海棠树形成鲜明对比。
忽地,一朵洁白的花骨朵掉落在黑色的车顶上,一阵凉风吹来,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浅清的花香,扑散飘远。
灯火辉煌的豪华大厅,装饰古韵古香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类名人名画,大厅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佛罗伦萨吊灯,枝盏繁杂,琉璃却用钻石代替,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深红色毛毯,就连黑雕木圆桌上的杯具,都是上好的黑玻璃制作,流光溢彩,令人侧目。
“混账!”
一道暴怒的中年男声霍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原来是一个百年前景德镇制作的青花瓶轰然倒地,瞬间成为碎粒。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惩罚!”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立即跪在地上,低头请罪。
“惩罚?”中年男人怒极反笑,随手就将一个黑色琉璃高脚杯扔向银色面具男人,瞬间在他头上开出一朵血花,银色面具男人却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潺潺流下。
中年男人看也不看,怒极反笑,“混账东西,我的计划全被你打破了,下去,自己砍去一只手。”
如此令人震惊的话语由中年男人嘴里云淡清风的说出,仿佛习以为常,丝毫不放在心上。
银色面具男人的呼吸有刹那的紊乱,瞬间恢复如常,他的头埋的更低,语气却更加恭敬,“是!”随即起身,低头弯腰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时,才转身走出去。
银色面具男人一走出去,立即有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状似白领精英的男人进来,他脚步匆忙却有条不絮,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时,沉声对中年男人道:“宫老,罗切尔斯家族的安德烈。罗切尔斯求见。”
“什么?”已经转过身去的宫老霍地回首,一张童颜鹤发的脸瞬间出现在银色西装男人眼里,此时宫老面带惊骇,死死盯住银色西装男人。
“罗切尔斯家族的安德烈。罗切尔斯现在已经在会客厅等您,您最好立即过去,那位听说脾气不太好。”仿佛没看见宫老锐利震惊的眼神,银色西装男人扶了下金丝眼镜,依旧一丝不苟的回答宫老。
“哼!”宫老狠狠地瞪了眼面上带着淡然却不失恭敬的神情,终于甩袖离去。
直到大门被人狠狠关上,银色西装男人才微微抬起头,精致的金丝眼镜下一双眼眸内闪过精光,很快就恢复平静,他镇定的整了整衣领,才转身,大步离开。
会客厅很大,不过相比大厅,会客厅装饰的很庄重而不失雅,暗黑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作画,大大的落地窗,质感极好的米色厚实窗帘,一张几乎占了会客厅三分之二的椭圆形桌子放在中间,地板是一洁不染的白,低头望去,隐隐竟然还能看到自己的投像。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宫老走进会客厅,看到站在窗边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时,浑浊的眼睛一眯,嘴上却发出一声爽朗又饱含歉意的笑声。
安德烈听到声音,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来人,面对宫老带着隐约的谄媚,显然他不吃这一套,他双眸微微一眯,站在身侧的一个身高几乎有两米的黑人猛地将一叠照片扔到那椭圆形的桌子上,瞬间散成一团,有好几张还掉下桌脚边。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冰冷的声音缓缓开启,那双湛蓝的眼睛此时犹如深不见底的海水,带着危险的漩涡侵袭散开。
“这····”宫老纳闷,快速走过去练起椭圆桌子上的照片,越看越百思不得其解,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安德烈,“罗切尔斯先生,我不明白····”
“他是我哥哥!”安德烈一字一句的说出,嘲弄地看到宫老瞬间变色的脸。
“这不可能!”宫老惊颤,立即低头细看照片上的人,一张张上面显示着无一不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年轻少年被人监视的画面,吃饭上学走路等等,所有的生活作息都被人拍了下来。宫老越看越心惊,捧着照片的双手霎时轻抖了起来,唰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安德烈。
“我哥哥擅长易容。”仿佛宫老此刻犹如落水狗般的狼狈是安德烈想要看的一样,他讽刺的微微扯开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寒冰的声音非常‘好心’的告诉他。
宫老瞳孔蓦地一缩,忽然他大叫:“罗切尔斯先生,这个我实在不知情,他们不是我派出去的,我根本就没有下这样的命令过。”
宫老急的有些脸红脖子粗,他着急的摆手想要解释,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被上头的人知道他得罪了罗切尔斯家族,到时候不仅不救他,还会任由他自生自灭,上头根本不会为了他现在与罗切尔斯家族为敌。
“是吗?”安德烈漂亮的眼睛微眯,语线提高,似笑非笑的看着兀自挣扎的宫老。
宫老听到这话,以为安德烈相信他了,双眼一亮,急忙点头,那摸样一点都没有在银色面具男人跟前的冷酷残忍。
“可是,我亲爱的哥哥却不想在看到你了呢····”
“什····麽····”宫老的话还没来的及问出口,胸口突然剧痛,他错愕的低头看向那里已经染开一朵血红色大华,犹如地狱边上的彼岸花,勾人心魄却带着死亡气息,肥重的的身体霎时轰然倒地,他双眼暴睁,到死他都想不到安德烈居然大胆到在他的领土上杀了他。
跟在宫老身边的两个保镖早就在宫老被击中的下一秒也倒地身亡,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拔枪。
“哼!”安德烈冷冷一哼,不再理会地上死了的三个人,堂皇而之的走出了会客厅。
“主子,已经办妥了!”
就在安德烈出来门口的时候,一道声音悄无声息的跟上,在安德烈耳边低声道。
安德烈微微点了下头,那道声音蓦然走到安德烈前面,居然是在大厅里的银色西装男人,只见他此刻一手伸开,一手放到后面,做出欢迎的姿势。
“罗切尔斯先生,这边请。”
前两天阑尾发作,密密麻麻的放射痛令老菜灰常痛苦与郁闷,躺在床上挺尸了两天,啥事都不想做~
所以,妞们平日里千万不要懒得吃饭懒得运动懒得出去散步,哎哟,反正啥痛啥痛的,都挺郁闷的就是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