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不住后退:“公子!没有害之心,被逼无奈!”
冷承绶咬牙切齿:“卖主求荣!”
冷飞急道:“没有求荣,只是,只是……”他急着解释,这一分神,身手微滞。
冷承绶眼中精光一闪,看到破绽立刻抓住机会。
一剑钉腿上,冷飞惨叫一声,跪倒地,一只手抓住冷承绶握剑的手,急痛地:“公子,对不起父亲,可也只是熬刑不过说了实情!按招认的父亲也不过被革职抄家,罪不致此,要害父亲的是冷掌门,不是啊!”
冷承绶的手依旧紧握剑柄。
冷飞道:“父亲也招认了!”
冷承绶的手微微一抖:“不!”不,不会的,父亲不会的。
冷飞急道:“父亲也招认了一切,甚至……他是真的出卖了旧主子!”
冷承绶僵住,冷飞猛地握紧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起自己的剑向冷承绶刺去!
长衫飘飘,南装束,南北对峙时尚不改变装束,这可真是极端的自信啊。
陈凤举眼角瞟到立刻一惊:“来!南国奸细!”
远远的一个影,忽然间就飘到他眼前,衣袂翻飞,广袖如翼,刹那间陈凤举有种昙花瞬间开放的惊艳感觉,只不过花开的同时,一道剑光随之而来。
陈凤举心知这回真是刺客来了,嘴里惨叫一声,来不及动弹,内心绝望,命休矣。
却听有一声长笑:“老朋友又见面了!”
眼花缭乱中是铁器击打声,清越密集。
然后那南一片衣袖随风飞卷。两团影分开,只见韦帅望一手扶着冷先的肩,一手捂着肚子:“哎,别走啊,好久不见,怪想的。”
冷先道:“痛了?叫别动手!”
帅望笑:“还不是太笨,打不过家。”
冷先道:“谁说打不过。”
韦帅望道:“打得过他怎么跑了呢?”
冷先气结:“他他……”他要打得过,他能跑吗?
帅望抬头微笑:“陈先生,是吧?陈……蕴!还记得的名字。”
陈蕴本来已经不敌欲逃,此时见韦帅望捂着肚子一脸痛楚不象假的,又停下来,远远欠欠身:“幸会,紫蒙一别,已有十载。”
韦帅望笑道:“陈先生是大好,好象记得说不参与这些事了,所以老子当年饶一命,们这整体信用都不咋地啊!”
陈蕴沉默一会儿:“江湖同,死伤殆尽,陈某,无颜独活。韦教主怪失信,也确是如此。”
帅望道:“行了,理解,民族大义国家什么什么的,什么大事不拘小节。所以,现一律杀无赦灭满门了。有家吗?”
陈蕴上下打量一会儿:“受了重伤?”什么意思?看这样子好象不能再战了,说这种话是逼决一死战吗?换句话说,想死啊?
帅望笑:“还能硬支着,轻伤不下火线嘛。”
陈蕴道:“除了威胁,还有什么话要说?”
帅望笑道:“寒暄两句嘛,最近过得好吗?怎么早没见露面?”
陈蕴目光微微黯然,帅望笑:“呃,难道也被边缘化了?被主流社会抛弃了?”
陈蕴冷冷地:“国原谅滥杀平民了吗?”
帅望道:“没有,结婚成家了吗?”
陈蕴道:“所以,仍是魔教教主?”
帅望终于沉默了,半晌:“是啊,多行不义,不能为江湖正义之士认同。呢?过得好吗?”
不被正义士认同……
陈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想当年他同北国一起去救紫蒙水难,兵败回国,多得江湖同仁冷眼,他知道不被认同的意思。
这些年来,他已经同南国武林断绝来往,只管风花雪月,添香画眉。
可惜他家小女初长成,小孩子贪玩好奇,一肚子鬼精灵,不喜欢隐居生活,私自出走,他只得万里追踪,直追到北国来,发现哀声一片,旧识死尽。一腔悲愤之下,他就跑到北国京城来看看,想学韦帅望也来个挑拨离间之类的,结果发现自己动手晚了,家自己已经打烂桃了,连他们自己都打得不知道皇帝哪儿去了,陈蕴顿时觉得政治黑暗污浊,他一清白真不值得参与进去啊。
不过既然来了,有攻城,他好象应该伸手帮一下忙,这一帮忙不知怎么韦帅望就蹦出来了。
陈蕴觉得,他这得有多倒霉啊,出来一次遇到一次韦帅望!
陈蕴半晌:“与当年那些,已久不来往。”
帅望笑得:“是家与不来往还是与家不来往啊?有儿子女儿了吗?”
陈蕴道:“与何干?”
帅望道:“老朋友了,闲聊嘛,看问什么,都如实回答了。”
陈蕴问:“的脸怎么了?”
帅望笑道:“被贺治平给打得,后来又被爹打了一顿。”
陈蕴无语,这种无耻的天真坦白,真让他无法效仿啊:“看来,同家的关系不太好。”
帅望笑:“众叛亲离,不耻于白道呗。家孩子多大了。”
陈蕴气急败坏:“问孩子做什么?真……”真要灭满门不成?
帅望道:“哎,老朋友见面不都问这个吗?那,老婆好吗?”
陈蕴本来不想跟这无赖对话了,可是这小子隐隐暗示些什么,让他心里不安:“还好,呢?”
帅望笑:“,老婆没娶上呢,儿子不跟姓,爹被从冷家山上赶出,师父差点杀了。”
陈蕴微微叹口气,好吧,还是更惨点,家五岳盟觉得不可信,不再联系,这点小事,面前简直不是事了:“一切,还好。”
帅望问:“五岳盟快死净了,才向求援?”
陈蕴道:“只是路过,得知,五岳盟惨败,丐帮无主,本来想效仿教主当年一乱南国的义举,看起来是东施效颦了。”
帅望笑笑:“大哥,挑拨离间是建立足够信息的基础上的,不是心血来潮,想起来随便砍死个就成的。”
陈蕴问:“们,这是搞政变呢?”
帅望笑道:“不是们,是皇帝和他弟弟打起来了。”
陈蕴半晌:“也是干的吧?”
帅望望天:“推测也是建立足够信息量的基础上。大哥,掐指一算,这不好。”
陈蕴焦灼地:“到底要说什么?”
帅望弯腰:“哎,痛得厉害,抱着吧。”
冷先一头汗,大敌当前啊教主!也只得把韦帅望抱起来。
陈蕴还没来得及想这是真是假,帅望已经问:“路过,干啥路过?找?”
陈蕴一愣:“……”怎么知道?
韦帅望笑道:“回来路上捡了一只狗,小名叫瑟瑟。”
陈蕴脸色大变:“什么?”
帅望道:“伶牙俐齿的,还挺漂亮。”
陈蕴慢慢上前一步:“见过她?”
韦帅望道:“岂只见过,女儿给唱了一路小曲。”忍不住掏掏耳朵:“听得都想把耳蜗挖出来了。”
陈蕴忽然间纵身后跃,跑出好远:“姓韦的,如果敢动她一根指头!绝不会放过!”
帅望道:“别跑啊!”手里暗器放回去,完了,这名声太响,手指一动家就跑了,继续聊:“喂,女儿同谈判呢,本来觉得她是放屁胡扯,现知道她有这样的爹,倒觉得真可以谈谈。喂,也是,别动们国家半根汗毛,否则,就把女儿先奸后杀。每天二十,半个月一疗程……”
陈蕴咬牙:“!把她怎么了?”
韦帅望道:“没怎么,老婆看看得很紧。”
陈蕴气急败坏:“,,……”把她还!不可能,跑来刺杀家主帅,家咋能还女儿呢。“到底想干什么?”
帅望道:“稍晚点再聊吧,陈大哥,家女儿真淘气,跑去刺杀摄政王,亏了看小朋友长得漂亮,没舍得直接宰了,既然是陈大哥的女儿,等处理完这些烂事这些烂事,咱哥俩再好好聊聊。想想,明天这个时候吧,公主府见。可千万别再出意外了。”
陈蕴忽然道:“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了吧?”所以才拿女儿要胁!
韦帅望道:“是啊,有本事就过来杀了,反正也不太想活了。咱同归于尽,女儿随她去吧,这么淘气,管她呢。”
陈蕴默默无语,这女儿是亲的!她作翻天,也不能不管她。韦帅望这意思,是放手不管两国战事,他就放女儿?他没说实啊!要过去抓拿韦帅望当质?没把握,这小子又暴烈又不要命,同他拼不起。罢罢罢,家为国效力的都不再通知了,再说到别家国土上打仗实说不上正义,再退一万步,真不知道弄死谁才是对国家有利啊!看他们自己打得这个热闹,连京都皇宫都打成一团粥了,好象实不用再插一手了。
陈蕴道:“明天,城头见。”
帅望点头:“别担心,还同家老奴一起来。不另带。”
陈蕴点点头,转身而去。
韦帅望转头问陈凤举:“没保护吗?”
陈凤举忙道:“有,有个叫……冷承绶的小孩儿。”
帅望问:“哪儿去了?”
取陈凤举道:“追一个朱晖派来的,往那边去了。”
帅望道:“把他拎回来打屁股。”
胆大了,一个一个的,都敢擅离职守,亏了家陈蕴不过是来玩票的,这要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专业士,城里还能有活吗?
一眨眼,冷先拎着两个回来了。
往帅望面前一扔,两都一身血。
帅望纳闷:“咦,还打得挺激烈的,这不是冷飞吗?这是,啊,投靠新贵了。”
冷飞大惊失色,跪倒地:“韦教主,不是先动手的,只是想逃。是被冷斐派来的不假,可什么也没干!是绝不会主动向小公子下手的!教主,大仁大义,知道是不得已,冷斐下手狠毒,不只是招认了,他们全招了。”
冷承绶厉声:“胡说!诬蔑!父亲没有!”
冷飞颤声:“令尊一开始是不肯说,后来冷斐威胁要抓……”
冷承绶呆住。
冷飞道:“也有妻儿老小啊!”
冷先道:“去时,这小子正想一剑捅死冷森的儿子呢。”
帅望道:“行了,如果不是主动提供情报的,就不用死。不过,既然站敌那边了,们对敌没什么客气的,废他功夫。”
冷飞惊叫一声:“教主饶,教主饶,不想站他们那边的,什么也没做的,问小公子,什么都没做,看到小公子就想逃走的,是小公子非要置于死地,不是……”
帅望招手叫冷承绶过来:“派干什么来了?”
冷承绶即时醒悟:“属下失职!”
帅望沉着脸:“谁派来的?回去让他自己掌嘴。”
把冷承绶吓得“扑嗵”一声跪倒,完了,家委重任,给办砸了,当即自己给自己两耳光:“属下知错,属下一时报仇心切。请教主再给一次机会。”
帅望微微缓和:“是说,冷森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该派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冷承绶愣一下,顿时泪流满面:“教主!”
帅望道:“行了,下次以完成任务为重,要是陈凤举死了,这场仗不定死多少呢。”
冷承绶低头:“知道错了,记住了。”
帅望半晌:“父亲的事……”
冷承绶哽咽:“他不会的,他不会出卖们。”
帅望轻声:“相信他尽力了。别放心上。不要紧的。当时,或者不该退让,只是一直有伤身……”
冷承绶道:“教主:“教主对们一家仁至义尽,属下感恩不尽。”
帅望道:“去包下伤口,这里还要靠保护。黑狼既然派了,别辜负他的信任。”
冷承绶道:“是。”
帅望道:“们去公主府。冷飞,过来告诉,有没有什么值得饶一命的情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