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闹洞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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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亲王与王妃坐在堂上等了一会儿,见新娘迟迟不下轿,心中微有诧异。璟亲王与王妃对视了一眼,王妃正要命人去询问,听见周嬷嬷打圆场说新娘子害羞,众人都笑了,便也微笑起来。

    小米睡过之后,精神头十足,之后的仪式都一丝不差地照做了。在热闹而不失融洽的气氛中,新人依礼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接着主婚人一声高唱:“新人入洞房!”宣告着婚礼□的到来。

    有人将一头红绸递给小米,她便被那条红绸引着,一步步走着。

    尼玛洞房前摆的这是神马啊?

    小米虽然盖着盖头,但地上的东西还是能看见的,先前跨过一个人畜无害的马鞍也就算了,这个熊熊烧的火盆是要干嘛?难道也要跨过去吗?

    小米心中哀嚎,肿么没有人通知过她还要跨这种东西的?她这么长的裙子要是烧起来了肿么办?她试图绕过火盆,但身边两个嬷嬷夹住了她,不让她从旁绕过。于是小米站在火盆前,死活也不肯从这上面跨过去。奈何她虽然站住了,姜邵离还在往前走,红绸收紧,拽了她一下,小米踉跄了一步,又在火盆前站住了。

    姜邵离回头看向小米,见她死死拽着红绸向后拉,同时拼命摇头,不由微笑起来。走回到她身旁,伸手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向前走。

    围观诸人见此情景又开始起哄起来:“新郎倌对新娘子真是太好了。”

    “跨过去,跨过去。”

    “拉新娘子过去!”

    小米掌中感觉到熟悉的温热触感,心中突然就定下来了,也是,就算她裙子烧起来了,他一定有法子,绝不会让她烧伤的。

    她看看火盆,空着的那只手提起裙摆,一咬牙,从火盆上面跳了过去。裙摆带起一阵风,火盆的火苗只是晃了一晃,紧接着便被人拿走了。小米低头瞧瞧自己的裙子,好像没有着火的痕迹。

    索性便不用红绸了,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入他们的新房。

    小米视线里只有盖头下的那一块地方,她紧走几步,离得他近了,便瞧得见他修长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突然她有个念头,就这样一辈子被他牵着手,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会心安。

    她想得浪漫,新房却只有这么点地方,很快她就被引到了喜床前,轻轻坐下。

    有知道婚礼流程的莽撞小子嚷道:“掀盖头,让我们瞧瞧新娘子的样子。”立时有不少人呼应起来。

    接着便听喜婆高声唱道:“请新郎倌秤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姜邵离轻挑盖头,红色薄绸缓缓升起,露出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容,因化了喜妆,让这面容比平日更为明艳动人。她白皙的脸上并无羞涩之色,黑亮的眸子正对着他,两只眼睛都笑得弯弯的,满脸都是欢喜的神情。

    小米抬头凝视着他,他穿着这一身大红的喜服站在她面前,帅得一塌糊涂!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这两个月就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低头望着她,墨玉般清湛的眸子里满是爱意,红润的薄唇欣喜地弯起。

    小米心中洋溢骄傲,这个简直帅得没有天理的男银是她滴,单单只属于她路小米滴。

    来王府参加婚礼的,自然都是王侯将相与其家眷,年长的一般都不会来闹洞房,只在堂前酒宴前祝贺,在新房观礼的多半是年纪轻的,以未婚的居多。婚礼本来就图个热闹,他们的言行难免比平时要出格放肆一些。

    见他们两个如此相视而笑,便有人嬉闹着开起玩笑:“这还没到晚上呢,新郎新娘就旁若无人啦?”

    “新娘子好漂亮,新郎倌怕是转不开眼了。”

    “那喜酒还喝不喝啊?”

    “不喝了不喝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会儿已经酩酊大醉了。”这两位好像说相声般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几句便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姜邵离对小米轻声道:“等我。”

    小米点头,她知道他还得去前面敬酒,这个礼数不能缺。

    姜邵离转身跨出新房门口,对众人道:“走吧,都去前面喝酒去。”喜婆与嬷嬷们把还在新房中流连不去的人赶走,随后掩上门。

    小米在新房里坐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饿了起来,四处搜索了一下,瞧见外间桌上摆着酒菜点心,心下大赞王府里就是安排周到,知道她一个人呆在新房会肚子饿,先给她备下了一份饭菜。她走到桌前,还来不及坐下,先提筷夹了一片牛肉吃了,嗯,味道鲜美,肉质老嫩适中,又带着点嚼劲,好吃!

    张嬷嬷瞧见了,惊讶道:“大夫人,这是要等大公子回来一起吃的呀,现在不能动!”

    小米心中不满,新郎出去吃喜酒,凭啥新娘要呆在房里看着酒菜挨饿啊?她指着那盆牛肉道:“这盆牛肉反正也动过了,我其他菜不碰,就吃这个好了。”

    张嬷嬷见小米又夹起一片牛肉,急得走上几步道:“不能再吃了。”说着拿起另一双筷子,把盘中剩下的牛肉再排列整齐,看上去像是没被动过的样子,这才舒了口气。她吩咐丫鬟换走用过的两双筷子,一转头却见小米两颊鼓起了老高的两大块,嘴角边还沾着酱,再低头一瞧桌上——炸丸子少了四个。

    张嬷嬷瞪大了眼睛,这新娘子好不懂规矩!

    化身人形仓鼠的小米见她发现了,便索性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把口中丸子咽下肚后又说了句让张嬷嬷吐血的话:“嬷嬷,你把这盘炸丸子再重新排一下,看不出吃过就好了。”

    张嬷嬷这个气啊,一盘丸子总共八个,还剩四个不管怎么排,都看得出吃过了啊,她不管了,就让大公子回来看见菜都被动过好了。

    小米见张嬷嬷不再反对,就笑嘻嘻地坐下,伸筷一盘盘吃过去,等到一圈吃下来,她也饱了。

    张嬷嬷见她搁下筷子擦嘴,便命丫鬟再换上两双干净筷子。

    小米在新房中兜了一圈后,回头见张嬷嬷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一直瞪着自己,一想自己现在这样确实不太像个新娘子的样子,但要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着,她也坐不住啊。而这一身行头,她连躺都没法躺下,不然睡个觉也好。

    要是现在有副牌能打牌,也就不会这么无聊了。不过新婚之夜,新娘子在洞房里聚众打牌,是不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小米就这么着百无聊赖地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在房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听到新房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且越来越响,像是不少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张嬷嬷急忙道:“大夫人,快坐下。”

    小米几步小跑到床边,刚端端正正地坐下,新房的门便开了。一群人簇拥着姜邵离进来新房,吵着要他们喝合卺酒。

    酒和器具是早就备好的,张嬷嬷示意丫鬟端上一对制成瓢形的酒器,考虑到是给新娘喝的,新房里准备的酒其实非常淡。丫鬟正要往酒器里倒酒,只听一声“慢着。”有人抢上前来,提着喜宴上的酒壶就往里倒酒,还倒得极满,“喝这酒才对。”

    丫鬟看向张嬷嬷,张嬷嬷也颇为无奈,闹洞房本就是默许的,在这大喜的日子也是不能随便拉下脸的,可是这酒从喜宴上拿来的,自然要比房中备着的酒烈上许多。

    小米无所谓啊,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走到端着酒的丫鬟面前,想要拿起酒器,才发现两个酒杯之间用红线连着,需要两杯同时拿起,夫妻二人同饮才行,原来这便是合卺酒之意了。

    她回头,见姜邵离已经来到她身边,两人一起伸手,小心地端起酒杯。因红线极短,为了喝到酒,姜邵离的靠得很近,他们的脸碰着脸,同时仰头,才能将这两杯酒同时饮下。

    “饮合卺酒,夫妻同心,永不分离,同甘共苦,患难与共。”饮酒时,张嬷嬷笑嘻嘻地说着讨喜的话。

    一杯饮尽,小米的脸皱了起来,这酒比她预想中的还要烈。虽然这酒以米酿成,未经蒸馏,味道与烈度与黄酒差不多,和高度烧酒没法比,本来她如果慢慢地喝,这样的酒也能喝上两杯,但要一口饮尽的话,感受就完全不同了。从咽喉直到胃里,仿佛有一条线,且整条线都热乎乎的仿佛被酒液烧到了。

    只是一瞬间,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众人哄笑声中,刚才那个倒酒的人又提着酒壶过来了,贼兮兮地笑道:“新娘子酒量真好,当饮第二杯。”

    小米举着杯子,心道喝就喝,谁怕谁啊,不过这个自来熟真的挺讨厌,到底是谁家的?看他一身宝蓝暗纹锦袍,穿得人模狗样,长得也一表人才,就是表情太贱。

    姜邵离从小米手中拿走了合卺酒杯,浅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合卺酒一杯足以。”

    自来熟见小米手中无杯,却不肯就此罢休,转身从旁另取一杯,提壶倒酒,又是满满一杯,送至小米面前道:“晋申敬嫂夫人一杯。”

    原来这自来熟还是她的小叔子。

    姜邵离见小米满脸红晕,便欲接过邵晋申手中酒杯:“你嫂子不会喝酒,我代她喝。”

    “哎,这可不行。”邵晋申将手向后一缩,动作大了酒稍有洒出,“这是祝酒,小弟是敬嫂子,哪有让大哥代喝之理?大哥别急,小弟一会儿会敬您的。”

    姜邵离又不能上去抢夺,正欲说话,却听小米道:“好,晋申你既然叫我一声嫂子,我就喝了这一杯酒。”

    她伸手接过酒杯,却不忙喝,扫了一眼来闹洞房的这帮人,朗声道:“在这里的怕是有不少要叫我嫂子的吧?若是你们一个个敬过来,小瑜就是酒量再好,也挡不住你们一人一杯啊,怕是还没全喝完就要不省人事了。”

    这个时候来闹洞房的多半是些未成婚的年轻小子,和璟亲王也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就算不叫小米嫂子也要叫堂嫂表嫂的,所以闻言都笑了起来。

    小米等他们笑过之后又道:“小瑜酒量极浅,所以酒以这一杯为限,可不能再多了。另外小瑜初入王府,什么都不熟悉,怕是还需各位多照拂才是。所以说啊,其实这杯酒该是小瑜来敬各位才对。小瑜在这里就先干为敬了!”

    她正要举杯喝酒,邵晋申抢上一步,向她的杯中继续倒酒,一面说道:“刚才酒洒出来不少,嫂夫人既然是要以一杯酒敬这么多人,那就要满上才是。”他边说边倒,眼看着酒要满出来了还在倒,小米又不能缩手,眼睁睁看着浅棕色的酒液从杯沿满溢出来,又沿着她的手臂流进袖子里,面色便有些不豫了。

    邵晋申还笑嘻嘻道:“哎呀,倒太满了。”言毕竟低头伸嘴过来,借酒装疯要来喝小米手中的这杯酒。

    尼玛这货是故意的吧?

    小米往后退了一步,干脆利落地喝尽了杯中的酒,随后对众人举了举空杯。

    邵晋申跟上一步,举壶道:“嫂子好酒量啊,再喝一杯吧?”

    小米开始讨厌这个纠缠不休的自来熟了,她还没说话,姜邵离上前两步,挡在她前面,拿走邵晋申手中酒壶,随即伸手扶住他一臂,淡淡道:“晋申,你喝多了。”同时一手抵在他腰后,将他向着门外轻推出去,“房中人太多,你还是出去吹风吧,好散散酒气。”

    邵晋申试图转身,却发现右臂被牢牢钳住,而后腰那只手,不管他怎么挣扎扭动,都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一股力量将他向着门外直推,速度虽然不快,却根本抗拒不得,他若是不想摔跤,就得顺着这股力量往前走,没几步就跨出了新房的门槛。

    在闹洞房的其他人看来,只见姜邵离好心地扶着踉踉跄跄的邵晋申出去吹风。

    姜邵离继续扶着邵晋申,不让他再回到房内,转身对众人道:“酒也敬过了。夜已深了,诸位都散了吧。”

    张嬷嬷也很有眼色地马上接道:“大夫人的衣衫被酒沾湿了,得赶紧换了,不然要着凉的。”

    这话一出,再不识相的也没法再留在新房中了,不得不结束闹洞房,66续续地离开。姜邵离送走诸人,回到房中,示意张嬷嬷她们也可以退下了。

    新房的门被最后离去的丫鬟轻轻掩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