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的娘亲高氏,看着碗中的那方透着浓浓香气的肉块,后世父母已亡,过了将近七八年单身生活,缺乏亲情关爱的我心里边既暖又烫,双眼不禁有些发涩。笑着婉拒道:“娘亲,孩儿已经饱了,吃不下了,给妹妹吧。”
“哥,我已经吃饱了。”夹着一筷青菜塞进了口中,正扒着最后一口饭的妹子无垢赶紧摇头言道。
“对了,今rì,娘听那忠三说起,段府世子前来探访三郎?”娘亲的语气犹如在聊家常一般,可是那渐渐缓下来的动作,表明了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的平静。
而妹子也不禁在脸上浮起了担忧,目光在娘亲与兄长之间游移不定。
“还请娘亲恕罪。”听到了这话,心里边已然明白娘亲肯定已经从忠三的口中获知了一切的我所担忧的,只是娘亲的态度和情绪。
“四郎,娘亲并不怪你,因为你是娘的孩儿。哪有旁人做错了事,娘亲怪到你头上的道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那段纶也着实太过欺人了。”娘亲高氏放下了筷子,握住了我的手,那充满着疼惜的目光,印入了我的眼帘。
“娘……”听到了这番话,我的嗓子里边就像是让人拿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声音有些干哑,心里边却暖得发烫。这就是母亲,不论自己的孩儿怎么做,都会站在自己孩子的角度着想。
“四郎莫要忘记了,你父亲乃是堂堂的大将军,今rì,长孙家虽然已没落,可也不能没了血xìng和骨气,今rì你做得对。娘亲相信,我们家四郎,终有一rì,会让所有人对你侧目相望的。”高氏抬起了手,温暖的手轻轻地替我将几丝散丝下来的发丝抚平,话语里边承载着的希望,还有期许,让我感到了肩膀上的担子,虽然沉重,却又是那样的令自己充满了信心。
“娘亲宽心就是了,孩儿,一定不负长孙这个姓氏。”我回手紧握着娘亲那温暖而因为长期的劳作略显得粗糙的手,无比肯定地答道。“娘亲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的看着孩儿和妹子,行吗?”
“嗯,娘亲相信你。”娘亲笑着点了点头。那张略显得憔悴的脸蛋,散发着从来没有过的光彩。
“是啊哥,小妹也相信你。”妹子也同样在那用力地点着脑袋,看到了这一幕,长孙无忌不禁脸上尽是笑容,而右手紧握成拳头。未来的自己,一定会做得比另一个历史时空支线的长孙无忌做得更好,不负亲人对于自己的期望。
“……娘觉得,那段纶虽然过份了些,但是,不见得就是他父亲的意思。”娘亲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略显得有些犹豫地道。
“娘,孩儿知道您的意思,但那段纶终究是段家的人,一笔怎么也写不出两个段字,段纶如此明目张胆,谁能知道没有他父亲的授意在里边?”我看了眼娘亲的表情,心里边一软,但终究还是决定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至少,不能再让娘亲抱着某种虚幻的念想,再去卑躬屈膝,受那段振一家的窝囊气。
“再说了,妹子也跟孩儿说起了过去他们家对我们的态度,其实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娘亲,您放心,孩儿如今也将满十六,已经算是成年人了,懂得轻重的……”
耐心的给娘亲开解着,心里边同样盘算不已,他段振虽然贵为兵部尚书,可也并非是什么一手遮天的人物,何况,想要悔婚,这样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于他段家,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能如何?
虽然我穿越过来时间不长,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很容易就弄明白的,更何况在这样的时代最重信诺,不守信诺,反脸无情的人,不但会被人所鄙视,甚至于在道义上,也必然会受人攻讦。不然,这桩婚事他段振又何必在俺老爹死后一拖就是三年,直接翻脸不认人悔婚岂不更加畅快?
“呵呵,我们家四郎还真是长大了,说出来的道理,连娘亲都觉得在理,也罢,这事娘依你了。”眉宇间的忧烦消散了不少的娘亲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四郎你也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子,娘亲还等着看你像你父亲一样功成名就呢。看你不过受了一场风寒,居然严重成那样,可是把娘给吓得不轻啊,你舅父也是想尽了办法去请最好的医者来给你瞧,总算是……你爹走得早,若是四郎你再这么……娘和你妹真不知道该怎么熬了。”端详着我的脸庞,娘亲说着说着,双眼里边蕴起了水雾。
听得这话,妹子的眼圈也顿时红了起来,凑到了娘亲的身边,扯着娘亲的袖子不依地道:“娘,哥不是已经好了吗?您别伤心了。”
“就是啊娘,孩儿如今已是全好了,rì后,孩儿一定会小心,保重自己的身体的,您别伤心了好吗?”我也赶紧笑着宽解道,如今的自己已然决定不会像那过去的长孙无忌一般,成天就只知道宅在那书房里边报着那四书五经在那叽叽歪歪,正所谓德智体美劳必须全面发展,自己可不希望身子骨娇弱得跟个娘们似的,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丢武勋世家子弟的脸了。毕竟,乱世很快就要到来,没有强健的体魄,怎么可能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嗯,好,呵呵,娘知道了。”娘亲侧开了脸,用袖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然后展颜笑道:“是啊,我们家四郎已经都是大人了,你舅父对你可是赞喻有加,若不是这段时间太忙,连家都回不了,早该来看你了。”
“那是当然,可不光是舅父,就连舅父的那些朋友,也都夸哥哥虽年少,但行事举止颇有君子之风呢。”无垢妹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呃,行事举止有没有君子之风我实在不清楚,不过我至少觉得自己一向都显得很绅士,未穿越之前扶老太太过马路,车上给老年人让座啥的都常干。
但是这两年不太敢伸手,不是哥不想当活雷锋,而是社会太和谐。
“娘听观音婢说,四郎的字写的越发的好了,只是为何错漏百出呢?”就在我刚开始沾沾自喜地当口,娘亲一句话把这我给哽在当场。
这丫头片子,怎么老揭哥的短?恨恨地瞪了一眼妹子,嗯,她的小名叫观音婢,之所以这么唤因为她的肌肤胜雪,从小就粉粉白白,而且长像又可人端庄,如同那羊脂玉雕琢的观音大士像一般。根据本公子的近距离观察,她的皮肤地白晰细腻程度的的确确是极品中的极品,再衬上那双漆黑如墨的大眼,柳叶般的黛眉,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却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再大上个五六岁的话,用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来形容,怕也不为过。
“嗯,孩儿病了多rì,手生得紧,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rì后一定努力。”我恶狠狠的目光直接被那调皮地冲我吐舌头作鬼脸的臭丫头无视掉,失败……
天sè已然完全地黑了下来,窗外,繁星点点,室内,已然起了油灯,那豆大的灯光柔蔓地摇曳着,将人的影子拖曳到四壁,轻轻地晃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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