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着,挣扎着,支离破碎的灵魂。
……
这时在邪天背后的原本紧闭的邪恶之眼慢慢睁开了,眼睛壁全是血红sè,而瞳孔却是诡异的黑sè,如果持续看着邪恶之眼,就会感觉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邪天的身影落在生命之树的头顶,伸出右手按了下去,这时他身后的邪恶之眼顺着邪天的手从生命之树的头顶上方向生命之树的身体内飘去。
虽然邪天知道现在生命之树体内肯定被暗魔虫吞噬得差不多了,但是当邪恶之眼进入生命之树的体内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本充满生命能量的管道里现在遍布密密麻麻缩小版的暗魔虫,当邪恶之眼进来的时候所有暗魔虫都疯狂地进攻邪恶之眼。
暗魔虫的身体就像毛毛虫一样毛茸茸的,但是身体颜sè却是诡异的黑紫sè,而他的头却长的像食人鱼,身体下面四只小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暗魔虫的嘴巴突然张大对着邪恶之眼咬了过去。
但是当暗魔虫快咬到邪恶之眼的时候,突然邪恶之眼的瞳孔急速收缩下,在邪恶之眼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光幕。
暗魔虫触摸到邪恶之眼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暗魔虫在撞到光幕之后就直接掉在光幕前,还是保持张开大嘴的姿势,只是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邪恶之眼的那种诡异的黑sè,就这样死了?好像是的,原来这道光幕是jīng神力构成的,当暗魔虫碰到光幕的时候就被jīng神力乘虚而入,从而消灭了暗魔虫。
当第一只暗魔虫死了之后,似乎所有的暗魔虫都被激怒了,都向邪恶之眼冲了过去,而其他地方的暗魔虫也急速地往生命之树的头顶上方冲去。
邪恶之眼张开光幕顺着生命之树的血管向生命之树的心脏——生命之核飘去,这一路上不断有暗魔虫向邪恶之眼的光幕上冲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会牺牲还是冲了过来。当邪恶之眼离生命之核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邪恶之眼的光幕摇摇yù坠了,而这时在邪恶之眼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场景:
血管里所有的暗魔虫都聚集在了一个点,慢慢的一道黑光将他们包围住,过了一会,一直很大的暗魔虫出现在了邪恶之眼的前面,这时暗魔虫原本细小的四肢变得壮硕起来,原本身体上的毛开始竖了起来,变的像刺猬一样。
邪恶之眼谨慎的看着这眼前充满强大气息的暗魔虫。
庞大的暗魔虫张开大嘴向邪恶之眼吐出了一道黑光。
黑光打在邪恶之眼的光幕上,只听见‘滋——’的一声,在邪恶之眼的光幕前化为浮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暗魔虫不甘心失败,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哗啦啦——”,绵延不断的强大的黑光有力地击打在光幕上,持续地压迫着那几乎固若金汤的光幕。
随着一声巨响,黑光终于将邪恶之眼的光幕打烂。但这时,邪恶之眼的瞳孔急速扩大,在瞳孔中shè出一道五彩光芒,五彩光芒和黑光产生激烈碰撞,在僵持了一下之后,五彩光芒急速将黑光湮灭,而后意犹未尽地向庞大的暗魔虫冲了过去。“轰——”,庞大的暗魔虫在五彩光芒的撞击下也跟着灰飞烟灭。
这时,生命之树血管里的暗魔虫似乎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灰黑虚无。邪恶之眼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生命之核处,而在生命之核的旁边却有一名男子站在旁边。
一米八几的身高,肤sè白皙,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sè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邪恶之眼一下子就愣住了,仿佛游离于真实世界之外。
这难道就是暗魔虫的真身?丑陋的暗魔虫变héng rén形后怎么会这么帅气?
真难以想象!!!
“废话那么多干嘛,让我见识你的厉害吧。”暗魔虫说完就化作黑紫sè光芒向邪天袭来。
“好!!!”邪天迅速化作一道红sè的闪电向暗魔虫所化的紫sè光芒掠去。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激烈碰撞,红sè的闪电和黑紫sè光芒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就分开了,就像两个人打个招呼一样。
暗魔虫不甘心失败,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之后,命运之矛破开了身前的防御层,黑紫sè的矛光光向邪天的眉心冲去。但是在邪天的面前一公分处停了下来,邪天左手的手指夹住了命运之矛的矛尖。
这时暗魔虫手一抬,命运之矛从邪天的手指尖消失,重新出现在了暗魔虫的手中。
在命运之矛离开邪天手的时候,邪天以不持剑的左手,急速地向暗魔虫挥出了几拳。拳心前,凝聚着强大的气场,数道红光散播出来,宛如一个巨大的铁锤,向暗魔虫砸去。
暗魔虫手中的命运之矛又shè了出去,在破坏第一道红光的时候,命运之矛突然转弯,直接将邪天发出的后几道红光全都同时击碎,击碎以后直接回到了暗魔虫的手中。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难分。
“想不到你的力量这么强大,我承认我小看你了。”邪天惊讶地看着暗魔虫。刚才自始至终,邪天都没有使用凋零剑。不到万不得已,邪天是不会动剑的。凋零剑,邪器也,胜人者伤,败人者死。
可是现在,蠢蠢yù动的凋零剑,仿佛在告诉着邪天:不用自己,胜负难分。
此时此刻,暗魔虫决定使用绝招。它将手中的命运之矛一抖。刹那间,命运之矛的矛尖闪着金黄sè的光芒,顿时化作漫天星光,铺天盖地地向邪天扑去。
这是命运之矛的绝杀,每一点星光里,都蕴含有无尽的威力,每一点星光里,都藏着必杀。
漫天的星光向邪天扑来,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要把邪天死死地盖在那里,封杀在那里,毁灭在那里。
邪天的身躯没有动,只是仿佛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凋零剑,看似缓缓地向漫天星光劈去。
邪天只劈了一剑。
一剑却已足够。
缓缓的,稳稳的,凋零剑光交汇于漫天星光之中。
但见那刚才还是金黄sè的漫天星光,顿时化做血红,和血一样的红sè,都静止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而周围的世界呢,一下子全都变得煞白,如同冰冷的晶莹雪,如同刺骨的极地寒。
雪白血红。
凋零剑出手时的那一刹那,泛着妖艳妩媚的光芒。而这种妖艳的背后,藏着的却是无尽的杀戮攻伐。最美的东西,往往也藏着最致命的毒,难道不是吗?
没有人能说出凋零剑出手时的剑招变化有多么jīng妙复杂,因为凡是完整见过的人,全都已经死亡。而邪天在出手挥剑时,是闭着眼睛的。因为他背后有一只更强大的邪恶之眼,因为他的肉眼禁不住剑光的无限摧残。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随着剑光的照耀,暗魔虫的体内风起云涌。暗魔虫知道,自己的大限之rì,已经到了。
收剑,放手,挺立,耸肩。邪天知道,胜负已分。
无数的血液jīng华,毫无目的地冲撞着,眼看着就要迸shè出来,从暗魔虫的躯体内四散而去,与周围的环境缠绕在一起,舞蹈着一起,融合在一起,。暗魔虫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它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它后悔这样的结果,可似乎,一切早已注定。
“凋零剑……好剑!”暗魔虫忿忿地吐出这几个字。“但我不明白,命运之矛为什么对你伤不得分毫?”看着那已经陨落的漫天星光,以及那早已折断在地毫无光泽的铁矛,暗魔虫知道,命运之矛已然损毁,世间再也无这一神圣利器了。
“它已经伤到我了,”邪天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的本尊不在这里。你面前的我,只是在邪恶之眼指引下的jīng神力而已,所以才显得那么地完美,表现得那样的无敌。我的本尊已然受伤。”
不知是为了抚慰将死的暗魔虫,还是为了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随着邪天默念咒语,一幅凄美的画面呈现在了惨败的暗魔虫面前:
画面中,邪天的挥剑动作极不协调,好似之前已经身受重伤。而凋零剑的挥出,显然已经慢了半拍,虽然只有半拍,却已然致命。在凋零剑与邪天躯体处的一个缝隙里,勉强透过的长矛雨,就像在敌阵间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向着邪天的要害处横冲直撞。尽管凋零剑散shè出的光芒消弭了大部分的长矛雨,但还是有点点星光滴到了邪天的胸口。
“只要一点就够了。”这是无数死在命运之矛下的冤魂的感叹。只要有一点星光照shè在敌人的身上,登时就会扩大万倍,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么说,你以前就受过伤。”体内的血管已经开始崩裂,暗魔虫有气无力地说着。它的脸sè已经苍白,呼吸已经急促。
邪天点点头,痛苦布满他的脸上。
“而且,你这次也受到了命运之矛的伤……”暗魔虫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它的大限已到,眼睛黯然无神。只是在回光返照的作用下,又再次勉强聚集一点目光,哀伤地看着邪天。它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来维系着生命,维系那必然消亡的生命。
而暗魔虫究竟在等待着什么呢?
邪天微微一笑。
而微微一笑,则往往代表着默认。
此时的暗魔虫,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但它临死的眼神里,挂着一丝惨笑。是啊,对方虽然杀死了自己,但也被命运之矛所伤,而这种伤害也是致命的。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杀人者必将偿命?
但直到死,暗魔虫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深受重伤的人,还要使用凋零剑?就为了一棵与自己无关的树?
邪天没有说话,他只是挪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地走到了暗魔虫的眼前。邪天知道,此时的暗魔虫的身躯已经开始僵硬,一动也不能动。邪天伸出一根手指,往暗魔虫的额头只轻轻一按,刹那间,暗魔虫的身躯化为一堆浮灰,昏惨惨地堆积在那里。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邪天对着暗魔虫的残灰喃喃道:“你何必执着于已有的意向,而郁郁寡欢呢?纵使你变成了暗影蝶,又能怎样?高手都是寂寞的,高手都是痛苦的。”
凄美的景象,是假的;严重的受伤,是假的;缝隙是假的,甚至动作的不协调也是假的。只有邪天的胜利与暗魔虫的惨败,才是真的。
交战之前,邪天的确受过伤,但不严重。而凋零剑一出,必然血溅当场,但却绝无漏洞可言。不要说没有半点星光投shè过来,就是连个光影子,也绝不会出现。
一剑凋零,神鬼莫及。在凋零剑之下,不知死了多少能人猛士,不知折损了多少神法利器,又岂止一个命运之矛?
邪天对着暗魔虫的残灰凭吊了片刻,一口气便将所有的残灰吹散,消失不见。这是一只处于化蝶阶段的暗魔虫,假以时rì,它一定会成为暗影蝶,拥有高深的法力。可是现在,它就这么地随风而去,化为古树体内的营养。
仿佛有无数的声音这样赞许邪天的做法:人都要死了,为何不能给他一点儿安慰呢?事情总是不断在做,又何必太过认真?人啊人,往往被表面上的虚假所欺骗,但只要他自己感到很幸福,不就是一件好事吗?
邪天决定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