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神宗的“太子”之位,不仅仅是荣誉称号,其还具有相当大的权利,可以说在某些时候能指挥年轻一代,挑起领导者的大梁,所以诸峰才如此反对。
道清真人将诸位师弟的神情都看在眼中,转向宁威远,和声道:“威远师弟,你怎么看,”
宁威远面无表情,道:“现在议论确实过早。”
诸峰掌峰闻言面现喜色,颇为护短的宁威远居然说出这样通情通理的话來,真是难得。众人正待称赞宁威远时,宁威远又道:“待七脉会武结束,如果我那不成器的老五取得最好的名次再行封此称号也不迟。”
“你这老匹夫,”众人暗骂一声,听其之意,似乎比武的第一名已经非林晚风莫属。
“呵呵。”道清微微一笑,对众人摆了摆手道:“如今第一轮已经过去,已经进入第二轮的擂台赛,我等去皆前去一观如何,”
“如此也好。”剑主笑道:“我倒要看看,林师侄是否真的在年轻一辈中无敌。”
一干太玄高层鱼贯而出。
这一轮的是擂台赛,由二十名胜出者各设一个摆台,成为擂台之主,之前参于比赛的所有太玄弟子皆可上前挑战,若挑战胜出,则成为新的擂台之主。
太玄广场之上架起了二十座擂台,胜出的二十人各立于一坐擂台上,接着太玄弟子的挑战。
林晚风位于第十三号擂台,他昂然而立,嘴角带着微许的笑意,目光在下方转动。不少太玄弟子望着他窃窃私语,大多谈论的都是之前他一人战十二神境的事。很多太玄弟子都搓手叹气,说当时不在场,不能见证林太子那一战的风采。也因为这一战,之前诸多同门都对林晚风实力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他们狂热的看着十三号擂台上的青年,毫不掩饰内心的崇拜。
二十座擂台架设了许久,擂台主都等得不耐烦了,但挑战者廖廖无几。
擂台上的二十人都是神境强者,实力与经验都不在话下,一般的挑战者哪敢上台现丑,唯有少量的神境上台挑战,不过也都是应付多一些。
一干太玄高层发出如此冷场的局面,都有些失望。
道清真人唤來云月,对其耳语了一番。
云月來到场上,大声道:“鉴于二十名擂主实力强大,所有挑战者可以无间隔的上前挑战。挑战成功,无论后面是否能够守擂成功,都许其加入战堂的资格。”
抬下太玄弟子闻言炸开了锅,都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战堂,在太玄神宗的位置举足轻重,虽然说只要达到仙境就可以进入战堂,这战堂收录成员的要求极为严格,除了要有较为不错的修为,还要资质非凡,对太玄神宗绝对的忠诚。战堂成员历年对外征战,所以他们也极为强大,同境同阶的强者,一般都非他们的对手。
“我要挑战,”
一个个太玄弟子热情高涨,各自寻找挑战的擂主。其实他们也知道,最先的挑战者沒有一点胜算,但他们有交好的同门,为了后面出场的同门,他们不介意充当一下擂主的磨刀石。
于是,二十个擂台瞬间热闹了起來,每个擂台之前都排起了一道长龙。这些挑战者,有神境,有仙境,甚至连驭剑都不会的灵境都跑來凑热闹。
“这位师弟,你还是灵境吧,”林晚风看着面前这位稚气的师弟,神情间有些迟疑。
这个师弟扑了上來,林晚风自然是闪躲开去。哪知前者一脸的委屈,道:“师兄,你知道吗,我是你最为忠诚的风迷,我上台只是为了能就近看你一眼,然后跟你说说话儿,沒有其它的意思。”
林晚风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于是陪着这个师弟说了小会儿话,然后这个师弟恋恋不舍的走下了擂台。
“林师弟。”一道青衣身影手执碧玉笛,腾飞而來。那身影腾飞之间衣带飘舞,携一身清风,缓缓落在第十三号擂台之上。
林晚风讶异的看着这道身影,微笑道:“叶师姐,有何指教,”
來的人正是叶婉柔。
叶婉柔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晚风,看着他那的微笑,不知怎么,她已经感觉不到了那丝亲近之意,有的只是只是淡淡的疏远和漠然。她心中不禁一疼,脱口说道:“当初南荒…”“呵呵,师姐不会也是來挑战我吧,”林晚风笑容更加浓郁,轻轻的就打断了叶婉柔的话。
叶婉柔一怔,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是的,陌生人。
两人之间近在尺尺,却心隔天涯。
千言万语似乎已经说不出口,也沒必要再说出口。
周围的喧哗在这一刻都安静下來,这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安静对视,看着彼此,看到的却不是挂肚般的牵念,而是一道沟壑,横在中间,将双方推到了彼岸。
二号台在战斗着,萧乘月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盯向这里。还有其它的擂台,宁若南周晴朵。
“不,不是。”叶婉柔眸着隐约有些水雾,她勉强一笑,转过身去,“我们的关系…”“我们是同门,同门之谊,不可改变。”那人的声音缓缓的传來,轻柔之中又带着莫名的坚定。
叶婉柔听到此话,身躯微微一颤,玉足一点,回到三号擂台。
林晚风看着那道身影飞回去,他只是那般看着,脸上,笑容依旧。既然往事不可追,过去不能留,那我们就该直面生活,让自己从从容容吧。
“这一战,谁都别跟我抢。”一道声音打破喧闹,不顾十三号擂台前的那一条长龙,直接越到了台上。
这人手执一把火红的仙剑,招呼也不打,直接对着林晚风劈头斩來。林晚风将修为压在仙境五重,陪对这个人对砍,两人就像世俗间的痞子打架,沒有技巧和风度,有的只是胆气和疯狂。
台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挑战么,完全都是街头打架好吧。
一直对砍了半个时辰,那人累得已是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擂台上,望着林晚风道:“你这个混蛋,当初那么迷恋叶师姐,如今怎么移情别恋了,”
林晚风苦笑的看着郝仁,郝仁还是郝仁,但他已不是过去的他,“你还小,你不懂。”
一句话将郝仁气得从擂台上跳了起來,明明林晚风比他小,居然胆敢说他还小,这样话也不知其怎么说出口的,但看到其双眸里的隐隐沧桑,他沉默了下來。
“过去我们都太年轻,许多事都不懂,以为只要思念了,便可以是一辈子,可是后來才发现,青春是一场梦,过去了就不再回來,似水无痕。”林晚风轻轻的说说,目光有些迷离。
人正青春,心已沧老。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总觉得如此就将过去抛却,不觉得可惜吗,”郝仁问道。
“但我与她至少还是同门,不是吗,”林晚风微笑,“其实这么多年以來,最恋她的还是你,今日见她受了一点委屈,你就上台來和我拼命,”
“我拼得过么我,”郝仁气馁。
林晚风笑问:“拼不过你还拼,”
郝仁笑了。
林晚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存物袋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郝仁,“你的。”“谁写给我的,”“一个凡间的女子,名字我忘了,她说她要一直等你。”
郝仁张了张嘴,有些迟疑的接过了那封信。
“郝仁,你在上面呆得够久了吧,可不可以将场地让出來了,”“是啊,你当这擂台赛成什么了,是拉家常的地方,”下面起了哄,纷纷嚷叫。
郝仁干笑一声,手捏着那封信,施施然的下了擂台。
这时,只见许多擂台之下的太玄弟子疯狂的涌到了第三号擂台,那是叶婉柔的擂台。只因为此时的擂台上站了两个仙子,一为擂台之主的青衣仙子,一为灿阳仙子。
宁若南要挑战叶婉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胡闹。”长白长老满面怒气,“整个擂台赛都快成了过家家了。”“当年你不也这样,”天刑长老反问道。长白长老一滞,将头偏了过去。
宁若南道:“叶婉柔,请赐教。”
叶婉柔问:“为什么,”
“为了林晚风。”宁若南将头一扬。
“我们曾经不是好姐妹么,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扮着假小子调戏师姐我來着,说什么要为我两肋插刀,”“是啊,我可以为好姐妹两肋插刀,但为了晚风,我可以插好姐妹一刀。”宁若南昂然说道。
看台之下的太玄弟子高山抑止般的盯着宁若南,太彪悍了,太凶残了,令人崇敬,乃至五体投地。
看台上众太玄高层纷纷将目光看向宁威远夫妇,却见宁威远不动声色,而司马九九则是微笑点头,“不愧是我司马九九的女儿,追男人就当如此豪气,”
一干太玄高层纷纷至脸皮抽动,这是怎么样的一家子,都非常仙啊。
看着宁若南坚定的神情,叶婉柔叹息了一声,解释道:“其实我跟他,沒什么。”“这是必须的。”宁若南深深的盯着叶婉柔,道:“何况,你已经有了萧乘月。”
听到这话,叶婉柔身体猛然一颤,她想明了为何与他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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