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开,虽然脸sè仍然显得很虚弱,但是很明显,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大问题,毒素在完全清除以后,武者的恢复能力能够使她快速复原。
这里是——
朦胧的视野开始逐渐变得清晰,只见所看到的画面似乎是一片灰白sè,再细一看,那似乎是一面天花板,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房间里面?雨诗想稍微动一下身体,然而,她发现自己整个身躯都十分无力,就算是手指也只能勉强动一下。
这里是哪——
雨诗稍微把视线往周围望了望,这时,她注意到在床边,一张陌生的脸孔正趴在那里,这是一个女孩的身影,两条长长的辫子正垂在床边,她似乎是睡着了,不过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自己究竟……
雨诗慢慢回忆起之前,那是在逃亡舰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记得当时船上受到细菌爆发,然后基本上所有人都差不多死光,最后只剩下自己、天哲、还有亚瑟三人,而且自己也不小心被波尔他咬中,导致她最后也被感染上了细菌,之后…之后到底怎么了呢?对了,之后醒来的时候,是发现天哲正抱着她!
想到这,雨诗不禁有点脸红,那个时候…他对自己所说的话…为什么呢,他说的那些…算…算是表白吗…不过应该也不会吧,那个白痴突然变得那种态度,这…该怎么说…
一时间,雨诗觉得自己的脑海很乱,明明是刚刚醒来,干嘛会突然执着于天哲最后说的那些话,总之还是先别想好了,先等自己的身子恢复再说。
这时,身旁的那个女孩也慢慢醒了过来,当她看到雨诗的时候,不禁露出了一阵高兴的表情。“啊!你醒啦!”
“……”雨诗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马上去叫阿瑟。”说毕,女孩迅速走出了房间,跑到外面去了。
总觉得…这种感觉很怪…一时间,雨诗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太适应现状,自己被看护在一间病房里面,然后旁边还有个等待自己醒来的人,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这种状况实在是想都没想过。
五分钟之后,亚瑟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之前出去的那女孩也跟在他后面,经介绍之下,才知道这女生叫做贝儿,她和亚瑟两人是好朋友。而在之后的时间里面,亚瑟向雨诗说明了逃亡舰之后的状况,幸好抢救得及时,所以她的身体才得以没事,他们已经进入到新的领地里面,所以雨诗她可以暂时什么都不想,好好地在这里休息。
“你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刚醒来,脸sè已经很红润呢。”亚瑟笑道。
听到“红润”这两个字,雨诗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那并不是身体复原的关系,而是她刚才回想起天哲的话才会这样,她望了望病房四周,然后才注意到他们之间少了一个人。
“那…家伙呢?”雨诗细声地问道。
亚瑟先是罢了一下,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忍,旁边的贝儿也是一样,两人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怎么了?7…”雨诗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问。“天…哲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亚瑟回答说。“他没有事,只是我们还没有通知他而已,他在深渊城里被分配了一些rì常方面的工作,这几天特别忙,所以抽不到时间出来,待会儿我会去通知他,很快他就会来看你的了。”
“是吗…”
“总之,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吧,反正很快你们就会见面的。”
亚瑟安抚好雨诗之后,叫她不要想太多,只要待在这里好好休息就好,雨诗的表情有一点失落,不过她也没有说再多的话,至于“天哲很忙”这个理由她是否相信,也实在是不得而知。之后,亚瑟和贝儿陪伴了她半个多小时,两人也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亚瑟看到她把视线望向窗外那杂乱的景sè,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好吗?也只能暂时骗过她而已,很快她就会知道天哲不见了的事实。”路上,贝儿边想着说。“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
“找不到也要继续找,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外面。”
“阿瑟,虽然我不想说,但其实你也明白外面世界的规则是怎么样,一个星期对于初级武者来说,可是够死10次以上。”
听到她这么说,亚瑟慢慢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紧握着拳头,大概是很不甘心的样子。
“阿瑟…”
“我已经不想再让身边的人离去…”亚瑟细声述说道。“避难谷的事让我失去了很多身边的人,我和天哲、雨诗三人几经艰难才来到这里,我实在不想丢弃他们任何中的一个。”
“……”贝儿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走前上并轻轻捉起他的一只手,道:“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再去找吧,趁现在还是中午,我们到外面再找一次。”
“贝儿…”
“我们走吧。”
说毕,贝儿拉着亚瑟的手,再一次向着停靠站的方向跑去。
……
回到雨诗的房间里,此时,雨诗仍然躺在病床上瞭望着窗外,房间内静悄悄的,因为采用厚实的隔音材料,所以走廊外面的声音几乎传不进来,在这样的环境因素下,雨诗的脑海也渐渐变得平静,那是一种重来都没有过的平静,相比于以往无时无刻都要提防身边的jǐng惕,现在的她有着从没体验过的安宁感。
这感觉…好像也不错——
雨诗想着,然后想稍微动一下身子,这时,她才发现上半身已经可以动了,果然,武者的身体可以恢复得很快,她慢慢把身子抬起,然后背靠在床头上。然而,就在同一时间,雨诗她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气味,那是一股香气,要说是什么香气的话却又无法形容,既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香水的气味,是一种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味道。
“咚咚咚…”
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雨诗本能地立刻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于是又重新放松下心情来。
“谁?”
“我可以进来吗?”
回应的是一把很清澈的女声,雨诗刚开始时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不习惯地说了句:“可…可以…”
门慢慢被打开,只见进来的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紫黑sè的连衣裙,一头笔直的长发轻轻垂落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略显神秘感。
“你好。”
女子笑了笑,然后来到病床边坐下,雨诗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闻到的那股独特的香气,是从这人身上发出的,这是…体香?还是什么?
“我叫宋凌伊,你是天哲的朋友吧,听说你刚刚醒来,所以我来看看。”
“啊…”
雨诗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不太会应付这样一种正经的场面,不过她最后还是交代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是号码。
“别用64号称呼自己那么见外,亚瑟好像叫你做雨诗吧,那我也这样叫你。”
“嗯…”
之后,凌伊向雨诗说了很多方面的内容,包括深渊城的状况和避难谷的后续等等,还有这里各人的生活,接着又谈到雨诗他们从逃亡舰那里怎样出来,整个过程都是凌伊源源不断地再说,雨诗则偶尔回应了几句。
“对了,天哲他这个人其实怎么样?”凌伊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雨诗先是罢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道:“什么…怎么样?”
“虽然只见过一次,不过我觉得他这人好像不错,所以想了解他多点。”
“他那种人…也会有人觉得不错吗…”
“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雨诗很意外地望向凌伊,不过只见她只是对着自己笑了笑,对于这个问题,雨诗不知为何觉得很不想回答。“那种白痴怎么可能会有。”
“那就好。”
“啊?”
“其实也对,像这种逃亡的时势,能找到自己心中的另一半,这的确是一件难事。”
“你…该不会是想…”
凌伊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露出了她那温柔的微笑。雨诗看着她,一时间,她心里面竟突然把自己和面前这名女子作出了一番对比,不过最后结论是这种对比并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是样貌还是xìng格,作为女人自己完全就及不上这人。
我干嘛会想着这些东西——
雨诗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困惑,从刚才开始,自己就好像一直很在意这名女子所说的话,特别是她提到天哲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经意间去和她作出对比。
“不过其实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凌伊说道。“怎么也得天哲回到城里头再考虑吧。”
“回到城里?什么意思?”
“亚瑟他没有跟你说吗?一个星期前,天哲他走失到外面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来。”
“什么!?”
……
画面一转,亚瑟和贝儿正乘坐在巡查舰之内,两人自十五分钟前离开了深渊城,再一次前往地面寻找天哲的下落,对于已经是无限接近于0的生还率来说,虽然再找多少次估计都是一样,但是两人仍然没有放弃寻找。
“这次我们再去靠北点的位置找吧。”亚瑟说着,然后拉起了巡查舰的āo控杆,只见飞船开始向着北边的山谷飞去。
另一边驾驶位的贝儿则āo作着控制台上的仪器,她说:“奇怪,怎么这个都不能用了?”
“怎么了?”
“就是红外热成像仪,昨天明明还能用的,今天怎么没反应。”
亚瑟于是也打开控制系统一查看,却发现成像仪的功能真的没法启动,如果没有了它,那么对周边的生物探测就会比较麻烦,在这片凌乱不堪的地面,凭肉眼去寻找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坏了?但昨天明明还能用的。”
“要不,我们回去换一首船再出来吧。”
“但是这样就会浪费很多时间,我看看能不能修。”说毕,亚瑟调出修复程序,然后尝试对成像仪的系统进行重启修整。
这时,贝儿起身在驾驶室内逛了一下,然后来到窗户边并往外望去,只见外面四周一片荒芜,估计没有谁会想到,在这首飞船的脚下,这里曾经是一个一度繁华的都市。贝儿往地面望了几眼,突然,她注意到在一片空地处,一个黑点正映入了她的眼帘。
“阿瑟!”
“嗯?”
“那里,我看到那里有个人!”
“什么!?”
亚瑟连忙走了过去,然后也望向贝儿所指的方向,只见在那片像是广场一样的地方,一个身影正在那里慢慢地游荡。
“那是天哲吗?”贝儿道。
亚瑟迅速回到驾驶座,然后把屏幕镜头移动到黑影的地方,接着把那里的画面放大一看。
“是天哲!”
那个黑影就是天哲他本人,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无意中找到他。亚瑟和贝儿感到非常高兴,连忙把巡查舰转头开往广场。当巡查舰降下的那一刻,两人迅速打开了舱门,然后朝着目标跑去。
“天哲!”
听到两人的叫声,天哲慢慢回过头来,只见他的样子十分的彷徨无助,但是,当他看到亚瑟两人的那一刻,那原本绝望的眼神立刻出现了一丝辉映。
“亚瑟…真的是他…”
天哲也高兴地迅速走上前,此刻,他终于可以回归到众人的身边。
“天哲!太好了,你没有事!”虽然他的身上仍然带有伤,不过整个人估计没什么大碍。
“终于见到你来了,我还以为会死在外面呢。”
“一个星期没了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是啊,一个星期…”
说着,天哲的笑容慢慢减淡,亚瑟注意到,于是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嗯?”
“我…”天哲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老实说,这一个星期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
“我的头好像受过了伤,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记忆…我全都记不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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