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啊。”于涛回答我,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动,包括一直闹着要走人的张老头,有几处倒是响起了窃窃的私语声,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在猜度老邢这突然做出的安排。
“是不是等我帮你们收拾?”老邢看人都还围在院子里没动,又是一声冷喝:“不想走的可以留在这里。”说完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这下围在一起的人虽然不明白老邢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话里的不满却是每个人都听的出来,当下也不敢再耽搁,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各自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正要招呼于涛一起走,就看见那小子正冲着牛牧挤眉弄眼的打招呼,估计是想问问牛牧老邢这是怎么回事,牛牧倒也灵醒,悄悄冲我们房间一努嘴,示意呆会过来找我们,便随着老邢进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我把于涛背回房间,也不急着收拾东西,于涛那伤势,没几天休养是走不了远路的,这情况我还是要找机会给老邢说清楚,看看能不能再缓几天。
正和于涛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话,就听房门喀的一声轻响,牛牧探头探脑的钻了进来,想是趁老邢没注意偷溜出来的。
于涛半倚在床上笑嘻嘻对牛牧的到来致欢迎词:“牛牧你这开门的动作挺帅啊,晃眼间我还以为这里的老鼠成精了,正想叫陈哥拿个扫帚去迎接下。”
牛牧也不接他的话,眼睛一瞟屋里已经看出我和于涛根本就没收拾东西的打算,也就大大咧咧往于涛床边一坐,一巴掌拍在于涛肩膀上,痛的于涛整个人一缩。
“咋啦?”牛牧察觉到于涛的不对劲,立刻送上亲切的问候:“又怀上啦?”
我正在喝水,一听牛牧的话差点没喷出来,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伶牙俐齿的于涛遇见大巧不工的牛牧从来就没占到过什么语言上的便宜,每每他先开头,最后倒被牛牧打击的够呛。
好在于涛抗打击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大,无奈的冲牛牧翻了个白眼:“滚!老子这是受伤,你才怀上了。”
“难道又只有夏秋冬了?”牛牧故意无视于涛的愤怒,依然殷勤的慰问伤者病情。
我忍着笑点头解释:“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暂时下半身不遂。不过要是不好好修养的话,恐怕就真的只有夏秋冬了。”
“出什么事了?”听我这么说,牛牧也收敛了嬉笑的神情:“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出了一点意外。”我对牛牧说,隐瞒了小玲她们的事:“昨天我疟疾发作,于涛帮我去采草药,不小心摔伤了腰。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最近几天暂时不能下床活动了。”
“这可麻烦了!”牛牧听我说完,一拍大腿道:“老邢已经叫全队整理装备了,应该是要准备撤出这个村子了。”
“老邢怎么突然这么急?”于涛插嘴进来:“你们昨天受什么刺激了?”
我也跟着问牛牧:“能不能再缓几天,再说老孟那事不也还没想到办法吗。”
牧一声长叹:“这次老邢这么急,还不是为了老孟。”
我和于涛一楞,异口同声道:“老孟?”
“是啊。”牛牧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抓过我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我们昨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事。”
“别吊胃口了。”于涛一个劲的催牛牧讲下:“快说说昨天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回来后,老邢他们并没有休息,因为记挂着老孟,在简单的梳洗整理后,老邢便带着牛牧去找古村长,想要去探望下老孟,顺便也想请教下看还有别的方法能救老孟不。
结果到了正厅那边,左右都找不到人,因为阿古受了伤,估计古村长那边也正在忙,只好耐了性子慢慢等,而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据牛牧说,晚上的时候古村长是和小玲阿爹一起回来的,老邢虽然心急老孟,但阿古毕竟是跟我们出去才受的伤,所以也不好马上就提老孟,而是很诚恳的向古村长道歉,说是没有保护好阿古,又向小玲阿爹打探了下阿古的情况,得知烧已经退了才多少放下些心来。
随后,古村长便问老邢阿古究竟是怎么受的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绝不是野兽或者意外造成的伤痕,而是不折不扣的刀伤。
但在这一点上,老邢也是有口难言,他为人正直,既然答应过洞里的老头不把他们说出来,就一定不会说出来,但如此要他解释刀伤是怎么来的就成了问题,他说来说去也只能是一句无可奉告。
古村长又怎么会甘心这么个解释,无奈老邢他们执意不说,双方就只有继续僵持下去,等到老邢想打听老孟的情况时,古村长也变了一问三不知,按照牛牧的说法,就是一群哑巴聋子在正厅里扮木偶,枯坐了一夜,双方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直等到天色放亮,一个黑衣汉子从外面进来,跑到小玲阿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玲阿爹和古村长商量了下,说有事情要处理,让老邢他们先回来。
听到这里,我和于涛对望一眼,估计那黑衣汉子应该就是在船上弃我们而去的人,果然是他通知了小玲阿爹,刘觉他们才能找到湖边方向来。
但我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牛牧的说法他和老邢既然在小玲阿爹走之前就离开了正厅,怎么比我们回来的还晚,再说刘觉从正厅出去的时候也没有遇见过他们。
“我们看老孟去了。”牛牧说:“老邢看暂时也问不出来结果,就想到晴日别院去看看老孟,谁知到了那里才发现,老孟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我有些吃惊的问牛牧:“你们会不会找错了地方?那么大一个木匣要搬动可不容易。”
“不会错的。”牛牧很肯定的说:“那个跨院的石头上刻着晴日两个字,绝对就是我们那晚看到的那里,不过房子里确实已经空了。”
“这就奇怪了。”我也有些困惑起来,按道理说以老孟的那种情况,搬动既不容易也没必要,怎么会有人这么做?
我正想再问的详细些,就听见别院里有人道:“邢队长在否?”听声音竟然是阿古他爹,不知道他又跑来找老邢做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