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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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河哗哗的水流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听不到了,寂静的洞穴里只有我们单调的脚步声回响着,也不知道这群人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最善于和人套近乎的于涛吃亏在言语不通,英雄没了用武之地,小玲倒试着问了几次,但那带队的老头子根本就不理她。

    我跟在小玲的后面,手脚渐渐麻木起来,几乎抓不住她的衣角,几次都差点滑开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从背上窜遍全身,皮肤暴起一层鸡皮疙瘩,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连带的整个身体都抖个不停。

    我心里暗暗叫苦,知道那该死的疟疾终于发作起来,只是这时候我们几个正如砧板上的肉,强撑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撑不下去后果怕是更不堪设想。

    但是这病来如山倒,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小玲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异常,立刻停住了脚步不肯再走,声音里也带上几分焦急:“陈哥,你怎么了?”

    我这时候全身已经颤抖的停都停不住,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生怕控制不住咬断舌头,和我绑在一起的那汉子忙忙的解开了我们手上的绳子,冲前面带路的老头子喊了句什么,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于涛和牛牧听到小玲问我就知道我出了状况,但现在听不到我回答也慌了神,于涛抬手就要扯掉脸上的蒙眼布,被和他绑在一起的汉子制止了。

    我听见于涛和牛牧与和他们绑在一起的人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害怕他们俩吃亏,有心制止却苦于说不出话来,本来就强撑出来的状态被这一急再也坚持不住,脑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摔到在地上。

    带队的老头子大概也不想事情闹大,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我恍惚听见一阵咔咔的机关咬合声,被人半拉半拖扔到一个墙角,眼前陡然一亮,蒙在眼睛上的布已经被人取掉。

    这是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密闭石屋,整间房子空荡荡的没摆东西,墙壁和地面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壁画,这群人看样子来过不止一次,两个手拿火把的汉子熟门熟路的把火把插在墙上的环子里,也不再理我们,在自己的背篼里取了水和干粮,恭恭敬敬的给坐在地上的老头子送去。

    于涛他们蒙眼睛的布也被解开了,正一脸焦急的围在我身旁,我想对他们笑笑,脸上的肌肉却不听使唤,整个人更象泡在冰水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上下牙齿碰撞发出的嗒嗒声。

    于涛他们显然被我脸青唇白的样子吓坏了,两个小子一商量,也不管还有小玲在场,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将脱下来的所有衣物全部堆在我身上,牛牧还怕不够暖和,干脆也蹭坐在墙边上,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

    小玲便不好意思再在这边呆着,想了想就走到老头子那边,低声和他说起话来。

    我身上一阵阵发紧,难受的脑袋昏昏沉沉,就听小玲和老头子低声争吵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就见小玲泪眼汪汪的走回来。

    于涛看小玲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就问小玲:“妹子,你好好的跑过去做什么?那帮人又说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小玲咬着嘴唇不说话,于涛就放柔了声音逗她:“别委屈了,妹子。等出去了,哥哥买上两斤巴豆请他们吃饭,让他们拉的哭爹喊娘,帮你报仇。”

    小玲却还是愁眉不展,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是想找他们要点水给陈哥喝,他们就是不肯。”

    看我病的奄奄一息的样子,于涛心里本来就窝着火,再被小玲这么一说,当下再也忍不住了,脸上瞬间带上三分恼怒,气势汹汹的就往老头子那边冲过去。

    我见势头不对,正想叫牛牧跟过去劝阻一下,小玲却已经跟于涛跑过去了,就听见于涛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拿点水来。”

    我半躺在墙角里,虽然看不到于涛的表情,但光听他那不客气的一吼也知道事情要糟,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敌强我弱,再加上我们有求于人,这种态度只会让事态变的更加不可控制。

    那群汉子虽然沉默寡言,但面对于涛这种**裸的挑衅,常言说佛爷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人。当下就听其中一个汉子骂了句什么,跳起来准备和于涛动手。

    我再也躺不住了,想要勉强爬起来去劝一下,谁知老头子却一声暴喝,听起来倒象骂了跳起来准备和于涛打架的汉子几句,我还没弄明白状况,于涛却已经拿了水和食物喜滋滋的走了回来,后面跟着一脸茫然的小玲。

    “看见哥的王霸之气没有?”于涛把水壶递给小玲,看她喂我喝水:“哥这惊天动地一声吼,吓的他们抖三抖。”

    “我看你那是王八之气。”牛牧毫不留情的打击于涛:“吃了之后大补,不仅抖三抖,迎风还能尿三丈。”

    “那你去吼一声,看他们能把东西给你不。”于涛笑嘻嘻也顺着墙壁坐下来:“刚才我的神勇,妹子可是全看在眼里。要不要叫她再给你描述一遍?”

    我倒也不听于涛的吹嘘,只是心里暗暗奇怪,从刚才那个汉子跳起来准备和于涛打架,就知道这帮人绝对不会是怕事的人,否则也不会辖持小玲来威胁我们就范。

    况且小玲怎么说也还算是本地人,连她都要不来的东西,现在竟然只凭于涛的一句吼不光给了水还给了食物,而且听老头子的语气应该狠狠骂了那跳起来的汉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此时我身上的寒冷已经渐渐过去,转而进入高热状态,头痛欲裂,气都要喘不上来,浑身通红的象被热油炸过的虾子,急的牛牧和小玲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涛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拉了小玲走到老头子跟前,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态度,张口就说:“我哥哥病的很厉害,你们那个村子到底还有多远?”

    小玲便把于涛的话对老头子说了一遍,老头子就又说了几句,小灵听了就显出诧异的神情来,半天才带着点不相信的语气对我们说:“他说陈哥这是被山上的妖气熏了,不是什么大病,好治。等到了他们村子找个人看看,吃点药就没事了。”

    顿一顿,那丫头接着说:“他还说刚才大家是误会了,叫你们先把衣服穿好,他叫人把陈哥背上,带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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