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石象身子并不是平着横飞,因为是被怪物尾巴扫断的,倒弹射出一条斜线来,从我头顶上飞过,轰然一声撞上怪物那庞大的身体,将怪物胸口砸的模糊一片。
这一砸力量颇大,即便怪物那样巨大的体积也被砸的上半身撞到了洞壁上,那腹部下四个扁平的肉球再也稳不住身形,大半个尾巴扫开了白雾落进了暗河里。
我呆呆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刚才还横行无忌要将我们生吞活剥的怪物,此刻不知道是被砸晕了还是死了,躺在洞壁边没了动静。
牛牧和于涛一左一右的扶着我,刚才那惊险一幕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让两个刚刚滚到角落里的小子看呆了眼,此刻心中还满是后怕。
我看那怪物象没了动静,也不敢上前细看,赶紧招呼牛牧和于涛往前走,想趁机跑的越远越好,谁知才跑了两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直刺耳膜的嗡嗡声,那种奇异的共振感让心跳瞬间不规律起来,几乎让人要一口血喷了出去。
我心里一惊,顿时浑身发凉,脚下的步子竟似再也迈不开了。那怪物现在虽然伤重,但我们几个亦是强弩之末,连走路都需要相互搀扶着,哪里还有力气和它再斗。
好在那嗡嗡声的时间很短,我勉强扭头回去看,倒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条。
只见那怪物半落在暗河里的尾巴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几十条纤白的管子,大小不过二指粗细,深深扎在了皮肉里面,管子里一截截的突起多个小包,滚滚的往暗河里输去,就象人一口口的咽着水,只是短短片刻时间,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已经小了不少,原本光滑的表皮也开始变的干瘪晦暗。
虽然开始我已经大致推断出双翼飞象肚子下那具干尸的死亡原因,但现在真的亲眼看到,却还是让人心里发毛,我们看那怪物身体消融的甚快,生怕被波及,再也不敢停留,匆匆忙忙跟于涛跑向小玲藏身的地方。
这次于涛想的很周到,小玲藏身的地方是个暗角,就算我们和怪物再怎么翻天覆地,都很难影响到这个地方,而她只需要把电筒探出一点点就可以让我们有亮光。
于涛是人还没到,声音先咋呼起来:“妹子,是不是被哥哥些的神勇吓傻了?看我们凯旋归来也不说出来迎接下。”
象是为了回应于涛的喊话,他话音刚落,小玲就从暗角里转了出来,我正想顺嘴也说笑两句,就看见小玲姿态僵硬,几个人从她背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正用手捂住小玲的嘴巴,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于涛走的急,这时候才瞧出势头不对,连忙硬生生煞住脚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回头望我。
我也是吃惊不小,不久前还在想要找村庄补给,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人,只是瞧这几位的态度极不友好,恐怕我们真是到了些不该到的地方,若不能好好沟通,要不到补给事小,真要被他们伤害了小玲就麻烦了。
当下也不敢再迟疑,拱手抱拳先礼敬三分:“各位,我们是因为迷路才会来到这里,如果有什么误会之处大家好说好商量,能不能先放开我们这位朋友?”
那群人共有四个,一个辖制着小玲,另外三个围在他身边,听了我说话,也不回答,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变过。
我以为他们没听清楚,换了四川话慢慢再讲一遍,这些人还是没有反应,小玲被捂着嘴巴,急的呜呜叫唤,就是无法说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几乎有些恼怒了。这群人应该已经在暗处窥探我们不少时候了,我们和那怪物舍命相搏的情形多半看了个满眼,却既不帮忙也不阻止,只出其不意的从背后制住小玲,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正暗自着急,就见那几个人突然四散开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显现出来,轻轻说了句什么,那个辖制小玲的人便把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放开,那丫头满面泪痕,只喊出声陈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敢上前安慰她,只瞧着她背后的那几个人,很明显那个矮小的人才是这群人的首领,只不过刚才一直被挡在后面,没有被我们看到。
这伙人一直站在暗处,我连他们的穿着都看不清楚,更无从分辨他们是何方神圣,只有等小玲住了哭声才能好好说话。
还好这丫头哭了两声后也知道这不是个适合撒娇的环境,抽抽噎噎的把我说的话又用本地话说了一遍,那矮小的首领摸样的人就低声回答了句什么,语调苍老暗哑,听起来似乎已经是个老人。
那群人虽然没有再捂住小玲的嘴,但匕首却一直架在她脖子上没松,小玲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扭头又看了看我,问道:“陈哥,他问你们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
我明白小玲的意思是要先征求我们的意见,毕竟勘探队的工作对这些深居山林的人来说根本是没办法想象的,从阿古的父亲对我们的态度来看,我直觉他们并不喜欢有人进入他们的世界。
“你就说我们从山外面来,因为家里有人得了重病需要这山里特产的药材来救命,从你们的村子里请了你来当向导,却不小心迷路了。问他们能不能把我们送回你们村子。”我对小玲说,我这说的倒也不算假话,要不是为了给老孟采灵血葫芦,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小玲便按我说的又对那老头子嘀咕几句,我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听见小玲的语调渐渐高了起来,竟然象在和他们争吵着什么,全然不顾匕首还架在她脖子上。
我看局面有些失控,怕把他们惹恼了伤害小玲,连忙高喊了几声,问小玲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这才想起还是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些愤愤然:“他们说叫我们跟他们走。”
“那就跟他们走啊。”于涛说:“跟他们回村子多少休整下也好。”
“但他们什么都不答应。”小玲咬着嘴唇,气鼓鼓的:“他们要求我们把所有的东西交出来。”
我有些犹豫,这洞穴里步步凶险,一旦把我们仅有的干粮和武器交出去,就等于把自己的半条命交到了这群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人手中。
没等我再继续想下去,小玲又道:“而且,他们要蒙住我们的眼睛,绑住我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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