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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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还在回味二师兄的厨艺时,师伯回来了。

    不光回来了,还带回了几许愁云。这个是几个徒弟根本没见过的事情,一贯淡定从容的老师,居然也心绪不宁。

    几个人都不敢说笑了,尽量不发出声音打扰师伯,金怀远也是第一次看见师伯这样,他预感有大事发生。

    师伯居然没发现多了一个人,直到先生上前见礼。师伯才如梦方醒,赶忙还礼。

    “今天冒昧前来,老人家若是感觉不方便,我改日再来拜访。”先生诚惶诚恐。

    “先生是吧,守真跟我提起你了,我这个徒儿虽然顽劣他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师伯收拾起精神,还好,多年的修为让他对心境掌控如意,刚才偶然迷失,现下澄明一片。

    先生脸上微微一红,他知道这个严守真肯定夸赞了自己,但他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严长年盯着他看了许久,点点头:“你们先陪着先生说一会话,我换身衣服,再详谈。”

    先生忙躬身相送,三师兄忙笑着不让他太过于拘谨,并告知他老师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太看重这些世间的俗礼。

    “三位师兄,我看师伯的神情不对,怕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吧。”金怀远依然是小孩子脾性,心里还承不住事。

    三位师兄都点点头,互相看了看。

    “金师弟,你师伯有个脾气,他不愿意说的你千万不要问。”三师兄拍拍金怀远的肩头。

    “我知道不该问,这不是跟你们偷偷说嘛!”金怀远吐了一下舌头。

    几个人开始把石桌正整理好,三师兄依然沏上一壶师伯常喝的茶。

    先生才因为美食放松的心,因为心慕的高人出现,又开始变得局促不安。

    他已经年近不惑,但还是一事无成。

    少年时代随着大清国的灭亡,他的梦也与之消逝。一个读书人没有了科举的晋身之路,无异于鱼儿离开水,鸟儿没有展翅的天空。

    人们都说民国会中兴,他也曾期盼或许这是读书人的第二个春天。但残酷的事实给了他一记重击,旧规则崩溃与新规则还没有完善这个窗口,根本没读书人什么事。有枪就是草头王,社会需要枪杆子,没谁想到笔杆子。若想在新规则还没确立时,争得一席之地,最快捷的方式,是用枪杆子霸主一方。在这种社会环境下,书生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百无一用。

    他也曾寄厚望于易经,想通过它窥破天机。但到头来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能参悟字里的玄机,但参悟不透那些没有形诸字的天机。

    这些年流落江湖,早已是不在希冀什么。每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也给他一个教训,从此不对生活抱有幻想。

    严守真与金怀远的出现,打破了他一颗将死之心。在他这个死寂的心境上,惊起了微澜。

    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严守真背后这个老师,或许就是他窥破天机的一面明鉴,他的少年时代的雄心在不知不觉间被重新点,尽管生活让他显得唯唯诺诺,藏在卑微躯壳下那股激情,已经开始不断萌动,因为他感觉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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