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将来会知道的,人生不zì yóu呀。不想干的事,你躲也躲不开,想干的事千难万难。”道士很感慨:“还是我们修道人逍遥啊!能脱开名缰利锁,自然能逍遥自在。”
“这个我们比不了,我一个半大的孩子,都能体会到人世间很多不zì yóu,想追求什么偏偏擦肩而过。”经纶想起了清纯的校花。
“她注定与你无缘,不要妄想了。”道士眨了眨眼。
经纶满脸通红:“我没胡思乱想。”心内盘算,这个老道居然能够看透我的心思。我要小心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一刻,人间已经三天,耽误太久你的身体会受损严重。”
“怎么会,我就和您说了一会话,居然三天过去了。”经纶大奇。
“你没听说过,洞内三rì,世上千年?。”
“我以为那是读书人瞎编的。”
“是瞎编,但有点道理。个个世界时间概念是不同的,其实这个在你们人间也一样,高兴时时间感觉过得快,痛苦时时间感觉会变慢,虽然是心理作用,但机理很类似。”道士捻髯微笑。
“我要怎么才能回去?”经纶问道。
但见道士袍袖一挥:“去吧”
经纶猛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但他有点怀疑,怎么这么真实。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绝不像梦里那么迷乱,条理太清晰了。
他刚想起身,感觉一阵剧痛,呻吟了一声。
母亲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忽然见他醒来,喜极而泣。抱着他的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经纶的脸上、身上。
在医院里经纶整整躺了一个月,不能下床,阵发的剧痛依旧。师父来了几次,都是很少说话,只是安慰他。
小胖与同学来过几次,还陪着李老师来过。都是看着他强颜欢笑,经纶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在乎自己。医院里的治疗基本不起作用了,随着花费的剧增,父亲的眉头紧锁。
在与母亲争执了几次后,还是决定出院。
回到家里的经纶对很多事都不太感兴趣了,每天的剧痛好像必修的功课,几乎折磨的他就想这么死去。
每次剧痛来袭,都好像死过一次,医院拿的药吃了也不起作用。短短一个月他就被折磨的骨瘦如材。
刘师父来过几次,用按摩点穴的手法,也是暂时能缓解,但还是阻止不了,那要命的剧痛来袭,经纶感觉自己就要被抽空了。
母亲从儿子归来的喜悦,到现在茫然不知所措,每天是心不守舍,总是忙着家务,不想停下里。只要手里空闲,心里就乱的不能自制,现在的她已经不流泪了,只是默默的重复着照看儿子的动作。
父亲看着很疲倦,对待这个独子,他报的期望太大了,这样的现实让他接受不了。本来抽烟不勤的他,现在是烟不离手。一到晚上就喝的酩酊大醉,但不会耍酒疯,只是默默流泪,父亲只有在喝醉时才会哭,躲在没人的地方哭。
经纶想就这样死去,看见父母这样他真是生不如死。他想恨谁,又该恨谁呢。这样的事在这个家庭基本就是没顶之灾了,偏偏叫这个家庭碰到了。
亲戚如走马灯一样来探视,经纶感觉自己像个猴子,还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接受着大家的爱心。他真想躲出去,但身体虚弱的根本支撑不起来。
小胖偶尔会来看他,他休学以来小胖是来的最勤的。也能给他带来些许欢乐,不管是苦涩的还是悲伤的时候,有个这样朋友真好。
“能问你个问题吗?”小胖很小心的问。
“当然,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恼谁也不会嗔怪你。”经纶挣扎着坐了起来。小胖忙塞个枕头在他的后腰,让他倚着好省点体力。
经纶只是报以一个苦笑。
“你???你掉下去???时,看见???白光没。”小胖怯怯的问道。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经纶很奇怪。
“我在书上看的,说遇到这样情况,会看到白光。”小胖很认真的说。
“你说那个我也看过,我是看见白光,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经纶没有说自己的梦境。
“真的就看见光,没看见别的。”小胖一脸期望。
“恩,再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小胖有点失望;“我以为你会看见什么奇异的事。”
“没有,你看我这个样子,捡回一条命就算万幸了。”经纶有点感伤。
“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就是有点好奇。”小胖有点手足无措。
“没事,我又不是那么脆弱,就是不太习惯亲戚们太多太泛滥的关心。希望你来陪我聊聊天,这也是我最高兴的事。”
“你不怪我乱说话就行,我会抽空多来。”小胖很诚恳的回答。
经纶又苦笑,小胖拍拍他的肩膀,不觉眼圈红了,抬头看房顶,好把眼泪抑制住。但还是没控制好,忙背过身去擦拭。
“李老师这些天怎样?”经纶打破了尴尬。
“他呀!还那样。就是看见我,就打听你恢复的怎么样。”
经纶感觉一丝暖意,他是独子朋友也不算太多,这一年来相处,他们像交心的朋友一样。什么都谈,包括玩笑里的女人话题。这个不太正经的李老师,居然和一个自己的学生开这样的玩笑,现在想来是多么温馨。
小胖走后,经纶陷入沉思,那个梦境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很难想起,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那个折磨人的剧痛几乎占据了他整个身心,每天像防贼一样等待他的到来,每次都希望他快快结束。这煎熬使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有个东西好像在逐渐成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