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有事相询。”封闭的石门外传来了落霞道人的声音,“进来吧。”话音刚落,封闭的石门便自动的缓缓打开,落霞道人走进来坐下后,玄远道人紧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露出了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时间,落霞道人竟被这眼神震慑的心神震荡,意识涣散,好容易才回过神来。
落霞道人清醒了过来,玄远道人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刚才的感觉如何?”
落霞道人虽不明白师父的怪异,但还是仔细的回忆一下说道:“刚才弟子被师父的眼神一瞪,顿觉精神恍惚,无法集中精神。”
玄远道人闻言身体向前弯曲双眼死死的盯着落霞道人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只有如此吗?”落霞道人立刻意守丹田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半响,睁开眼睛看着玄远道人期盼的眼神,还是忍下心点了点头。
见状,玄远道人只好悻悻地坐回蒲团上,良久叹了一口气,“唉!这天赋也太玄奥了吧!好歹我也是一个金仙,竟然还领悟不出半分玄妙的所在。你有什么事情?快问吧!”
落霞道人见师父一脸沉闷的样子,试探的问道:“师父,刚才说的可是小鸿的天赋神通?”
玄远道人抬起眼皮看了落霞道人一眼,指着一旁碎裂的铜镜,无奈的说道:“老夫观察了这个铜镜这么久,凭借这上面残余的波动,就研究出了这么一点东西,到现在老夫都想不出小鸿到底是怎么抹去这件法宝的灵识的?”
“什么?这件法宝的灵识被抹去了!这怎么可能?”落霞道人闻言惊叫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玄远道人,仿佛在听什么笑话一样,随后神识扫过那面铜镜,张大嘴巴,瞪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玄远道人叹了一口气,“别那样瞪着眼睛,这还不算什么,小鸿突然闭关又迟迟不出,我有点担心,所以就用神识窥探了一番,结果竟被小鸿身上的法力自主的挡在了外面,半分进去不得,老夫当时,头脑一热,强行用神识窥察,结果竟然被生生的震伤。”见落霞道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满脸颓然的说了下去“要是以前,别人跟老夫这么说,老夫一定是当他走火入魔了,要不然就是在戏弄老夫。可是隔着这么远,还是通过我自己的神识将我击伤,连藏书阁的禁制都没有上半分反应,要不是老夫吐了一口血,衣裳上面有血迹,老夫都一位自己走火入魔,做白日梦了。”
落霞道人急忙问道:“师父,是不是有人在偷袭你?要不然弟子在小鸿周围布下的神识竟会毫无反应,弟子在落霞峰上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玄远道人想了想,坚定的说道:“这绝无可能!老夫坐镇藏书阁整个落霞峰的上上下下可谓是一目了然,除了他身上有极为了不得的法器灵宝,不过前提是他不出手,否则外人是绝无探查不出的道理,再说了老夫能清楚的感应道击伤老夫的那股力量和小鸿身上的功力是同出一辙,半点不差,连藏书阁的禁制,祖师爷亲手布下的禁法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你没能察觉也很正常。唉!老夫要是能摸透这种神通,天下还有谁能匹敌,可就是参不透呀!”玄远道人双手抱着头痛苦不甘的说道。
许久,方才平静了下来,对在一脸意淫中的落霞道人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问?”
落霞道人这才想起了正事,从惊讶不解外带意淫中回过神来,“师父,弟子过来是想问小鸿能不能在这两天出关,毕竟比试过几天就要开始举行了,可不能不去抽签呀,万一比试中还没有出关,遇上强的对手还好,弱的对手,对小鸿以后的名声未免不太好。”
玄远道人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我也不能确定小鸿究竟是否能在这几天出关,再说了小鸿与人争斗也没有什么经验,这次就算了吧!反正以后还有机会,他这次就不要去参加比赛了。”
房子前面的小院里,柳鸿正盘膝坐在地上,身体周围,法力溢体而出,按照某种玄之又玄的的轨迹围绕在柳鸿身体的四周。天空中烈日高挂,肉眼可见的一道光柱仿佛是从太阳上射下贯穿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直接将柳鸿笼罩住,滚滚热浪在院里翻滚奔腾,每当冲击到院墙时就像大浪打到了巨石、峭壁上又无可奈何的退了回来,水缸里的水早已蒸发干净,院里的土地也龟裂开来,露出一道道裂缝。可诡异的是柳鸿额头上却没有一滴汗珠,皮肤依旧饱满毫无缺水的迹象,更没有置身热炉的感觉。若是仔细走上前将笼罩柳鸿的那道炽红的光柱给从我们看到的图像中剔透或是透明化处理,就会发现阵阵炽烈的光芒不断的从左眼紧闭的眼皮的缝隙里闪出,妖异的蓝光时不时的从右眼的眼皮缝隙里闪烁出来。
突然柳鸿猛地睁开了双眼,两道光柱一红一蓝,从瞳孔里分别射出,无声无息的透过了院墙,而那滚滚热浪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从洞口里泄出。笼罩全身的光柱在柳鸿睁眼的一刻消散了开去,至此,柳鸿已经将成丹时吸收的那一道月华完全炼化,内丹彻底巩固了下来,以前的筑基是大罗金仙中下品,现在则是巅峰。柳鸿起身站了起来,“想不到,这次竟然因祸的福,不但炼化了体内的阴寒之气还炼成了玉简里记载的天罡神雷,只是师妹呀!你可知道我宁愿永远也炼不成这天罡神雷,只要”忽然,眼里发痒,像是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伸出手揉了揉,越揉越痒,越痒越揉,当痒到柳鸿再也无法忍受时,咬紧牙关,紧闭着双眼,凭借着依仗神识而敏锐无比的听觉、触觉乃至嗅觉,摸索着院门,想要去藏书阁里寻找师祖、师父。
还未摸索到院门,一股热流从柳鸿的眼睛里缓缓的流出,柳鸿只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从眼睛里顺着脸颊向下流淌。伸出手往脸上一抹,忍着巨痒,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柳鸿在震惊之下彻底的睁开了双眼,忘记了眼睛中的巨痒,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一道殷红在自己的手掌上缓缓流动着,不过这个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柳鸿竟然看见了自己手上的经脉,看见了经脉下慢慢流动着泛着红、蓝两色光芒的莹白色液体,柳鸿将手放到眼前不可思议的望着,突然,柳鸿发现在皮肤上的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小点和周身经络相连接。莫不是、莫不是自己开了天眼不成?想到这里,柳鸿下意识的往额头上一摸,不对!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和天眼的介绍不一样!这、这些小点好、好像是俞穴。可是师父不是说要想看见俞穴起码得是人仙,还只能看见比自己低两个等级的,自己的没有特殊的神通是看不见的。
柳鸿急忙跑到屋子里,翻找了起来,顿时带起一种弥漫呛鼻的灰尘,柳鸿对灰尘的降落毫不在意,一手捂柱口鼻,另一只手仔细的翻找了起来,良久,终于找到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跑了出来。急切的用衣袖拭去上面的灰尘,因为是长久没用,所以铜镜的不少地方给结出了铜绿,显的有些晦暗难明,不过顾不得那么多,柳鸿急忙拿出来,观看起自己的眼睛,“啪!”的一声,柳鸿一时激动竟将镜子折成了两半,呆立在那里,这还是自己的眼睛吗?
左眼赤红色里泛着金光,右眼月黄色里泛着蓝光,已不是以前可以和珍珠相提并论的亮白,茶褐色的眼瞳变成了灰蒙色里面好像是映衬着灰蒙色的云海一样,翻滚游动的变幻着,眼球上浮现出几许奇怪的灰色纹路,就像是充血过多的血管肿胀一样,久久地,柳鸿忍不住拿起折断的铜镜,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如凶兽一样细竖的瞳孔,盯着眼角还没干的血迹,突然间,柳鸿竟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一阵玄妙的波动从柳鸿的双眼里散发了出来,传到柳鸿的脑中,柳鸿急忙盘膝意守丹田,静下心来默默的感悟了起来,希望有所发现。良久,柳鸿痛苦、悲伤的脸,渐渐流露出喜悦的微笑。“原来如此。”柳鸿参悟完这近乎讯息一样的波动,睁开了双眼已不复刚才那般怪异而是恢复了黑白相嵌的原样,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邪笑随即消失下去如同根本就没出现一样,“想不到,这双眼睛是我觉醒的天赋神通,不过看刚才的那段讯息前后中间还有不少断续,应该是还没有彻底的觉醒过来,师祖当初是说我的血脉起码要等到人仙之境才能彻底的炼化觉醒过来,到时天赋神通才会全部的展现出来。”
抬起头,柳鸿的眼光透过院墙,看向了敖馨居住的方向,眼中不经意间露出凄苦的意味“这双眼睛因你而觉醒,既然如此,右眼如月就叫它月之伤,我们之间还才开始就结束了,左眼如日就叫它日之殇吧。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关联了。”苦涩的笑了两下,从戒指里拿出衣服、清水,梳洗了一下,向着藏书阁的方向走了过去,待透过重重树影远远地看见那斑驳的墙角,柳鸿迈出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又收了回来,有点害怕自己见到敖馨后会抑制不住自己,更害怕见到敖馨。虽然不知道和敖馨幽会的那个男子是什么来路,但落霞峰上下都在师祖的掌控之中,想必师祖早已知道,就算师祖不知道,柳鸿也不准备说出。
正当柳鸿在内心里拼命的挣扎,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时候,“小鸿!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一点,要出发了。”落霞道人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柳鸿听到后,抛下乱糟糟的心思,急忙加快了步伐跑了过来,只见众人都已在院门前集合完毕独差自己一人。
玄远道人见众人都集合在了那里,看了柳鸿一眼,说道:“你倒是好,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这时候闭关。闭关吧,又是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也罢,你的比试名额师祖没替你报上去,你就去观摩一下,顺便为大家做一些事情,开开眼界。”言罢,大袖一甩又像以前一样,带众人飞了起来。
敖远见柳鸿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眼光对自己老是闪闪躲躲的,虽然心有疑问,不过见大家都在这里,只能暂时将疑问压入腹中,看着旁边飞逝而去的景象,闷头想着心思。
柳鸿走到吕泽旁边,奇怪的小声问道:“师兄,什么比试呀?”
吕泽将头伸到柳鸿耳边,小声说道:“当然是万门会。”
“万门会?”柳鸿歪着头想了一会,又问道:“师兄,万门会是什么呀?”
聂海笑着接过吕泽的话,对柳鸿解释道:“所谓的万门会是大陆上所有开了山门的门派之间的排名大会,每一万年举行上一次,决定各门派之间的排名高低。这次由我们点苍山举办十三门派排行的比试,等这次比试结束后,等其它门派的比试结束后,再由我们点苍山举行挑战赛,十三门派负责接受其它门派的挑战。”
“师兄,你莫不是说‘天下耪’不成?”柳鸿询问道。
虽然对聂海接过话头有些不满,吕泽还是和颜悦色的的点头道,“没错,就是‘天下榜’由这场盛会决定各门派之间在‘天下榜’上的排名高低。”
还未到藏峦峰,众人已经惊呼了起来,在苍峦峰的周围悬浮着几百个巨大的石块被一个个巨大的气泡包裹着,待飞近了,才发现竟是一座座比赛场地,望着百丈方圆,十丈上下的场地,柳鸿早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聂海等人要比柳鸿好点,还算得上是镇静自若,不过眼神里的震憾神色还是显露无疑。
待降落到苍峦峰下时,山下已是人山人海,到处是人头,远比四年前柳鸿参加师祖玄远道人的祭典时的人数要多得多,苍峦峰下早已被人开辟出一个广大的平场,来到平地周围,早有身穿制服,胸前绣有“执勤”二字的弟子迎上前,来到玄远道人的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太师叔请随弟子移动玉趾,没有准备参加比试的弟子请暂在平场外稍等,等一会举行开典时千万不要出声,更不要凌空,待开典结束后,方可自由活动,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说完,又对众人行了一礼,顿时让柳鸿对他的好感大增,随即转过身子,弯腰伸手,“太师叔、师叔,诸位参赛的师兄请。”
玄远道人随手从衣袖上撕下了一块来,伸手在上面画了几下,递给了柳鸿,说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不要用玉符传讯,免得失了礼数,到时点这张符,我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记住这位师兄的话,这里不是落霞峰,千万不要弄出什么漏子来。”
柳鸿闻言,面色一紧,“是,师祖,弟子一定牢记在心,请师祖放心。”
“你如果不想待下去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你不必等我们。你不要离太远了,不然到时我们离开的时未必能找得到你,在会场附近数里这个范围晃悠就行了。不然到时你可要自己走回去。”落霞道人补充说道。
玄远道人见该说的基本上都说过了,转过身对那还在行礼执勤的弟子点点头示意,那弟子立刻站直身子,带众人向广场里面走去,只留下柳鸿一人在原地望着大家的身影淹没在人海里。
“快点来看,那是神鹰公子英飞耶!”柳鸿旁边的人突然指着一朵飘来的云霞上一个白衣翩翩、英武非凡,手执折扇的少年公子对身边的人说道。
柳鸿刚转过身望去,他旁边的另一个人不屑的说道:“神鹰公子算得了什么,你们看那是谁。”说完指向了另一朵飘来的云霞上又一个风度不凡,衣着华贵的男子。
“切!我们又不是指谁帅,而是说谁的实力够强,那个油粉头算个鸟?不就是滥情公子吗。”那人以看乡巴佬的眼神竖起了中指。
“老子又没指他,我是说他身后那些人,你自己不识货而已,连皇甫连都认不出来。”
两人还没争论完,旁边又热闹了起来,“快看呀!美女,美女来了。”
“哇塞!她叫什么呀?”
“快看,快看,那边又来了一个!”
“呀——,你看他好酷哇!”
看着喧闹不已的人群,听着繁杂的声音,长年生活在宁静之地的柳鸿顿时觉得头脑有些发炸,头皮发麻,挤开人群,不管旁人奇快的目光向外面走去,此时柳鸿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上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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