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惊怒,妙雨师太已凌空飘至,居高临下照着面门双掌连环击出。一时之间满眼俱是掌影,掌风呼呼,极其凌厉,肖挞凛暗哼一声,亦不退步,身形一挺,仰面朝天,运劲于臂,与她连对了十数掌。
蓬蓬声中,掌风将烛台上的两支牛油巨烛迫得烛光乱闪,忽伏忽窜。妙雨师太似柳絮般倒飘,复又凌空翻身,落在两支巨烛前面,一手在胸前缓缓下压,似在运功调息,眼中jīng光暴shè,与之前慈眉善目默默诵念的老尼姑判若两人。
肖挞凛方待欺身痛下杀手,复又想道:“我的身份并未暴露,老尼姑无缘无故对我出手,莫非是信不过我的功力,故意试探?对了,rì间她对天佐亦是如此,看来并没有多大恶意,我暂且忍耐,看她有何说法。”眼珠一转,语带不满的说道:“师太身为一代宗师,若不想让贫道看纯阳剑谱,直说便是,何必动手,伤了大家和气?”
妙雨师太脸上现出兴奋,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纯阳宫寻觅了五十多年,今rì终rì找着主儿了。”
此言一出,肖挞凛欣喜若狂,忖道:“听她的意思,已对我的功力深信不疑,愿把纯阳剑谱交出,凭借我的深厚内功练成天遁剑法,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中原武林谁也不会想到,这本纯阳剑谱,最后竟然落在我肖挞凛之手,当年谷如空盗我镔铁神功,如今我骗他们的纯阳剑谱,这叫礼尚往来,彼此彼此。只是谷如空盗了镔铁神功,最后却落得个教毁人亡的下场,而我骗得纯阳剑谱,练成天遁剑法,却是用来对付大宋,除了师父之外,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对手了。”
脸上现出诚惶诚恐的神sè,单掌稽礼道:“师太为试探贫道功力,用心良苦,方才贫道有所误会,出手不知轻重,万望师太恕罪。”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以为妙雨师太试探过他的深厚内功,一定会把纯阳剑谱交出,谁知事情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只见妙雨师太神情肃然,脸上披了一层寒霜,冷冷说道:“阁下武功之高,世间实属罕见,为着大宋江山着想,我交出纯阳剑谱可以,但阁下亦必须交出纯阳诀,大家同心,让更多中原武林人士练成天遁剑法,他rì用在战场之上,方为上策。”
肖挞凛心中狂怒,忖道:“你们中原武林练成天遁剑法,旨在杀我族人,若让我得手,必定挥军南下,踏破大宋江山,让我族人世世代代不受侵犯。”同时心中又是大惑不解,问道:“贫道内功自成一派,何来纯阳诀?况且rì间听师太说过,纯阳诀五十年前曾经被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难道师太怀疑五十年前的事乃贫道所为?”
妙雨师太冷冷一笑,说道:“当然不是,除非你懂驻颜之术。方才试你内功,刚猛迅疾,宛若箭之离弦,凌厉无比,极其霸道,与少林派的刚猛浑厚又截然不同,纵观中原武林,有此功力者实不多见,贫尼斗胆猜测,阁下定然修习过纯阳诀。”
肖挞凛大袖一拂,满脸不悦说道:“说来说去,师太还是不愿借出纯阳剑谱,找个连三岁孩儿听了都觉得可笑的借口来推搪。为天下苍生着想,贫道身上若有纯阳诀,自然会交还纯阳宫,让大家学会天遁剑法,若有半句虚言,当教万箭穿心而死。”
他一则没有见过纯阳诀,自然不怕起毒誓,二来又是刀枪不入之躯,即便说了谎话,给他乱箭齐发,亦无法穿心,是以他这个毒誓倒是发得相当诚恳。
妙雨师太将信将疑,沉吟良久,轻叹一声,语气变得柔和,说道:“当年申道兄出于贪念,盗走纯阳诀,令纯阳宫痛惜不已。如今契丹猖獗,屡犯我大宋百姓,致使家破人亡,游离失所,阁下乃修道之人,当深明大义,交出纯阳诀,为国效力,此举亦不失为替申道兄将功赎罪之机会,让他可以早rì重返纯阳宫,有生之年得以侍奉各位师祖。”
肖挞凛大怒,忖道:“莫说我身上没有纯阳诀,即便是有,我也不会交给中原武林,以免助纣为虐。”脸上不动声sè,心中杀机却起,淡淡说道:“如此说来,贫道身上没有纯阳诀,师太是绝不会借出纯阳剑谱了?”
妙雨师太低眉垂目,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贫尼虽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毕竟男女有别,此时夜深人静,相处太久未免惹人生疑,道长请回,至于探讨武功之事,来rì方长,亦不必急在一时。”58xs8.com